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完侍女退下,不一會兒香菱和徐氏就抱着木頭走了進來,沈蘭讓三位候選人去了內室給木頭餵奶,又讓徐氏和香菱跟進去查看。
過了半柱香的時候石頭,香菱抱了木頭出來,徐氏也跟沈蘭小聲說明了情況,最終鍾葛氏,另外兩個奶孃則交個了管家去處理,這邊處理好了奶孃的事情,不一會兒翠屏就帶了落英院的丫鬟婆子來跟沈蘭認主。
這落英院主要是由翠屏和翠英兩個大丫鬟打理,翠英就是之前服侍在沈蘭身邊的侍女,其他的小丫頭和灑掃的婆子也都過來給沈蘭見了禮,畢竟是剛剛纔來將軍府,沈蘭坐了一路的馬車,精力自然也不那麼足,所以只是粗略地見了見衆人,至於其他的事情,沈蘭只是吩咐一切照舊,畢竟她也沒有前例可循,不如就按原先的規矩就可以了。
如此一來沈蘭也算是在這將軍府中安置了下來,等到用晚飯的時候,沈蘭帶着兩個孩子去飯廳纔再次看到宋文祥,他看上去神情淡淡的,而宋家的人和董家的人也都來了飯廳,因爲是第一天來將軍府,所以這第一頓自然是大家一起吃了,也許是第一天來將軍府,所以衆人都還沉浸在喜悅中,自然也就不會有人找誰的不自在,一頓飯吃得還和樂。
用過晚飯宋文祥自然就跟着沈蘭回來落英院,徐氏和葛氏分別把兩個孩子都帶走了,如此一來回到屋裡就只剩下沈蘭和宋文祥兩個了,當然還有原先在屋裡服侍的翠屏和翠英,見兩個主子回來了,立馬手腳麻利地伺候他們茶水。等一切準備妥當了,就退到外面的隔間裡,將空間讓給兩個主子。
獨自面對着宋文祥的時候,沈蘭很是不習慣,可是什麼話不說好像又有些不好,於是清了清喉嚨道:“相公,你看還有什麼事嗎?”
坐在一旁喝茶的宋文祥聽沈蘭這麼問。不禁奇怪地回道:“外面天色已經晚了。娘子可是有事?還是一路上車舟勞頓累了,想安歇了?”
坐了一天的馬車,沈蘭還真是有些累了。後來到府後也沒有空閒歇着,這會兒自然是想回去牀上睡覺,可是怎麼睡卻有些犯難了,按照本心來說沈蘭是不想跟宋文祥睡一張牀的。雖然說這些日子裡宋文祥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思想,按理來說自己對這人應該是沒用了什麼吸引力。這樣的情況對沈蘭來說自然是好事。
當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多半是這人已經有了其他的女人,只是自家霸佔着元配的位置罷了,這會兒都回到了將軍府,怎麼也不能再霸着人不放啊。再說了都大半個月茹素了,總歸要放人家吃點肉了,雖然還沒見過什麼妾室過來拜見。只能說明她來得匆忙,人家還沒準備好不是?
所以沈蘭很是善解人意地開口道:“不知道相公今晚在何處安歇。這個時候已經晚了,相公還是先過去爲好。”
宋文祥被沈蘭弄得一愣,他自然是留在這裡睡了,怎麼沈蘭會以爲他要去其他地方睡覺了?所以古怪地望着沈蘭開口道:“我自然是睡着正院,娘子以爲我會去哪裡就寢?”
沈蘭聞言愣了愣,然後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你真的要睡這裡?”
宋文祥點了點頭,沈蘭心裡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我去叫人進來侍候你沐浴更衣。”
說完這些沈蘭朝屋外喊了人,不一會兒翠屏就進來了,知道兩位主子要沐浴更衣就寢了,於是也沒有所言語,轉身去吩咐下面的小丫鬟和婆子準備洗澡水了,沈蘭也起身去放衣服的地方給宋文祥準備換洗的衣裳了,不一會兒洗澡水就已經備好了,宋文祥率先去了浴室,這邊沈蘭將衣服備好後就讓翠屏將衣服送過去。
翠屏作爲宋文祥身邊的大丫鬟,自然是貼身服侍的,所以沈蘭也沒多想,直接就讓人去送衣裳了,其實在沈蘭眼裡,不管是翠屏還是翠英,說不定都已經跟宋文祥有一腿了,所以她才讓二人去服侍宋文祥沐浴,至於她自己則忙着找自己的衣物了。
那邊宋文祥還真樂滋滋地準備脫衣服洗澡,結果看到翠屏捧了衣裳走進了,頓時臉色難看了起來,往日裡他也沒人翠屏或者翠英進浴室服侍,可是這會兒翠屏大大咧咧走進了,手裡捧着衣裳,眼中帶着期盼和小心翼翼,頓時就不悅了起來。
“誰讓你進來的?”宋文祥沉聲問道。
“是,是夫人讓我進來服侍將軍沐浴的。”翠屏微微有些緊張地開口,幸福來得太快,以前將軍素來不會讓她們這些婢女服侍的,沒想到今天夫人剛剛進府,就給了這麼大一個好處,心裡翠屏忍不住偷着樂呢。
“放下衣服,出去。”宋文祥開口道,心裡卻慪得要死,完全不明白沈蘭在做什麼?
“是。”翠屏倒是不想出去啊,可是也不敢違抗了宋文祥的命令,所以眼巴巴地瞅着宋文祥,卻也不敢開口求情,直到宋文祥的神色不善了起來,她纔不敢多停留,慌忙轉過身去打算走了。
目睹那個丫鬟離開並關上了門,宋文祥這才脫了衣裳進了浴桶裡,心裡卻怎麼都不得勁兒,沈蘭這丫頭到底在搞什麼鬼,之前在袁家集的時候就處處避着他,這纔剛剛進將軍府,竟然就讓其他女子來幫他沐浴,這女人能不能有點危機意識?
鬱悶地洗完了澡,宋文祥換了乾淨的衣裳,回到內室,只見沈蘭正坐在太師椅上喝茶,這會兒看他出來了,忙對外面喊道:“翠屏、翠英,趕緊進來給你們將軍將頭髮擦乾了。”
說着沈蘭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等到翠屏二人走進了,就對宋文祥道:“相公,我去沐浴了。”
宋文祥也想看看沈蘭到底想玩什麼花樣,於是也沒有作聲。點了點頭坐下,由着兩個小丫頭進來給自己擦拭頭髮,其實他比較希望沈蘭幫他拭發,可是他此刻也知道,沈蘭只怕是不會爲他做這些,以前在袁家集的時候,他回房得晚。通常沈蘭已經帶着兩個孩子睡着了。自然就沒有看到他披頭散髮的樣子,哪裡會幫他擦拭頭髮,卻是吩咐了丫鬟來做。宋文祥多少有些不爽。
沈蘭也沒用說什麼,轉身拿了衣裳去浴室,那邊浴室裡已經有婆子在收拾了,沈蘭進去的時候剛剛將宋文祥洗浴的水倒出來。這會兒正在清洗木桶,沈蘭站在一旁看着。不時吩咐她們洗乾淨一些,等到重新換上了乾淨的水,沈蘭就將人趕了出去,來古代這麼些時候。沈蘭還是沒習慣讓人給自己洗澡,所以沈蘭並沒有留下人服侍。
泡進舒服的熱水裡,沈蘭更加覺得疲乏了起來。不過還是強撐着擦洗起身體,知道自己這會兒很是疲憊。等會兒肯定是做不到晾乾了頭髮再去睡覺,所以沈蘭並沒有洗頭髮,只是草草清洗了身體,換了乾淨的衣裳回屋裡。
進屋的時候宋文祥已經讓人下去了,因爲頭髮還有些溼氣,所以他並沒有回牀上,而是拿了本書坐在太師椅上看了起來,聽到動靜擡頭朝沈蘭處望了望,見沈蘭這會兒着了一身白色的裡衣走過來,不禁喉嚨緊了緊。
“可要就寢?”沙啞着嗓音,宋文祥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地問道。
沈蘭搖了搖頭,而是回道:“我想去木頭那裡,看看。”
聞言宋文祥忙放下書道:“一起吧,你不放心他們?”
沈蘭心中白了宋文祥一眼,她哪裡是放心不下孩子,而是這會兒漲.乳.,胸口痛得厲害,想去給兒子喂兩口,要不等會兒哪裡睡得着?
“不用,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沈蘭忙拒絕道,開玩笑總不能當着宋文祥的面給兒子餵奶吧。
宋文祥自然不肯,於是開口道:“你能看他們,我怎麼就不能了?”
“那行,你去看石頭,我去看木頭。”沈蘭也覺得自己好像要求得有些沒道理,於是改口道。
宋文祥聞言有些狐疑,弄不懂沈蘭爲什麼執意要分開,於是道:“那看完木頭一起去看石頭。”
說完就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沈蘭身邊要牽沈蘭的手,那意思自然是再明顯不過了。
“你先去看石頭,我等會過去。”沈蘭道。
“爲什麼不能一起?”宋文祥問道。
沈蘭頓時微微紅了臉,沒好氣地開口:“我要去給木頭餵奶。”
言下之意自然是不希望宋文祥跟過去,宋文祥聽了,忍不住紅了耳根子,其實他也算是在鄉下長大的,自然看過婦人給孩子餵奶,只是他很少看到沈蘭這麼做過,好像每次沈蘭都會把孩子抱走避開別人的目光,不過之前兩個人睡在一起的時候,他半夜裡倒是看到過幾次,只是每次沈蘭跟防賊似的,總是躲在被子裡,倒是弄得他更加心癢難耐,要不是他自制力好,又怕露了馬腳,只怕早就不管不顧了。
此刻聽到沈蘭這麼一說,他就不自覺地有些口乾舌燥了,清了清聲音道:“哦,那我就不跟你去了,早點回來,木頭如今有了奶孃,倒不用你親自哺乳這麼辛苦了。”
沈蘭聽這個話很鬱悶,這個不是奶孃的問題,而是她自己漲.乳.好不?她不想剛剛來金州,就因爲這個原因弄得自己難受要死,畢竟是第二個孩子,石頭之前也是她自己餵養的,所以這漲.乳.的事情自然也不是頭一回經歷了,如果不喂孩子了,這.乳.汁還是會分泌,非要漲上幾天能回去,不過回.乳.其實也是很麻煩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先睡吧。”沈蘭一點兒也不想給宋文祥討論這個問題,所以應付着了口,然後就準備走出去。
“等等。”後面宋文祥又喊了一聲,沈蘭只得止了腳步,“外面冷,你總不能穿着這些出去吧,回去穿件衣裳再過去。”
這才初春,又是夜晚,雖然是一個院子裡,其實還是會有些冷,沈蘭之所以沒感覺,主要是剛剛泡過了熱水澡,身體正熱乎着,而且又是在屋子裡,這出了門肯定會覺得寒冷的。
被宋文祥一提醒,沈蘭忙轉身去衣櫃裡找了件加了棉花的深衣披上,這才重新出了門去,宋文祥也回到太師椅旁坐下,重新拿起之前的書看了起來,只是此時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心裡卻是打鼓一般不平靜,今晚這屋裡就只有他和沈蘭兩個人了,而且還是同牀共枕,只要想一想就好像不能平靜。
打開門一陣冷風襲來,凍得沈蘭一哆嗦,這時聽到動靜,翠屏忙快步走了過來道:“夫人,這是要去哪裡?”
“我去小少爺那裡看一下。”沈蘭答道,翠屏聽了,忙道:“天色不早了,太太不如在屋裡呆着,奴婢去喚了葛氏抱了小少爺過來給夫人看。”
“不妨事,就幾步路,將軍還在屋裡,你就留下照看着,免得將軍想喝茶也沒人照應。”沈蘭拒絕道,之所以自己去找小兒子,就是不好意思在宋文祥面前寬衣解帶給兒子餵奶,讓葛氏抱過來,她早好吩咐人去做了,哪裡用得着這丫頭來提示。
翠屏聞言也沉默了,她是知道將軍的夫人不過是個鄉下婦人,不懂得高門大戶的規矩,所以也就沒大算多勸,之前走出來問一聲不過是盡一些本分,竟然夫人執意要去,她自然不會多勸了。
如此沈蘭孤身一人走到葛氏和木頭的屋外敲了門,不一會兒葛氏開了門,一看是沈蘭頓時有些惶恐了起來,忙道:“這麼晚了,夫人怎麼過來了?”
沈蘭笑了笑,開口道:“小少爺可睡了?”
“回夫人的話,還沒呢,小少爺白日裡睡得多了,所以這會兒沒什麼瞌睡,奴婢正陪着他玩耍呢。”葛氏回道。
聞言,沈蘭點了點頭,接着道:“把小少爺抱過來,我給他喂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