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文的知趣離場讓席上氣氛重新恢復了熱鬧,蔡柳等也是不離眼下國內時局。上月北京的中美知識產權磋商一度劍拔弩張,雙方都祭起了貿易報復措施的寶劍,但是一番舌劍脣槍之後,美國取消擬對華採取的貿易報復措施,並承諾江中國從特殊301重點國家名單中去掉,中方也取消擬對美國的貿易反報復,同時也表示將盡力加強國內對知識產權的保護,加大對侵犯知識產權行爲的打擊。
“美國的強大不僅僅依賴於他們經濟實力,而更多的體現在他們的軟實力上,他們的文化出所起到的滲透力甚至遠遠超過了他們在軍事上取得的成就,以好萊塢爲主要陣地的電影工業不斷將代表美國價值觀的文化產品輸入到發展中國家,而使得發展中國家丟棄自己原有的價值觀,轉而以他們所謂的民主價值觀爲標準,這實際上就是一種文化侵略。”柳道源一邊吃一邊道:“加強思想領域的建設刻不容緩,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決定着我們國家下個世紀的命運。
”
“老柳說的話有些道理,看看現在出國去的留學生,我不能斷言這些國家公派留學卻以所謂國家沒有適合他們發展的條件爲由推脫就是不愛國,但是五十年代老一輩知識分子能夠重重險阻回到一窮二白的祖國,白手起家建立起國家支柱產業,這種精神現在這一代人已經很難尋到了,更多地是講究享受和自我,在這一點上應該說改革開放將近二十年,我們國家在加強國民尤其是青少年的思想政治工作上無論是方式方法還是力度上都有些滯後了。”
蔡正陽也接上話,“我剛到委裡不久,一個剛分到我們委裡的年輕人在接到考取了託福過關的通知之後,很快就辦理了辭職手續出國,名義上是去美國深造,但是誰都知道那是奔着國外優越地生活條件而去,可是他卻忘記了國家爲了培養他花了整整十五年!”
話題很快又轉移到了即將在北京召開的全國農村金融體制改革工作會議上,探討農村金融體制存在的困難和問題,如何既要防範金融風險,又要有效的支持農村農業發展,席桌上也是各執己見。
趙國棟細心的品味着四個人的表現,蔡正陽意態高昂滔滔不絕,柳道源沉穩含蓄偶露鋒,熊正林言詞犀利不乏幽默,劉兆國卻是不多言,除了在涉及社會穩定方面地話題插插話外,一般不發表意見。
定位決定地位,相反,地位也決定定位。
蔡正陽和柳道源雖然並無意展示什麼,但是語意間已經有了一種睥睨衆生的氣息,而熊正林確如同隱藏在匣中的利劍,隨時尋找着機會展露鋒芒,相較於前三人地凌厲,劉兆國就顯得要內斂得多。
無論是女人們還是女孩子們這個時候都表現得十分安靜,這時候是男人們的世界。
一餐飯吃得也是十分暢然。張記河鮮館名氣也不是浪得虛名。色香味俱佳。看得出來無論是蔡正陽還是柳道源都是相當滿意。趙國棟自然也是胸口拍得砰砰作響。邀請一干人下一次直接到花林。享受一下麒麟觀—囫圇山優美風景地同時也可以細細品味一下麒麟觀道家正宗素齋。
席終人散。趙國棟自然擔負起送三女回城回校地重任。車上三女都顯得格外安靜。讓趙國棟也感覺十分不習慣。尤其是連一下午都表現得十分搶眼地喬珊也是一言不發。這更是大出趙國棟意外。
送了喬珊和童鬱到安原大學門口。喬珊和童鬱給趙國棟留下來一個可愛地揮手笑容之後就消失在黑暗中了。汽車重新奔行在漸漸黑下來地街道上。
“藍黛。你畢業後有啥打算?”趙國棟目光直視前方。
“我?”隱藏在陰影中地藍黛無聲地笑了一笑。她終於還是等到了趙國棟地主動詢問。這一年多來她一直保持着平和而又執着地守候。她就是要看看這個男人能不能在自己地注視下真地無視自己地存在。哪怕他真地對自己不感興趣。但是他不能無視自己。
“嗯。還有一年你們都要畢業了。打算幹什麼呢?”趙國棟面部輪廓隨着變幻地燈光在車裡顯得時而蒼邃時而明亮。
“我還沒有考慮好,我很喜歡安原這邊溫暖地氣候,比起東北來,這裡更宜人。”藍黛淺淺一笑。
“嗯,留在安都也不錯,想到哪個單位?”趙國棟信口問道。
“我更喜歡富有挑戰性的工作,所以到現在我都沒有確定我自己究竟應該去幹什麼。”藍黛想了一想。
“噢?”趙國棟揚起
他沒有想到藍黛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你不想端
“鐵飯碗不太適合我,我覺得我的性格更適合一些比如社會交際性的工作。”藍黛努力想要把自己的意圖通過合適的語言表達出來。
“社交性工作?你覺得你適合麼?我倒是覺得你的性格有些冷淡,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趙國棟笑了起來。
“拒人千里之外,那也要看什麼人,不值得一交的人,沒有必要浪費自己的精力。”藍黛漂亮鴉眉一挑,“但是我覺得值得的人,即便是對方拒我於千里之外,我也不會輕言放棄。”
趙國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來這個丫頭是言有所指啊,不過這個女孩子有些執拗的性格倒是有點味道,一個女孩子能夠這樣直白的表達自己的意圖,無論是在哪方面都是值得嘉許的。
“藍黛,感情這個東西不像其他東西,有些時候是要將一些緣分的。
”趙國棟淡淡的嘆了一口氣,“我早就說過,你沒有必要把那一次事情放在心上,十五萬對於你來說可能是一筆鉅款,但是對我不是,真的,而且我覺得十五萬能夠幫一個我認識的女孩子擺脫不必要的厄難,我覺得很值,但僅此而已。”
“你的想法屬於你自己,我也一樣有我的想法,你可以選擇,你也可以拒絕,但是我有我選擇自己作法的自由。”藍黛神色幽暗,既不是悲傷也是難堪,眼眸中閃耀着的不屈和倔強讓趙國棟心中倒是微微一動。
“何苦來哉?”趙國棟苦笑着搖搖頭,“你並不適合我,就像我也並不適合你一樣。”
“這只是你的感覺,你沒有嘗試過,你怎麼知道?”藍黛悠然道:“我有信心讓你喜歡上我。”
“真的?”趙國棟真有些啼笑皆非了,他還第一次見識這樣自信而固執的女孩子,把感情視作什麼了?“那好,我尊重你的決定,嗯,你可以努力一試。”
“你同意給我機會?”藍黛神色嚴肅,目光灼灼的注視着趙國棟。
“說實話,面對向你這樣一個漂亮而又優秀的女孩子,我實在無法作出拒絕這樣的決定,或許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我沒有接受你那只是因爲我們瞭解太少。”連趙國棟也不知道自己嘴裡怎麼會冒出這樣一番話,直到話出口趙國棟才確定自己或許是天生就有着無法拒絕漂亮女孩子的毛病。
藍黛笑了起來,那是得意的笑容,連趙國棟都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孩子發自內心的笑容是這樣璀璨迷人,讓他有一種心醉神迷的眩惑感。
就在趙國棟享受着假日的芬芳時,數百里之外的寧陵市委,祁予鴻卻正在爲趙國棟事情頭疼。
寧省長的回覆似乎完全忘記了攔路上訪風波,領導會健忘麼?顯然不是,那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傳遞一個信息,他已經對這件事情不在意了,換一句話說,也就是暗示自己沒有必要再在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了,這是祁予鴻的理解。
繼續讓趙國棟留在花林?
祁予鴻覺得有些不太穩妥,趙國棟太年輕了,尤其是這個年輕人似乎相當倔強,桂溪大橋工程明知道牽扯利害關係很多,但是仍然毫不妥協的推動,祁予鴻並不關心桂溪大橋究竟從哪裡通過,他關心的是趙國棟留任會不會讓花林爆發更大的亂子。
原來祁予鴻考慮讓趙國棟調到市委政法委任副書記放一放,反正他也是從公安戰線上出來的,回到自己的老崗位上也許能夠讓他發揮能力,蔣蘊華又堅決反對,而寧省長的態度也然祁予鴻覺得自己先前的考慮有些草率了。
交流一下也是一個辦法,但是現在趙國棟剛剛選起縣長,這就要交流調整,很難說服外界,而趙國棟本人態度也是值得考慮。
思前想後,祁予鴻發現除了讓他回花林去,居然就找不出一個更合適的去處。
想了一想之後,祁予鴻給穆剛打了一個電話:“老穆,明天在省委黨校學習的幾位就要回來了,我考慮了一下,可以讓趙國棟還是回花林,但是事情必須要得到處理,我看還是要給予趙國棟包括羅大海以必要的懲戒,已觀後效。對,由監察局出面來給予一定處理,這樣也可以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另外你還得專門和趙國棟談一談,敲敲鐘,嗯,對,要和他談一談講求工作方法的問題,嗯,由你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