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嗎?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夢裡那個帥哥吧。”愛默依然不願意承認。
徐曉陽似乎有些失落,有種被疏離的感覺:“你既然不肯說,那我也不勉強了。我知道肯定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就像凌暄哥哥喝醉酒一直喊着諾諾,果然那位許一諾就是他的未婚妻呢。”
對不起,曉陽,我真的不能告訴你Alex是誰,不然只怕你和他都會有危險。愛默在心裡無聲地說着。
徐曉陽和愛默又聊了些其他的,看愛默好像有些累的模樣,徐曉陽就去樓上回自己房間去了。
沒一會,愛默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漸漸籠罩着房間,原本眯着的眼皮子一打開,卻是付辛白站在門口。
愛默就這樣和付辛白隔着幾米的距離,彼此注視着對方。
“爲什麼?”
幾乎是同一時間,兩人同時問出了這句話。
“你先問吧。”付辛白不着痕跡的勾脣一笑。
“爲什麼把我搬到這裡來?”雖然是問句,但是話裡的語氣,就是愛默自己也沒注意到竟然帶了幾分吃味的意思,“你不是說我不能進這裡嗎?”
“我允許了。”
愛默頓時氣結:“爲什麼什麼都是你說了算?”
“因爲我是付辛白。”
愛默更加氣結,索性不說話。
兩人沉默了會,愛默還是忍不住打破沉默:“你想問我什麼?”
“爲什麼要告訴我有炸彈?”假使愛默不告訴,就這樣讓付辛白出事,萬一愛默是唐川洛的人,那唐川洛的奸計就得逞了,如果愛默不是唐川洛的人,那至少也擺脫了這麼個討厭的人,不是嗎?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當時腦子進水了纔會告訴你有炸彈。”愛默沒好氣的說道。
付辛白髮出嘿的一聲笑聲,看到愛默看向他,馬上手握拳頭放在嘴邊假裝咳嗽來掩飾着不由自主笑出來的尷尬。
“那你呢?最後我摔下來的時候,你爲什麼要撲過來救我?”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當時腦子進水了纔會撲過來給你當肉墊的吧。”付辛白竟然就這樣將愛默的話稍作修飾完全擋了回去。
愛默簡直有種要發瘋的感覺,真想上去揍他一拳,可偏偏又打不過,索性蓋着被子假裝悶頭大睡。
付辛白走到牀沿邊,拉下被子,正色說道:“那份契約作廢吧。”
“啊?”愛默還沒有反應過來。
“契約作廢。”付辛白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需要錢,可以直接和我說。我也會讓簡傑給你提高身價的,讓你做百樂傳媒一線女星。”
愛默還是沒反應過來,她想不明白付辛白爲什麼要這麼做。
付辛白今天耐心似乎特別的好,慢慢解釋道:“即使我不這麼做,簡傑爲了感謝你換了柯樂出來,他也會不遺餘力的力捧你。而至於我,我只是新鮮勁過了而已。”
新鮮勁過了?愛默的心頓時覺得很不舒服,爲什麼聽到這話不舒服?是因爲契約作廢就不能完成任務了嗎?還是因爲自己已經潛移默化中對付辛白有了別樣的感覺,所以不忍心他掉入陷阱,不忍心他出事?
說道百樂傳媒,愛默忽然想起了蕭碧她們,最近這幾天竟然因爲種種突發事情,已經很多天沒和蕭碧聯繫了。
“蕭碧她們呢?我們的紅心活動還在繼續嗎?”
“蕭碧她們先過去了。你等傷好了再過去。”
“哦。”
“我忘了告訴你,契約作廢可以,不過有個前提,你告訴我誰是Alex?”付辛白直視着愛默的眼睛,那如深水潭裡的寒冰目光,讓愛默想逃避,可付辛白根本就不允許她避開,完全用手將她的腦袋固定住。
“誰說我要契約作廢了?如此長期ATM取款機,我纔不會傻到作廢。”既然避不開,愛默就直接迎上他的目光。
付辛白眼光一閃,深情變得有些暗沉:“你的意思是,寧可永遠這樣做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奴隸,也不會告訴我Alex是誰?”
“正是此意。”
“Alex對你來說這麼重要,重要到你要犧牲自己的自由?”
愛默彷彿有一瞬間的失神,透過付辛白彷彿將目光凝聚在遠處某一點,語氣輕聲,卻有着不可忽視的嚴肅:“是的,Alex對我來說,就是我的生命。即使是死,我也護他周全。”
付辛白頓時臉色十分暗沉:“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
愛默收回目光,直視着付辛白,一字一句說道:“付總裁,我想你現在無法肯定我到底是不是唐川洛的人,所以你就想通過Alex來了解我到底是誰,必要的時候拿Alex威脅我,對吧?”
這該死的女人,不是很笨嗎?今天怎麼變的聰明瞭?
可付辛白不願意解釋,就如同他不解釋將愛默搬到這來,是爲了避開唐川洛那些攻擊一樣。他轉身離去。
而此刻唐川洛辦公室,卻在狠狠的發着脾氣。
“是誰,到底是誰?”唐川洛將書桌上的文件等東西全部一掃而光,眼光陰鶩地死死定盯着站在他面前的黃達,“你到現在還沒查出來,養你幹什麼用的?”
黃達悶聲接受着唐川洛的責罵和飛過來的文件夾或是其他東西,直到唐川洛氣稍微消下去了,纔開口說道:“主子,這件事是黃達辦事不利,還請主子責罰。”
“怎麼就一點都查不出來?”
“當時只有一個人看守,可他卻在來廢車間的時候死了。估計是被殺人滅口的。主子,會不會是小六?”黃達試探性地說着,“老婦人的墓,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而小六去年跟着主子一起去過青山墓園,可能……”
唐川洛手一揚,打斷黃達的話:“小六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當初收她進來的時候,她就是爲了報仇,而不是想着爲主子分憂,自然和我們不能相提並論。”
“她現在在哪裡?”
“昨天的人去醫院不小心被付辛白髮現了,當晚就住到了梔子花開酒店,周圍都是趙海的人守着。”
“看來付辛白對小六有不一樣的感覺了。”唐川洛彷彿看到了的一件分外熱鬧的事,心情好了不少,“通知老五,讓那孩子病危的消息傳給老六。”
“是。”
愛默的傷,好的倒是蠻快的。只不過中間有次病發,可她又沒有止疼藥劑在身邊,竟是像上次那樣疼的昏了過去,嚇的徐曉陽哭天搶地。
這天愛默覺得精神不錯,下牀來想出去走走,走到門口才發現門口站着幾名帶槍的人,又退了回來。
“怎麼了,看起來悶悶不樂的樣子?”徐曉陽一進屋就看到愛默撅着張嘴。
“你要是被當成犯人一樣看管着,你能高興啊?”愛默隨意翻着手裡的雜誌,卻是一頁也看不進去。
徐曉陽反應過來愛默說的是門口的守衛,笑着說:“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那些人都是爲了保護你的。”
“保護我?”
“對啊,你手術後的第二天晚上,還沒醒過來,就我守着你。卻發現有人冒充護士想進你病房害你呢。如果不是付總裁發現的早,估計你這小命就沒了。付總裁不放心,可醫院魚龍混雜,他就讓人把你搬這來了。”
也就是說搬這來是爲了她好?那付辛白爲什麼不說?沒來由的,愛默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可是每天都只呆在這個房間裡,我都快要發黴了,我好想出去走走。”
付辛白再三交代過,不能出酒店,徐曉陽也不敢擅自做主帶愛默出去,想了想,道:“要不,我們去樓上看看簡總的兒子吧。”
“好啊好啊,他們都在嗎?簡總兒子好點了嗎?”
徐曉陽有些爲難,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
徐曉陽打個電話給凌暄,說是去樓上看簡單,門口的守衛也跟着,這纔去了樓上。
第十五層樓只能有半邊居住,另外半邊還在簡單的裝修。似乎只住着簡傑一戶人家,走在樓道里十分安靜。
快到簡傑房間的時間,愛默聽到一個清新又帶了幾分憂愁的聲音,緩緩說道:“簡單,你和媽媽說句話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歡和媽媽聊天了嗎?”
“你不想說,那就媽媽說,你聽好不好?”
“是媽媽對不起你,早知道這樣的話,媽媽當初就選擇留在美國等你爸爸回來了,而不是偷偷回到榆縣,開了家花店等你爸爸。可是,媽媽也是怕你爸爸出事,你能體諒媽媽那愛爸爸的心嗎?”
“爸爸不是拋棄了我們,爸爸是回來辦更加重要的事,現在這事沒完成,也不能回去。你不是經常說自己是小小男子漢嗎?男子漢就要哦知恩圖報,有始有終,對嗎?爸爸就是在爲你做榜樣,你應該爲他感到驕傲。”
“你變成現在這樣,媽媽比誰都痛心,如果可以,媽媽寧願拿自己的命去換取你的健康。簡單,你哪怕是應媽媽一下也好啊?”說道後面,竟是帶着哽咽。
這樣的對話,每天都要重複好幾次,徐曉陽已經有些習慣了,可愛默或許是感同身受,竟是眼眶一熱,眼淚沒忍住就落了下來。而且這女子的聲音,愛默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聽到過,很熟悉,彷彿一直在腦海裡片盤旋。
“別哭啊。你這樣,不是更讓簡太太難過嘛。”徐曉陽勸住愛默,替她擦去眼淚水,兩人才齊齊敲門。
柯樂一開門,看到愛默和徐曉陽,反而是一愣:“愛默,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