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其飛聽了,瞪着楚喬雅看了一會。
他的眼晴充滿憤怒,痛楚,然後,笑了。
越笑越大聲,笑聲淒厲。
楚喬雅皺着兩道秀眉,對侍者說,“請他出去!”
這副高傲,讓楊誼寧冷哼,“你是誰?你把這裡當你是主人了吧!”
姚野沫示意楊誼寧不要出聲。
楊誼寧對周澤雲冷笑,“不是要宣佈你和楚喬雅結婚的消息嗎,說完就走吧,這裡到底是唐秀亞的公司,不是你們的婚房!”
“誼寧!”尖酸的話,姚野沫打斷楊誼寧。
楊誼寧連姚野沫一起生氣了,她說,“你和周澤雲是朋友,那請告訴他,給人留點面子,分手了,不要帶着新歡到前友女的公司砸場!”
就在爭執間,那個不被人注意的男人從周澤雲手裡拿過摔碎的手機,修好了。
周澤雲走到臺上,接了大屏幕。
銳冷的眸子環視周圍,然後拿起麥克風,說,“都聽說楚喬雅懷孕了,也認爲是我的孩子,傳媒也想得到一個新聞頭條,我滿足各位傳媒同仁,也告訴楚喬雅,我和她到底什麼時候結婚。”他說,“在這之前,請大家先看一個視屏。”
周澤雲說着,對男人示意,男人按了開關,大屏幕出現了一個畫面。
唐秀亞一愣,是周澤雲那晚送楚喬雅回公寓的監控錄像。
不是說完整的錄像被張其飛刪了嗎,怎麼現在會有這個視屏?
她困惑望着周澤雲,周澤雲也望着她。
楚喬雅更是莫名,周澤雲從臺上走下來,她迎上去,皺着眉說,“澤雲,這個監探視屏我們不是看過了嗎?”
周澤雲對楚喬雅說,“是個好視屏,一起再看一次吧。”
楚喬雅端凝着周澤雲,他的臉上沒有表情,眼神幽冷,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她被周澤雲拉到一張椅子,忍着怒氣看着視屏。
張其飛發出一聲狂吼,抱着頭。
他要走,周澤雲的助手攔着他。
視屏放到周澤雲推開楚喬雅離開,不到幾分鐘,門外出現了另一個男人敲門。楚喬雅打開門,二話不說就抱着男人的脖子,瘋狂親他,把他拉進房間,關上了門。
大廳靜得連空氣都要凍結,氣氛窒息而緊張。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敢說話。
楚喬雅臉色刷地白了,嘩地站起來,就在這時,剛纔那個男人走到臺上,把視屏放大,視屏裡面那個戴着帽子拍得不清楚的男人,在放大的屏幕下,出現了一張男人的臉。
張其飛抖着身子,被周澤雲的助手帶到臺上。
記者一看,屏幕裡的那個男人的臉,就是張其飛。
楚喬雅發出一聲驚叫,“不!”
“不不不不不不!”一連串尖聲的呼喊刺破靜寂的大廳。
她喘着氣,目光呆滯,冷笑着說,“那視屏是假的,是假的!”
周澤雲拿過話筒,看着楚喬雅,聲音沒有一點溫度,“這是原始監控錄像視屏。”
張其飛是從手機裡徹底刪了這個原始視屏,外面維修店的手機維修員不能找回這個視屏,可週澤雲找來的男人是研發手機程序的高極技術人員,可以把這個刪去的視屏找回。
楚喬雅朝臺上撲過去,想關了這個視屏,可是,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個錄像。
記者們靜下來,然後,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原來,楚喬雅小姐懷孕了,是想讓周澤雲戴綠帽,娶一個懷着別人孩子的女人。”
靜寂的氣氛因這句話炸開了,衆人紛紛議論。
楚喬雅捂着耳朵尖叫,“那個男人是周澤雲,我的孩子只會叫周澤雲做父親!”
一個記者犀利問,“你和別人睡了,還想要周澤雲負責,女人怎麼這麼不要臉?”
“是啊,一直在我們傳媒面前,扮演和周澤雲深情,原來是想讓周澤雲戴綠帽子。”另一個記者附和着。
“我們不要被她溫婉的表面欺騙了。”
楚喬雅發了瘋,衝下來抓着記者,眼晴都要瞪裂了,“你說什麼!你不是我,怎麼知道孩子不是周澤雲的,一個錄像,就你要推開周澤雲的責任嗎!”
記者推倒楚喬雅,“大家都有眼晴看着這個錄像,你還想狡辯,還好周澤雲不會被你胡弄,知道孩子是另一個男人的!”
“你收聲!”楚喬雅爬起來,臉上扭曲了,揮手給記者一個耳光。
唐秀亞從看完整個視屏,人處在恍惚之中。
她呆呆看着周澤雲,看着楚喬雅。
楚喬雅花容失色,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眼神猙獰,記者們猛拍她的這個狼狽樣子。
楚喬雅狂喊,抓着記者們,“拍什麼拍,你們給我走,滾啊!”轉頭看到張其飛,對張其大聲說,“張其飛,過來帶走這些記者!”
張其飛怔怔看着崩潰的楚喬雅。
楚喬雅眼中流露着瘋狂的火焰,對記者們一個字一個字說,“你們都聽清楚了,我和周澤雲相愛,孩子是我和周澤雲的,如果你們的報紙上敢污衊我,我一定會告倒你們這家報社!”
被打的那名記者冷哼,“證據在面前,你還不肯相信,那麼,你就做羊水刺穿。”她說,“孩子的DNN要是和周澤雲不配,那麼,你總要承認,你給周澤雲戴綠帽子,還想讓周澤雲娶你,養一個不是他的孩子!”
楚喬雅震了震,臉色灰白地在人羣中尋找周澤雲。
看到他,身影那樣高大,又那樣森冷。
她打了個寒顫,跑過去,搖着周澤雲的肩膀喊着,“周澤雲,你說話啊,我不是給你戴綠帽子,我愛你,我不可能會和別的男人睡覺,我愛你!”
周澤雲不說話,臉色冷峻地看了一下楚喬雅。
“說這麼多,還不如做羊水刺穿,誰也不會冤枉你。”那名記者,撫着被打的臉,繼續諷刺楚喬雅。
楚喬雅披頭散髮,擡起頭,一臉的狂暴狂怒。
她說,“我不做羊水刺穿,孩子可能會流產!”
另一個記者站出來,“羊水刺穿對身體是有傷害,不過等到第四個月做,就可以知道這是不是周澤雲的孩子!”
楚喬雅瞪着記者,臉色陰鷙,一疊聲地喊着,“你們是誰!有什麼權利讓我去做羊水刺穿,真是可笑!那是我和周澤雲的孩子!”
唐秀亞被眼前的一幕震到,精神也處於昏亂。
她看了看周澤雲,周澤雲站出來,對楚喬雅說,“既然你認爲我是孩子的父親,那麼我有權利證明我的清白,和恢復我的聲譽,我不會讓一個女人懷着我的孩子而不負責任,”他冷漠地說,“那就做羊水刺穿。”
“不要!那會傷到我的孩子!”楚喬雅尖叫着,情緒太激動,一頭裁在地上。
“血!”不知誰喊了一聲。
唐秀亞看過去,楚喬雅的裙子被腿間的血浸溼。
張其飛一個箭步上來,抱起楚喬雅衝出去。
唐秀亞和周澤雲互看了一眼,也跟着過雲。
楚喬雅送到醫院,張其飛臉色灰白坐在走廊的椅子。
他深深抽着煙,周澤雲默默走到張其飛的身邊,手放在張其飛的肩膀。
張其飛頹然,一句話也不說。
走廊響着腳步聲。
江彩蘋和李秀麗一起趕到,還有楚東宇。
唐秀亞看到楚東宇,渾身一震。
楚喬宇不認識唐秀亞是唐泉波的妹妹,只是覺得唐秀亞定定看着他。
手術室的門開了,張其飛奔過去,問醫生,“喬雅怎麼樣了,孩子呢?”
醫生訓斥張其飛一番,“她的情緒激動,孩子保住了,不過身子虛弱,不能再讓她受到刺激。”他說,“她懷孕了,你們要照顧她的心情,情緒太激動,孩子容易會流產。”
楚東宇上前,一拳揍向周澤雲。
還要打周澤雲,周澤雲扭着他的手,臉色陰鬱。
周澤雲用力,楚東宇的手腕像被扭斷了,聽到嘎吱響。
李秀麗走過來,對周澤雲生氣說,“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楚喬雅,她那麼愛你,你怎麼這麼無情!”
楚喬雅懷了另一個男人的孩子,未婚先孕用手段讓周澤雲娶她的新聞鬧得很大,江彩蘋在來的路上看見了,此刻沉默,目光銳利打量着唐秀亞。
江彩蘋推門進去看楚喬雅,楚喬雅躺在牀上,臉色蒼白。
江彩蘋關心楚喬雅幾句,就問,“喬雅,你不該騙我。”
“阿姨!”楚喬雅掙着從牀上下來,立刻跪在江彩蘋面前。
她擡起頭的時候,晶瑩的淚水從她灰白的臉上滴下。她顫抖着脣,對江彩蘋說,“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別的男人,那真的是周澤雲的孩子。”
唐秀亞不出聲。
周澤雲靠在牆壁,神情深幽,一雙眼晴閃着寒意的光。
李秀麗忙扶起楚喬雅,對江彩蘋不滿的說,“楚喬雅喜歡周澤雲,難道你不知道嗎?”她惱怒的說,“喬雅這孩子以前吃了這麼多苦,周澤雲還要這樣對她?”
江彩蘋看了看周澤雲,走出房間。
楚喬雅身子搖晃跑出去,拉着江彩蘋的衣服。“阿姨,我只愛周澤雲,張其飛不是我的男人。”她看到張其飛在走廊抽菸,踉蹌着撲過去,抓着張其飛撕扯,“你說啊,那晚那個男人不是你!”
張其飛被楚喬雅搖碎了,身子隨着楚喬雅的力度左右搖擺。
楚喬雅哭着,罵他,“爲什麼你要害我!”
“爲什麼!”
張其飛狠狠抽口煙,站起來,眼晴深刻盯着楚喬雅。他歪着脣,一字一字,“我愛你!”
他看着周澤雲,視線轉回到楚喬雅的臉上,繼續說,“那個監控錄像沒有做假,我喜歡你,才把視屏後面部分刪去了,你懷了我的孩子還想和周澤雲結婚,我本想成全你,誰讓我喜歡你,只能讓你去追求你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