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你快別哭了,再哭可就要招來族長了。”沒得辦法,宋王氏直接服軟了。
可惜她太小看了沈蘭,沈蘭完全不管不顧,就是在那裡完全不顧形象如同孩子一般哭鬧,彷彿不驚動了族長誓不罷休似的。
宋王氏沒法,只好上去一把捂住沈蘭的嘴,哭得正起勁的沈蘭一個沒注意,頓時被口水給嗆住了,只能死命掙扎着想要咳嗽,她這算不算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你不準再哭了,我才放開你。”宋王氏死命捂住沈蘭的嘴,卻因爲沈蘭掙扎的厲害,不得不放手,在放手之前出聲跟沈蘭商量,而沈蘭憋得臉都紅了,自然心裡也知道現在不能在跟宋王氏叫板了,否則她就要被憋死了。
於是沈蘭用力點了點頭,宋王氏才鬆開了手,沈蘭立刻彎腰大聲咳嗽了起來,這宋王氏就是她的剋星,她不過哭一哭,差一點就被這個老太婆給捂死。
等沈蘭終於咳夠了,沈蘭才眼中含冤帶怯地望着宋王氏,一副驚恐萬分的模樣。
“你做出這副形態是要給誰看,如今這裡可沒有族長,今天我也不爲難你了,等下你就帶着這些祭品一起去祭掃,祭掃完了,這些東西也就留下了,我這做婆婆的吃你點飯食總歸不過分吧?”宋王氏也不想再惹沈蘭不要臉面地哭鬧起來,所以乾脆將話說清楚,免得這沈氏又哭死哭活鬧得衆所周知。
沈蘭想了想,她還真不缺這口吃的,既然宋王氏不再勉強她做能力以外的事情,她又何樂而不爲呢?說實在的,她也不想天天跟宋王氏糾纏這些家長裡短的事情,只要宋王氏不再整天給她找麻煩,她自然不會去理睬宋王氏,甚至偶爾在村人面前還會因爲名聲而厚待宋王氏,這個自然是在宋王氏不扯後腿的前提之下。
想清楚後,沈蘭點了點頭,卻也不想給宋王氏以後經常問她討要吃食有藉口,於是依然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道:“婆婆自然是能吃兒媳婦的飯食,只是婆婆吃了,兒媳和腹中的孩兒該如何是好?”
“沈蘭,你也別在我面前哭窮,我就不信你只蒸了這一碗的米粑,做人還是不要太精細了。”宋王氏總算明白了,如今的沈蘭只怕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任由自己搓圓捏扁的媳婦了,自然也知道再鬥下去自己也討不到好。
聞言沈蘭訕笑了聲,隨後道:“既然如此,那這些飯食就留給婆婆和公公添個碗吧,只是媳婦能力有限,只怕不能經常任由婆婆如今天這般行事,畢竟分家時,媳婦也算是淨身出戶了,雖說媳婦如今得孃家救濟還有口吃的,卻也不能時常厚着臉皮求得孃家救濟不是?”
眼見沈蘭落落大方地開口回話,宋王氏心裡十分心塞,卻也不願意再鬧將起來,引來村人和族長的圍觀,於是轉身去張羅着祭掃的東西,其實比起沈蘭的兩個碗,宋王氏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是幾樣的鹹菜和一碗素菜,頂好就是加了個炒蛋,合着兩家湊齊了八個碗的菜。
宋王氏將沈蘭帶來的大碗用小碗替換了出來,將空碗還給了沈蘭,至於說小碗裝不下的菜餚則用自家的碗裝了放進了碗櫥了,這纔在宋如海的帶領下去山上掃墓去了。
其實沈蘭要真的分開掃墓還有些尷尬,因爲她的東西準備得並不齊全,除了飯菜還需要酒,可是沈蘭沒有打酒,虧得是跟着宋如海一起祭拜,否則就不好看了。
宋王氏將飯菜一一擺好,而宋如海則拿了鋤頭去清理墳頭上長出來的雜草,等燒過了煙靶,放過了鞭炮,沈蘭跟着插了招魂幡又燒了紙錢和上了香,再給祖先磕了頭,這一波才完事了。
祭拜了宋文祥的爺爺奶奶,又去祭拜了太爺爺奶奶才結束整個祭掃事宜,下了山沈蘭提着裝了空碗的籃子回了家,清明的祭掃也就這樣過去了。
回到家裡,沈蘭重新收拾了一番,又給自己弄了頓午飯吃了,就將自家大門關了起來,躲進了臥室拿出之前買的碎布頭,準備看看能做些什麼。
關了門窗的臥室並不明亮,沈蘭乾脆用笸籮裝了針線和碎布進了空間,坐在乾淨的沙灘上,吹着微微的海風,沈蘭打開裝着布頭的包袱,仔細整理裝在裡面的布頭。
裡面的布頭除了有花色的棉布,還有絲綢和緞子的邊角料,大多數都很小,而且也零碎,實在不太容易處理,要是放在從前,沈蘭只怕看都不看這些東西,可是如今她卻想從裡面淘寶。
勉強將一些巴掌大的布料清理出來,沈蘭打算做成小香包或者是駝背娃娃什麼的,至於紅顏色的布料,她打算做成辣椒和草莓,至於說縫製娃娃,她還真沒那個本事,不過曾經她買過用手工布縫製的動畫玩偶,倒是可以試着做一做。
因爲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縫製,沈蘭打算先做個辣椒出來,畢竟辣椒只要將兩塊長三角的布縫到一起,然後翻過去往裡面裝棉花就可以了,最後將後面縫好,再縫一個綠色的柄就大功告成了,而棉花空間裡卻是有的,她只要去採摘一些就可以了。
很快沈蘭就將一個辣椒的雛形縫了出來,就跟之前學做竹器一般,原主應該是會做縫紉的,所以才能將布料整齊的縫在一起,看那針腳就十分整齊緊密。
縫好了一個辣椒,沈蘭又動手縫了一個比卡丘的小玩偶,玩偶的身體和四肢並沒有廢沈蘭多少功夫,反而是比卡丘的腦袋令她着實傷了一回神,研究了好幾次,還剪壞幾塊布,纔將腦袋的形狀縫了出來,又用小鵝卵石用布包了做成眼睛鑲嵌上去,才勉強做出一個黃身子帶褐紋白腦袋的比卡丘玩偶出來。
隨着她做得多了,漸漸愈發得心應手了起來,不僅做了幾個手掌大的玩偶,還做了一個布袋,用三角形的各色碎棉布拼接在一起,又加了個荷葉邊,看上去很是漂亮。
至於原先計劃的香包最後卻沒有做,而是做了小葫蘆、草莓、辣椒和花生,另外用紅色的線編成繩子系在這些小玩意上,就變成一個個可以掛在腰間的小掛件了,樣子倒也十分的好看。
也許是做得興起,沈蘭竟然將所有的布頭都做好了,這樣一來,她在空間裡又多呆了幾天,不過外面的時間依然沒有過去多少,所以等她帶着一包的小玩意出來,其實外面根本沒過去多久,於是她就將做好的東西用布袋裝好放進了箱籠裡,打算等到去縣裡的時候,看能不能拿出去兜售。
出了空間沈蘭就去自家屋後的小菜地逛了下,發現種下去的蔬菜已經發芽了,嫩綠嫩綠的很是喜人,不過伴着這些小菜苗冒出來的還有些許野草,於是沈蘭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將野草拔掉,只是拔了一會兒草,天公不作美竟然掉起了雨絲,倒也應正了那句:清明時節雨紛紛的詩句。
起了身在後門處的青石上踩掉鞋底的泥土,沈蘭纔回到了屋裡,燒了壺熱茶就坐在自家堂屋觀賞起屋外菸雨朦朧的春景。
來到古代着實有些無聊,沒有電腦、手機和網絡,幾乎完全沒有了娛樂,好像除了這麼幹坐着磨時間,幾乎就沒有什麼事情了。
擡手給自己倒了杯熱茶,這泡茶的茶葉是新鮮剛採下來的,至於說她哪裡採摘的,自然就是從空間裡剛剛摘下的,之前跟着沈趙氏他們去採茶的時候,她偷偷從人家茶園裡偷折了些茶葉枝條扦插在空間裡,於是她的空間裡就多了一種名爲茶葉的物種,沈蘭並不會炒製茶葉,有時候想喝的時候,就摘一把嫩茶葉扔進剛燒開水的土壺裡,就這樣泡上一壺茶。
不過沈蘭喝得並不多,一方面是要避人耳目,另外她現在的身子也不適合喝茶,孕婦並不適合飲用茶水,只是偶爾她忍不住想喝上幾口,才這般作爲一番,扔進土壺裡的茶葉也是極少的,儘量沖淡口味,也不多飲。
坐在屋裡望着外面的煙雨,沈蘭不禁想起了宋文祥,原主的丈夫,也不曉得那是怎樣的一個人,不過想到他的父母,沈蘭對這個男人就不報希望,不過想到對方去從軍了,運氣好也許過了三五年纔會出現,運氣不好只怕這一輩子都不會見面。
沈蘭自從知道自己穿越的真相後,就受了很重的心傷,在她心裡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甚至還是毒蛇猛獸,一個不注意就落得個身死人亡的下場,所以她心裡並不樂意原主的丈夫回來,最好是從此都不在出現,這樣她就能安安靜靜過自己的日子了,自然以後她也不會再跟任何一個男人有所牽扯。
所以雖然知道原主的丈夫在邊關當兵,但是她一直都刻意忽略對方存在的事實,雖然有時候也會拿那人的名頭出來行事,但是真心來講她對那個男人完全沒有任何指望,而且她也打算好了,如果那人真的回來了,她就給那人納個小妾,然後自己帶着兒子過活,至於那人的事情完全放手不管,做一對陌生人般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