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着陽光說愛你
惷夢了無痕,當何柏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被子被整齊的疊好,柔軟的枕頭卻被自己抱在懷裡。
何柏閃動濃密的睫毛,眼神放空的看着室內的一切,他忽然發現簫誠是一個很淡的人,淡到一旦離開,就連氣息都不留下一絲一毫。
說不上滿足還是悵然若失,何柏從**上爬起來,腰有點酸,可是不過分······這個人,總是這樣,就算是痛覺都不願給自己留下多少。
翻身下**,何柏走到窗邊拉開厚重的窗簾,冬日的陽光瞬間涌進房間,跳躍到有些刺眼。
微眯起眼睛,何柏轉身躲避陽光,懶得換衣服,直接下樓。很意外的,客廳裡竟然有電視的聲音。
何柏愣在樓梯的拐角,大腦迅速想着現在可能在家的人,父母很忙,現在應該都不在家,簫何兩家的爺爺奶奶們又都去南方參加故人的葬禮了,那麼······是大姐麼?應該不會吧,昨天不是聽哥說珍珍病了麼,那麼,還能是誰呢?難道,他沒走麼?
意念讓人像是喝到了晨間的第一滴朝露一般,原本無味的感官就這樣隨之忽然鮮活了起來,何柏來不及多想就跑下了樓。結果剛到樓下就碰到了母親。
“媽?!”似乎是有些意外也有些失落,何柏竟然站在樓梯上一時間不該知道要說些什麼,而何母顯然也沒比他好到哪兒去,不過到底是爲人母的長輩,何母很快先露出了笑容。
“醒了?”一邊問話,何母一邊把溫暖的手掌放到何柏的額頭“太好了,終於退燒了。”
試過了體溫,何母安心了一些,接着就問“餓了吧?”
何柏點了點頭,想來自己這兩天因爲生病都沒怎麼好好吃東西,這下燒退了,食慾也跟着來了,可是······還要他喝白米粥麼?
知子莫如母,何母當然知道自己的兒子在想什麼,不過婦人還是決定賣賣關子,所以她索性直接拉着兒子進了飯廳,然後沒一會兒就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盤子放下,何柏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南瓜粥!
“您做的?”何柏一副小饞貓的樣子端過粥碗,連勺子都沒用就先喝了一大口。頓時糯米的綿軟口感和南瓜的甜香氣息就在味蕾上擴散開來,某何眯起眼睛細品,發現裡面除了冰糖竟然還有玉米和燕麥的稠膩,於是幸福感立馬升級。而何母看着兒子滿足的樣子就忍不住笑問“好喝?”
何柏猛點頭,嚥下嘴裡的東西還不忘嘴甜的補一句“還是媽好,手藝真可謂寶刀不老。”
不過他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出口,何母竟然搖頭否認了
“傻小子,我是今天上午纔回來的,所以這哪可能是我的手藝啊。”
“這是人家簫誠特意給你開的小竈。”
何柏一聽就咬着勺子沒動。
是啊,他怎麼忘了,母親做的粥都是最後用南瓜粉調的,而且米也不對,話說回來,好像也只有簫誠才知道自己的口味,難怪了,平時甜味過重的粥今天竟然這麼好喝·······
沒顧着何柏思路開小差,何母只是自顧自地說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像是珍珍起水痘發高燒的病情,何家姐夫部隊添亂一樣的集合通知,還有早上簫誠給自己打電話之類的瑣事。
何柏在一邊聽着,也不插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擡起眼睛問何母:“哥······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何母一愣,隨後回答:“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電話是八點多的時候打給我的。”說完她似乎是想起了曾經的一些事情,何母帶着幾分感慨的摸了摸兒子的頭髮笑道:“小柏,說起來還多虧了有小誠,不然你和你姐姐年齡上差了那麼多,我和你爸又忙,很多時候還真是不得不忽略你。”
看到母親帶着愧疚的面容,何柏溫暖的報以一笑。“媽,別這麼說,我沒關係的。”
聽到兒子懂事的寬慰,何母搖着頭苦笑了一下,不過她隨後就半帶玩笑的對何柏說:“小柏,你都不知道,當初懷你的時候,我還和你簫姨琢磨着給你和簫誠訂個娃娃親呢,只是把你生下來了才知道你是個男孩兒,所以這親事也就成了個笑話,不過媽到現在有時候還在想,其實你要是個女孩兒也挺不錯的,那樣簫誠娶了你,媽一定放心。”
何柏邊聽邊慢慢的喝粥,直到將碗裡的粥喝完了他才擡起頭問母親:“媽,你很喜歡簫誠?”
“那當然了!”何母回答的一臉肯定“你想啊,那孩子成熟穩重,踏實內斂不說,又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雖說咱們倆家沒有血親,但我和你簫姨那也是打小的好姐妹,你們這些孩子在我們眼裡,那都跟親的沒什麼差別,我怎麼可能不喜歡啊。”
“那麼如果犯錯了呢?如果犯了不能挽回的過錯,或者······我是說做了錯的決定什麼的·······你們還會繼續這種喜歡麼?”何柏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格外的認真,而這種認真也讓何母有些措手不及,不過即便如此何母還是給了很正面的回答。
“何柏”何母說話的時候一臉嚴整“你記住,血永遠是濃於水的,雖然有些時候我們會因爲很多原因而意見不合,會吵架,甚至會相互利用,彼此傷害,但是說到底我們之間有着共血脈的親情,我們是一家人,所以,不論你們犯了什麼錯,到最後我們都還會選擇原諒,至於你說喜不喜歡,我告訴你,孩子,這世上的父母對於自己子女的那種心情,永遠不能用喜歡這個詞來形容,因爲我們對你們的愛在你們爲人父母之前是一定不會懂的。”說到這兒,何母蹙眉嘆了一口氣,然後繼續對何柏說道“小柏,你長大了,很多事情我也幫不上什麼,所以我也不深問,但是我要告訴你,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就可以大膽的去選擇讓自己今後不後悔的那條路,因爲人生最大的遺憾往往不是做錯了什麼事,而是錯過了做什麼事的機會。”
“那如果不被人理解呢?”
“唔?這個啊,那就要看你自己覺得值不值的了,就像你姐姐,當初那會兒非要嫁你姐夫,家裡爲了這事兒吵得天翻地覆,我和你爸都反對的不行,可是你姐姐就是覺得值得,你看現在那兩口子不也過得挺好麼,所以說啊,凡事兒看你自己怎麼看,至於別人的看法,適當參考可以,爲此失去自己就不值得了。”何母一邊說一邊俏皮的對何柏笑了笑,隨後她擡手看錶,發現已經快十一點了,就急忙對何柏說:“我下午還有會,不能陪你了,你好好在家,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花花:最近很無語的沒有靈感了,寫的不順手,停更幾天,整理一下再寫,大概下週一發文,不然劇情拖沓我會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