沈張氏剛和沈有福說完了這牛家的事情,兩人都嘆息了一番,就聽到沈珠身邊的丫環來說沈珠想見她,她一出去,小丫環就悄悄地對她說沈珠在哭呢,沈張氏一聽連忙加快了腳步向着沈珠的屋子去了。
沈珠早就讓自已哭了幾滴眼淚出來,也把眼睛給揉紅了,聽到外面腳步聲,連忙拿着手帕擦眼睛,做出一副正哭的可憐的樣子。
“珠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哭起來了?可不要哭了,再過一個月你可就是新嫁娘了,哭多了對身子可不好,到時候要是沒法子好看着出嫁,你可就急了!快別哭了!”
沈張氏勸着沈珠,她一向除了沈子舉就最疼這個女兒了,現在沈珠折騰了這麼多回,雖然沒有嫁給皇后的兄弟,卻是也能嫁給貴妃的兄弟,她也是挺得意的了,怎麼說那都是和皇上沾上邊了啊,而且不是當姨娘,也不是當繼室平妻,而是當原配正室,這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比自已要強的多了。想着以後這個女兒的身份要比小兒子還要強上一些,她對這個女兒就更疼愛了。
“來,珠兒,告訴娘,你這是怎麼了?這回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哭起來了?剛纔要說有事也是子舉的事情啊,也不是你哭的事兒啊。”
“娘,我就是因爲剛纔小哥的事情哭的。”
沈珠擦了擦眼淚,看着沈張氏說:“娘,剛纔你們也算計了,咱們家的銀子全都湊出來去買了那要給牛家人住的房子,可以說是沒什麼了。那我的嫁妝可怎麼辦啊?王家送來的聘禮那是不對動的。而且那些聘禮裡面也沒多少銀子,全是一些表面上好看的東西。我要是想去婆家過的好,就得打點下人。可是沒錢可不行啊。咱們家去哪裡給我弄那些錢啊?我剛纔一想到這些,就十分難受,就哭起來了。”
沈珠說着這些又去抹眼淚,心裡罵着牛家人,也罵着王家,想王家這是對娶自已不滿意啊,那聘禮看着挺多,卻全是不實用的,她要是想過府去週轉的開,就得自已帶銀錢去。可真是太氣人了!等她過去掌握住了掌家權。看她不把他們府上給蒐羅空了!
沈張氏一聽也有些發愁,兒子這邊把原本手裡的一些貴重東西當賣了,倒是能讓他娶進媳婦來。不至於顯的太寒酸,可是女兒這邊可怎麼辦啊。女兒這邊可是嫁的也是高門大戶,可不能降了格調啊,否則到時候女兒在婆家站不穩,她過的不好。他們沈家也得不到好處啊,所以一定要給她備好嫁妝。
“珠兒不要擔心,娘一定給你想辦法。”
沈張氏又想到了沈子安那裡,不過只是這麼一想就皺了眉頭,原來還能算計一下四房的財產,可是現在可沒那個可能了。蘇芷可是侯府千金了,連皇上皇后都對她好着呢。打她的主意,那就是給自已招禍啊!
“實在不行。就向你四哥他們借。”
沈張氏說着,想要不來錢,借想來是能借到的,大不了到時候打上借據,現在子舉和他們關係還算不錯。他們不會不借的。
沈珠一聽,心裡也覺的這個主意不錯。反正借了的錢又不用她還,不過她這次打算的主意可不是這個,而是別的。眼珠轉了轉,沈珠向沈張氏的身邊湊了湊,抱着她的胳膊輕輕地搖了搖。
“娘,女兒問你一個事,看在女兒都要嫁人的份兒上,你就和女兒說說,好不好?”
“什麼事啊?”
沈張氏看沈珠那個眼巴巴的樣子,想這妮子不知道要問什麼,她怎麼覺的問的不是什麼好事呢?
沈珠清了清噪子,小聲地說:“娘,就是你那個小匣子啊,那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好東西啊?我以前看到了,想看看你都不給看。我現在長大了,都要出嫁了,你就不能給我看看嗎?女兒又不會給你搶了去。”
沈張氏臉上的笑容一僵,說:“那裡面什麼也沒有,你別惦記了。珠兒啊,你放心,你的嫁妝我一定給你備好了,不能讓你到時候沒錢花用。你不要哭了,洗把臉,小心眼睛腫了。我去歇着了,這折騰的我都累了。”
沈張氏說着就從沈珠的手裡把胳膊扯出來,向外面走去。
“娘!”
沈珠叫了一聲,見沈張氏不回頭,她噘了噘嘴,想娘真是的一點兒口風都不透啊!不就是個匣子嗎?至於這麼保密嗎?
那個匣子是個黑漆匣子,很普通,可是上面卻掛了一把小鎖,沈珠小的時候就見過,當時她看到她娘正在看匣子裡面的東西,可是聽到她的聲音,立刻就把匣子給蓋上了。她鬧着要看,她娘都不給她看。後來她就記上了心,總是想看,可是她娘就是不給她看。而人就是這樣,越得不到滿足的事情就越是會嚮往,沈珠就是一直惦記着這個匣子。她想着那個匣子裡面一定有着很重要的東西,重要到她娘都不肯給她看,許是怕她要吧?
能讓一個姑娘家喜歡討要的東西,還是被婦人放在匣子裡面的東西,能有什麼呢?
沈珠第一想到的就是值錢的東西,而且是好看的東西,她想那裡面也許是很貴重的珠寶,貴重到她娘都捨不得拿出來的珠寶。
沈珠覺的很有可能,因爲她一直覺的她的娘不是一個普通的村婦。沈張氏長的好看,氣質出衆,而且還識字,有見識,和一般的農婦完本不一樣。沈珠覺的也許她娘以前有過什麼了不得的經歷,得到過寶貝,那也是正常的,而自從小哥中了舉之後,送禮的人很多,尤其來了京城,見識過的好東西也不在少數了。仍然能讓沈張氏這麼寶貝着的東西,沈珠的心裡面怎麼能不惦記着呢?
沈珠覺的要是寶貝的話,怎麼也該有自已一份,雖然說家裡的寶貝一般都是給男丁的,可是沈珠卻是有些不服氣的,她想自已都要嫁進貴妃的孃家了,這身份地位以後可是很高貴的,是需要一些寶貝支撐臉面的。她娘是該把寶貝給她的。
可是今天這麼一試探,沈張氏卻還是不肯給她看,而且連個底都不願意透露,沈珠心裡有些不太開心。
“越這麼不給我看,就越可能是寶貝,肯定是怕我要!如果真是要留給我的,就是現在不給我,也會給我看的。不給看,肯定就是要留給小哥的。真是的,這個寶貝我一定要得到手!”
沈珠心裡想着,越不給她,她就越想要,哪怕是和沈子舉搶,她也要搶!
沈珠想着直接向沈張氏要是要不到了,她得自已想辦法,到時候弄到手裡藏起來,她娘找不到,也就成了她的了。
沈張氏從沈珠的屋子裡面出來,急匆匆地回了屋子。
沈有福正坐在屋子裡面抽菸,看到她進來,問:“珠兒那妮子怎麼了?又鬧騰什麼呢?這都要嫁人了,還不安份。”
沈張氏和沈有福說了女兒的擔心,提出來去向四房借銀子。
沈有福想了想,點點頭,他也是早就這麼打算了,在他看來,沈子安是他兒子,他要兒子的錢是天經地義的,哪怕蘇芷是侯府的女兒,也是是他的兒媳婦。只不過因爲之前鬧的挺僵的,也因爲蘇芷身份的改變,再要錢就得放軟些態度,好聲好氣地去借,到時候還不還的就兩說了,他們還能讓他這當爹的還錢?
夫妻兩個商量好了這個事,都鬆了口氣。
沈張氏說身子有些乏了,要歇着一會兒,她去躺着了,等進了臥房,她看了一眼櫃子,那裡就放着她的那個匣子。她離開家一直帶着,怕被人給偷了。那裡面可是放着她最在意的寶貝啊。
當初沈張氏跑出來時,隨身就帶了那麼幾樣好東西,哪怕是最最艱難的時候,她都沒有當賣了這些東西,一是捨不得,這些東西真正的價值可不是當鋪首飾鋪能出的起價錢的,到時候她虧死了。二是她不敢,她擔心這些首飾會給她惹來麻煩。她連戴出來都不敢,只能在閒的沒事的時候自已悄悄看看,仔細地擦拭着撫摸着,插上門纔敢自已戴上那麼一會兒。就連沈有福都只看到過這盒子上層的幾根銀釵一對銀手鐲,卻不短簡這盒子下面還有夾層,真正的寶貝全在下面……
沈張氏不肯給沈珠看,是因爲沈珠不像沈有福,她是個眼利的,沈張氏擔心沈珠會看出來,所以不肯給她看。
這些東西是沈張氏的秘密,是她的命?根子,不到嚥氣的時候,她是不會給任何人看的,哪怕是她的男人,她的兒女!
沈張氏躺到牀上,看着櫃子的方向,心裡嘆息了一聲,想可能她一輩子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戴着那些東西出現在衆人的面前了,因爲她害怕的人也在這京城中,也不知道這些人知道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出處,若是知道,她就是自投羅網了。
沈張氏嘆着氣閉上了眼睛,夢裡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的青春年少,她做出來讓人不能饒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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