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種
“什,什麼意思?”馮子珺一時沒聽明白:“還什麼意思,六年前跟你一夜情的男人,你兒子的親爹,就是我們二十八樓的大老闆。”珊珊一股腦說出來,心裡終於痛快了。
馮子珺卻呆了,看着她眼睛都直了,磕磕巴巴的說:“你,你是說,二十八樓,褚衍深,是……”說話都不利落了。
珊珊用力點點頭:“所以,馮子珺,你還能再糊塗點兒嗎,就算臉盲,連跟自己上過牀的男人都沒認出來,還在六年後跟人家搞起了曖昧,你跟我說說,你這小腦袋裡倒是怎麼想的,你知不知道,我們大老闆是什麼人,你別看他現在對你挺好,要是知道你偷生了他的孩子,後果你自己想去吧。”
子珺本來就不怎麼清明的腦袋,給這個噩耗炸的,都成一鍋漿糊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半天擡起頭來,可憐巴巴的望着珊珊:“那個,珊珊,你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吧,怎麼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呢。”
珊珊翻了個白眼:“你能記住誰,我都要嚇死了,哪還有閒心跟你開玩笑啊,我可跟你說,如果不想死的太慘,趕緊想轍。”
“想,想什麼轍啊?”彷彿終於接受了這個噩耗,馮子珺的腦袋都耷拉了,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珊珊急忙過去攔住她的自虐行爲:“本來你這小腦袋就夠迷糊了,回頭再給自己敲成白癡,就更沒救了,轍兒也不是沒有,端看你想怎麼樣了,你要是想跟大老闆發展發展,搞個短期情人什麼的,那就把你兒子藏好了,別讓大老闆知道,反正,大老闆這種男人對女人一般都是三分鐘熱度,沒見哪個能長久的,多則三五月,少則十來天也就分了,你也不虧,畢竟大老闆雖然面癱,也算頗有姿色,再說了,大老闆一向大方,說不定,你能拿到一筆可觀的分手費,還是蠻划算的。”
馮子珺眨了眨眼:“可是他早知道我兒子了,並且還見了面,更糟的是,就在剛纔,我把我兒子籤給了褚氏,出演父子裡的兒子一角。”
珊珊頓時覺得眼前唯一一點兒亮兒都沒了,瞪着她:“馮子珺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啊,有你這麼當媽的嗎,你兒子纔多大,就讓他進這個圈子,這個圈子多亂你知不知道,我們大老闆什麼身價,以後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子給你這個無良的娘賣給公司,你,你……”
珊珊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那我能不能毀約。”馮子珺彷彿忽然想到了招兒,珊珊白了她一眼:“你傻啊,毀約是要賠錢的。”說着從上到下打量她一遭:“就算你哥現在正紅,也得靠着大老闆吃飯,換句話說,大老闆一句話就能讓你麼兄妹倆走投無路。”
馮子珺眼睛裡的光芒瞬間熄滅:“那怎麼辦?”而且,她都沒敢告訴珊珊,自己不僅簽了約,還預支了一百九八萬之外還欠了褚衍深四十多萬,購房合同已經簽了,退房的話,她有什麼理由,人家美人痣帥哥,那麼給面子的弄了個九折的折扣,再說,要是這會兒退房,那男人豈不更疑心。
珊珊灌了口水:“你也不用這樣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兒,你兒子就算籤進了褚氏,也是褚氏旗下的經紀公司,如果一個新簽約的藝人,老闆都要注意的話,這麼大的褚氏,老闆早過勞死了,所以說,現在的問題是你,而不是你兒子,你跟我說說你們倆怎麼認識的?”
怎麼認識的啊?馮子珺想了想,貌似兩人根本就不熟,那天他送馮一回來之後,說了要簽下馮一,過後就沒音了,自己一度還以爲他是騙子呢,再見面就是昨天,他把自己從餐館裡拖出來,弄了那麼一場烏龍,導致自己鑰匙丟了,然後發展到現在,自己就成了負債四十多萬,有一棟房子,卻無家可歸的人。
珊珊等了半天不見她吭聲,不禁道:“你不會連怎麼認識的都忘了吧?”
子珺擡頭看了她一眼:“那個,其實我跟他不熟。”
“不熟?你騙鬼子呢。”珊珊撇撇嘴:“不熟你們倆挽着手出雙入對的,自從我進褚氏,就沒見我們大老闆跟那個女人這麼親近過,除了你,你這兒給我來個不熟,馮子珺,你覺得自己這話可不可笑。”
子珺眨了眨眼異常認真的道:“我說真的,昨天才第二回,不,第三回見,因爲發生了一些事,我的鑰匙丟了,昨天在他家住了一晚上而已。”
珊珊都快暈了:“還而已,你知不知道我們大老闆的潔癖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就是電梯都是自己專用的,跟別人在一個狹窄的空間裡都受不了,你覺得,這樣的人會收留一個不熟的陌生人在家過夜嗎。”
說着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你的衣服不是老闆準備的?”
馮子珺低頭看了看自己:“是他家的管家準備的。”
珊珊都想仰天長嘯了:“那還不是一樣,管家不得聽老闆的啊,你跟我們老闆,不會上牀了吧!”
馮子珺急忙擺手:“什麼上牀,怎麼可能,我跟他又不熟。”
珊珊點了點她:“你這話讓別人聽見,都能一口唾沫啐死你,算了,總之呢,你要是還想安生順當的活下去,馮子珺,你必須離大老闆遠點兒,堅決不能讓他發現六年前,你偷了他的種,並且生了兒子,話說,當年咱倆可是說好了,我是你女兒的乾媽,雖然生了兒子,也一樣啦,哪天讓我見見我乾兒子唄,要不就今天。”
提起這個,馮子珺更鬱悶了,本來還盼着馮越跟她兒子快點兒回來呢,可剛喬雲在機場給她打了電話,說行程臨時變化,他們得出國拍個什麼短片,馮一就順便帶出去玩些日子,估計至少要半個月才能回來,讓她保重。
然後,沒等她申請跟自己兒子通話呢,喬雲那邊兒就急巴巴的掛了,她再打過去就是關機,她都還不知道接下來這半個月怎麼過呢,往哪兒見兒子去啊。
不過,看着珊珊,忽然給她想出個主意來,馮子珺陡然來了精神:“那個,珊珊,你現在住哪兒啊?”
珊珊往窗外怒了努嘴:“看見那棟大樓了嗎,我住在那棟大樓後面一片老樓裡,去年才搬過來的,雖然是一居室,也貴的要死,基本上,每個月的薪水,扣了房租水電等必要消費就所剩無幾了,但好在我們大老闆很大方,季度獎,半年獎,年終獎,都能拿到個驚喜的數額,所以我才能撐下來,也所以,馮子珺,我求求你,千萬千萬別讓老闆知道六年前的事兒,不然咱倆都玩完了。”
馮子珺知道珊珊家是外地的,家裡條件不太好,有一個智障的弟弟,以前自己還跟她回過老家呢,估計她的工資有一部分是寄回家了吧,不過即使如此,珊珊的性格卻很開朗,這點兒一直令子珺相當羨慕。
不過現在不是羨慕的時候,有了珊珊,自己還愁什麼啊,接濟自己半月一月的總沒問題,想到此,剛要開口,眼睛陡然睜大。
趙東在外頭找了一圈,才從窗戶外頭看見兩人,他是出來找馮子珺的,基本上,從馮小姐出了褚氏大樓,老闆進了電梯開始,就平均兩分鐘看一次手錶,所以能忍二十分鐘,絕對已經是極限了。
趙東先去西點店沒找着人,卻在星巴克樓下看到了劉珊珊的自行車,之所以認識,是因爲這是去年年會的獎品,劉珊珊抽到,他親自給到她手裡的,所以頗有印象。
打了電話過去劉珊珊的部門,說是請了病假,趙東就奇怪了,中午還生龍活虎的人,這才幾個小時怎麼就能病的請假了,更何況,病了怎麼不回家,跑星巴克來做什麼。
一擡頭看見二樓兩個湊在一起的小腦袋,趙東沉吟了半晌,總覺着這兩人之間彷彿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而且,這個秘密或許還干係到大老闆。
想想又不覺搖頭,就憑劉珊珊那個腦回路,能存的住什麼秘密,不過,人是終於找到了,趙東走過來:“馮小姐,褚總讓您回去。”
之前馮子珺不知道褚衍深就是六年前男人的時候,都有些怕他,更何況這會兒了,那就是怕上加怕,不過,她可不想也不能跟那男人有什麼牽扯,她現在跟兒子過得日子挺好,所以必須離這男人遠點兒。
想明白了,馮子珺忽然有了底氣,說白了,自己是知道,可褚衍深又不知道,她怕什麼啊,再說了,自己跟褚衍深根本不熟,他憑什麼對自己呼來喝去的。
想到此,馮子珺站了起來,臉色也頗爲冷淡:“趙特助,麻煩你跟褚先生說一聲,謝謝他幫忙,錢我會盡快還給他,回去就不必了,打擾了褚先生這麼久,再打擾下去就更不好意思了,我還有事,這就告辭了。”
褚衍深臉色一陰:“她這麼跟你說的?”
趙東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老闆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了,硬着頭皮點點頭:“嗯,馮小姐說她還有事,不好再打擾總裁。”
這女人真行啊,學會過河拆橋了,褚衍深摔下手裡的文件,站起來往外走,趙東急忙跟上去,心裡暗道,其實人馮小姐說的也對,就算老闆對人家有意思,人家可沒表示,不僅沒表示,這意思是根本不領老闆的情,也怪不得老大生氣,剃頭挑子一頭熱的落差,老闆能受得了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