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單挑整個燕家堡的後天武者!
而且,這個人還是燕家的乘龍快婿!
如果不是這一次燕家廣邀天下豪傑前來觀禮,那不論結果如何,他們都肯定會先擦擦嘴巴,然後不屑地哼一聲:“媽的,炒作!”
燕家堡是什麼地方,燕家的後天武者又有多少?別說是一個僥倖晉升到了先天之境的徐元興了,就算是《地榜》上的高手,也不敢拍拍胸脯說:“老子要在燕家堡內單挑所有後天武者!”
誰不知道,燕家堡有着九州最強兩大戰陣之一的“曼陀羅戰陣”。這個戰陣,能將所有佈陣者的修爲疊加到一處,就算是虛級強者,面對三千個後天武者疊加起來的內勁,恐怕也只有暫避鋒芒了。
衆所周知,一般,一個後天九重巔峰修爲的武者,最多能同時應付七個修爲在後天八重的對手。可要是這後天八重修爲的對手能夠以秘法將兩個人乃至兩個以上同等修爲武者的內勁想疊加,那這個後天巔峰武者就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同樣道理,先天武者固然能夠輕鬆對付一羣后天武者,但若是這羣后天武者將內勁聚合到一處擊出,那就算是先天武者,正面對抗也會被轟殺至渣。
否則,這“曼陀羅戰陣”又如何能從九州數十個戰陣中脫穎而出,成爲天下公認的兩大至強戰陣之一。
沒有人認爲徐元興這次能夠贏得賭約,他們只是想看看,這個令燕家如此不惜血本考校的姑爺,究竟能在那三千“燕家軍”手中撐過過少時間。
朝陽已經冉冉升起,萬丈光芒普照大地。
清晨的露水和那淡淡的薄霧此刻已經被陽光掃蕩一空,偌大的燕家堡內,除了城牆上這些好整以暇的觀禮者,底下,到處都是忙碌的燕家弟子。
在燕家堡的中心,那片廣闊的演武場,此刻已經被佈置得猶如是婚禮的禮堂一般,到處是紅綢與綵緞。燕家堡的三位當家,此時也是罕見的同時出現在了這片演武場上。
老大燕無名,老二燕行雲,老三燕行天。
這三個跺跺腳都能令九州震上一震的人,此時聚在一起,在城牆上這些人看來,自有一種令人心顫的氣勢。尤其是燕無名,這個武癡的名號,在九州中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見過他真面目的人,卻是鳳毛麟角、寥寥無幾。
據傳,此人一年十二個月,至少有十個月都在閉關,偶爾出來,也是向燕家那位老祖宗請教一些修煉上遇到的難題。如果說整個燕家,誰最有希望晉升虛境,那無疑就是這個燕無名了。
當然,如果那個失蹤了幾十年的燕無忌重回燕家,說不定能和燕行雲拼一下。
“真是懷念那……”此時,燕無名看着四周的佈置,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懷念來,“想當年,老四成親的時候,這裡也是現在這種佈置。現在,一轉眼,都過去三十多年了……”
聽老大提到老四燕無忌,燕行雲與燕行天的臉上都不自覺地閃過一絲極爲複雜的神色,那神色中,既有惋惜,又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慶幸。
如果當初燕無忌沒有帶着新婚妻子連堂都不拜就闖出了燕家堡,那現在,燕家的家主之位,大概早已經落在這個才華橫溢的老四身上了。
“三十多年了,我只要一想起當初老四闖出燕家堡的風姿,就禁不住熱血沸騰!”燕無名並沒有發現燕行雲與燕行天臉上一閃而過的複雜神色,他的目光環顧四周,眼神漸漸的變得飄忽起來,“我們四兄弟當中,老四無疑是公認的天才!不,他是天才中的天才!以區區後天極限,竟然能闖出‘曼陀羅戰陣’,這在家族的歷史上,絕對是前無古人了!”
燕行雲與燕行天彷彿也順着燕無名的回憶,思緒倒退到了三十幾年前,燕無忌大婚的那一天。
燕行天長長地嘆了口氣,無限惋惜地搖了搖頭,沉聲說道:“若是老四當初不那麼固執和叛逆,以他的天賦,在老祖宗的指導下,現在只怕已經是步入虛境了。”
“是啊!”燕行雲亦長嘆了一聲,但隨即,臉上就露出一絲苦笑來,“老四若是不叛逆,不固執,他就不是老四了。也不知道他們夫婦現在隱居在什麼地方,過得如何了……難道,他真要一根筋到底,不成虛境,不回燕家麼?”
他話音剛落,燕無名與燕行天的臉上都齊齊露出一個無奈至極的苦笑來。
苦笑過後,燕行天擡頭看了看天色,眼神中再度流露出那複雜至極的神色——徐元興,應該也快到了吧……真是沒想到,當初自己一念之下設計的圈套,竟然在一年九個月後的今天,造就了九州最年輕的先天武者!司馬無爲,你真不愧是道門中的瘋子!
收回思緒,他的目光看向燕行雲,嘴裡淡淡地說道:“二哥,時間差不多了,我想,可以讓人通知小女過來參加她的成年典禮了。”
“好吧,去通知茗兒過來吧。”燕行雲點點頭,目光與燕行天交錯了一下,兩人目光交匯的剎那,竟然隱隱擦出了一道火花。
在一間粉色的閣樓裡,一身紅衣的燕茗正撅着嘴坐在梳妝檯前,兩個侍婢正用心地爲她梳理着烏黑的秀髮。
這兩個侍婢是從小就跟着她的,三人之間的關係,像姐妹更多於主僕。此時,茜雪見燕茗一臉的鬱悶,便笑嘻嘻地問道:“小姐,今天可是你一生中的大日子,過了今天,你就算是真正的成年了,怎麼這麼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燕茗撅着嘴說:“還不是因爲爹爹!他催着我成親,說是今天的成年典禮過後,立刻就要爲我舉行婚禮!真是煩死人了!”
碧痕“咯咯”笑道:“這不是挺好的嗎?成年典禮,大婚,這兩樣一生中的大事情,發生同一天,這是喜上加喜啊!”
燕茗在對着銅鏡瞪了她一眼,威脅道:“死丫頭,我都這麼鬱悶了,你還敢來消遣我!小心我讓你當侍妾,天天被那個男人整的下不來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