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衣錦還鄉

025 衣2錦還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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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凌風一怔,看着小八這張極似他臉的兒子,久久之後,艱難開口,“她真是這樣說的?她有沒有還讓你帶話給我!”

“沒有了,小倩姐姐就讓我帶這句話給你,父親,小倩姐姐跟柳俊姐夫很恩愛,而且他們還要有自己的寶寶了,他們是我見過這個世上最恩愛的一對了。”小八眨着眼睛,笑着跟御凌風說道。

御凌風眯着眼睛打量他眼前這個兒子,他怎麼聽這個小子的話,好像有點提醒他這個當父親的意思啊。

小八繼續笑眯眯盯着自己父親,一幅無辜臉龐,這個世上,除了父親之外,小倩姐姐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小倩姐姐,就連他父親也不能。

“父親,聽說你要娶娘子了,恭喜了,我娘沒跟你鬧吧,這事。”小八笑着坐近到御凌風面前問道。

御凌風咳了一聲,他怎麼覺着這個兒子是越來越精了呢,“這件事情是大人的事情,你一個小孩子管這麼多幹什麼,你趕了這麼多天的路,也累了,回你房間去休息吧。”

小八挑了挑嘴角,屋裡燭光射在他臉上,彷彿眼前的他不是一個只有五六歲的小孩子,倒像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夥子一樣。

“爹,你別瞞我了,我知道你爲什麼娶那位大學士嫡女,因爲她對你以後的事情有幫助是不是?”小八一臉認真的看着御凌風說道。

御凌風看着他,好一會兒沒轉一下眼珠子,等他回過神來時,把手搭在小八頭頂上,摸了幾下,一臉無奈說道,“兒子,這事等你以後長大了,你就知道有許多事情是你自己無法去決定的,就連你的終身大事也一樣。”

“纔不會呢,以後我要是成親,一定要找一個我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然後一輩子只娶她一個。”小八低着頭一個人自言自語道。

御凌風只聽到他嘴巴在動,但卻是聽不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麼,於是好奇把小八下巴擡起,好奇的問道,“兒子,你在嘀咕什麼呢,說大聲一點,讓爹也聽聽。”

小八一臉精明,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大聲回道,“沒說什麼呀,我在唱歌。”

——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張倩懷孕的苦日子到了,原先大夥見張倩沒有懷孕女子時的孕吐什麼症狀,大夥還以爲她肚子裡的傢伙很懂事呢。

可沒想到,隔沒幾天,張倩孕吐就開始了,並且還是吃什麼吐什麼,可把新柳家的大夥給嚇了個夠嗆。

大廳的中央,張倩此時正一手抱着一個臉盆,隨時準備着要是吐了,只要把頭低下去就行了。

她的身邊,坐着在哄她吃飯的柳俊,這一個月下來,除了孕女瘦了一點外,這個家瘦的最多還是柳俊這個孕婦的男人。

“小倩,咱再吃一點吧,你看看,昨天晚上到現在,你都沒吃多少,要是再這樣子,那可怎麼行啊?”柳俊好言好語哄着坐在他旁邊的張倩,手裡端着一碗雞絲肉粥。

張倩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粥,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看着他說,“相公,不是我不想吃,是我真的吃不下,我一吃就會吐,我現在都吐怕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現在很辛苦,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是我在替你受這份罪。”柳俊一臉心疼的摸着她臉說道。

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一個女人懷孕是這麼多辛苦的,早知道是這樣,當初他就不該提議要孩子,要不然,今天小倩也不用受這個罪了。

張倩聽完他這句話,笑了笑,看着他說,“你怎麼替我受這份罪啊,你又不是女人,哎,你說你們男人要是能生孩子就好了,這樣我們當女人的也能少受這份罪了。”

“是的,是的,來,咱再喝一口這粥,這弱是娘特地爲你熬的,還說,她以前懷孕的時候,也是吐,後來喝了這粥就不怎麼吐了。”柳俊繼續哄着張倩。

張倩看着認真哄着自己吃飯的柳俊,心裡生出了一點不好意思,這個男人自從一個月前她出現了孕吐,她發現這一個月來,他比她這個當孕婦的還要辛苦,不但要忙外面的事情,還要在家裡哄她照顧她。

想到這些愧疚,張倩頓時認爲自己就算是再怕吐又算什麼,看在相公這麼疼自己的份上,她不能讓他擔心。

於是在柳俊萬分期待下,張倩張開了嘴,吃了一口他手上那根匙羹裡的粥。

這一喝,還發現這粥挺特別的,一點讓她想吐的味道都沒有,反而越吃還越想吃,吃完嘴裡的東西,張倩張開嘴,朝正在盯着她的柳俊喊了一句,“我還要。”

懷孕的妻子肯好好吃飯了,這事比什麼事情都重要,柳俊一見她又要吃,立即喜笑顏開,趕緊盛起另一匙羹餵了上去。

當在廚房裡指揮大夥做事的烈包氏聽柳俊說張倩把她做的粥都吃完了,頓時高興的立即轉身打算繼續給張倩熬粥去。

事隔了一個半月,張倩的孕吐症終於被治好了,新柳家重新染上了高興的笑聲,特別是柳俊,爲了慶祝這件事情,特地給新柳家做事的下人都獎了不少的銀兩。

晚上吃飯的時候,風雲湛一臉笑呵呵的抱着兩個東西從外面跑進來,並炫耀似的向張倩跟柳俊說道,“你們看,我手上抱着的東西是什麼?”

張倩跟柳俊認真一看,張倩驚喜道,“西瓜,你在哪裡弄到的,不是說沒有了嗎?”

風雲湛得意說道,“原來是沒有了,不過我一寫信過去,我東悒國的朋友立即給我送了兩個過來,要吃嗎?我現在給你們切。”

“別,先別切着,你把這兩個西瓜放到井裡面放一下,放半天我們再拿出來吃。”張倩一看這兩個大西瓜,立即想起了現代常吃的冰鎮西瓜。

風雲湛點了下頭,把手上的兩個西瓜交給後面的下人,這才轉身坐到飯桌上,開始吃起飯來。

飯廳裡,不時傳來飯碗跟筷子碰撞的聲音,偶爾,柳俊會夾一兩塊張倩喜歡吃的菜放到她碗裡。

此時,坐在烈包氏身邊的烈焰之吃一口菜就擡頭看一下柳俊這個方向,在這個村裡呆了這麼長時間,他發現這個叫柳俊的小子讓他越來越喜歡了,只可惜啊,不是他烈焰之的兒子。

飯桌上,張倩吃到一半,擡頭看向在自己家裡白吃白喝了三個多月的風雲湛,隨意的問了一句,“風大哥,你的生意最近是不是要破產了?哦,也就是你們常說的倒閉?”最後,張倩怕他聽不懂,於是在後面又加了兩個比較讓他們這些古人能聽懂的詞。

正啃着雞腿的風雲湛一聽張倩這句詛咒他的話,立即迅速一抹臉嘴角油跡,替自己伸冤,“小倩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詛咒我呢,我好歹對你也算好啊,我可是真的把你親妹妹,我要是生意倒閉了,你不是也要跟着我一塊遭殃。”

“你要是沒有倒閉,怎麼這幾個月來你都在我這裡呆着,難道你的生意都不用看的嗎?”張倩擡眼看了他下,咬着嘴裡的飯,一邊好奇開口問道。

風雲湛哼了哼,一口不滿的語氣,回答道,“我的生意不用我親自主持,我養的那些下人要是連這麼一點小事情都不能搞定,那我還養他們幹什麼。”

張倩挑了挑眉,朝風雲湛聳了下肩,說了一句。“好吧,算我沒問。”

“風雲湛,作坊裡這些日子又生產了一批羽絨服,你那邊還需要多少,跟我說個數量,我好統計出來做給你。”柳俊突然擡頭跟風雲湛說了這句話。

“我這邊還需要不少,等我確認好需要多少,我再通知你,不過你們那邊的作坊不要停,我們現在是急需羽絨服,這個你放心,不會壓你貨的。”風雲湛一聽,一改剛纔跟張倩說話的玩笑態度,現在的他更像是一個精明商人。

柳俊給張倩夾了一筷子菜,擡頭看了他一眼,應了一聲,“行,就算你不說,我這邊也會繼續做下去的。”

一邊坐着的烈焰之聽着他們兩人的對話,好奇打斷他們二人的談話,舉了下手,問道,“我打斷一下,你們剛纔說的羽絨服是不是就是運往邊疆那邊一件頂十件的衣服?”

柳俊看了一眼特別想知道答案的烈焰之,眼角一撇,閉口不說,低頭繼續照顧着身邊的妻子。

風雲湛看着臉色越來越不好的烈焰之,他只好站出來跟烈焰之解釋道,“烈候爺,想不到你也知道這事啊,沒錯,邊疆那邊用的那種衣服就是從這裡做出來運到那裡的,也是柳兄弟的。”

“這種衣服老夫有幸得了一件,這可是好東西,今年過年的時候,我只穿了一件綿衣還有你們剛纔說的羽絨服,馬上不冷了,比烤火還要暖。”烈焰之說起他感覺的事情,頓時忘記了吃氣,滔滔不絕的談起他的經歷。

“聽說太后上個月最喜歡的壽禮也是羽絨服呢,太子還得了太后不少的誇獎,連皇上也開始對太子開始照顧了起來。”烈焰之把他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拿到這裡講出來。

這時,正在吃飯的張倩聽到烈焰之這句話,吃飯的動作停滯了下,側頭跟柳俊相視了一眼,柳俊很快回過神,小心翼翼跟張倩說道,“別分心,小心點吃,別嗆着了。”

烈包氏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見身邊的男人一直說個不停,說的還是京城那邊的事情,瞪了渾然不知的他,沒好氣朝烈焰之說了一句,“行了,飯都堵不住你的嘴,你要是不喜歡在這裡吃,明天你可以不來。”

烈焰之一臉無辜表情看了一眼烈包氏,心裡嘀咕,自己又哪裡惹到她了,他只不過是跟大夥聊一下京城裡的事情,這個老太婆就對他大吼小叫的,真是太不給他這個候爺面子了。

想到這裡,烈焰之也瞪了一眼烈包氏,冷哼了一聲,抓起裡的筷子,一臉堵着氣,快速扒着飯,用力咀嚼着吃進嘴裡的飯菜,好像他嘴巴里的東西跟他有仇似的,咯吱咯吱響個不停。

吃完晚飯,大夥又在院子裡一邊乘着涼一邊吃着從井裡拿出來的西瓜,又甜多汁,吃進肚子裡,還有清涼清涼的感覺。

——

靜悄悄的夜色裡,張倩坐在牀上,柳俊坐在她旁邊,雙手輕輕的在她後背上捏着。

“這樣子行嗎?”柳俊輕輕的在張倩肩膀上捏了下,然後又停下來,向她問道。

張倩嗯了嗯幾聲,一臉舒服的樣子,點了下頭,一隻手拍着後背跟他說,“這個力度行,捏得好舒服,就這個力度就行了。”

現在張倩這個肚子己經有四個月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她吃得太好了,還是吃得太多了,她這個肚子現在看起來就跟五六個月那樣大,起身都有點困難。

“相公,小宇都幾個月沒有回家了,你知不知道他在學堂裡幹什麼呀?”張倩轉過身看着幫她捏肩膀的柳俊問。

柳俊把她轉了過去,輕輕幫她按摩着,看她每天這麼辛苦,他曾偷偷向縣裡的大夫請教過,大夫說,只要他每天晚上照着這個按摩方法持續按下去,小倩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幫張倩揉捏了好一會兒,柳俊這纔開口回答,“前幾天我去學堂裡看他,聽他說好像是準備考試!”

“考試?怎麼又是考試?他今年不是剛考完,怎麼又有考試了?”張倩一聽,一臉不解的轉過頭看着柳俊問。

據她所知,那些重要考試不是要隔三年才舉行一次嗎,小宇都考上秀才了,他要是想考舉人,那就要再等三年纔有得考纔是。

柳俊又一次把她的頭給轉過去,然後邊幫她按肩膀,邊解釋給她聽,“不是你想的那種縣試,好像是他們學堂裡的老師給他推薦了一位很有學問的學士,要是過了人家的眼,小宇能進入朝廷的事情那就是板上釘丁了。”

“原來是這樣,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該回來看一次我們了,這都好幾個月了,自從上次他去了學堂就再也沒回來過了,我都不知道他現在長高了沒?”張倩閉着眼睛說道。

按摩完畢,柳俊收回雙手,靠着牀架子躺下,然後一手攬過張倩,小兩口相互抱着。

現在,柳俊每天晚上都有一個樂趣,那就是抱着自己的娘子,一隻手在她鼓鼓的肚皮上摸來摸去,感受着他們未出世孩子,這種喜悅,是他忙碌的一天最開心的事情。

“小倩,你這個肚子好像挺大的,我看二牛叔他女兒的肚子,比你多兩個多月,人家的都沒有你大。”柳俊摸着張倩肚子,蹙着眉說道。

張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也擰了下眉,擡頭望着柳俊問,“相公,你說要是我肚子裡不只一個孩子,而是兩個,你說怎麼辦?”

柳俊被烈家拋棄就是因爲雙生子,在這個大聖朝,雙生在這裡被喻爲不祥的。

“不會的,你別自己嚇自己,而且就算是雙生,他們也是我的孩子,我絕對不允許那些人傷害你跟孩子們。”柳俊眼裡閃過陰狠,咬着牙說下這句話。

張倩點了下頭,在她接受的教育裡,什麼雙生是不祥的事情,這完全是扯淡,她纔不會相信這種事情,如果她肚子裡真是雙生,她絕對不會讓那些人傷害她的孩子。

“別想這麼多了,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的把肚子裡孩子生下來,其它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就行了。”柳俊把懷中的她放到牀上,拿起薄被幫她蓋上,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下,輕聲對着她說。

張倩嗯了一聲,認真一想,才發覺自己現在還真不能想這麼多,如果肚子裡真是有兩個的話,在這種醫學條件落後的地方,那可是隨時有可能一屍兩命或是三命的可能啊。

所以呢,她現在的主要任務就算是柳俊說的,好好的休息,以最好的狀態把肚子裡寶貝生下來。

夜很深,整個新柳家都被黑夜籠罩着,幽暗的房間裡,柳俊睜開着眼睛,透過窗戶射進來的月光,眼神溫柔的望着牀上睡着的女人,然後,他眼裡那道溫柔光芒又望向張倩那蓋在薄被下面隆起的肚子上面,溫柔的眼神頓時變得一片幽深。

如果小倩肚子裡的孩子真是雙生子,他定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像他一樣重新經歷二十年前他受過的苦,就算雙生不吉祥如何,到那時,誰要是敢傷害他的孩子,他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他也要把他們護住。

日子繼續過着,張倩繼續過着豬一般的生活,柳家村裡一片祥寧,唯一算不上平靜的就是柳家作坊這邊柳俊遇到的麻煩了。

今天,柳俊像平時一樣下了工,走到半路,突然在路邊的草堆裡鑽出一個人來,嚇得他差點擡腳踹過去,在他腳踹到一半時,在看清楚來人之後,柳俊硬生生把踹到一半的腳給收了回來。

“你到底在幹什麼,沒看到我在這裡走着嗎,突然竄出來,你知不知道,我差點把你給踹倒。”柳俊看着來人,瞪着兇狠的目光對着來人罵道。

烈焰之滿臉通紅,他在這裡守了這麼久,就是在等這個臭小子,沒想到,他還沒開口,就讓這個臭小子教訓了一頓。

“你能把老夫踹倒?笑話,老夫可是曾經在戰場上打過仗的,你以爲老夫這麼沒用嗎,輕易就讓你的一隻腳給踹倒。”烈焰之嘴角揚起,得意洋洋看着柳俊說道。

柳俊看着自己跟他那張有點相似的臉,心裡一陣來氣,立即把目光撇向一邊。

“臭小子,我看你做事挺厲害的,怎麼樣,要不要在我手下幹活。”烈焰之繃着一張嚴肅的臉,走到柳俊身邊問。

看着擺出一幅彷彿是給他賜一個大餅樣子的烈焰之,柳俊冷哼一聲,眼神冰冷斜睨着他問,“你覺着我柳俊需要你這種施捨嗎,我告訴你,我柳俊就算是這輩子當乞丐,我也不會接受你一點施捨的。”

烈焰之怔住,迎面讓柳俊闢頭蓋臉罵了一頓,傻愣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醒來時,柳俊人都走遠了。

“真是不知好歹的鄉村小子,我好心好意幫你,居然不領情,行,你不跟着本候爺幹,還有大把人願意跟着。”烈焰之對着柳俊離開的背影大罵。

當天晚上,烈焰之慘遭了烈包氏一頓大罵,一晚上,烈包氏一個好臉色都沒給烈焰之。

被自己的妻子忽略,這件事情讓列焰之心裡很不喜歡,他知道今天烈包氏這麼對他,肯定是因爲因爲柳俊這個臭小子在她面前告了自己今天的狀,好,很好,從今天開始,他跟柳俊這個鄉巴佬的仇結定了。

——

兩天後,柳家村又發生了一件大事情,在老柳家分完家的第二天離開村裡,一去不回的柳才華在昨天晚上回來了,並且還是依錦還鄉,一身綾羅綢緞,還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回來。

當張倩從大柱媳婦嘴裡得知這件事情時,己經事情發生的第三天了。

還沒等她從這件事情消化回來,當天下午,這件流言事情的男主角突然就登門拜坊來了。

看着突然上門拜訪的這一對男女,張倩第一眼看見時,還沒有認出這個男的就是以前那個又瘦又不說話的柳才華了。

“三嫂,我三哥他在嗎,我今天過來是來看你們的,沒嚇着你吧。”柳才華邊說邊牽着一位秀氣打扮且有點豔麗的女人走了進來。

看着來人,張倩沒好臉色看着他問,“你又想來幹什麼?還有,我們不需要你看,你哪裡涼爽還是去哪裡呆吧,我家不歡迎你。”

柳才華一聽張倩這句話,氣得是直咬牙,這個女人太不知好歹了,居然當着他娘子的面這麼不給他面子,難怪老夫子說,這個世上唯女人跟小人難養也。

嚥下了心中的怒火,柳才華繼續心平氣和,話裡話外都透着討好口氣跟張倩說道,“三嫂,以前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對,我今天過來不就是來跟你們道歉的嗎,難道你們就不給我一個道歉的機會嗎?”

“是呀,三嫂,雖然我不知道相公以前對你和三哥做了什麼錯事,不過不是有一句話嗎,叫做浪子回頭金不換,相公既然過來跟你們認錯了,說明他是真的知道錯了,你們怎麼就不能給他一個道歉的機會呢?”站在柳才華身邊的女人一臉抱怨看着張倩說道。

張倩看着這一對夫唱婦隨的狗模樣,好像她不讓柳才華在這裡呆,就是她的不對似的。

“這位大嫂,你不是當事人,你就沒有資格在我這裡發表你的評價,你根本什麼都不知,就在這裡亂講,你根本沒這個資格。”張倩毫不客氣的指着柳才華身邊女人一頓指罵。

劉月現在最討厭別人拿她現在的年齡當事了,沒錯,她是年齡比柳才華大一點,這有什麼錯嗎。

“你,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知好歹,我好心好意勸你,你居然這麼說我,難怪相公說你們這裡的人都是沒文化,講話粗俗,一開始我還不相信呢,沒想到還真是。”劉月斜睨着張倩罵道。

張倩一聽她這些話裡帶棒的話,頓時心腔充滿了怒火,“我們這裡的人沒文化,大嬸,麻煩你看清楚一點,在這裡,是你沒文化還是我們這裡的人沒文化,一個三四十歲的老女人了,居然還老牛吃嫩草,說出來也不怕人笑話死,都可以當人的媽了。”

“你居然叫我大嬸,你睜大眼睛看看,我哪裡像大嬸了,我還很年輕好不好!”劉月氣呼呼走到張倩面前,雙手插着腰跟張倩評理道。

張倩冷笑一聲,看了一眼面色通紅的柳才華,眼神直接略過他,繼續盯在劉月這個女人身上,“年不年輕不關我的事情,我請你們馬上離開我家,我家裡不歡迎你們兩個,元嫂,把這兩個人給我趕出我家。”

元嫂早就在這兩人進來時就想拿掃帚把他們二人趕出來了,只是礙於沒有張倩的吩咐,她不敢動手,可是現在,女主人喊了,正是她大顯威風的時候了。

沒過多久,新柳家這這邊傳來男女尖叫的聲音,柳才華從來就是一個無用書生,加上沒吃過苦,更是比女人還要沒用,所以這一對,不用元嫂使吹灰之力就輕而易舉趕了出去。

很快,新柳家院子裡就恢復了安靜,張倩看着讓元嫂關上門的院門,冷笑一聲,她還以爲柳才華是真賺上大錢了呢,沒想到是當了人家的小白臉,娶了一個有錢又老的女人回來。

不過認真想想,這個柳才華本身就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人,他這輩子要想過好日子,也就只能靠他那白淨的小臉了。

中午的時候,柳俊回來,張倩把這件事情跟他講了講,柳俊一聽,一臉的陰沉,用力把手上的毛帕扔在臉盆裡,丟了一句話,“真是丟我們男人的臉。”

“是丟你們男人臉,不過我看他那個女人也不是個安分的,要不然這麼大歲數了又嫁給柳才華,這當中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還有,以後你要是碰到他們兩個了,給我離遠一點。”張倩瞪着在喝茶的柳俊警告道。

喝茶喝到一半的柳俊聽到她這句話,一臉不解的擡頭看向她,問,“怎麼好好的又說這件事情了?那個女人惹你生氣了?”

“有點,你不知道那個老女人一進來就替柳才華說話,還把我們說得那麼不堪,好像當初的事情都是我們做的一般,他們老柳家就一點錯都沒有似的。”張倩氣呼呼說道。

其實她沒有跟柳俊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那個劉月雖然人長得老一點,不過人家確實挺有料的,胸前那兩個大,渾身散發着不知道經過多少男人滋潤過的嫵媚,她這種樣子正是最受男人歡迎的了。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懷着身孕,要是柳俊受不住劉月的引誘那該怎麼辦,爲了以防萬一,怎麼着,她也該先給他提點醒才行。

柳俊一咬牙,杯子用力放在桌面上,“那個女人居然敢罵你,我幫你報仇,我也讓她被人罵的滋味。”

“你想幹什麼?”張倩一臉疑惑看着他問,看着他臉上的笑容,怎麼感覺這麼滲人呢。

柳俊站起身,走到她身邊,一隻手輕輕搭在她肩膀上,笑着跟她說,“這事你別擔心了,交給我就行,今天孩子乖乖,有沒有再鬧你!”

張倩聽他提起了肚子裡的孩子,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把柳才華那些糟心事拋到了腦後,臉上重新換上笑容,高興的跟柳俊講起了這半天來肚子裡寶寶做過的事情,這種時刻是小兩口最喜歡的。

在柳才華來新柳家過後的兩天,柳家村突然又流傳着一個流言,昨天,有人在後山上面看到柳才華跟他帶回來的妻子衣裳不整從樹林裡走出來。

雖說鄉下人比較單純,不過一男一女從一處隱蔽的地方衣裳不整出來,這種事情別說他們了,恐怕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於是,村裡人把柳才華這對夫婦罵了個半死,罵他們教壞孩子,帶壞風氣。

一連好幾天,柳才華跟劉月都只能貓在家裡,忍受着時不時門口有人過來吐一口口水,罵一兩句難聽話。

當張倩聽說之後,立即向柳俊求證,“相公,那兩個人發生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什麼事情?”柳俊還一臉裝傻的樣子,看着張倩問。

張倩瞪了他一眼,連名帶姓把那兩人的名字說出來,“當然是柳才華跟劉月這兩個人的事情了,他們在樹林裡的事情是不是你找人做的?”

柳俊並沒有立即回答張倩這個問題,而是扶着大肚子的她坐到廳裡的椅子上,又給她倒了一杯她喜歡喝的水,喂着她喝了一口,這才慢慢回答,“我說過,他們敢罵你,我就讓他們嚐嚐被人罵的滋味。”

“你是怎麼做到的?不是,我是想問你,你是怎麼知道他們在樹林裡幹那不且之事的!”張倩一臉好奇的拉着柳俊手問。

柳俊看着她,別的孕婦都是肚子大人也跟着肥起來,可是認真看下他妻子,柳俊才知道,他的妻子只大了肚子,身體根本一點都沒有肥,還有,她那個大肚子,讓他一個當男人的看着都有點膽顫心驚。

墨眸盯在她肚子上,一隻手在上面來回摸着,聽着她急切想知道的語氣,柳俊開口跟她解說,“我聽村裡人說他們夫妻倆經常會去後山,於是我在後山那裡安排了幾個莫楊村的村民們,幫我嚇嚇他們兩個,順便還讓他們把他們自己的衣服弄亂一點跑到村裡去,事情就這樣簡單。”

張倩一臉佩服看着他,朝他伸了一個大拇指,讚歎道,“行啊,柳俊,你這個心是越來越腹黑了,連這個辦法你都能想出來,真高。”

柳俊冷哼一聲道,“他們要是再敢來欺負你,下次就不像是這次那麼簡單了,下次就有可能要見血了。”

張倩坐直了身子,伸手摸了摸他最近白了不少的臉龐問,“相公,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以前在扮豬吃老虎啊,故意讓老柳家的人覺着你好欺負,然後你再慢慢收拾他們?”

“沒有,我以前確實有點弱,這點我承認,這都是因爲我想在他們身上得到那飄渺的所謂親情,後來,我得知我不是他們的孩子,這個奢求就沒有了,那時讓我想清楚了,能在我身邊陪着我的人只有你跟孩子,爲了保護你們,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退縮下去了,我要變強。

”柳俊握着拳頭想起以前的事情,眼裡堅強光芒乍現。

張倩握着他手,陪他一塊感受着以前的心酸。

老柳家這邊,柳老頭一言不發坐在炕上,大廳裡站着老柳家這邊住的人,氣氛緊張,柳才華跟劉月跪在地上,兩人低着頭。

“你看看你們,自從你們回來這個家,這個家就讓你們搞得天翻地覆。”過了許久,坐在炕上柳老頭擡頭,用煙桿子指着地上跪着的柳才華夫婦大罵。

劉月自從來到這裡之後,才知道柳才華的家裡居然是這個窮樣子,而且,她特別看不起這個老柳家的人,覺着他們這些人給她提鞋都不配。

現在,柳老頭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指着她罵,劉月覺着這個是對她的污辱,還沒等柳老頭罵完,劉月用力甩開柳才華用力拉着她的手,站起身,指着柳老頭大罵,“死老頭,你以爲你是誰啊,你有什麼資格敢在這裡罵我,我告訴你,你兒子之所以變成今天這樣子風光,還不是告老孃我的錢。”

“你,你罵我什麼?”柳老頭罵到一半的話,在劉月突然竄出來大罵後,氣得一張老臉通紅,瞪大眼睛指着她問。

劉月冷笑一聲,看着這一家的人,老的老,小的小,嫩的還天天打着偷她錢的主意,別以爲她不知道,這老二一家早就想從她這裡騙銀子了,要不是她聰明,恐怕她帶來的那些銀子早就被這家人給騙光了。

“我罵你老不死,老不死啊,你看看你這一家,老的沒一個月,嫩的呢,整天就知道謀我的錢,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柳才華面子上,老孃我早就不受你們這些窩囊氣了。”劉月指着柳老頭等人一頓貶低。

“四弟妹,我說你怎麼能這麼說話,我們這些家人哪裡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了,現在是你跟四弟做了醜事,我們這些陪你們一塊受罪的家人難道不能說說嗎?”柳黃氏站出來,嘲笑看着劉月說道。

劉月朝柳黃氏腳上呸了一口口水,冷笑看着他們說,“我呸,別把你們想的這麼高尚,你們這些日子吃香的喝辣的,還不是老孃花銀子供你們的,老孃做什麼了,老孃跟老孃相公只不過是在後山恩愛一翻,這事礙着誰了。”

“娘,爹,你們看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在我們大家面前說這種話,也不怕教壞小孩。”柳黃氏一句話說不上來,滿臉氣得通紅,轉過身向柳老頭跟柳何氏求救。

柳何氏也不喜歡這個兒媳婦,先不說這個兒媳婦差不多跟她一樣大的年紀了,還有,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跟她兒子恩愛,想想就覺着噁心。

“四媳婦,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你還要不要臉了,一個女人家家的說這種話,也不嫌害臊。”柳何氏一臉厭惡表情瞪着劉月罵道。

劉月又朝柳何氏這邊呸了一口口水,指着柳何氏罵道,“老女人,別以爲這些天我叫你一聲娘,你就真是我的娘了,我告訴你,你還不配呢,再說了,我說我跟相公的事情,我有什麼好害臊的,你們這兩個女人不跟你們相公上牀嗎?別給我裝一幅假正經。”

“你……你…。老四,這就是你找回來的媳婦,就怎麼跟個勾欄院那些女人一樣,一點都不知道害羞。”柳何氏氣得滿臉通紅,瞪了一眼劉月,目光越到一直站在劉月身後柳才華指責道。

柳才華一臉慫樣,低着頭,一句話不敢說,他記得他今天能過上這麼好的日子都是靠他眼前這個女人,他不想再過每天要扛着鋤頭去田地裡幹活的苦日子了,他要過現在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所以,他寧願得罪家裡這些人,也不願得罪他眼前這個老女人。

劉月看到柳才華這幅窩囊樣子,嘴角勾起一抹鄙視笑容,這個男人雖然軟弱,不過他卻聽她的話,她劉月這輩子銀子是愁了,就愁一個聽話的男人,而她當初選了這個柳才華,就是瞧中他聽話。

“看見沒,連你們的兒子都不理你們這幫窩囊廢了,我告訴你們,老孃不養你們這些窩囊廢了,老孃要搬出你們這個家。”劉月用力喊出這句話。

除了柳老頭外,其他衆人都讓劉月這句話給嚇了一跳,他們這些天可是餐餐吃肉,這日子過得別提有多舒服了,要是這個女人真從這個家裡分了出去,以後他們就再也不能餐餐吃上肉了。

“那個,四弟妹,我知道我剛纔說的話有點嚴重了,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你別分出去了,行不行,分出去單過很辛苦的。”柳黃氏一臉諂媚笑容跟劉月說道。

柳何氏這時也放低了態度跟劉月說,“是啊,四兒媳婦,剛纔是娘說的太重了,你別見怪,你也知道娘這張嘴了,老是會說一些不經過大腦的話,你別生孃的氣。”

一直坐在炕上沒出聲手柳老頭看着自己這個家的人,那張嘴臉,都快是他不認識的了,想想他活了這麼多年,沒想到教出來的子孫,妻子一個個成這個樣子,他心裡就有愧啊。

“夠了,都給我閉嘴。”柳老頭大聲在這個廳裡吼了一句。

原本充滿討好聲音的大廳頓時變安靜,柳何氏跟柳黃氏這對婆媳一臉喂縮看着柳老頭這邊。

“老四媳婦,你要搬出這個家,我這個當一家之主的馬上同意,我這個老柳家少了你照樣過,別以爲你在我們老柳家有多重要。”柳老頭一臉氣正嚴辭的指着劉月說道。

劉月一言不發,目光盯着柳老頭,她在這個家裡住了這些天,唯一沒想貪她財產的就只剩下這個老頭了,不得不說,這個家裡,柳老頭給她的印象還是好的。

“謝謝,我等會兒就跟相公搬出這個家,我們會自己另建房子在這個村裡生活。”劉月笑着跟柳老頭說道。

柳老頭點了下頭,失望看向劉月身後的小兒子柳才華,“四兒,你也這麼大了,爹把你養到這麼大,你也成親了,剩下的日子你要是過得好了,爹替你高興,你要是過得不好,那也你的命,以後爹不會再管你了。”

柳才華擡頭看向柳老頭,心裡悶悶的,不知道爲什麼,此時他心裡有點難受,以前他一直是爹的寶貝兒子,可是自從他考試失敗後,他在這個家的地位就一復不存在了。

“不,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他們兩個搬出去。”柳何氏語氣堅決喊道。

柳老頭瞪向柳何氏,罵道,“你不同意有什麼用,這個家之所以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因爲你,你還有臉在這裡說,你這個敗家娘們,我真後悔當初怎麼就娶了你這麼一個女人回來。”

說到後面,柳老頭整張臉變青,眼珠子瞪大,像是喘不過氣來一樣,沒過一會兒,坐在炕上的他往後倒了下去。

衆人都沒有料想到柳老頭會突然倒了下去,大家先是短暫的失神,隨即全部涌了上去,喊人的喊人,喊柳老頭的喊柳老頭,場面非常混亂。

“怦怦”一陣吵鬧的敲門聲在新柳家門口響起,打擾了新柳家吃飯的溫馨氣氛,出去開門的元嫂匆匆忙忙跑進來,向大家說了一條重要消息。

“東家,大事不好了,剛纔老柳家那邊的大郎大少爺過來說柳老爺出事了,想請你過去一趟。”元嫂看着柳俊說道。

柳俊一聽完,趕緊把手上碗筷放下,低頭跟張倩說了一句,“你先吃着,我過去看看。”

張倩點了下頭,囑咐他,“我知道,你自己小心一點。”

柳俊大步跨出了新柳家大門,朝老柳家方向走去,走了沒多久,當他兩腳邁進老柳家大院時,正好碰上柳大郎從縣裡請來的大夫。

“大夫,裡的老人怎麼樣了?”柳俊攔下大夫問道,眸子裡散發着關心。

大夫看了一眼柳俊,一臉無奈搖了搖頭,“裡面的病人生命己經走到盡頭了,你們要是做子女的就快點進去跟他說說話吧,讓他安心的走完他在人世間的最後一程。”

柳俊一聽大夫這句話,心裡空空的,就連大夫什麼時候走了,他都不知道,要不是最後柳大郎走出推了他一下,估計他不知道要在這個地方站多久。

“三弟,你終於來了,快進去吧,爹在等你呢。”說完這句話,柳大郎眼眶裡的淚水立即流了下來,拉着失神的柳俊走進了柳老頭住的房間。

房間裡擠滿了老柳家衆人,柳何氏一臉失神落魄坐在牀邊,一隻手緊緊抓着柳老頭,嘴裡呢喃着,“老頭子,我知道錯了,你別離開我,你別離開我。”

柳大郎走到柳老頭耳邊低聲說了一句,“爹,老三來了!”

過了一會兒,閉着眼睛的柳老頭緩緩睜開眼睛,渾蝕的目光望向柳俊站的方向,一隻伸了伸,還沒伸起來,馬上又垂了下來,柳老頭嘴裡輕輕喊着,“老三,老三。”

柳俊眼眶立即一紅,跪到柳老頭面前,低聲喊了一句,“爹,兒子過來了。”

柳老頭嘴角微彎,再次動了下他剛纔想舉起來的手,柳俊看見,二話不說,馬上伸手抓住他手,握緊着,紅着眼眶問一句,“爹,你想跟兒子說什麼。”

“老三,爹對不起你,這些年來,爹眼睜睜看着你被你娘他們虐待,卻不伸手護你,爹有錯。”柳老頭小聲說出這番藏在他心裡好多年的話。

“爹,你什麼也別說了,你現在好好休息,等你病好了,我們再說這件事情好不好?”柳俊看着柳老頭說道。

柳老頭搖了搖頭,他的身體他自己知道,他知道,他現在是要死了,他擔心,他要是不把他心裡這些話說出來,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爹怕不行了,爹怕要是再不說,以後就沒有這個機會跟你說了,三兒,爹知道你是個好孩子,爹替你娘他們跟你說聲對不起。”柳老頭虛弱的緊緊抓着柳俊手臂說道。

柳俊抿緊薄脣,盯着躺在牀上的柳老頭,“爹,你別說了。”

“這些年來你對這個家的付出其實早就抵了我們養你的恩,爹也沒什麼好東西給你,我牀鋪下面還有幾十兩銀子,都給你了。”柳老頭伸手指了指他旁邊的牀鋪說。

柳俊看了一眼柳老頭,如果他收下可以讓這個老人安心,那他就收下吧。

柳老頭看他點頭了,嘴角上才露出放心笑容,然後又擡眼看向柳大郎這邊,艱難喊了一句,“大郎。”

“爹,兒子在這裡,你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兒子都聽着呢。”柳大郎撲通一聲跪在柳老頭面前,眼眶淚水一滴一滴往下掉着。

柳老頭虛弱笑了一下,看着柳大郎說,“大郎,爹也給你留了一點東西,爹得的那些田地都是給你的,你拿着。”

“爹……你別說了,你不會有事的。”柳大郎撲到柳老頭身前痛哭道。

眼見自己精神越來越不好了,柳老頭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要離開這個世上了,他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老伴,雖說這個老伴有千般不對,但也跟他生活了這麼多年,還給他生了幾個孩子。

“老婆子,你該醒醒了,別在像以前那樣蠻橫無理了,我走了之後,別再管這些人的事情了,跟着老大過日子,有吃有喝就行了…。”柳老頭望着一直拉着他手的柳何氏叮囑道。

隨着柳老頭最後一句話說完,他眼睛慢慢閉上,正式與這個世界長辭了,頓時,老柳家裡傳來陣陣的哭聲。

從吃完飯,一直坐在院子裡的張倩聽到老柳家那邊傳來的哭聲時,一種不好的預感劃過她心頭。

半夜,柳俊一臉疲憊從外面回來,看到屋裡亮着的燈光,還有牀邊坐着的人,讓一直假裝堅強的柳俊頓時眼眶酸澀了起來。

“怎麼還不睡覺,我不是讓人回來跟你說了嗎,我今天晚上要晚點回來。”柳俊走到她身邊,望着一直凝視着自己的妻子說道。

張倩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拍了拍她身邊的位置,笑着跟他說,“陪我一塊坐坐吧。”

柳俊看了一眼她剛纔拍過的位置,點了下頭,坐了下去,大手輕輕握住她白皙的柔荑。

老柳家那邊發生的事情,張倩己經從今天晚上過來通知她的元吉嘴裡知道了一些,沒有想到,柳老頭身體這麼好的一個人,居然會一下子沒了。

“你沒事吧!”張倩看着他問道,他的不言不語,讓張倩感到有點緊張,真怕他鱉出什麼病來。

柳俊用力嘆了口氣,長臂一攬,把張倩攬在懷中,嘶啞的聲音在這個房間清晰響起,“我爹他走了。”

張倩拍了拍他手背,沒說什麼,因爲她知道,這個時候,他最需要的是安靜,她現在唯一能幫到他的就是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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