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愛默和我不是親生兄妹,所以我故意示弱,然後再將你一軍。你看,你是被震驚到了吧?”付辛白單手插袋,“上次競拍失利,這次好戲沒得唱,我還得多感謝唐總派了這麼優秀的下屬在我身邊。”
唐川洛此刻眼睛裡有一絲的血絲,看着付辛白的眼神有些殺氣:“我真該一槍蹦了你,而不是留着你和你玩這些遊戲。”
“怎麼?你玩我的時候玩這麼開心,我反過來才戲弄了你兩次,你就忍受不住了?你下屬的心,早就不在你那了。你想想看,是在刀口上過舔血的日子舒服,還是做我付太太的日子風光?”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挑撥嗎?”
“隨便你信不信,我娶她做付太太的前提,就是她給你假消息。我對她怎麼樣,她又對我有沒有動情,你消息這麼廣大,難道一點都探聽不到嗎?我下個月的訂婚宴,唐總可一定要到哦。”付辛白帶着勝利者的笑容回到了自己車上,可是剛進車,他臉上的笑容就沒了。
“還好嗎?”凌暄關切問道。
付辛白臉色很差,今天知道的這個真相,讓他太過震驚,直到現在還難以平復。可就算是這樣,付辛白還是第一時間利用今天發生的事,故意去唐川洛面前說一番話,讓他對冒牌貨許一諾心生懷疑。
“你很早就知道了?”
照目前這情形,瞞也瞞不住,凌暄索性將愛默恢復記憶後到遺物裡發現當年真相,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付辛白。
付辛白安靜地聽着凌暄的敘述,臉上似乎看不出什麼大的震驚,可凌暄卻發現他點菸的手都在不斷地顫抖,根本就點不着煙。
“我想,你也肯定一早就知道這許一諾是假的,你對她的好,包括下個月的訂婚宴,都是假的吧。”凌暄幫付辛白點上煙,隨即又爲自己點了一根,“我想,你之所以沒告訴我和簡傑,是怕我們知道計劃後硬要參與進來,怕我們和陸禮超一樣,會遇到危險。”
“不管怎麼樣,我們與你共同進退。”凌暄握着拳頭,在付辛白胸前輕輕砸了一拳,“相信我,愛默是愛你的,給她多點時間,也給你自己多點時間。”
風吹落梧桐樹上最後一片葉,付辛白覺得自己的心也滴着血,所有的愛似乎都只能往記憶裡不斷地堆疊。冬天,多麼寂寞的季節,窗外陽光明媚,到處愛情盛開,可他只能遠遠地看着這一切熱鬧,付辛白也記得自己曾經那無法控制的狂烈,只覺得心在慢慢的凋謝,慢慢的往下墜。
唐川洛晚上回到別墅的時候,愛默卻是一路跟着回去。
“你跟過來幹什麼?”
“我擔心主子。”
唐川洛不屑一笑:“你當我是玻璃做的?就這麼點屁事,我會出事?去拿點酒來。”唐川洛煩躁的斯拉着領帶,將它解下,一把甩在沙發上。
愛默從唐川洛保鏢手裡接過兩瓶酒:“這是黃達剛給主子買的,說主子一直喜歡喝這個牌子的。”
唐川洛接過紅酒,在手裡掂量着,“還是黃達瞭解我的喜好。”
愛默爲唐川洛倒好酒,站在一邊默不作聲,只是在酒喝完的時候,再爲他倒上,沒一會,就大半瓶喝掉了。
唐川洛只覺得頭越來越沉,眼皮也開始有些重了,擡頭看愛默的時候,只覺得身影漸漸模糊。
愛默看到他這樣子,心想應該是酒裡的藥性開始發作了,當下將他的那些保鏢都打發到外面去,然後又勸了幾杯酒,確定唐川洛已經半醉狀態了,才掏出手機給宋紫瑜發信息:你可以過來了。
愛默將自己的外套脫下,又將頭髮用髮圈簡單紮起來,坐在唐川洛身邊,撫摸着他的頭,輕聲說道:“阿洛,我知道你受苦了,媽媽沒怪你。”
唐川洛聽到這聲音,猛然擡頭,此刻愛默的樣子儼然就是唐羅麗的樣子,她的臉原本就是依照唐羅麗的樣子整的,此刻又是特意按照唐羅麗臨死前的裝扮打扮的,加上唐川洛現在已經意識模糊了,哪裡還分得清到底是愛默還是唐羅麗。
自從和付辛白達成合作開始,黃達會在每天唐川洛喝酒的紅酒瓶裡,用細微的針筒注射極少量的致幻劑進去,量很小根本就察覺不出來。但是長此以往,這樣的量累加起來,卻容易出問題的。
而今晚的紅酒裡,除去平日裡就有的致幻劑外,黃達還加了些可以催發慾望的藥。
“阿洛,媽媽知道你心裡也很苦,委屈你了。”愛默將唐川洛的頭靠在自己身上,看似很溫柔的在安撫着唐川洛。
“媽媽,媽媽,我好想你,好想你。”唐川洛也輕聲低喃,將頭又使勁往愛默身上蹭了蹭,那特有的懷抱似乎給予他無限的溫暖和安全感。
“媽媽永遠愛你。”愛默在唐川洛的頭頂上落下一個吻,然後漸漸的將脣移到唐川洛後脖子處,又在那落下一個吻。
此刻受酒精和藥物的雙重影響,眼前又是酷似唐羅麗的愛默,唐川洛早已卸下一切防備,此刻溫順的就好似一隻小貓。
愛默又如此寬慰着唐川洛,也在焦急地等待着宋紫瑜,直到將近半小時後宋紫瑜才姍姍來遲。
宋紫瑜多次進出唐川洛的別墅,站在門口守着的保鏢也知道她是唐川洛的姐姐,他們只負責唐川洛的安全,其他一概不會多問,看見了也會裝作沒看見。
“這麼慢。”愛默用脣形無聲說着,此刻唐川洛的手已經開始有些不安分了,如果不是她急中生智,用其他方法吸引他的注意力,只怕她還沒等到宋紫瑜,就被唐川洛拿下了。
愛默讓宋紫瑜躲在沙發後面,然後自己輕聲和唐川洛說去下衛生間,緊跟着就是宋紫瑜替代愛默,坐在了唐川洛身邊。今天下午,愛默和宋紫瑜早已商量好,兩人穿一模一樣的衣服,扎一樣的髮型,至少不看臉是分不清誰是誰。
而此刻唐川洛,哪裡還會分的清眼前的人有沒有變過,他已經眼皮重的擡不起來,但是某處的慾望卻是仍舊在不斷地膨脹。
看到愛默還沒走,宋紫瑜不斷地揮手示意她離開,愛默本想阻止,可宋紫瑜卻是拒絕地捧起唐川洛的臉,就吻了下去。而唐川洛似乎也找了個某處發泄的地方,迎合着深吻起來。這個節骨眼,就是愛默想讓宋紫瑜離開,也只會陷彼此於危險的地方。
愛默轉過身,背後似乎傳來衣服的撕裂聲,還有皮帶哐當落在木質地板的厚重聲,她將門輕輕關上,也將宋紫瑜的決絕留在了屋裡。
愛默迎着風往前走,可走着走着,卻忽然覺得臉好像刀割般疼痛,她伸手一摸,才發現臉上全是眼淚。
宋紫瑜,多麼驕傲的一位女子,雖是張揚,甚至蠻橫,可她愛的真切,飛蛾撲火的愛着一個男人,卻因爲父母親對唐川洛母子犯下的錯,而飽受唐川洛的報復和折磨。
唐川洛給宋紫瑜強制性注射他調製好的*,不僅毒癮大,而且每次注射後都會慾望膨脹的厲害,讓她私生活非常混亂,最終惹上了艾滋病。目前醫學再發達,可對艾滋病還是束手無策。
宋紫瑜得知自己惹上這病,命不久矣,決定報復唐川洛,也讓他染上艾滋病,而艾滋病的傳播方式,只有兩種,一種是血液傳播,一般是孕婦會傳染給胎兒,還有一種就是通過*的方式傳播。
那天愛默去半山別墅給宋紫瑜注射*,她讓自己幫的忙,就是假冒唐川洛的母親,讓他失去一切防備,然後她會出現替換愛默,和唐川洛發生關係。
愛默萬萬沒有想到,唐川洛竟然有這樣變態的心裡,竟是對他媽媽有着變態的依戀。如果今天晚上計劃成功,那唐川洛也會染上這病,也會命不久矣。
一個小時後,愛默收到了宋紫瑜的短信,只有簡單的三個字,成功了。
原本已經止住的淚又不由落了下來,一滴一滴的落在手機屏幕上,將屏幕都弄花了。宋紫瑜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邁出今天晚上這一步。雖說她明知道得上這病是必死無疑,可不顧倫理去和唐川洛發生這事,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纔可以面對自己的內心。
面對這樣勇敢的宋紫瑜,還恨的起來嗎?不,根本沒有恨了,相反愛默只會敬佩宋紫瑜。接下來一個多禮拜,愛默和宋紫瑜幾乎都會用同樣的方法,將今天晚上的事都重複一遍。唐川洛因爲醉酒和藥物,腦子裡混亂極了,第二天起來就好像做了一場夢,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而那些守在門口的保鏢,根本不可能主動去和唐川洛彙報什麼,更多時候他們只負責跟在後面,而不出聲。
直到有一天早上,唐川洛下樓的時候卻在沙發上看到了一件女式風衣,他問其中一個保鏢,卻意外得知頭天晚上宋紫瑜竟然來過。
“她來幹什麼?”
“或許是毒癮犯了,想到主子這來找藥吧。”黃達猜測着,擡手腕看了看時間,“總裁,付辛白的訂婚宴上午十點開始,是否現在就出發?”
“把槍給我。”唐川洛不自覺地撫上太陽穴,總覺得最近頭疼的厲害。
黃達將一把微型手槍遞給唐川洛,還裝了消聲器,也有些疑惑:總裁這槍您帶着是……”
“多事。愛默呢?”唐川洛將手槍塞在西裝外套裡面的口袋裡,聽黃達說愛默先過去了,也點點頭,讓黃達開車駛向付辛白的訂婚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