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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除了徐元興外,所有人都傻了——
土匪們是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還真有人敢“站”出來。他們佔據這片地盤已經十多年了,一向是見誰搶誰,從來沒見有人敢反抗的。反抗,笑話!也不看看他們的總瓢把子是誰?那可是虛級高手!整個潛龍大陸最頂端的十五人之一!
但凡是有點見識的,都不敢惹這羣土匪;沒有見識的,自然就更加不敢惹他們了。
於是,土匪劫道的買賣,也漸漸變了味。就像是如今高速公路收費站裡收費的員工一樣,就等着別人交錢放行,以前那種殺氣騰騰的血性,隨着歲月的流逝,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所以,當王寶寶拍馬衝出來的時候,他們傻了!
馬隊裡的人也是沒有反應過來,那些鏢師,更是直愣愣地看着王寶寶健碩的背影,連勸阻的話都忘了說了。
唯一清醒的徐元興,則是聳了聳肩,無奈地嘆了口氣。
雖然相交才幾天,可他對王寶寶的牛脾氣,已經再熟悉不過了。這大水牛,瘋起來什麼事都敢幹,管你是什麼人,就是皇帝老子來了,搞不好他也敢一斧頭招呼過去,更別說是個土匪頭頭了。
看着他一馬當先,手持板斧朝那土匪頭衝去,徐元興還真想起一個人來——隋唐演義裡瓦崗寨的大當家,人稱“混世魔王”的程咬金!
一樣是大塊頭,一樣腦子缺根筋,一樣以板斧作兵器。唯一的區別,這程咬金只有開頭三板斧厲害點,而王寶寶的斧技,則是大開大闔,兇悍非常,一旦讓他佔據主動,就是徐元興也要感到頭痛。
說時遲,那時快,斧面反射的金光一下子刺進了那土匪頭子的眼睛。金光入眼,這土匪頭子本能地用手一遮擋,眼睛裡一片模糊,只隱隱約約看到有人騎馬向這邊而來。
“好小子!還真有膽!”他不知死活地冷笑了一聲,“爺在這一帶稱王稱霸了十年,還從沒人敢挑釁爺!小的們,給爺教訓教訓——”
他的話還沒說完,王寶寶的紫金板斧已經高高揚起,然後,在青鬃馬一躍而起的同時,板斧猶如一道流星一樣,重重滑落!
“咔”的一聲,鋒利的斧頭直接從土匪頭子的頭盔上劈下,頭盔頓時裂成兩半,朝兩側蹦飛開去。
斧頭落勢不減,眨眼間已經劈在他的天靈蓋上。
“咔咔咔咔”四聲,紫金板斧勢如破竹,頭骨、脊椎,盔甲,這些絲毫不能阻攔這斧身的下落,一口氣將這土匪頭子從中間劈成了兩半!
直到這時候,土匪頭子的一隻手,還遮擋着他的眼睛,只是五根手指已經齊齊落了地。
“嘶~~~~~”板斧一劈到底後,青鬃馬方纔四蹄落地,頓時發出一聲嘹亮的嘶鳴。
王寶寶冷笑一聲,勁力透過板斧一扭。
“轟”的一聲,那土匪頭子的兩半身子頓時朝兩邊蹦飛出去,鮮血飛濺,落了王寶寶一臉。
這廝擡起左手,順着臉頰往下一抹,將遮住眼睛的血水揩去,右手的板斧一橫,看着剩下的土匪,咆哮起來:“還有哪個不服你寶爺的!給俺站出來!”
衆土匪此時才反應過來,看着當家的竟然被人一斧頭劈成兩半,屍體還在路邊躺着,而這個手持板斧的大塊頭,一臉血跡,如同是殺神一般衝着他們咆哮,紛紛大驚之色,一個個手足無措起來。
馬隊這邊的人,也紛紛反應過來,只是每個人的臉色都不一樣。
“他媽的,給你們臉不要臉!乖乖的出來收了錢滾蛋就好,非要在俺寶爺面前擺譜!”王寶寶惡狠狠地瞪着這些土匪,嘴巴一張,血跡斑斑的臉上,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就這種實力,也敢在寶爺面前叫囂!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你們,現在哪個能管事,給俺出來!”
土匪們慌亂了一陣,一個個被王寶寶的氣勢所震,加上有十多年沒有真刀真槍和人廝殺過,今天看到當家的被人一斧頭劈成兩半,一個個都沒了主心骨,根本沒意識到,如果一擁而上,別說是王寶寶,就是馬隊的衆人,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就是所謂的士氣!
“古代陣前單挑,雖然在現代人眼中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但,這的的確確是能打擊對方的士氣,爲己方的勝利創造條件。”看着王寶寶,徐元興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兵敗如山倒,寶寶一個人,竟然就這樣壓住了這些實力並不遜色的土匪。嘖嘖,不得不說,惡人還需惡人磨。”
土匪們推推搡搡了一陣,終於,有一個土匪走了出來,戰戰兢兢地對王寶寶說:“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王寶寶看了他一眼:“你能做的了這片‘土匪窩’的主?”
“小的做不了。”那土匪剛說完,就看到王寶寶眼中兇光畢露,趕緊補充道,“不過,今天是我們山寨負責劫道。”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按照約定繳了錢,就能在這片暢通無阻了?”
“是。”那土匪小心翼翼地看着王寶寶,哪裡還敢提什麼“買路錢”。今天算是到了八輩子血黴,怎麼就碰上了這麼一個殺神,當家的話都來不及說完,就被活劈了——
想到這裡,他渾身忍不住一哆嗦。完全沒想到那個土匪頭子是因爲長久沒有廝殺,放鬆了警惕,加上王寶寶又寶器板斧在手,纔會毫無反抗的被一招劈成了兩半,還以爲他的實力遠遠超過了當家的,心中哪裡敢反抗,只求這一隊瘟神趕緊走人。
“鏢頭!”王寶寶側過馬身,對鏢頭喊道,“就是這幫孫子,把錢給他們就行。”
徐元興一聽,頓時樂了:“這大水牛雖然腦子缺幾根筋,倒是不笨嘛。土匪本來就是把腦袋別在腰間的幹活,殺了他一個土匪頭子,大不了賠幾個錢,只要不把這‘土匪窩’的土匪都得罪了,就算多殺幾個也沒關係。那虛級高手,什麼身份,豈會爲了區區幾個土匪就向自己這羣后天小輩們出手?”
鏢頭此刻也是一陣頭痛,但眼下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了。
人,殺也殺了,就算責怪這王寶寶,又能有什麼用?他回頭看看這羣“客人”,但見他們一個個冷笑漣漣,似乎有些蠢蠢欲動,知道這些都不是什麼安分守己之輩。敢進“冰風谷”,手底下沒兩下子,純粹就是去送死。
嘆了口氣,未免事情繼續發展以至不能控制,鏢頭也不再多想,按人頭交足了“買路費”後,一揮手,馬隊再次啓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