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顧海正哼着小調給媳婦兒準備愛情小夜宵,突然聽到門響,心中微微詫異,伸頭朝外面看,結果看到白洛因那道瀟灑帥氣的背影。
“你怎麼跑出來了?”
顧海叼着菸頭,耍着花刀,模樣很酷。
白洛因倚在門口,似怒非怒地盯着顧海。
“老周是讓你給整進醫院的吧?”
顧海朝白洛因瞥了一眼,歪起一邊的嘴角,“喲?親自登家門膜拜我來了?”
白洛因英挺的眉毛狠狠一皺,“原來真是你!!”
顧海聽到白洛因這副口氣,臉上的笑容淡了淡,迅速把火關上,把菜倒入盤中,呲呲的炙烤聲還在耳旁縈繞。
“你有點兒過了吧?”白洛因湊到顧海面前。
顧海一直揹着白洛因洗手,突然一個轉身,手裡的水全都抹到白洛因的臉蛋兒上。
“比以前光溜多了。”顧海還沒個正形。
白洛因恨恨地打掉他的手。
顧海吃味,立刻反問,“你還心疼他了?”
白洛因氣結,“那不是心疼,是心裡不落忍好麼?他雖然對我狠了點兒,可那是他的訓兵手段,和個人感情無關。他越是對我嚴格要求,越是證明他重視我,說白了他是爲我好才那麼做的。”
“他爲你好?”顧海冷哼一聲,“他那是把你當成一個工具!工具懂麼?就像你對戰機一樣。千方百計地提高你的性能,爲了更好地爲他所用!與個人感情根本沒關係!”
白洛因的語氣緩了緩,“可間接上也成就了我不是麼?”
“攥一下雞巴就能成就你了?”顧海笑得諷刺,“那正好,我也把他雞巴給炸了,說不定一出院就從師長轉成軍長了!”
白洛因目露驚色,“什麼?你……!!”
“瞧把你急的!”顧海又開始吃歪醋,“他那兒給你創造什麼福利了?讓你那麼在乎!”
白洛因氣得直捶顧海的小腹,“尼瑪啊!你也太狠了吧!那周凌雲不是省油的燈!你要真把他整殘了,他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顧海拍拍白洛因的頭頂,“那就讓你們師長放馬過來!”
白洛因還戳在原地,顧海已經端着飯菜去了餐廳。
白洛因跟着走了進去,剛要坐下一起吃,就聽對面的人陰陽怪氣地說:“這不歡迎白眼狼,請到別處就餐!”
白洛因給氣得不善,你他媽不讓我吃,我偏吃!好不容易把老周給盼走了,終於能偷偷跑出來透透氣,你丫還不讓我吃口現成的。
“嘿嘿嘿!有點兒自覺性啊!說話的時候胳膊肘往外拐,吃飯的時候你丫腆着臉拐回來了!把筷子撂那,誰讓你夾的?……”
白洛因趁着顧海嗆嗆的工夫把好菜都給吃了。
顧海去廚房刷碗,白洛因在客廳閒得無聊,又開始擺弄那隻驢。顧海聽到他兒子叫喚,伸出頭朝外瞄了一眼,正巧看到白洛因咧着嘴樂,那一臉稚氣的模樣特打動人心,顧海的心一下就軟成了一團棉花。
結果,等白洛因扭過頭朝這邊看,顧海立刻就收回了那道溫柔的目光,冷着臉命令道:“把我兒子放那!”
白洛因不僅不放,還把小驢的腦袋放在了自個的腿間,任它肆意地搖晃着,銷魂的眼神直擊着顧海脆弱的小心臟。
你大爺的!顧海心裡罵了一句,就會拿這招治我!
收拾好廚具,顧海回了客廳,白洛因窩在沙發上躺得可舒坦了。
“回你宿舍睡去!爺這不留白眼狼。”
話音剛落,白洛因就站起身,顧海心裡一緊,草,不是真要走吧?正擔心着,白洛因腳步一轉,直接去了浴室,沒一會兒,嘩啦啦的水聲傳來,瞬間有根狗尾巴草掉到了顧海的心窩裡,搖得他這個心癢啊!
於是,不到五分鐘工夫,顧海就貓進了浴室。
倆人窩在一個浴缸裡,白洛因給顧海搓着後背,顧海給白洛因搓着小因子。
白洛因忍不住開口問,“你到底是怎麼把老周弄傷的?”
說起這事,顧海頗感自豪,立刻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白洛因,包括前期準備,實施過程中遇到的各種情況,以及突**況的應急預案,總之這是個很周密的計劃。
白洛因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顧海,“沒想到啊,你還挺有兩下子!”
“那是。”顧海冷哼一聲,“我把所有的傻勁兒和直率都留給你一個人了,到了別人那準吃不了虧。”
白洛因的心情瞬間輕鬆了不少。
“別動!”顧海突然用手扳正了白洛因的頭,眼睛湊到白洛因的面前,“你臉上好像長了一個疙瘩。”
“少來!”白洛因推了顧海一把。
顧海立刻摟了上去,熱乎乎的氣息吹到白洛因的耳邊。
“你怎麼知道我要親你?”
白洛因先在顧海的頰肌上咬了一口。
顧海笑得特溫柔,“你就壞吧!”
洗過澡,倆人在被窩親熱,白洛因突然開口問道:“大海,自打我走了之後,你還去過咱在國貿的那套房麼?”
顧海在白洛因脊背上滑動的手突然停了下來,柔聲回道:“去過一次,怎麼了?”
“那你去的時候,那桌菜還在麼?”
“哪桌菜?”顧海一臉糊塗。
白洛因臉色變了變,心裡想想也對,顧海去之前,肯定有別人進過他們的小窩,估摸他親手做的那些菜早就喂蒼蠅了。
“怎麼了?”顧海用腦門頂着白洛因的腦門問。
“沒怎麼。”白洛因的手用力地捏着顧海的後脖頸,“趕明兒給你做頓飯吃!”
“你?”顧海笑得下巴都快掉了,“能吃麼?”
白洛因冷哼一聲,“不能吃也得吃。”
“這麼霸道?”顧海親暱地舔着白洛因的鼻尖。
白洛因若有若無地嗯了一聲,而後翻身將顧海壓在身下。
週末,白洛因提着幾大盒補品,懷着無比沉重的心情去了醫院。
走進周凌雲的病房前,白洛因已經做好了被轟炸的心理準備,他甚至已經把周凌雲那張盛怒的面孔在心中刻畫得惟妙惟肖,幾乎無需進去,就能想象到他看到自個的反應。
結果,一切大大出乎白洛因的意料。
周凌雲的精神狀態很好,至少從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壓抑感,反而顯得神清氣爽,即使穿着病號服,也遮蓋不住他身上的大將風範。
觸到這麼一副面孔,白洛因心裡反倒有些不安了。
“怎麼不進來?”周凌雲淡淡開口。
白洛因尷尬地笑笑,“怕您不讓進。”
周凌雲笑得霸氣外露,好像被顧海折騰羞辱的人壓根不是他。
“爲什麼不讓你進?我這等了你好幾天了,別人都來看我了,就你遲遲沒露面。我平時待你不薄吧?和我犟嘴犟得那麼歡,怎麼我一生病,你連個屁都不放一個?”
白洛因越聽心裡越沒底,這周凌雲唱得是哪一齣啊?
周凌雲看出白洛因心中的顧慮,當即安慰道,“甭往心裡去,你和你弟一碼算一碼,我心裡明鏡似的。他就算爲了你故意整我,我也知道不是你指使的。”
白洛因心裡更不是味了,站在周凌雲面前,他突然覺得自個特渺小。
“拿出點兒軍人的氣魄來,你那精氣神兒都哪去了?來這就爲了讓我瞅你的後脖頸子啊?”周凌雲突然怒喝一聲。
白洛因立即挺直腰板。
周凌雲又露出一個不明所以的笑容,“我問你一件事。”
“請說。”白洛因一本正經地看着周凌雲。
周凌雲的目光突然又陰邪下來,看得白洛因心裡涼颼颼的。
“你和顧海私下交往頻繁麼?”
白洛因心裡一緊,目光直直地看向周凌雲,不知他到底想說什麼。
“如果交往頻繁,麻煩你幫我捎個話,我對他很感興趣,哪天把他約出來喝兩杯。”
白洛因胸口的大氣壓差點兒把自個撐破。
“首長,如果你有什麼氣,就對着我撒吧!事兒都是我挑起來的!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你誤會了,我是真挺喜歡他。”周凌雲目光爍爍。
白洛因差點兒噴出一口血來。
周凌雲不動聲色地把玩着手裡的打火機,似笑非笑地看着白洛因,“不瞞你說,他缺德的模樣,頗有我年輕時候的風範!”
白洛因身上的血液瞬間凝固,他隱隱間覺得,周凌雲不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