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像,是說不太清。
“但是總不能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吧?”我拿捏不住:“楠姐,我……”
劉楠沒聽我說話,她直接將藥瓶順窗戶丟到了後院草叢裡:“你就當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就當你什麼都沒看見……金朵,你還沒看出來嗎?李致碩疼他女朋友,那都是疼到心坎裡去了。他要是知道你藏了他女朋友的藥,他不得跟你拼命啊?”
“楠姐,你還不瞭解我嗎?你別說讓我偷人東西了,我就吃人點東西我都不好意思。”我急着解釋:“藥真的是燕飛曉給我的,我當時說不要,但是她一直求我一直求我……我就想幫她拿着,可能也沒……”
對於我邏輯不清的敘述,劉楠只是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話:“你說藥是燕飛曉給你的,除了你們兩個,有誰知道?”
好吧,我無話可說。
劉楠說的雖然有道理,燕飛曉也是希望我不聲張。她倆的意見不謀而合,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藥在我這裡。普天同慶,天下太平。
不過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的不可思議。百密一疏天意弄人,往往就是這麼回事兒……劉楠把藥丟出去沒多長時間,王靜民顛顛的拿着藥瓶進來了:“哎,誰的藥掉出去了?我剛纔整理房頂的時候不小心掉了個鑰匙扣,我正在草地裡找呢!這藥瓶就飛出來了!”
“你從哪兒撿到的?”李致碩見到藥瓶跟瘋了似的,他猛的從燕飛曉身邊奔了過來:“說!藥瓶是從哪裡掉出去的?”
李致碩兇悍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怕,屋裡人嚇的連大氣兒都不敢喘。王靜民自知惹了禍,他支支吾吾的說:“我……不是……那個啥……李老師,你別別別別激動!有話你好好說!”
不能怪王靜民嚇的結巴,主要是李致碩的表情太殺氣騰騰了。李致碩的眉毛挑高,臉上的肌肉僵硬。由於剛纔下跪,他膝蓋位置都是灰土。李致碩步伐緩慢的往王靜民身邊走,嚇的王靜民丟了藥瓶往劉楠身後藏。
白色的藥瓶轉動,粘了滿瓶身都是塵土。裡面的藥粒發出稀里嘩啦的聲響,藥瓶翻滾着撞在李致碩的腳邊停下。
李致碩靜靜的彎腰,他靜靜的撿起藥瓶。靜靜的看完藥瓶上的字跡之後,李致碩大力的將藥摔在了地上。
藥瓶的蓋子被摔開,裡面的藥丸撒的到處都是。在一地狼藉的藥丸中,李致碩眼神凌厲的把目光轉到我身上:“金朵,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個藥,爲什麼在你這兒。”
“李老師,”劉楠橫跨一步到我前面,她身後的王靜民緊隨其後的躲。劉楠不斷的想要甩開王靜民,極力的爲我辯護:“事情不是你以爲的那個樣子,其實這個藥……”
“我沒問你。”李致碩癱着臉,他不陰不陽的開腔:“我在問金朵。”
我支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忙中出錯,我也只是越抹越黑。
問題我解釋不清楚,燕飛曉倒是開腔了。她現在屬於發病時間,她瘋瘋癲癲的話,不知道李致碩會不會相信:“藥,是我給金朵的。事兒,也是我讓她幫我瞞着的……李致碩,我恨你!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跟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讓我想尖叫發瘋!”
李致碩肩膀的線條繃緊,他用力的閉上了眼睛。雖然李致碩的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但他手背上的血管都暴起來了。
手掌握緊又鬆開,李致碩再次睜開眼睛時卻笑了:“金朵,我當初爲什麼會選擇相信你?”
現在是盛夏時節,可我卻感覺像寒冬臘月。猶如掉入冰窟一般,我渾身上下是說不出的寒涼。
“你是傻嗎?你是傻吧!”李致碩氣的臉色漲紅,他的話像片刀一樣往我臉上割:“飛曉她精神不好,她說的話,你能當真嗎?哪怕你稍微用點腦子,這種事兒你都不應該擅作主張吧?”
我強忍着委屈不讓自己哭出來:“我沒想那麼多,我不是故意的……是師母,她求我的。”
“她求你?”李致碩暴躁的將空蕩蕩藥瓶踢飛,他聲音不大卻字字砸在我心上:“我現在殺了你,我再說我沒想那麼多,行不行?我殺了你,我再跟你道歉,說我不是故意的,可不可以?”
我終於忍受不住,眼淚無聲的往下掉。
趕緊擋住了李致碩向着我邁進的腳步,蔣小康的口氣不怎麼好的說:“李致碩老師,金朵是你的學生,你是她的導員。金朵什麼性格,你還能不清楚嗎?是,現在你女朋友這個樣子,你很生氣很氣憤……可是你也沒必要把氣都往金朵身上撒吧?”
如果沒有蔣小康爲我說話,我也許哭一會兒就算了。現在蔣小康爲我出頭說情,我反倒覺得自己愈發委屈。
我小聲的哭,燕飛曉大聲的叫,一屋子的人被火藥味兒薰的睜不開眼,李致碩夾在中間讓人捉摸不透。
“你……”
李致碩的話生生被突如其來的女聲打斷,一個光鮮亮麗的長髮女人推門進來:“李致碩,你個混蛋小子在哪兒呢?出門不帶藥,你找抽吧你?咦?你們怎麼了……這個,這個不是飛曉的藥嗎?”
原來,這個是李致碩的大姐。
李致碩的大姐,和李致碩長的非常相像。尤其是高挑的身材比例,完全是一模一樣。李致碩是個男人,他這樣的長相陽剛威猛帥氣。而李致碩的大姐是個女人,女生男相,多少讓人有點畏懼。
“藥呢?”李致碩開門見山。
李致碩沒跟他大姐多話,他接過藥就跑向燕飛曉而去了。李致碩的大姐不明所以的問問旁邊臉色不太好的蔣小康:“同學,這是怎麼了?”
場面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還是蔣小康過來拉我,我纔想起自己是可以出去的……我剛要邁出屋子,李致碩冷淡的聲音傳來:“下學期開始,我就要離職了。”
“金朵,我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李致碩話說的鄭重:“從今以後,你不要讓我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