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他當然受不了!
何柏不敢去想,如果眼前這個人琵琶別抱自己會怎麼樣,當初一個不確定的周筱筱都把自己折磨成那樣,要是,要是哪一天他真的喜歡了別人,那自己會怎麼樣呢?
“我再問你一次,我喜不喜歡你,對於你真的沒關係麼?”如果連我喜不喜歡你都不重要了,那麼我們爲什麼還要在一起呢?
簫誠看着何柏的眼睛,語氣風輕雲淡,但在心裡他竟莫名的有些擔心,也有些害怕。但是這種擔心和害怕很快就消失了,因爲話剛出口何柏就伸出手抓住他的大衣,然後用力的搖頭。
簫誠看着那發白的骨節,心裡卻忽然踏實了,寬厚的手掌繞過何柏的身體,在車內狹小的空間裡將何柏慢慢抱住。
“小傢伙。”簫誠變回原來的溫度,聲音裡有些無奈的對何柏說“別太心急,我不會離開你的,如果以後有心事可以統統的告訴我,發脾氣也好,撒嬌也好,我希望在我眼前的你永遠是最純粹的你,相比於你這樣彷徨不定,我倒是寧願你多依賴我一些,所以,別再說什麼你沒關係的話了,不然那得多打擊我的積極性啊 ̄再怎麼說我們現在也在一起了,你總該對我有信心不是麼?”
何柏靠在簫誠的肩膀上,輕輕點頭,隨後兩個人就沉默了下來,車廂裡安安靜靜的,只剩下何柏偶爾的吸鼻子的聲音和簫誠間歇的無奈嘆息。
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發現自己再流不出眼淚何柏這纔好受了,不過不哭是不哭了,丟臉是肯定跑不掉了。簫誠發現明明自己肩上的腦袋已經傳不出什麼聲音了,這咋人還不擡頭呢?
“小柏?”簫誠小心的試着叫了一聲何柏的名字。
“唔。”何柏悶悶地答了一聲,然後低着頭把自己挪回座位,找了面紙把臉擦了個七七八八這才把臉擡起來。
可是即使這樣,該狼狽的還是挺狼狽的,簫誠看着那雙紅紅的眼睛和嘟起的嘴巴就覺得可樂,於是無意識的就勾起了嘴角。何柏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難看,但還是忍不住問簫誠
“一個大男生哭成是不是特丟人啊?”
簫誠想了一下,然後抿着嘴回答“還好,雖然是挺丟人的,但還不至於特丟人。”
知道簫誠是在拐着彎兒的說自己,但何柏也沒在意,本來麼,人家說的是實話,話說有幾個大男生會弄成自己這個樣子,娘們家家的不說還總是腫着一雙眼睛·······
“恩?”
“我以後再也不哭了。”
簫誠一聽他說這話就急忙把人又摟回來順毛,邊順還邊勸“我說你啊,不哭我不反對,再怎麼樣咱也是爺們是吧,但是你得保證有事兒就跟我說,不憋在心裡,不然我覺得你還不如這樣發泄一下,最起碼比忍着好受不是麼。再說哭其實沒啥不好的,除了·····恩·····有點兒丟人,倒也沒啥,不過我可跟你說好了,只許在我這兒哭,別人那裡,你咬牙也得給我挺着!”
何柏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答應了,不過他還真的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直到四年後兩個人分開又相聚,除了在簫誠的面前以外,不論是在誰的面前,何柏即便紅了眼眶,也沒有讓誰再見過他的一滴眼淚。
這麼做並不是極端,而是愛一個人同時會讓自己也慢慢成長,漸漸變得堅強。
簫誠看了看外面的天,發現時候不早了,於是直接驅車去了那家飯店,要了一個小包間,兩個人點了東西開始吃飯,因爲點的都是少骨的魚肉片,所以一煮就可以直接吃了,席間何柏揮舞着爪子直奔辣醬,可是手還沒摸到罐子的邊兒,簫誠就把罐子拿走了。
“哥?”何柏愣模愣眼的看着簫誠,眼裡是大大的不解,簫誠卻在這個時候弄了一大勺色澤紅亮的辣醬放進了自己的碗裡,然後他直接就把那罐子辣醬還給了服務員!
我還沒吃到呢!何柏剛想表現不滿,可是目光一碰到簫誠的眼睛就立刻折了回來,某何咬着筷子表現着自己的不滿,可惜簫誠就是不搭理他。
等到肉熟了,簫誠挑出雪白的魚肉放在何柏的碗裡,可是何柏卻沒動筷子,只是用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他,那意圖相當明顯,他要吃辣。
簫誠見他那麼看着自己,就將沾好料的魚肉夾到何柏的嘴邊,然後對他說“別調皮了,你的胃不好,二十幾歲就總是胃疼,現在要是再不好好的養,那你以後要怎麼辦?再說這個地方位置偏,人生地不熟不說,連醫療方面也不算健全,你要是像上次吃辣椒吃到胃**我可沒辦法救你·······”
何柏知道自己理虧,於是乖乖吃下眼前的魚肉,然後拿起筷子開始吃飯,不過應該還是不甘心吧,在下一次服務員來上菜的時候,何柏點了一個水果沙拉,然後在菜上來之後飛快的吃光裡面的其他水果,直到只剩下一堆蘋果的時候他才笑嘻嘻的將盤子遞到簫誠的面前。
簫誠知道何柏這是在找茬,但他自己對此並沒有任何的不滿,本來麼,又不什麼大事兒,各自退一步就行了,話說寵愛一個人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兒麼。於是簫大人一邊吃蘋果,一邊目光曖昧的看着何柏,最後倒是弄得何柏有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