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走後,韓玉芬問道,男人們都走了,你有什麼知心話要說呀。李亦壓低聲音,一幅色迷迷的樣子,女人們永遠的話題,不就是男人嘛。
然後故作神秘的說,不如,我們玩玩小女孩經常玩的,真心話大冒險?
韓玉芬接話道,你還玩什麼大冒險呀,你的真心話不都寫在臉上嗎,瞧你看周凌的眼神,都魂飛魄散了吧。
李亦惆悵的說,也是啊,我還真沒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然後轉向李繽,這樣活的是不是很無趣啊。李繽答道,是啊,有誰像你活的這麼簡單,沒心沒肺的。說完,撫摸了下李亦的臉龐。
李亦的臉紅撲撲的,有了幾分醉意,那就嫂子先說吧,你是怎麼勾搭上我哥的。韓玉芬打趣道,勾搭,你哥還需要勾搭嗎。李繽正色道,嚴肅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黨的政策你是清楚的,老實交代你和我哥的姦情。
韓玉芬哭笑不得,看着這兩個醉醺醺的姐妹,感覺自己真的有點老了,平日裡忙碌着工作與生活,已經沒有時間和心情去回憶過去了。
今晚被她們這麼一折騰,往事也一件件的浮上心頭,情節就像電影的經典橋段,只是更爲現實和殘酷。
自己比李楓大三歲,是在李楓大學畢業那年認識的。當時自己還是派出所的民警,有個案子需要喬裝成女大學生,引誘犯罪分子現身。
罪犯其實並沒有出現,由於自己入戲太深,把一個不是嫌犯的人誤認爲嫌犯,便不顧收隊的命令,孤身跟蹤,誤打誤撞的發現了一個販毒團伙的信息,後來還因此得到局裡嘉獎。
但沒人知道自己在零下十幾度裡被毒犯堵在山裡,差點凍死。
本來,那天李楓約了自己去爬山,自己被困脫不了身,通常人會認爲被放了鴿子,但李楓堅信自己不會爽約,一定是出了事,堅持不懈的,一點點查詢線索,最終救了自己。
韓玉芬很平淡的講述着,刻意簡化和忽略了很多情節,姐妹兩人聽的目瞪口呆,在她們的常識裡,這隻能是劇本里的情節,而竟然發生在自己身邊,李楓也從來沒有提起過。
李亦上前摟着韓玉芬,抱怨道,好一個英雄救美的故事啊,我的生活怎麼這麼平淡呀。說着說着就在韓玉芬的懷裡睡着了。
韓玉芬怕她在夜裡受涼,推醒她說,別睡,等周凌回來就走吧。
李亦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搖晃着起身去廁所,鄰桌的那幾個年輕人看她走過來,其中一人站起來,攔住去路。說道,美女,能不能請你喝杯酒。李亦擺手道,醉了,喝不了了。對方依舊不依不饒。李亦拍了怕他肩膀,下次吧,我去廁所。
等她返回時,那人依舊站在那裡,繼續對她說道,賞個臉吧,就喝一杯。李亦搖搖頭,沒理會,繞過對方朝前走。對方一把抓住李亦手臂,往回一扯,李亦被扯的在原地轉了個圈,與那人撞了個滿懷。
李亦一怒,擡手向對方臉上扇去,被那人擡手格擋,李亦又撩起一腳,那人沒想到李亦動作這麼連貫,被結結實實的踢到襠部,慘叫一聲蹲在地上。
座中的其他人齊刷刷站起來,將李亦圍在當中,這時,韓玉芬衝過來,將李亦從人羣中拉出來,擋在身後,厲聲呵到,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這個女人傷了我兄弟,得給了說法。
你們調戲猥褻女性,我是警察,都站着別動
警察,你是警察,我們還是督察啦,說完,伸手向韓玉芬衣領抓去。韓玉芬抓住對方手腕,向前探腿別住對方下盤,擺臂扭腰,一個大背將對方重重的甩在地上。
一人突然背後飛起一腿,踢在韓玉芬腰上,韓玉芬踉蹌了幾步,在那人再次欺身時,頭也不回,一個轉身鞭拳迎面砸在對方耳根部,對方轟然倒下。
這一下炸了鍋,其他人罵咧咧的抄起啤酒瓶圍將上來,正在這時,有一人衝進人羣,擋在韓玉芬面前,大呵一聲,都給我住手。
其中有人相識,叫道,猛哥,這和你沒關係,你不要管閒事。
這麼多男人欺負一個女人,好意思嗎。
她傷了我們兄弟,對方辯解道。
我一直看着啦,是你們調戲人家在先,你們能給自己留點臉面嗎,說出去,不怕人笑話。
這時,韓玉芬出示了從李繽遞給自己的包裡取出的警察證,說道,你們涉嫌調戲猥褻婦女,尋釁滋事,我已經報警,全部站着別動,跟我回警局
那羣人被震懾住,一個個呆立當場
那個叫猛哥的人把韓玉芬拉到旁邊,商量着說道,你看這事我讓他們給你們陪個不是,能不能別報警,大家都喝了點酒。
韓玉芬也不想在節日期間把事情鬧大,對方已經傷了兩人,看樣子怎麼也要躺幾天,也就點頭默許。
叫猛哥的人過去低聲調解了幾句,被打傷的兩人緩了緩,也恢復過來,沒什麼大事。對方也怕惹上官司,其中一人便過來,向韓玉芬和李亦道了歉。
這時,周凌剛從山上下來,老遠聽到喧譁聲音,怕她們有事,飛奔着過來,扒開人羣進來,正看見那個叫猛哥的人,驚詫的叫道,楊猛,你怎麼在這裡,發生什麼事了。又將眼光投向李亦和韓玉芬。
那人正是楊猛,他怕周凌在衝動,多出事端,將周凌拽出人羣,低聲和周凌說了事情的經過。然後補充道,這幫人是鎮上的地頭蛇,雖然不怕他們,但畢竟有家人在石家莊,真被他們纏上了,也不是好事。
周凌想着其中的利害,恨恨的瞪了對方一眼,也只好作罷。
周凌他們剛到啤酒屋,楊猛就看到他了,正要上前打招呼,又看到了李繽,很吃驚她和周凌在一起,那天賓館被辱的事,她應該是不願意面對自己的。從李繽和李亦的相貌,以及與周凌的親密狀況,他也大概知道了李繽與周凌的關係。
但想李繽未必能認出自己,正在猶豫要不要過去時,發生了剛纔的事,於是就出手相幫。
經歷了這件事,周凌和楊猛的關係又進了一層,楊猛帶着他們去了另外一個地方,說是替大家壓驚。
在席間,楊猛一直觀察着李繽的表情,看她是否認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