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致碩互看了一眼,很默契的“噓”了一聲。
等一會兒隔壁的凌輝安靜了,我和李致碩小心翼翼的往外走。送我回到房間門口,李致碩這才鬆了口氣:“這叫什麼事兒啊!”
“你別這麼說,凌輝其實挺好的。他啊,他就是有點小孩子脾氣。”我小聲的幫着凌輝說好話:“他一直很照顧啊,請我吃好吃的,帶我去玩好玩的……”
李致碩不滿的哼氣兒:“你也夠好騙的啊!給你買好吃的帶你玩好玩的,你就覺得好了?”
“不然呢?”我覺得李致碩話說的莫名其妙:“我們兩個是朋友啊,那還什麼樣算好?”
李致碩欲言又止,我皺眉追問:“你有事兒瞞我?”
“是。”李致碩答的痛快:“不過你別問了,我不會告訴你的。你如果一定要問的話,我該撒謊了。”
我裝委屈:“你說了,你不會撒謊的!”
李致碩笑的高傲:“不會撒謊……男人說這話,本身就是謊話。小姑娘,你不知道?”
“啊?”我表情恐慌的用臺灣腔說:“爲什麼醬紫?哦天哪!我要找警察叔叔!”
李致碩眼睛笑眯眯:“警察叔叔沒有,怪叔叔有一個……想跑?已經來不及了,我會騙你一輩子的。”
“騙吧!”我踮腳親了親李致碩的脣,伸手摸摸他的臉蛋:“你要是哪天不想騙我了,我還跟你急呢!”
我手上的動作輕柔,李致碩眼神柔情的化成了水兒……趁着李致碩不注意,我手勁稍大的在李致碩臉上拍了一下。
李致碩被我拍的發懵,他惱羞成怒眼睛瞬間睜大。在李致碩沒反應過來之前,我迅速的閃身開門進屋。屋裡沒開燈,我不小心踢到了門口的小桌。渾身痠疼動作不利索,我絆倒着摔在了地上。
我幾乎是直挺挺摔在地上的,重量大的胸都要砸的凹進去了。響亮的“哐當”一聲,屋子裡的李夕瑩瞬間驚醒:“誰啊?是誰?”
“咳……”我覺得自己要嘔血了:“是我……桌子爲什麼堵在門口啊……”
李夕瑩誇張的拍拍胸口:“啊,金朵回來了啊?你怎麼樣?摔疼了吧?我自己在屋子裡睡覺害怕啊,我就用桌子把門堵上了……你還好吧?”
在門口李致碩的輕笑聲中,我十分勉強的吐出兩個字兒:“還好。”
我一直在思考,我一直在追尋,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爲什麼我總幹偷雞不成蝕把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兒……這是一個深刻的哲學問題,我躺在牀上後不恥下問的致信李致碩詢問。
李致碩的態度很誠懇,他飽含深意的回答我:確實是砸了自己的腳。
不過,你偷到了“雞”。
誰能告訴我,回短信的真是曾經面癱無趣可敬可怕讓人聞風喪膽的李致碩李老師嗎?
我很懷疑。
此次的深夜短信臥談並不成功,我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後遺症。早上起來我在院子裡活動時看到朱迪家養着的母雞,我總是不自覺地把它們和“腸”聯繫在一起。
哎,世界太可怕了。
“幹嘛呢!”
凌輝突然站在我身後叫了一聲,我猛的回頭。昨天摔打的身體疼的我幾乎癱軟,我輕聲細語的回他:“少爺,我溜達呢!”
“你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凌輝話說的漫不經心:“我和李夕瑩圍着樓找了你半天。”
“啊!”我覺得凌輝其實是象徵性的問一下:“我去廁所給我媽打電話了……你們找我的事兒,李夕瑩告訴我了。”
凌輝很直接:“你撒謊。”
我也不藏着掖着:“知道我撒謊你還問。”
“金朵,你就那麼着急?”美好的大早上,凌輝又嚷又叫的異常暴躁:“大晚上往別的男人屋裡鑽,老師是怎麼教你的?”
聽凌輝這話,我瞬間樂了。不是我沒羞沒臊,主要是凌輝說的搞笑:“老師教的?這個就是老師教我的啊!”
凌輝說不出話,他被我氣的乾瞪眼。
“行了,我都是成年人了,多大點事兒啊?”我推着凌輝的肩膀回屋:“抓緊吃飯,今天不還要出去玩呢嗎?”
凌輝說不過我,他只好妥協着往裡走。朱迪家已經準備好早飯,朱迪爸爸揮手叫我們。凌輝偏頭問我:“他這個鬼子說個啥?”
“不知道。”我搖頭。
李致碩正好從我們身後來,他面無表情的翻譯:“他叫你們過去吃飯。”
我驚訝:“日語你都會啊!”
“會一點日常的和醫用的,太複雜的不會。”李致碩簡短的說:“以前帶燕飛曉看病,去過日本東京的……算了,吃飯吧!”
我想起了李致碩在圖書館裡爲燕飛曉研究論文的帥樣子,花癡的嘿嘿笑。凌輝瞪了我一眼,表情凶神惡煞的:“金朵,你傻吧?他爲別的女人,你還能笑出來?”
“你懂什麼?”燕飛曉對我來說,可不是別的女人。我很不高興凌輝用這種語氣說她:“燕飛曉是我見過最好的女人。”
“切!”凌輝一甩手:“你丫有病!”
我們三個人之間複雜的感情糾葛,外人是理解不了也用不着理解的。凌輝不明白,我也懶得和他多說。我挨着李致碩坐下,靜靜的等着發早餐。
朱迪家的早餐,真心不怎麼樣。一根香腸一個雞蛋一個麪包片……朱迪濃妝豔抹大低胸,她笑的曖昧的給李致碩夾:“吃蛋!”
我惡狠狠的插着自己盤子裡的麪包片,李致碩安撫的把他盤子裡的肉食給我:“吃腸。”
“吃我的。”凌輝緊接着把他的腸給我:“我吃素。”
李致碩笑着同意:“那太好了,凌輝,既然你不吃,你的腸給我吃了吧!”
“我……那個……”
凌輝沒等拒絕,李致碩已經夾過了凌輝的腸咬了一口。看凌輝滿臉懊悔的表情,李致碩茫然無知的問:“凌輝,你是要吃嗎?那我還給你好了!”
我於心不忍,想着把盤子裡的香腸分凌輝一根……可是在看到李致碩警告的眼神後,我只好作罷。低下頭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我專心吃我的。
凌輝鬱悶的盯着自己盤子裡僅剩的煎蛋和麪包片,重重的嘆了口氣,安慰自己說:“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