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昨夜睡得太晚,所以等張清浩起來的時候,何柏已經離開了。
老張屋裡屋外走了一圈,最後在廚房的整理臺上看到一份早餐和一張紙條。
“謝謝您,雖然我還不能完全領會您的意思,但我會努力的。”
切!
張清浩微微皺眉笑了笑,然後拿過已經有些涼了的牛奶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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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習慣就像是人的影子,只有肯爲你低頭的人才會知道他是什麼樣子的,何柏昨天晚上其實一直睡得不踏實,因爲房間裡有光,而就在睡意朦朧的時候,他竟然恍惚的聽到了簫誠的聲音,雖然很小,但他還是聽到了。
那聲音似乎是一聲嘆息,可又像是在無奈的笑。不過等他睜開眼睛,屋子裡除了地燈柔和的光線,其他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說實話,走出房間後,看到空蕩蕩的客廳他就特別的難過,想到自己也曾經和一個人快樂的生活在一個小房子裡,他就忍不住想哭,沒錯,他們的房子雖然又老又小,裡面的東西大多也都很舊,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裡曾經有一個人,有一個人給你一個家,他讓你知道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有一個人在那裡等着你。
後來什麼時候開始掉的眼淚何柏不記得了,他只知道自己好像哭了很久,然後等天色漸漸亮起來,情緒發泄夠了,他就不太想哭了。
因爲張清浩才睡下沒幾個鐘頭,所以何柏不想打擾他,於是他徑自輕手輕腳的收拾了東西,又給老張弄了點兒吃的就離開了。
清晨的出租車特別好打,何柏坐在後排,看着有些空曠的馬路靜靜的發着呆。前面開車的司機大概昨夜熬了一整個晚班,現在正困得厲害,幾乎呵欠連天,一路上香菸都沒離過手,點了一根又一根,後來發現何柏看着自己,纔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昨晚沒睡,不用這個提神不行。
對此何柏理解,連說沒關係。
而那個司機一聽何柏這麼說,不知怎麼就三問兩問的打開了話匣子。
再一次把菸頭按滅,司機試探着問何柏。“小兄弟,我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啊。怎麼,遇到不痛快的事兒了?”
何柏想了想,點點頭。
“感情上的?”
何柏這會兒懶得否認,於是又點了點頭。
“是不是和你女朋友吵架了?”
“恩······不算全是。”某何微微苦笑,本來不想說的,但眼下這麼一看,說說好像也沒什麼的,反正,這個城市這麼大,他們都是彼此的路人甲,所以只是說說,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他媽媽·····不對,該說我們兩家的父母都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因爲你·····們哪家家裡條件不好?”本來是想問是不是何柏家裡條件不好來着,可是當司機把小孩兒上下的衣着全都打量了一遍之後,中年男人最後還是決定改口了。
“不是。”何柏搖頭苦笑“兩家關係本來不錯,但是就因爲這事兒之後,他媽媽就不太喜歡我了。”
“這樣啊,那是夠鬧心的了·····”司機在紅燈處把車停下後頗爲感慨的瞄了一眼何柏,之後繼續說“我當年其實也是,但我那個時候是家窮,不過,怎麼說呢,不是我自誇,我那個媳婦,真是個好樣的,看我沒錢也肯跟我,至於我麼,你說人家都肯信你,咱一個爺們兒又稀罕人家,那怎麼能讓她過不好啊,我們兩口子一開始窮得還住過六平米的地下室呢,但現在,我開上車了,媳婦還管着個小吃店,雖說咱這日子不大富,但生活的也挺好的了······”說到這兒,那司機還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笑了。
車子繼續開,話題也在繼續。那師傅轉過兩個路口又開口問何柏
“小夥子,聽你口音,不是本市的也是咱東北的吧?”
何柏點頭說是啊。
“那就妥了,”司機一拍大腿“我跟你說,咱可不等什麼先立業再成家,那都是屁話,你說她到時候要是嫁人了,便宜了哪個王八蛋,那咱還不撲空了!所以啊,我告訴你,稀罕人家沒啥的,只要她也喜歡你,她家就是不同意你現在也好好對人家,成不成咱先不說,但咱東北漢子做事兒得爽快,得敞亮。大哥不誇你,就老弟你這模樣,咱以後也不愁說不到媳婦。到時候,就是不成,那也是人家後悔死!咱自己不能留遺憾,你說是不?”
何柏聽了,知道這是個實在人,說的話粗但理不粗,人生的確不該留遺憾,尤其······他哥還那麼喜歡他······
一席話點醒夢中人,何柏這會兒終於算是想通了。
是啊,徘徊過了,也哭過了,是該自己清醒的時候了。
“謝謝你,師傅。”下車的時候,何柏已然一身輕鬆。
初秋早晨的陽光打在身上,小孩兒深吸一口氣,然後一路小跑的回到寢室,換了衣服就準備去上課,精神好的連他們寢室老大張偉東都忍不住等他走後問對頭鋪的老三李立臣。
“李子,你說·····小五兒這是咋了?”
眼看着要上課了,李立臣這會兒衣服還沒套好,於是小哥萬分鬱悶的悶在裡面嚷道:“老大,你說他能幹啥,昨天晚上沒回來,今早回來又那麼樂呵,要我說,這小子那麼招人,昨晚上肯定是上哪兒盪漾去了!”
“你少扯淡!”張偉東拿過幾本報告打在李立臣身上,“咱小五啥時候拈過花惹過草,你以爲都是你呢!性別男,愛好女,還要求那麼低,說什麼人家會喘氣就行!你好意思麼你!”
“靠!老子怎麼了!”李立臣聽了衣服都沒整好就當場叫板“那老大你倒是劃拉一個女給兄弟們看看呀,切!咱工科學校的男女比例你又不是不清楚,這,這能怨我麼!”
“你!”
“行了行了!”一向沉默寡言的朱炎朱老四終於起身阻止兩個人繼續爭吵。
“你們兩個可真是······這大早上的,說出去也不怕讓人笑話。”不鹹不淡的瞪了兩人一眼,之後朱老四擺了擺手“得,今晚都跟我走吧,我媳婦師範的,昨兒晚上還跟我說晚上有聯誼要我帶人去呢,這回你們要是真有心,那就都栽那兒算了。”
(花花:沒事兒咱就先玩兒着,聯誼這一出咱得寫點兒東西啊,這張應該還會加字,起到無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