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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大哥和那姓曹的怎麼不在?”羽朝陽四下裡張望了片刻,根本就沒有那兩人的蹤影,不禁眉頭大皺,“這裡可是國師和軒小姐的住處,遍地都有玄機,若是一個不慎,只怕還沒開打,就已經陷入了陣勢當中。”
“大哥雖然怒極攻心,但也不至於連這點道理都不知道。”趙鴻飛看了前方的岔路,對另外三人說道:“這樣,我與朝陽從左邊走,你們兩個往右邊去。這條路是出去的,我們進來的時候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我想,以大哥對軒小姐的尊敬,只怕應該已經和那姓曹的一道出了‘清音水榭’纔對!”
羽朝陽點頭說:“有理,那我們就這麼走!子嶽、穆白,你們兩個從右邊出去,若是大哥和那姓曹的在外面,便響箭明示;我和鴻飛走另一條路看看,若是聽到響箭,自會過來與你們二人會和。”
“好!”蘇穆白,林子嶽二人都點頭應了下來。
徐元興和劉邦看着這四人分成兩組,一左一右地離開,當即都點點頭,默契地一左一右跟了上去。
劉邦往右跟蹤蘇穆白、林子嶽二人,徐元興則在後面吊上羽朝陽和趙鴻飛。
兩人從岔路口分道揚鑣,徐元興吊着這二人,拐過兩座避雨亭,前方的路漸漸狹隘起來,顯然是通往另一處地方。
“這‘清音水榭’被國師魏乾機佈下了玄門陣法,既然連外觀都改變了,內部沒道理不會做防禦。”他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最後落在前面這兩人的身上,“趙鴻飛、羽朝陽,小爺我現在雖然不願惹麻煩上身,不過,若是藉着這裡的法陣,陰你們兩個一下,這種落井下石的事情,我還是很願意做的!”
之前,在“清音水榭”外,羽子昂五人連番挑釁,更是半試探半激將地想迫他現身,早就惹得徐元興一肚子怒氣。
忍得,並非表示不在乎,相反,就是因爲非常在乎,才能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忍住不發。
若非顧忌劍宗在羽州的實力,擔心自己的一時衝動會危及徐家在江陵郡的安危,以他的傲骨,早就發作了。此刻,眼見趙鴻飛與羽朝陽兩人越走越深,他心中冷冷一笑,頓時有了計較。
玄門法陣,無非是以天地五行的運轉爲根基,利用天時、地利、人和,將天地靈氣以實質逼發出來,影響人的五感。徐元興雖然不懂如何佈陣、破陣,但這些最基礎的知識,他多少還是有過一些瞭解的。
頓時,“丹術”心法被他催發起來。
“果然有玄機!”“丹術”心法一旦運轉全身,那對天地靈氣異乎尋常的敏銳感覺,立刻就讓徐元興意識到這座“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的莊園裡,的確是處處透着古怪。
且不說這片湖心中央的小洲,單單就是這片“清湖”,瀰漫在湖面上的天地靈氣,濃度竟然已經達到了液化的地步!
他忽的想起,剛剛跟隨雷老虎一道進來的時候,似乎隱約有看到這片水域上迷濛着一層霧氣,只是待到穿過那條林蔭小路,看到這片“清湖”與湖中的小洲時,眼前卻是一片明朗,哪還有半分的霧氣。
那時候,他只以爲是自己看花了眼,現在想來,應該是自己修煉“丹術”功法的緣故,五官本能地對於天地靈氣有着異乎尋常的敏感。
“這就好辦了,只要是天地靈氣不勻的地方,多半就應該有陣法存在。”徐元興暗暗留意着周圍。
天地靈氣本是均勻地分佈在天地之間,也許九州中的每一州,靈氣濃度都不盡相同,但差別肯定也不會大。而且,這種統一,應該是區域性的。就如同南方天氣潮溼,而北方天氣乾燥;南方多雨水,西北多幹旱一樣。
趙鴻飛和羽朝陽兩人邊走邊說,顯然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人暗中吊住,全然沒有發現徐元興這條“尾巴”。
這也不能怪他們,以他們後天的修爲,如何能察覺已經用精神力將自己與外界隔斷開來的徐元興?如果是先天高手,只怕用精神力略微一探,就已經察覺到了些許端倪。
徐元興跟着這兩人走了約莫有半柱香的時間,依然不見羽子昂和曹仁軒兩人,心中頓時明白,這曹、羽二人,多半是和趙鴻飛之前猜測的一半,到“清音水榭”外開戰去了。只是,如果真是這樣,那響箭應該已經發了纔對!
他想到了,趙鴻飛與羽朝陽二人自然也想到了。
兩人又走了百步,前方泛起一陣藍色的水光,顯然已經走到了小洲的邊沿,再往前,便是“清湖”的湖面了。
“怪了!”趙鴻飛停住腳步,狐疑地自言自語道,“大哥和那姓曹的顯然沒走這條路,但穆白和子嶽卻也沒有發出響箭來,難道,他們是選擇了別的地方?”
羽朝陽猜測說:“這‘清音水榭’整個都被國師以陣法籠罩,會不會外面的響箭,我們這裡根本就看不到,也聽不到?”
這是極有可能的!
而且,眼下,似乎也只有這個解釋才說的過去。
不論曹仁軒還是羽子昂,都不像是會在這“清音水榭”內大打出手的樣子。
想到這裡,兩人頓時轉過身來,就要原路返回,出去看看。
然而,就在這兩人轉過身來的一剎那,六根閃着幽光的飛針,卻向着他們身上的死穴閃電般襲來!
“小心!”趙鴻飛的反應還真不是一般的快,幾乎是看到這六根飛針的同時,“小心”就脫口而出,而“小”字落下,“心”字還未響起的時候,腰間的佩劍已經握在手中,劍鞘閃電般朝這六根不期而來的暗器迎了上去。
羽朝陽的反應慢了一拍,等趙鴻飛踏前一步,揮劍應對暗器的時候,他手中的劍才堪堪跟了上去。
“叮叮叮叮叮叮!”
六聲津貼交擊的聲音落下,六枚利針頓時被厚重的劍鞘磕飛了下來,落在地上。
“誰!”趙鴻飛一臉怒容,警惕地望着四周,“在這‘清音水榭’內,竟然鬼鬼祟祟地偷襲我們!有膽子,便站出來!”
四周靜悄悄的,唯有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在迴應着他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