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祁珏在教覃原,馮一言溜到了旁邊。他走過去,看那個短髮的女生第二場剛剛補中,於是故作輕鬆地說:“嗨,你玩得不錯啊。”
那女生擡起眼睛,犀利地掃了馮一言一眼沒說話,繼續下一局。
馮一言有點尷尬,他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介不介意我們比一下啊?”
直到這時,短髮的女生終於開了口:“對不起,我心情不好,不想說話也不想比賽。”
簡直就是拒絕得毫不留情。馮一言訕訕地撓了撓頭,他一轉身看到祁珏和覃原都看着這邊,聳聳肩走過來吐槽:“太高冷了。”
祁珏不着痕跡地抿了抿脣:馮一言也有碰壁的時候。
“算了算了。”他也要挽回自己的一點面子不是,於是無所謂地說,“老子還還不樂意伺候呢。你們玩你們的,我去買瓶水,要喝什麼嗎?”
“礦泉水。”祁珏說。
“那我也一樣。”覃原跟着說。
他們又玩了好一會。覃原隱隱覺得她的手有點火辣辣地疼,但是因爲玩的上頭,畢竟找到狀態後感覺好玩多了,一時之間完全沒注意她的手指出了血。直到祁珏拿球的時候注意到血跡才留意到,蹙着眉問:“你的手怎麼流血了?”
“啊?”她像個神經大條的人一樣,後知後覺才驚呼了一下,“對啊,我的手,天啊我都沒注意。”她的手指甲斷裂了一般,也不知道怎麼刮到的,手指上海掛着粘稠的血液。
“你都沒感覺到嗎?”他拉着她,“去衛生間洗一下。我去給你買創口貼。”
覃原有點犯迷糊,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傷到了手,不過以前在鄉下的時候也是經常會磕磕碰碰,一個不小心就受傷流血,她都見怪不怪了。“沒事,我洗一下,然後用紙巾包住就行。”
祁珏直接忽略了她的話:“去洗吧,外面就有個藥店,不遠我去去就回來。”
她只能答應,清洗傷口的時候才那種疼痛感才慢慢地傳達到她的感知系統。覃原把剩下的一半指甲給撕掉,然後開着水龍頭把血跡沖掉,等到傷口不再流血,她才從衛生間出來。出來了之後,她在自己的包包裡翻找了一下。正好馮一言回來了,看到祁珏不在奇怪地問:“他去哪了?”
覃原翻出一包沒開過的紙巾,說道:“我手受傷了,祁珏去買創口貼。”說罷把手裡的紙巾遞到馮一言面前,“幫我開一下。”
“怎麼回事?怎麼就受傷了?”
她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
馮一言把水放下,給覃原抽出了一張紙巾。然後覃原就把手上的水珠一點一點按壓幹。
祁珏正好回來了,撕開了一張創口貼:“我看看。”
馮一言看了看這邊,又看看那邊,吐槽:“算了我回去了,反正在這裡我沒人疼沒人愛。我走了。你們就好好恩愛去吧。”
覃原衝着馮一言笑:“真的要走啊?”
“對啊,拜拜。”馮一言真的就揮了揮手走了。
“不用理他。”祁珏低着頭小心地給她貼上創口貼,神情專注而自然。“我送你回去吧。”貼完後祁珏說。
“嗯好。”覃原倒是無所謂玩不玩的,反正和祁珏待一起就好啦。
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家北方餃子館,覃原拍了拍祁珏,她說:“我想吃餃子。”
“不是才吃過晚飯嗎?”祁珏問。
“我就是想吃。”覃原哼唧。
他沒架住直接掉頭回到了那家餃子館。
他們點了兩份餃子。煮好上來的時候,祁珏拿了一個蘸料碟,在自助添加臺那裡看了看,然後用骨節分明的手拿起標着陳醋的瓶子。
覃原問:“喜歡吃醋啊?”
“我是北方人,吃餃子習慣了。”
店裡的燈光柔和得給祈珏蒙上一層光輝,那對桃花眼沉靜而悠遠地看着覃原,彷彿若有所思。
但是你不能讓我吃醋哦。
然而覃原壓根沒注意,她只是垂着頭,給碗裡的餃子澆上辣椒油和辣椒醬:“吃什麼醋,我吃餃子從不蘸醋,我只蘸辣椒醬。”
頭頂的燈光明亮,光線在她的發頂打了個圈,像是一個光環,籠罩在她的頭上。因爲太熱,覃原把頭髮紮了起來,顯得很有活力。
祁珏聽了她的話只是莞爾,兩個人回到桌子上安靜地吃起來。
“呼,好燙好辣。”
“不是讓你不要吃太多辣嗎?”
“可是好吃啊。”
他看着覃原沒有接受他的建議,於是只能作罷,又想起家裡還有一個小的:“出門前餵過緣緣了嗎?”
“下午餵了一次。”覃原說。
祁珏點了點頭:“回去再喂一次吧。”
吃完餃子兩個就一起回覃原家。覃原大概是真的開心,聲音輕快地哼着小曲兒。屋裡原本睡覺的緣緣在聽到聲音後,站了起來,邁着小步子走到門口。
一推開門,打開燈,就看到小傢伙圓圓的腦袋一歪,無辜的小眼望着他們:“喵嗚喵嗚~”
緣緣:粑粑麻麻你們約會開心嗎?
覃原有些驚喜:“緣緣在等麻麻回來是不是,好乖啊。”說罷就輕輕地把它捧起來。
“緣緣~”祁珏輕柔的聲音哄着,上揚的尾調有點撩人。
不僅緣緣沒承受住地喵了一聲,覃原都忍不住側頭去看祁珏。
他的側顏真的很周正。
“要抱抱它嗎?”覃原問。
“好啊。”祁珏不假思索。
“好吧,那爸爸抱一下你哦緣緣。”說完就把緣緣交給祁珏。然後她自己去準備一下緣緣的吃食。
等她弄好,順帶着就交給祁珏來喂。
他就這麼垂着頭,一點一點地喂緣緣。真的就很有餵養寶寶一樣的耐心和細緻感。
覃原有些怔愣,祁珏這樣的人想來也是喜歡那種溫柔的女生吧。轉而想到剛剛他說的話,他說她不斯文優雅。
覃原走過去委屈巴巴,她輕輕地推了推祁珏問:“我哪裡不斯文不優雅了?”
祁珏擡頭,眼睛漆黑得像是黑曜石,因爲燈光的緣故,越發顯得他的眼睛灼灼發亮。他沒反應過來覃原的話題,直說:“沒有,你很好。”
“那你剛剛打保齡球的時候說我不斯文不優雅。”
祁珏的目光柔和,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只是那酒窩早就顯露出了他的好心情。
“我不是說你本人不斯文不優雅,我是說你那個動作不好。”他把喂緣緣的動作停下來。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這個類型的女生,我剛剛可看到了,你和馮一言一直在看旁邊那個女生。你就是喜歡那種類型的,高高瘦瘦的,你就是不喜歡我這種小胖子。”她嘴裡嘰裡呱啦地抱怨着,又氣又被自己做作得想笑。
祁珏忍不住噗嗤地笑了,臉上的酒窩真的藏了酒,格外醉人。覃原很好,她不胖,相反的,是大多數男人熱衷的身材。今晚她穿着背心小吊帶和短褲。覃原大概不知道健身房裡的那幾個男人那種侵略性的眼神,就像盯着獵物隨時要來一場廝殺一般。但是同爲男人的祁珏知道,太誘人了。
只是,她故意做作引起他注意的樣子有點可愛。他站起來,走到覃原年前,用手點了點她的腦袋,低醇的嗓音問:“你怎麼這麼可愛。”
覃原沒想到祁珏竟然誇了她,整個人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蹬鼻子上眼,抱着胸,傲嬌地別過頭:“我不是可愛。”
祁珏順着她的話問:“那你是什麼?”
“我是大腦性感的可愛精。”覃原的眼珠子轉了一圈,笑嘻嘻道,“你的描述不全,我不承認。”
她有他想要的溫順和野性,像貓一樣,拿尖銳的爪子在他胸膛上,劃一道,末了還用舌頭舔舐他的那一道口子,然後讓他越來越欲罷不能。
祁珏勾了勾嘴角,剛剛那麼一瞬間,他真的有點想把覃原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