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交易?”愛默仰視着眼前這男人,喜怒無常。
凌暄說的對,既然找上門來了,何不順水推舟呢?看不清她的目的,那就綁在自己身邊,慢慢看清。
“既然你這麼需要錢,不如就籤個賣身契好了。”付辛白的話裡滿是鄙夷和不屑,“我想以我的身家,還是可以滿足你的胃口。”
愛默眼裡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得意,快到根本無法捕捉,再看她的時候已是一臉的爲難:“總裁,這……”
“怎麼?現在來和我裝純潔,是不是晚了點?”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沒想到總裁看的上我。”
“別擡高自己身價,你不過是供我消遣的一個玩偶罷了,看上兩個字太奢侈。”付辛白蹲下來,將剛剛趙海送過來的支票塞到愛默胸前,這一動作極帶有鄙視和看低意味,“這是一百萬支票,只要你答應這交易,想要錢了隨時給我打電話。”
剛剛的玩偶兩個字,還有這一塞錢動作,不知道爲什麼,愛默看的心堵的厲害。可她也明白這本就是一場遊戲,根本就不可能付出感情,更不可能有真心而言。
愛默拿起支票,對着付辛白甜甜一笑:“這交易對我而言太輕鬆了,張張雙腿就可以了,對嗎,總裁?”
付辛白懶得和她多說,起身離去,走到一半又停住背對着愛默,冷漠說道:“你以前做什麼我不管,但現在你既然答應交易了,就請你守好自己的本分,別再做公交汽車,誰都可以上。”
縱使愛默再不走心,再沒感情,可聽到一個男人如此言語侮辱,還是很氣憤,對着付辛白的背影揮了揮拳頭。
這一場交易就此達成,可付辛白卻沒想到,這纔剛開始,命運是何等的相似!
S市天堂墓園。
雨淅瀝瀝的下着,一身黑人的男子站在某個墓碑前,那墓碑十分氣派,不僅幾乎佔了十個墓碑的地,而且還每日專門有人負責打掃,以免墓碑上有落葉,或是周圍有髒污。
一女子從不遠處走來,看到那一抹落寞的身影不由一嘆,卻馬上把同情憐憫的感情收了回去,一臉恭敬道:“主子,小六她……”她看到那男子側過頭來,她踮起腳尖湊到那男子耳邊輕聲說着什麼。
那男子聽了這彙報,似乎心情不錯:“原本還想着怎麼讓他重蹈覆轍,沒想到自己卻亟不可待了,有趣,有趣!”
“小六私自行動,要不要……”
“這行動雖然做的不錯,但事先沒向我彙報,這樣的行爲,不懲罰下可不行哦。”那男子伸出右手,雨滴低落在他掌心,沒一會就聚集成=起來,他忽然右手一翻,原本聚集起來的水滴馬上滑落在地,落入滿地的水漬裡,早已不知去向。
“通知英國方面,讓大衛給我小孩打一針,再下個病危通知書,然後讓大衛再救他。”翻手爲雲覆手爲雨,那男子彷彿就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如何一樣的輕鬆,人命在他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
“是。”那女子躬身退走。
“老三?”
那女子心裡一驚,每次他用這樣的語氣叫她的時候,接下來就總有艱鉅的人物交給她,卻不知道這次會是什麼任務:“主子,我在。”
那男子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她:“你也去趟英國吧,讓大衛按照這照片上給你做,估計時間會比較久,這短時間你其他事就不要管了。”
那女子有些心悸,都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雖然她出生起就是個棄嬰,可要按照他說的做,似乎又有點不甘心。
“怎麼,不願意?”那語氣裡已經有着不滿和不耐煩了。
“沒有,屬下馬上去。”那女子馬上離去。他於她而言,有救命之恩,是他救把自己救出了那個地獄,也立下誓言會完全遵照他的指令做事。
四周又靜了下來,雨似乎下了點,夾雜着寒氣和一股溼意,漸漸籠罩着四周。
“媽媽,我這麼做,您滿意嗎?”
而此時的付辛白別墅裡,趙海正在向他彙報工作。
“就這些?”付辛白看着手裡的資料,和他想要的根本不一樣。
趙海一副辦事不利的模樣:“總裁,這次查到的只有這些。”
這些資料上顯示的,和蕭碧以及愛默自述的,完全一樣,也暫時找不到什麼破綻。對方還真厲害,竟然僞造瞭如此逼真和難以攻破的假人生。
讓趙海先下去後,付辛白一個人坐在書房裡,煙一根接着一根抽,身子沒由來的又有了一股慾望。
該死的!
付辛白將菸頭抿滅了,衝到衛生間洗了個冷水澡,將剛剛萌發的慾望硬生生地壓了下去。想了想,又打電話給凌暄:“在哪裡?”
“酒吧。”
“一個人?”
“還有個……”凌暄頓了頓,卻發現找不到合適的詞形容對面這個人,只好道,“還有別人。”
“沒事,掛了。”付辛白原本打算找凌暄喝酒,陸禮超要照顧晨露,簡傑太囉嗦總是問動問西,而且還超級八卦,一圈找下來,發現喝酒還是找凌暄最合適,只是喝酒不談其他,或是說他想說什麼,他煩什麼,凌暄都知道。
付辛白又走近書房,隨意拿了本書架上的書隨便翻了幾頁,卻不小心翻到了個書籤,機票,門票,旅遊景點票。
付辛白被眼前這些東西震驚的直接愣住,臉上的表情數變,好不容易恢復了正常,可微微顫抖的手指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雖然付辛白書架上的書很多,可他經常看的也只是位置偏下的,很多不經常看甚至從未翻過的書,基本上都是放在最上面的。
而他現在拿的這本書,正是以前都沒看過的一本遊記,他只是想拿本稍微休閒點的書來調節下心情,卻沒想到發現了這麼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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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辛白出神地盯着那兩張機票,那是他和許一諾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出去“假公濟私”遊玩的機票,記得下飛機的時候他隨手要把機票扔了,卻被一諾拿了過去,說是涉及個人信息不能亂扔,沒想到她卻收藏起來了。
還有那些各類景點門票,許一諾竟都一一收藏着,如果付辛白今天沒是陰差陽錯的拿了這本書,估計他到死都沒不會發現這個如此隱晦的秘密。
“一諾愛的人,是你,即使她不肯承認,但她的行爲早已出賣了她的心。”記得凌暄曾經說過這句話,那時付辛白堅持認爲一諾愛的是凌暄,即使到最後一刻也是。
可他錯了,大大的錯了。如果他能早點知道一諾的心,早點幫助一諾認清自己的心,自己不把她推回凌暄身邊,那這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
不!
付辛白內心嘶吼一聲。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即使知道一諾真的愛自己,那對多了一個人痛苦,多一個人遭受着世間道德的批判,要承受這漫天的流言蜚語!
付辛白念及於此,想將這些機票和門票全部嘶吼,可剛碰到又捨不得,幾番較量之下,還是將它們都鎖到了保險櫃裡。
若有歲月可回首,且共深情到白頭。
不,已經回不了頭了,那就只能是,若有輪迴可選擇,且共深情到白頭。
酒吧裡似乎有些嘈雜,賣酒的姑娘進了包廂想讓包廂裡的兩個男子買酒,可一踏入包廂她就馬上後悔了,這氣氛太詭異,一個笑的像妖孽般開心,一個卻是沉默着如同個悶葫蘆。
賣酒的姑娘眼尖,馬上就推了回來,卻被其中一個男子叫住。
”小姐,你這有什麼好酒啊?“
那人也只好轉過身來,陪着笑臉道:”有新進口過來的洋酒,先生要不要來一瓶?“
”有忘情水嗎?“
”啊?“賣酒姑娘一下沒反應過來,”什……什麼?“
”反應真慢。“唐川洛似乎有些不滿,拎起桌子上一個啤酒瓶就衝着那姑娘砸了過去,嘭的一下,啤酒瓶砸到了那姑娘腳背上,痛的她哇哇大叫。
”你有毛病啊,不買酒就算了,憑什麼打人啊?哪裡來的忘情水啊,我又不是神仙!“那姑娘捂着腳背,潑辣開罵,”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可以不顧別人死活嗎?你這樣的人,就不該出現在這世上,浪費氧氣!“
唐川洛眼底怒氣徒升,不該出現在這世上浪費氧氣?我看你就該死!唐川洛拎起另一個酒瓶正準備衝着那姑娘頭砸去,沒想到凌暄卻架着柺杖站了起來。
凌暄腿腳不便,蹲下去都十分困難,他全身力氣都靠柺杖支撐着,站在那姑娘面前,伸出手溫柔地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那女孩子痛的眼淚都快掉下來,可還是倔強地咬着下脣不讓眼淚掉下來,她微微仰頭看着凌暄,一身得體的剪裁西裝,雖然她不懂什麼名牌,但也知道這肯定不便宜。最主要的是,他的眼睛清澈透明,不帶有任何居高臨下的鄙視,也沒有殘疾人有的自卑,只是很平常的伸出手。
撲通,撲通。
那女孩子感覺自己的心忽然加快了許多,臉也有些發紅,慌忙避開凌暄的視線,“我……我沒事。”
凌暄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那女孩子,“這是我的名片,你先去醫院檢查下腳,所以醫藥費我出。”看女孩子沒接,就把名片塞到她手心裡,然後拉她起來。
女孩子臉更加紅,端着酒桶逃開了。
“哼!”背後唐川洛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