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整理我的衣服,其餘的好辦,就是我胸前那粒釦子再也扣不住,曲別針也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
外面老董事長的聲音已經有些不耐煩,沒辦法只好順手拿起桌上的幾張紙當做遮掩,打開門。
即爲父子,兩人自然有相像之處,尤其是那雙眼睛,陰沉,洞悉一切。
“姜總,我先出去審查一下這份資料。”給自己找個臺階,趕緊就退出來。
回到辦公室,喘息未定,趕緊翻出曲別針將自己的胸前釦子固定,一擡眼就看到行政小丫頭抱着一摞文件,眼睛瞪得賊大的盯着我—的胸。
臉色一沉,小丫頭趕緊把文件放下:“喻姐,這,這是你要的文件。”
我想起,剛纔我是吩咐小丫頭把所有關於宋筱筱那份合同的文件給我找出來,我一定要弄個清楚,到底是誰挖這麼大一個坑給我跳。
示意她先放在桌子上,把曲別針弄好。
真懷疑我的月匈部是不是二次發/育了,曲別針一頭鎖住釦子,一頭掛在釦眼,衣服卻還是繃得緊緊的,微一活動,裡邊的內/衣一覽無遺。
“喻姐的身材,真好!”小丫頭把文件放下,莫名其妙說了這麼一句。
我擡頭看她,小丫頭滿臉通紅趕緊就跑出去。
忍不住莞爾,雖然我表面冷若冰霜,但內心卻也挺喜歡聽別人誇我,當然真心和馬屁還是有區別對待的。
拿起一份文件正準備翻看,卻聽着辦公室裡忽得傳出男人的聲音,姜北辰!
趕緊四周看一下,他怎麼會在我辦公室裡?
辦公室裡除了我哪還有別人,因爲愛,所以是出現幻覺了。
但?
“我對她沒感情!”
聲音像是從文件下面傳來的,我輕輕搬開那些文件,內部電話的話筒被行政小丫頭無意打翻,我和姜北辰的電話是特製的,根本不需要撥號就能聽到對方的聲音,這會傳出老董事長的聲音。
“你別忘了,你馬上就要結婚,我警告你,如果你搞出什麼負面輿論破壞我們姜家的聲譽,你就別怪我這個父親翻臉無情!”
“還有那個宋筱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最好不要招惹,用完了就趕緊甩開!”
沉默。
我咬住下脣,老董事長這話的意思?
看向手中的文件上,宋筱筱三個字格外的剌眼。
“這份合同就全權交給你,我相信你的能力!”那張透着邪魅氣息的面容讓我着迷。
姜北辰和宋筱筱之間又存在着什麼關係?
“女人,不過就是滿足自己需要的物品,沒人可以絆住我!”
冰冷剌骨的聲音異常清晰的從話筒中傳過來,我完全的呆住了。
滿足需要,那我是什麼?
火包友,兩個字迅速浮現腦海,忍不住咧嘴一笑,是了,我只是他的一個火包友,不過很榮幸,因爲姜北辰太優秀了。
聽着總經理辦公室裡傳出開門的聲音,我立刻將話筒扣上,姜北辰是個老狐狸,如果他發現他辦公桌上的話筒是翻開的話,他肯定會追查到底。
桌上的內部電話立刻就響起來,我深呼一口,用力擠出一絲笑容,“姜總,有什麼吩咐!”
“沒事了!”電話掛斷,我再次咬住下脣,他發現了,在試探我。
一個早上姜北辰沒再出現,我把宋筱筱的合同重新看過兩遍,確實這是我入職以來犯得最大的錯誤。
一位當紅明星,在跟公司簽訂合同的時候,最重要的就是名聲的清白,當然,爲了一些必要的存在感,刷刷一些花邊新聞也是情理之中,最後總是會有一個澄清理由出來。
所以一般合同也會寫明這一點,但這份合同裡,除了要求宋筱筱代言北辰集團設計的服裝外,再沒有任何的要求,更甚至,一旦因爲宋筱筱方面而產生的不可逆轉的負面新聞時,公司有權解除合司也變成了無權解除。
我當時的腦子一定是被驢踢了。
雖然我已經知道,這件事的幕後是有人在整我,但這合同卻是我親自去籤的,當時我在幹嘛?腦子有帶出門嗎?
頭又開始疼起來。
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心情不好聽着這聲音更加煩躁,看看時間已經到午飯點了,立刻就走出辦公室,剛纔還打打鬧鬧的同事忽就安靜下來。
昂然走出辦公室走進衛生間,坐在馬桶上拿出一根菸,外面傳來水流的聲音。
“你看那個蚤貨,明明胸那麼大,卻偏偏把衣服做小,故意顯擺,還以爲人家沒有似的!”
“當然,人家有資本,姜總就愛這一口!”
“唉,你說我們堂堂的北辰公司現在都快成又鳥窩了,誰都知道她是個公交車,還自視清高,真是讓人噁心。”
“放心吧,那女人的好日子很快就到頭了,今早老董事長已經給姜總下最後通喋了!”
“是嗎?怎麼說的,他是不是罵那個馬蚤貨了,他……”
“別說了!”
香菸的味道飄渺而出,外面的聲音嘎然而止,然後就是急促的腳步聲。
用力抽一口,半截煙立刻到了頭,把菸頭扔進馬桶裡,看着漩急的水窩將它帶上去,狠狠吐出一口濃煙,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不想再回去上班了,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當一件事,你突然生出厭惡之情的時候,你甚至連想都不願意再想一下。
但我也不是完全失去了理智,我希望自己能冷靜下來,畢竟工作=金錢,我決定先回家平復一下。
我媽那邊又開打電話,聽着她的無理取鬧,忍不住就要咆哮了,忍,我忍住!
“喻葶,你給我說實話,那天醫院裡被弓雖暴的是不是你!”
忍無可忍,真的就是無需再忍。
“媽,你很希望是我是嗎?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是不是你的女兒?我出事了,你很開心是吧?”
“你,你放屁,我,我就是關心你!”
“關心我哪天被人非禮,哪人弓雖暴,甚至哪天死,媽,你怎麼當人家媽的?”
“死丫頭,你這是什麼話,紅紅告訴我,她親眼看到那個流/氓進了你的病房,人家還聽到病間裡傳出你……的聲音!”
我真的要瘋了!
我真不知道這些邪言亂語是從哪裡出來的,我和姜北辰在病房裡的事,怎麼又成了我被人弓雖女幹上的新聞!
我忍不住給呂希紅打電話,我幫了她那麼大一個忙,她竟然在後面如此的編派我,知人知面不知心!
電話打過去好幾個,始終沒人接聽。
她怕了?!
胸口憋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氣哼哼的跳上車,卻發現車鑰匙又沒拿,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在我的車上,在警報聲中跑出停車場。
攔了一車的士,一上車就發現司機直從倒後鏡裡面瞄我,猛然想到胸前那粒釦子,悶呼一口氣,微微側身試圖擋住露/點。
車廂裡,司機的……息聲忽得變得急促起來,而且他竟然一隻手掌握方向盤,另一隻手放在下面蠕動着。
所有的怨恨憤怒在這一刻完全的暴發了,左右看一眼,車廂裡倒是挺乾淨,也沒什麼可以當武器用的東西。
不管三七二十一,脫下高跟鞋劈頭蓋臉就向司機的頭上敲砸下去。
“賤人,女表子,瘋子!”
司機罵的狠,我砸得更狠,這雙高跟鞋我特意新釘的鞋跟,我很喜歡聽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那種清脆的聲音。
司機頭上很快冒出血來。
出租車一個急剎車停在路中間,後面的車輛一下子全被逼停了。
司機跳下車拉開車門就往外拽我,我已經不管不顧了,只管緊握着高跟鞋往他的臉上去砸。
想當年上大學的時候,我曾學過幾天女子防身術,教練教的什麼我大部分都忘記了,只記得教練說過,男人最薄弱的部位,一是下/身,再就是臉,尤其是眼睛!
但我不敢砸他的眼睛,畢竟這是個法治社會,防衛也還有個防衛過當,過失殺人呢,萬一把他砸瞎了,我還得進去吃幾天公家飯。
我砸他的鼻樑子,砸得他鼻血直噴眼淚直流。
但即便如此,我畢竟還只是一個弱女子,那傢伙扯着我的頭髮就把我拉了出來。
四周圍滿了看熱鬧的人,指指戳戳,似乎是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交警跑了過來,喝令司機放開我,一邊上下打量我幾眼,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在我胸前也逗留了幾秒鐘,隨後趕緊轉開,“怎麼回事!”
“這個女人是瘋子!”司機惡人先告狀。
我什麼話也不說,只是指着司機的褲子,大花褲衩子還露在外面。
交警還算英明,很快反應發生了什麼,一邊指揮交通,一邊叫警察過來。
我和那個司機被一起帶到了警局。
一位女警察安慰我幾句,似乎又不經意的說道,“女孩子嘛,要學會保護自己,穿着穩重一點,這樣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對吧,你沒有受什麼傷吧?”
咬咬下脣,勉強一笑搖搖頭。
“那好,我找人送你回家,這衣服小了,回家就換了吧!”
一股無名火真是壓了又壓,聽着這句話到底還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