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碎

有時候還是會恍惚盯着他的背影,畢竟,我就坐在他後面,我在想,爲什麼會是這種感覺呢?明明他坐在我的前面,沒有看着我,可是總是感覺到一種壓抑感,讓我喘不過氣來,明明他在我前面,我卻感覺如芒在背,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真是那種周圍的空氣都被他收買了嗎?呵呵,這怎麼可能,真是傻誒。 就這樣我一直迴避着小鬍子,不想和他再有什麼交集,我怕連最後的一點美好都會消失殆盡,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放棄,徹底的放棄,打消他這種想法,不給他再留任何的幻想。

我以爲我們之間就這樣平平淡淡下去了,可是老天怎麼會讓生活如此平靜而沒有波瀾呢,這幾天很奇怪總是看到小鬍子和我們宿舍一個女孩聊得很多,想着他有新的目標了,真好,所以我也沒怎麼當回事,想着他喜歡上另一個女孩也不錯呢,只是我猜錯了, 一節晚自習後,我們宿舍的女孩都回到宿舍,而那個和小鬍子這幾天聊的很多話的女孩——雪,她讓我去她的牀上,說是和我聊聊天,沒多想我就上去了,然後她就開始和我講了,勸我和小鬍子和好,說是小鬍子很難過,他對我這麼好,我不應該這麼絕情,怎樣怎樣的,還說起小鬍子和我的過去,聽得我心裡難過堵的慌,看來小鬍子是什麼都和雪說了,而雪是來當說客的,她一個勁的說着我和小鬍子的種種,說的我就像是個罪人一樣的,我也是滿心的難受,眼淚就這樣忍不住的流了下來,我怎麼可能不難受,如果他不喜歡我那麼我們的關係會是多好的朋友啊,可是偏偏他喜歡我,我想了很多很多,而雪也在一旁不停的勸說讓我和他重歸於好。 想了又想,我敗給了自己,想着最後再給彼此一次機會好了。雪聽到後,開心的笑了,說是讓我們好好相處。

於是,又好似回到最初的樣子,只是這種好只停留在表面,我知道我心裡還是有疙瘩,我不會再給他機會靠近了,而他也能感覺到這種僵持的局面,不知道是默契還是怎麼的,我們都沒有打破這種格局,可能都怕打破這最後的寧靜吧。 日子一天一天的走着,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很狗血,誰也不會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越是想維護一件事情或者一段關係,就越無力,因爲所有的在乎就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網外的人覺得給的是全部,網內的人覺得是桎梏,雖然都是想維持,但的確愛意太滿則溢,所有的情感都是需要恰到好處的給予,不然一個努力靠近,一個卻只想逃。

五月,對我來講是個很重要的一個月份,它是承載了我的幸福以及悲傷的月份,峰的生日就在5月,那個時候學校都在流行繡小小的十字繡掛件,我想着給峰繡一個吧,從來沒繡過這種腦殘東西的我第一次摸針,也終於體會到被針扎的滋味,看着手指頭一個個小小的針印以及破了皮的小洞,第一次沒嚷嚷疼卻還覺得很滿足很開心,果然戀愛中的女孩子都傻!第二天就是他的生日了,繡了兩天多都沒繡好,我哪知道這麼個小玩意這麼難弄,可是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現在是凌晨十二點45分,還沒弄好,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有些事情越急就越亂,我越急針越不長眼,一下子就又扎進了我的手指頭裡,疼的我都想罵人,可是看着還剩那麼些沒繡好的地方,我只能收起嬌弱拿起針又去繡了,時間一分一秒的消耗着,此刻凌晨三點鐘,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傻傻的看着手裡這個四不像的東西,不由的笑了,摸着這個東西這是我第一次繡,第一次給一個男生繡,想到明天他看到時會是怎樣我就一陣緊張,趕緊收拾好亂七八糟的東西,宿舍的妹砸都睡的很香,她們的囈語聲,回頭再看看手上這個傻傻的掛件笑了,管它呢,睡覺——如果你能看到這個少女,就一定能看到睡夢中夜色下少女嘴角微微上揚的笑容,

第二天,晚自習結束後,緊緊的跟在峰的身後,輕輕的用手指戳了他一下,他回頭,我快速的把那個塞給他,拔腿一溜煙就跑了,不去理會身後的他,等跑遠了後,拍拍自己狂跳的心跳,傻傻的笑的很甜,緩緩自己的緊張,我回想起當時的感覺,一眼都沒敢看他,塞到他手上一句話都沒說我就跑了,感覺真的是挺傻的。哎呀,越想越覺得丟死人了。 當我還沉沁在喜悅、羞澀、緊張等各種複雜情緒裡的時候,我是真的不知道還有更大一場風暴在的等着我,只是我這種感情還沒保持多久,就被接下來的這件事情弄得什麼好的心情都沒有了。

中午課間的時候、、、、、、、

小鬍子:“我的呢?”

我:“什麼?”

小鬍子:“掛件!”

我:“什麼掛件啊?”

小鬍子:“你送給峰的!”

我:“你怎麼知道是我送的?”

小鬍子:“我看見了,你拿到教室繡了,之後到宿舍就見到他拿了,傻子都知道是你送的1”

我:“哦啊、、、”

小鬍子:“你不至於這麼偏心吧,他生日你就送他,那我的呢,你明明知道明天是我生日!”

我:“我,我、、、、、、、”

看到他失望的眼神,我想說我幫你也繡一個吧,可是心裡有個聲音說,不行不能給其他人繡,於是,這一句話硬是被我給咽回肚子裡。 小鬍子再次看向我的時候,那種眼神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他深邃的眼神裡寫滿憂傷,寫滿憤怒,還有種種我看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小鬍子:“我真的真的很失望!!!”

我:(滿心都是愧疚,可是我就是不想繡)我送你別的東西吧。“

小鬍子:“不行,我就要那個,憑什麼他有,我沒有!!”

我:“我不想繡,我送你別的!!”聽到我這句,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怒了!

小鬍子:“除了那個我什麼也不要!!!!!”

聽到他的暴怒,我一直的隱忍,忍無可忍。

我:“你愛怎麼着怎麼着吧!!!”

這一次不像是以往,因爲我們之間已經有了隔閡,而我們也總是小心翼翼的維持着這最後的一點寧靜,所以這次怎樣也都回不了從前了,於是,我們就這樣僵持着,無力改變只好順氣自然。 不管怎樣,我知道我是個固執的人,一旦認定的事情,改變不了,而我們傻傻浪費的時間,我們有過的美好總不敵時間這把殺豬刀,它一刀一刀的切掉,等你反應過來時,你會發現,什麼都變了,變得再也不是從前,而現在也不是現在,回不到過去,看不到未來,這就是現在。而你被命運牽引着玩忽於股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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