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於大叔打來的,讓我們到警局的經濟科去一趟,貌似林舒雅的財產清點出來了。
“大叔,她的錢夠還債的嗎?”
忍不住問一句。
於大叔微咳兩聲,“你們先過來協助調查一下。”
聽得出來似有隱情,也不耽誤,直奔經濟調查科。
我們沒想到,林舒雅的帳戶上竟然只有二十個億。
這筆錢還是轉讓林氏集團,爸爸打過去的錢,可公司那五十億的債務呢?
沒來由就負債五十億啊?這筆錢完全可以買下一些小國家了。
“錢呢?”
我看着姜北辰,姜北辰去皺眉微想,“警官同志,我們能知道,林氏集團都欠了哪些公司的錢嗎?”
有於大叔在,那位警官點點頭,拿出一份清單。
欠的最多的是一家叫海南貿易公司,高達三十個億,其他的幾個億,有我們知道的,也有我們不知道,這個海南貿易公司,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啊?是南城的企業嗎?
“目前我們正在聯繫這家公司負責人!”警官指指南海貿易,“是一家新公司,在南城註冊的,老闆卻從來沒有露過面!”
“老闆叫什麼名字?”
“秦海英!”
努力想半天,真心不認識這個人,看姜北辰也是滿頭的霧水,看來只有等着這位秦海英露面,畢竟三十億的債務,老闆不出現,就有些太蹊蹺了吧。
林舒雅進監獄,爸爸爲此難過了好幾天,我每次去看他,他都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爸!”我也想通了,錢,不過是身外之物,我準備拿出來替林舒雅先償還債務,這樣爸爸也許會心安一些。
“爸!”我把支票遞給他,“你拿去替她還債吧!”
“葶葶!”
爸爸卻不收那支票,很堅決的推回來,“錢,爸還能湊夠,只是,只是,小雅她,她?”
“爸,三年,對她來說已經是很輕的刑罰了,做了那麼多的壞事,難道就任由她逍遙法外不受一點懲罰嗎!”
有些氣惱,從前不知道我是親生女兒也就罷了,現在既然都知道了,爲什麼還要這麼明明白白的偏袒她!
“爸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只是你有時間去看望一下她,你,你或許會,會同情一下她!”
“不會!”斷然的拒絕爸爸的提議,你們有養育之恩,我和她有什麼?只有滿滿的仇恨,如果不是她的父母,媽媽也不會早逝,也不會有現在的事情發生。
相反,就算知道她不是林家的親生骨血,爸爸對她所做的一切,但凡有些良心有點人性,都不會如此的恩將仇報,這種人,我多看她一眼,都會覺得對自己是種污/辱!
爸爸卻不死心,時常總在我耳邊提起林舒雅過得有多難過,從小嬌生慣養,現在根本無法習慣監獄裡的生活,人已經瘦得變了形等等。
硬着心不去理會。
但最終,我還是去了監獄探望林舒雅,因爲爸爸病了,躺在病牀上一口飯都不吃。
真的替自己感到悲催,我有時候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親爸爸。
本想借機羞/辱/羞/辱林舒雅,卻沒想到,一見到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還是她嗎?
從前的林舒雅很高貴,俊美的臉龐從不肯爲任何人低頭,眼中的神情也滿滿的都是倨傲。
但現在!
忍不住倒吸口涼氣,監獄,真的完全可以摧毀一個人。
她瘦得完全就是皮包骨頭,臉小的一巴掌就可以蓋住,臉上的皮膚鬆耷耷的,尤其是一雙眼睛,那麼大卻又毫無神采,就像死魚眼睛一樣。
“林舒雅!”微嘆一聲,“爲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呢?三年,其實很快就過去了,你的債務爸爸已經替你還清了,你的帳戶上還有錢,老天爺並沒有虧待你,你這是跟誰過不去呢!”
林舒雅苦笑。
“我知道你恨我,但你可以拍着自己的良心想想,爸爸對你,絕無任何虧待的地方,用這種苦肉計來折磨一位年近古稀,一心只想着你的老人,你覺得很開心嗎?”
她依然還是苦笑。
這不符合她的性格啊,她應該跟我大吵一架,咒罵我詛咒我纔對。
但她只是苦笑。
“林舒雅!”火立刻就竄起來,“爸爸現在醫院裡,每天只靠點滴供營養,根本一口飯都不吃,如果你覺得折磨爸爸就能報復我,好,你成功了,但,我要告訴你,從今以後,我絕不會再讓爸爸來探望你,你好自爲之吧!”
轉身要走。
林舒雅突然張嘴叫了我一聲,“哎!”
停下腳步看着她,那張臉,唉!
她卻又不說話了,只是緊緊咬着蒼白乾涸的脣,過大的眼睛泛起一絲猶豫,最終又是苦笑一聲搖搖頭,“謝謝你來看我,以後,請爸爸也不要來了吧!”
“林舒雅!”氣得恨不能狠狠扇她幾個耳光,但這種人,根本不值得我再動手!
冷哼幾聲,揚長而去。
我沒有跟爸爸說和林舒雅吵架,而是很努力做出高興的樣子,“爸,小雅說,她對不起您,知道您爲她擔憂,她很內疚,她答應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不再讓您擔心!”
爸爸似乎很欣慰的點點頭,當天的時候就喝了小半碗的粥,臉色也好了很多。
我知道爸爸如果好了還是會去看望林舒雅,心裡就感覺特別的煩躁。
但爸爸還沒去探望她,我就又去了監獄。
於大叔告訴我,林舒雅在監獄裡企圖自殺,幸好給救了回來。
我真的已經不知道要跟這個女人溝通了,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躺在病牀上,手腕上纏着厚厚的紗布,上面幹着一大塊的血跡,整個人一動不動,如果不是眼皮在微微的顫抖,我真以爲她是死了。
“林舒雅!”深呼一口氣,“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林舒雅緩緩睜開眼睛,緊緊盯住我,原以爲她會說,我死了她纔會滿意,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目的嘛!
“喻葶,對不起!”
以爲自己聽錯了,她在跟我說對不起,我不是在做夢吧!
等等,或許她又要使什麼苦肉計了,我絕不能上當!
悶哼冷笑,我不是爸爸,我對她,毫無同情心!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林舒雅眼角涌出大顆的淚珠,慢慢滑落立刻就滲入枕頭中。
“我以爲,你搶走了我所有的一切,我恨你,我恨不能你立刻死!”這才應該是她真實的想法!
“但爸爸的探望,卻讓我突然明白,原來一切都是我錯了,是我的父母對不起你們,這原本一切都應該是你們的,我卻想搶奪過來,老天,終究是公平的!”
微嘆一聲,不管她打着何種目的,但能說出這樣的話,至少她的良知還沒有完全的泯滅!
“公司其實並沒有欠任何的債務!”
她看着我緩緩說道,“這其實是我和姜南興的陰謀,所有的錢,都在他的名下!”
“南海貿易?”驚問。
“姜南興纔是幕後的老闆,那個秦海英!”林舒雅微然苦笑,“是秦叔的兒子!”
姜南興這個混蛋!
立刻就要給於大叔打電話,林舒雅卻搖頭,“你抓不住他的把柄的,所有的事務都是秦海英出面,姜南興只在幕後指揮收錢!”
但,明明知道他這麼卑鄙無恥,難道就任由他逍遙法外,而不受任何的懲罰?
老天爺,你難道又睡着了嗎?
不管怎樣,我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於大叔和姜北辰。
按我的想法,可以請林舒雅做證人,就算不能把姜南興所有的罪行揭露,至少也可以先讓他在監獄裡過個愉快的春節!
但事情卻並不像我想的那麼容易。
第三天,就在我們四處奔波尋找姜南興罪證的時候,警方突然打來電話,讓我們趕緊去醫院一趟。
心裡頓時一陣七上八下,備感不安。
林舒雅不會有事吧?
急衝衝趕到醫院,卻驚聞一個噩耗。
林舒雅跳樓自殺了!
怎麼可能,我跟她聊天的時候,她還表示自己出獄後要好好孝順爸爸,還笑着祝福我和姜北辰儘快生一個漂亮的寶寶,不會,絕對不會!
我幾乎處於瘋狂邊緣,我抓着能抓住的警察,只有一句話,“她不可能是自殺的,她不可能自殺的!”
姜北辰緊緊摟住我,我的渾身不受控制的在發抖,從心底深處往外泛着寒意。
這件事,我不敢告訴爸爸。
但狗仔永遠是世間最該死的混蛋,林舒雅自殺的消息在南城迅速傳播開來。
這邊在忙着處理林舒雅的後事,醫院那邊又接連好幾個電話過來。
爸爸整個人都崩潰了,嚷着要出院,要去送林舒雅最後一程!
一時之間殺人的心都有了!
趕緊去找姜北辰,讓他陪我一起去接爸爸。
車子剛駛出林家別墅的大門,那些像綠頭蒼蠅一樣圍在門口的各種狗仔記者立刻把我們包圍起來。
“喻小姐,請問一下,林小姐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
“喻小姐,林小姐死後,她的財產怎麼處理,是不是由你全權接手!”
“喻小姐……”
隱忍的火氣在瞬間爆發出來,我推開車門,順手搶過一個狗仔記者的照相機,狠狠就砸向那些人,“你們的媽死了,你們是不是也要追問她有沒有什麼情史和私生活!”
狗仔表面上不敢大聲反駁我的問題,但看他們的神情,我知道,他們一定會竭盡所能的醜化我,羞/辱我的名聲!
反正我已經是豁出去了!
姜北辰也跳下車,護着我上了車,一邊按了兩聲喇叭,直接就向那些噁心的傢伙衝去。
當然,他不會真正撞到那些人,頂多也只是嚇嚇他們。
把這些傢伙遠遠甩在後面,恨恨的長出一口氣,這下,我們把整個南城最噁心的狗仔都得罪了,不知道明天我們會有多少隱私被暴露出來!
現在,我們已經無瑕顧及了,爸爸,我只希望爸爸不要再有意外!
爸爸的身體很虛弱,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短短的幾個小時,頭髮就全白了。
我想勸他不要參加葬禮了,我真怕他受不了那些剌激。
“我要去,讓我送送她,沒有生她,可我養了她二十多年啊,讓我送送她吧!”
爸爸像個孩子似的在哭求。
眼眶酸脹,心疼得揪成一團。
爸爸已經走不了路,是姜北辰把爸爸背進車裡,再次駛回林家別墅。
想不到那羣狗仔竟然還在門口圍着,人不要臉到了如此地步,我們也是無語了。
但他們看到我們,也不敢再過來糾纏,只是那相機拍得咔嚓作響。
早有人準備好輪椅,爸爸安全的就癱在上面,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嗚嗚的痛哭。
葬禮舉行的很隆重,我也覺得有些愧疚林舒雅,只有用最豪華的葬禮來彌補自己的歉意。
忙的這幾天一直沒心情理會那些狗仔新聞,直到所有事情忙完,纔打開新聞,我倒要看看那些垃圾把我們寫成什麼樣!
不看不知道,一看火冒三丈高!
這些混蛋,簡直就是把世間能不用髒字罵出來的惡毒字眼,全用在我和姜北辰的身上。
什麼貓哭耗子假慈悲,什麼趁心如意霸佔上億家產!
氣急,卻忍不住笑起來,好,寫的很好!
既然你們把我寫得如此惡毒,我不毒給你們看看,還真當我是病貓呢!
抓不住具體寫這文章的狗仔,但新聞媒體在,不問事實只爲吸引讀者的眼珠,我就讓你們大火特火!
我和姜北辰聯名將這些新聞媒體全告了。
當然,我們也是出精神賠償金。
我們纔不會只提一塊賠償金,那樣做的目的何在?聲名,只值區區一塊錢?就算他們輸了,一塊錢又給他們什麼樣的教訓?
我和姜北辰提出了天價賠償,我要讓他們好好的長長記性,人,要有最起碼的道德底限!
官司我們自然是穩贏,告新聞媒體也不是最終的目的,我們最終的目的就是把那些毫無道德的狗仔揪出來,讓他們像臭狗屎一樣,人人避嫌,讓他們也知道,留德是多麼的重要!
整個南城都轟動了。
北辰公司更是成爲萬衆矚目的重點,我們這樣做,幾乎把全城的狗仔都得罪了。
有人開始用漆潑我們的車,有的用膠堵我們的鎖眼。
他們以爲自己做得天衣無縫,但不好意思,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叫針扎攝像頭的東西,你敢幹壞事,我就敢報警!
很快,我和姜北辰就成了警察們重點保護的對象,因爲我們一天差不多都要報上七八回警,有鐵打的證據擺在面前,他們就得去抓人!
有人勸我們稍微示弱一些,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麻煩。
但這次,我的倔強卻已經被完全的激發出來,像姜南興那種做盡壞事的傢伙,就因爲沒有證據,而任由他逍遙法外,這樣不公平的事,我爲什麼要任由它們發生!
我深相,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也深信,邪惡永遠不會成爲這個世界的主宰!
我的反抗,使得許多南城那些倍受狗仔騷擾的商戶名人,也有了捍衛自己的權力的意識。
這天,我剛從警局裡出來,就接到清華集團張董事的電話。
“喻小姐,你現在哪裡了?”張董事是位女士,經營企業很厲害的一位鐵娘子。
“我剛從警局出來!”
“我們在錦都酒店,你能抽空過來一趟嗎?”張董事對我很客氣,不單因爲我們有合作關係,而是我很欣賞她,她對我也有好感。
答應她,直接打車去了錦都酒店。
包廂裡,坐着滿滿的二十多口子,全都是女性。
一大部分我都認識,都是有合作往來,而一些面生的,自然也是她們的合作伙伴。
張董事看到我,分外高興,“喻小姐,你現在都是我們這些娘子軍崇拜的偶像了!”
“我會驕傲的!”笑着跟大家打招呼,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們。
這些女士,有的是自己開公司,有的是夫家開公司,個個非豪即貴,平時忙的腳後跟都踢屁股,今天怎麼這麼有空能聚到一起?
“喻葶,我們成立了一個反狗仔組織,共同抵抗那些狗仔的惡意中傷,但缺少一位領頭羊,大家一商量,覺得你最合適!”
趕緊推脫,無論是年齡還是生活閱歷,我都比不上她們,我怎麼能帶領這些鐵娘子們呢!
“別推脫了,我們已經決定了!”張董事笑着按住我的手,“你年輕有衝勁,思想敏捷,再推,我們可都要生氣了!”
無奈只好承接下來,但心裡卻着實美滋滋的。
既然成立組織,大家也都就撇開陌生,暢所欲言。
幾乎每個人都被那些狗仔害得苦不堪言,倒起苦水來,似乎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當然,也有一些好的狗仔!”張董事趕緊擺手搖頭,“不,應該叫記者了,他們報道的都是正面新聞,就是一些花邊新聞也是不傷當事人的名譽,我們要針對的就是那些泯滅良知,肆意攻擊的狗仔,所有的姐妹們,大家現在都不用怕了!”
散場後,多日來的陰鬱突然一掃而空,原來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原來身邊還有那麼多志同道合的夥伴!
姜北辰笑着聽我嘮叨了一個晚上,最後只能用一記悠長而幸福的長吻堵住我的嘴。
一件事我反反覆覆的說了幾十遍,再說下去我的嘴皮子不冒火,他的耳朵也得起繭子了。
我持之以恆的堅持嚴懲那些狗仔,狗仔們大概也怕了,變得安份起來。
取得勝利,更加開心了!
生活重歸平靜,隨着時間的推移,爸爸的悲痛也在慢慢減輕,快過年的時候,爸爸已經可以離開輪椅,自己慢慢走動了。
年關將盡,忍不住感嘆時光飛逝。
小的時候,拼着命的想要長大,以爲成人的世界永遠都是幸福美好的,但長大了才發現,原來童年纔是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就像多多,簡直不要太幸福,他根本就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孩子。
“媽媽!”週末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明天小朋友們都去遊樂場玩了,你和爸爸也帶我去好不好!”
忍不住想笑,雖然這一陣子比較忙,但陳可心和嬸嬸卻是每個星期都帶他出去玩,說讓小朋友多接觸接觸這個世界。
“奶奶和可心媽媽不是有經常帶你去玩嗎?”
“可是,可是!”多多似乎急了,“明天小朋友都會去啊,而且,他們都是爸爸媽媽一起的!”
終於說到重點,玩不是他的目的,讓小朋友看到他的爸爸媽媽纔是主要。
心頭有些微酸,就像小時候,同學們經常會罵我是神經病的女兒,那個時候,我每天都在期望着有位美麗而溫柔的媽媽出現在我的生活裡。
“好的!”滿足了他小小的要求,話筒裡傳出多多歡呼聲,孩子,那麼單純,要求的那麼簡單,爲什麼一長大了,就會變得那麼複雜?
出去玩,我們自然又是一大家子人,多多這次也不玩那些遊戲了,拉着我和姜北辰向每位認識的老師和小朋友打招呼。
“萌萌,這是我的爸爸媽媽!”
“柯老師,這是我的爸爸媽媽!”
我和姜北辰自然非常配合,讓小朋友很滿意,最後回家的時候,一人獎勵一個熱辣辣的吻,這纔算是圓滿結束。
陳可心一直微笑的站在旁邊,但她的眼神中閃出淡淡的寂寥,當我的眼神與她對望的時候,她卻又似乎不經意的轉到一邊。
燦爛的陽光中,我看到一抹晶光閃過,心中微嘆一聲。
明明自己的孩子就在眼前,卻不能相認,而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在叫別人爸爸媽媽,這份心酸,可想而知了。
城市裡已經有零落的鞭炮聲響起,離過年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公司更加忙碌起來。
年終總結,員工的各項福利,年底分紅,合作單位之間的拜年,全都集中在這半個月裡完成,真把我們忙得人仰馬翻。
而且,這個時候,姜北辰的那些親戚組團又找上門來。
立刻就煩了,我們和他們即沒有生意上的往來,就算親戚走動,都是平輩的關係,他們來能有什麼事,添堵而已!
有心想讓員工把他們擋在外面,但爲首的那位大表哥竟然手裡還拎着兩個大禮盒。
一下子又不好太傷情面,只好勉強笑着出來,“大表哥這次,又有何貴幹?”
“過年了,我給你們來拜拜年!”大表哥舉舉手裡的禮盒,“怎麼,也不請我們進去喝杯茶嗎?”
我去,一大幫子五六個人拎着兩個禮盒,怎麼還好意思要進來喝茶的!
但,只能萬分不情願的讓他們進到會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