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上午過去了,陸禮超也解說的差不多了,一副自信滿滿的得瑟樣,笑問道:“大家覺得這個構思和文案怎麼樣?”
在場的人,哪個不是帶有點商業頭腦,自然明白這個方案存在的風險和背後帶來的巨大利潤,一時之間,原本等着看笑話的幾位股東,反倒有些躊躇了。
因爲如果這個方案成功的話,可以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分紅,他們是看陸禮超不順眼,但和錢卻親的很。
“構思方案是不錯,只是風險大了點。”一位年長些的股東皺眉道,隨即引來一羣人的附和:“是啊,風險這麼大,萬一失利了,豈不本也保不住了。”
“如果沒有達到預期的利潤,年底股東分紅,我把我的分紅給各位。如何?”
會議室一陣譁然,要知道甌海這麼大的集團,除去甌海百貨,還有房地產,金融和航空,每年僅僅分紅這一塊,便是十分誘人的數目。那位年長的股東不露痕跡的滿意一笑:“我們也不是爲難陸總監,你也知道最近經濟不景氣,爲了大家利益着想罷了。”
付辛白至始至終一言不發的坐在首席位置,聽到那位年長股東的話,嘴角含着冷笑,瞬間又消失了。
“二少不愧是二少。”公關經理海倫淡笑道,“這麼點時間,讓您想出這樣的方案。”聽似誇讚,但從話語間感到的卻是嘲諷。
陸禮超反倒抿嘴一笑,收起指示棒:“這可多虧了我的助理,可愛的小一諾啊。“順勢還拍了拍一諾的頭,這個看似親暱的動作,讓在場的人都有些驚訝,隨之看着一諾的眼神也逐漸的不對勁了。陸禮超看着付辛白眼中一閃而過的怒氣,心裡暗笑不已。果然,一試就看出來了。
”預約消費?”一直沒有開口的付辛白問道,“什麼都可以預約嗎?”
“當然可以啊。”陸禮超馬上藉口道。
“那感情也可以嗎?”
“那感情也可以嗎?”
一諾敲打鍵盤的手指一僵,彷彿很多年前,也有那麼一個人,溫柔的告訴自己,預約她的愛情,從此後她的愛情只能屬於他,也有那麼一個人,有些羞澀的問自己,你的愛情我可以預約嗎?卻因爲自己的沉默,讓他轉身而去,從此再也未曾見過。
爲什麼,爲什麼有同樣涉及過這個話題的人,都接二連三的離她而去?爲什麼所有愛她的,她愛的,最後都是一個個都棄她而去,留她一個人面對着這蒼茫而又惶恐的世界?
“散會。”寒冽的話語響徹整個會議室,等一諾回過神來的時候,大家已經陸陸續續的退出會議室了。
陸禮超收起電腦,問道:“你剛剛怎麼沒回答他的話?”
“一時出神了。”一諾收回思緒,“那這個方案付總是同意了還是駁回呢?”
陸禮超勝券在握:“那肯定是答應了。”那隻狐狸的心思他還不知道,要靠這次來踢人了,把他當槍使,就要付辛白看看,我陸禮超也不是好惹的。陸禮超想到付辛白抓耳撓腮的樣子,忍不住一陣笑意。
一諾的手機鈴聲響起了,邊走邊輕聲接起電話:“幹嘛,有事嗎?”
“臭一諾。”柯樂在電話那頭大叫,“你都多久沒出現在我面前了,你是想讓我想死你嗎?”
許一諾無奈笑道:“最近實在是太忙了。不好意思。怎麼,找我有事嗎?”
“算了。不和你這沒良心的計較了。”柯樂收起玩笑的語氣,“我回來了,也看過她了。”
沉默,電話那頭一直沉默,柯樂嘆口氣:“我這次回去看她的時候,瘦了很多很多。我們晚上老地方見。”
“好。”簡單一個字後,一諾掛斷電話,轉身的時候猝不及防的撞上了對方,一陣灼熱的**透過貼身的衣衫侵透自己的小腹,一諾忍不住一聲悶哼,熱乎乎的咖啡還順着衣服的褶子不斷的滾動下滑。
“不長眼了嗎?”海倫怒道,“還是覺得自己是二少的功臣,得力助手,眼睛長到頭上去了?”
一諾皺眉的看了海倫一眼,自己已經是站在角落裡接電話了,如果對方是正常走路的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撞上的,那只有一種可能,海倫是故意的。一諾側過海倫的身子,一聲不響的走了。
“站住。”
許一諾依舊向前走着。
“站住,我叫你站住你沒聽見嗎?”海倫跨步上前,一把抓住一諾的衣服,不想用力過度,撕拉的把衣服撕破了,海倫冷笑道,“買的衣服都是地攤貨吧,質量如此不堪一擊,如此廉價,果然是什麼樣的馬就配什麼樣的鞍。”
“海倫小姐作爲公關經理,出去談業務的時候,也是這般牙尖嘴利嗎?也是談着談着,就去撕扯別人的衣服嗎?”一諾甩開海倫的手,還好只是撕破了一點,還不至於走光,“或許正因爲有這麼厲害的公關經理,所以甌海最近的爆炸性新聞多了不少。”
海倫頓時臉色有些尷尬,之前她利用職務之便,爲自己的閨蜜林婉月製造了和付辛白之間的緋聞,卻不知什麼原因,不僅沒有預期的效果,反倒讓甌海陷入不少*。
海倫氣的胸脯起伏,精緻的臉蛋上一片憤怒的紅潮,看着一臉平靜的一諾,氣的揚手就是一巴掌。卻在還沒落下的時候,被一隻有力的手狠狠的拽住了。海倫擡眼一看,是陸禮超,平日裡嬉皮笑臉的陸禮超,此時臉上卻是一片陰霾。
“海倫,今天做的是不是過分了點?”陸禮超狠狠的把手一甩,“平日裡你再囂張我都沒意見,但你現在敢動我部門的人,想好後果沒有?我手下的人,做的再不對,也輪不到你來教訓。”
海倫被甩的一個踉蹌,背靠在了飲水機上,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對着許一諾的背影咬牙切齒。
衆人眼神曖昧,一副看好戲般模樣瞧着這邊,海倫更顯狼狽,她何時受過這樣的眼光,礙於陸禮超的職位和他與付辛白的關係,只好將火撒給無辜的觀衆:“看什麼,一個個沒什麼本事,就知道往人身上蹭,看你能蹭到什麼時候。”
衆人明白她這是指桑罵槐,面上沒說話,暗地裡卻也是恨得牙癢癢。
許一諾恍若未聞,謝過陸禮超後剛好便是下班時間,既然約了柯樂,就馬上收拾東西往老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