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巧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田永泰是剛剛擔任常務副部長的核心人物,既然能得趙國棟一力推上常務副部長,肯定也屬於趙國棟信賴的角色,潘巧不想在田永泰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也就格外小心。
自己初來乍到,雖說是到了省委大院,但是潘巧並不怵,在西江區宣傳部當了多年的宣傳部副部長,不敢說對機關這一套了如指掌,但是她對趙國棟的脾性還是有些瞭解的,怎樣在這個辦公室副主任位置上做好自己工作,還不能讓外人覺得自己是因爲趙國棟的原因調來而戳自己脊樑骨,這是最起碼的。
“小秦,趙部長在不在?”
“潘主任,趙部長上午一般都在,下午有時候不在,今天他沒有來,也許有會吧。”小姑娘搖搖頭,“您可以問問汪主任。”
組織部辦公室除了汪從喜擔任主任外,還有三名副主任,除了潘巧外,還有一名主要負責文字工作的湯副主任和一名負責後勤事務的靳副主任,可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組織部里人不算多,但是這部辦卻是分工齊全,各管一攤。
方夜白原來是負責機關外事、會議安排協調部署工作,潘巧在琢磨着自己到部辦擔任副主任是接方夜白的般呢還是會不會有其他工作調整,不過她倒是並不擔心什麼,要說文字功夫,潘巧自信也不差,師專畢業的她這麼些年來寫東西雖然生疏了一些,但是底子在,稍稍撿起來,多學習一下,問題不大;方夜白這一談就更簡單了,會議安排協調,對外接待聯繫,她都幹過;至於說後勤那一攤就不用說了,稍稍熟悉一下,就能上手,甭管讓自己幹什麼,總之不會給趙部長丟臉就行。
正琢磨間,小秦卻一眼瞥見了田永泰的身影出現在走廊裡,“潘主任,田部長來了。”
田永泰一眼就瞅見了站在走廊原來方夜白辦公室門前那個身材高挑的女子,一身淡青色的職業套裝,高跟鞋裎亮,波浪捲髮披在肩上,婀娜娉婷,氣度雍容嫺雅,臉上淡妝宜人,一抹微笑很是招人好感。
“喲,這位就是小潘吧?歡迎歡迎!”田永泰腳步一頓,隨即就走了過來。
“田部長,您好,我是潘巧,剛來報到,小秦正在帶我看辦公室,正說準備到您那兒來向您報道呢。”潘巧微微欠身,很有禮貌的點頭道。
“小潘,不用這麼客氣,今天紀部長陪趙部長到昆州調研去了,趙部長可能下午都不會回部裡了,專門交代了我說你今天要來上班了,這樣就好,早一點來也好協助老汪把部辦的工作抓起來,這短時間部裡邊事情不少,少一個人還真有些轉不動的感覺了。”
田永泰打量了一下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心中暗自點頭,就憑這氣度也不俗,哪怕只是個花瓶,拿出去都能充充場面,趙國棟能看得起的人,也絕不可能僅僅是花瓶那麼簡單,看樣子也應該算是一個嫡系人馬了。
“田部長您太客氣了,我來了田部長您有什麼工作儘管吩咐,我做不好也還要請田部長多批評指正。”潘巧淺笑吟吟,語言也是很自然大方。
“唔,那小秦你去請汪主任走我辦公室來一趟,小潘你也來,也好把你的工作交接一下。”田永泰點點頭。
趙國棟從昆州調研結束之後已經是下午六點過了,天色依然是一片明亮,吳元濟陪着趙國棟從梅林路社區出來,上了車,別克商務車強勁的空調讓人都頓時神清氣爽。
“趙部長,調研兩天了,今兒個算是大總結了吧,總可以吃頓飯喝杯酒了吧?”吳元濟瞅了一眼旁邊的市長王烈:“老王,趙部長難得來咱們昆州調研,十六個地市州里邊把咱們昆州放作壓軸大戲,就憑趙部長對咱們昆州的這般器重,咱們今晚也得好好陪趙部長一杯,紫蘭部長,你可不能溜號,上一次你陪永坤部長來紅山時,就是你溜邊兒,弄得人家高部長連車都上不了,差點就要送醫院了。”
“呵呵,吳書記,趙部長的酒量你還能不知道?你們不是黨校同學麼,難道在黨校裡邊就沒有較量過?”紀紫蘭笑嘻嘻的道:“都說吳書記是海量,不知道碰上我們趙部長,那是不是火星撞地球?我看這輸贏還真的難得分出來呢,哪裡還用得着我們這些局外人來摻和,王市長,你說是不是?”
“是啊,紀部長說得有道理,吳書記的量在紅山就喊響了,難道說到了我們昆州就減了,我不信,今天晚上趙書記這酒也只能吳書記才能陪好,吳書記,你就別客氣了,沒看趙部長就盯着你,只等你劃下道來呢。”
王烈和吳元濟身材恰恰相反,吳元濟矮壯敦實,滿臉精悍,一副精力充沛用不完的模樣,王烈高瘦斯文,一副黑框眼鏡更是平添了幾分儒雅氣息,但是這位王市長卻不是什麼文人出身,是正經八百的軍人出身,而且是軍人世家,爺爺就是老紅軍,父親就出身在馬背上,也是正軍級幹部退下來的,在滇南很有名望,王烈也是軍人出身,專業到地方上後,從一名副處級幹部幹起,十年光景幹到昆州市長位置上。
本來衛基成身體不佳,很多具體工作也都是王烈在挑頭,省委有意要動衛基成的位置時,王烈也是最有競爭力的繼任人選,沒想到最後卻橫空殺出一個吳元濟來,從紅山州空降到昆州擔任市委書記,這讓很多看好王烈的人扼腕不已。
不過給趙國棟的感覺卻是王烈似乎很能隱藏自己的情緒,至少自己在昆州調研兩天時間裡,看不出半點端倪,連吳元濟私下裡都在說,至少在他過來這麼久時間裡王烈沒有撂過挑子,沒有擺過架子,也沒有鬧過情緒,能做到這一點連他都很是感慨。
在趙國棟看來,不管王烈心中打的是什麼算盤,就憑他能做到這一點,趙國棟覺得對方就是合格的,不能說做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種忘我境地,只要能控制駕馭住自己的情緒,能夠分清輕重緩急,能夠審時度勢認清大局,這就是人物。
就憑這一點,他趙國棟都願意和對方結識一番,甭管他是不是張保國的真正人馬。
“王市長,老吳的酒量我早就見識過了,酒量有,酒品一般,喝到後邊就要踩假水,我倒是聽說王市長酒量雖然不弱,但是酒勢更驚人,好多酒量比你大的狠角色都只有在你面前俯首稱臣,不知道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趙國棟微笑着發出了“戰書。”
王烈長眉一掀,清癯的面孔也是掠過一絲混合着驚異和激揚的神色,“喲,趙書記要考較我,我王烈哪敢不遵命?吳書記,看來今兒個趙部長和紀部長要代表省委組織部考驗我們昆州班子的團結力和凝聚力了,我們昆州市委市府班子有沒有戰鬥力就要看你和我了。”
王烈接下戰書之前也沒有忘了把紀紫蘭拉下水,讓紀紫蘭是又氣又急。
她酒量是不錯,女人天生半斤酒量,但是要和吳元濟和王烈這種狠辣角色對抗,只怕就只有當場仆倒的份兒了,但是王烈的話一下子就把她給扣死了,趙國棟和她對陣吳元濟和王烈,難道說自己還能在這個時候塌趙國棟的臺?
轟轟烈烈的激情碰撞建起無數鏗鏘火星,無論是趙國棟對陣吳元濟的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還是王烈與趙國棟的雄烈對豪邁,抑或是紀紫蘭對陣吳元濟時表現出來的巾幗不讓鬚眉肝膽豪情,都無一不見證了滇南這片熱土上從來就不缺乏人物。
“走走吧,烈子!”
王烈訝然的望着趙國棟,目光中閃過一抹精芒,烈子?自己的這個稱謂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喊得出口的,但是面對這個比自己小几歲的省委常委、組織部長的邀請,王烈縱然心中再有無數疑惑,此時也只能默默點頭。
“九哥算是我的兄長吧,這段時間一直在京裡封閉學習,他和我打了一個電話,馬上就要回來了,到時候我們坐坐。”趙國棟淡淡的道,一揮手,兩人步入了側邊的林蔭夾道。
“天九?”饒是王烈心神沉穩,也不禁一驚一喜,“他要回來了?”
“快了,就這幾天吧。”趙國棟笑笑,鄺天九擔任駐昆州某集團軍副軍長,雖然這個集團軍是乙種軍,但是軍委卻要求抽調一個師出來組建亞熱帶山地叢林快速反應部隊,以應對不斷變化的國際形勢,並且投入重金,這一次鄺天九到京裡封閉學習,據說期間還到國外去了一圈,主要就是學習這方面的東西,上邊大概有意要讓鄺天九兼任這個新組建的特種快速反應師的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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