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小陶喜歡自己的心情,周子言能夠理解,但這種很輕佻的對待夏明珠,甚至拿夏明珠來開玩笑,周子言還是不想接受。
所以,周子言不大高興起來。
然而,樂小陶見周子言不答話,卻愈加肆無忌憚起來。
“格格……子言,我瞧你這人聰明一世,怎麼會糊塗這一時啊,怎麼不明不白的就被你媳婦兒給坑了呢,你故意的吧!”
“小陶,我認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親妹子,但是開玩笑要有個度,你既然可以尊重我,你就應該知道明珠她……她……”
周子言沒說下去,但是臉上的神色,分明告訴樂小陶,這件事,再不能拿來開玩笑。
樂小陶格格的笑了一陣,卻說道:“喲喲喲,還沒過門兒了呢,就先護上了,格格……想不到我的周大哥,居然是個這麼好的男人,哎唷,真是羨慕死我了。”
“你到底幾個意思?”周子言一張臉黑了下來,很是有些認真的看着樂小陶。
見周子言真的生氣,樂小陶嘟起小嘴兒,嘟囔道:“都說我周大哥大人有大量,又智慧無雙,沒想到我可親可愛的周大哥,不但雞腸鼠肚,還笨得要死,要是我想耍手段,算計這樣的男人啊,哪裡用得着花那麼大的心思!”
先前周子言還認爲樂小陶只是心懷不滿,刻意針對夏明珠說些不滿的話,但現在,周子言突然意識到,樂小陶他這是話裡有話啊。
見周子言不再作聲,樂小陶一下子也沒有了打趣的興致,只笑了笑說道:“子言,別生氣,我跟說正經事兒。”
“你說……”周子言並沒答應自己會不會生氣,只想聽聽樂小陶這正經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樂小陶正了正身子,說道:“子言,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可疑嗎?”
“是啊,是有些可疑,可是……”可疑的地方,周子言早就想到過。
以周子言跟夏明珠的酒量,每個四罐啤酒,就喝得伶仃大醉,就這一點,已經就很可疑了,另外,自己明明記得,在自己還有一點兒模模糊糊的意識的時候,明明將夏明珠送到一間房裡,蓋好被子,然後自己絕對是走到另一間屋子裡面才睡下的,可醒過來,自己卻跟夏明珠睡在一起,這不可疑麼?
這些,都是周子言早就想過的可疑之處,但是,夏明珠可疑也好,在耍陰謀也好,設圈套也好,樂小陶的牀單上那一團落英,已經證明夏明珠贏了,讓周子言只能把所有的可疑之處,都拋諸腦後,不予理睬。
只不過,樂小陶哪裡知道周子言心中所想,只是繼續說道:“你還別不相信,我給你看樣東西?”
說着,樂小陶變戲法一般,拿出來一個牛皮紙袋,放到茶几上。
牛皮紙袋上,很清晰的印着本市最權威的化驗機構的名稱,“市化學化驗室”!
周子言大略已經猜到裡面是什麼東西,甚至已經想象到那上面的化驗結果,只不過,周子言還是打開牛皮紙袋,把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裡面裝的,果然是一份化驗單,上面的各種數據周子言也不去細看,只看化驗出來的結果結論。
化驗結果一欄裡面,很是醒目的寫着,樣品裡面很有兩種比較特殊的成分,一種是極爲強效的安眠藥,而另一種成分卻是萬可艾,也就是通俗稱爲“偉哥”的玩意兒。
周子言的臉不由紅了起來,等自己去買啤酒之際,夏明珠往菜飯裡下了強效安眠藥,這一點,周子言已經是想到過了的,但周子言絕對沒想到夏明珠還同時拌上偉哥這種玩意兒。
爲了雙保險起見啊!她這是。
看着周子言的臉,一瞬間騰的紅了起來,樂小陶忍不住有些得意的笑道:“怎麼樣,我的周大哥,現在你還會懷疑我說的話嗎?還會懷疑我是捕風捉影,無中生有嗎。”
周子言紅着臉,把牛皮紙袋合着那份報告,一起撕了個粉碎,然後沉聲說道:“你以爲當真是豬腦袋,不開竅,就四罐啤酒,就能讓我喝趴下,喝得人事不省,還用得着你去化驗,你當我真的是傻子?”
先前還一臉得意的樂小陶一下子驚住了,昨天晚上,樂小陶在賓館裡面陪着父母陪了很晚纔回來,發現夏明珠跟周子言兩個人在自己的牀上睡在一起的時候,樂小陶的確很是痛苦,也很失落,也在心裡暗暗地祝福過周子言,只是今天早上樂小陶去煮飯的時候,才發現飯桌上和地上散落的啤酒罐。
這讓樂小陶知道周子言跟夏明珠兩個人是喝了酒,只是看着這些啤酒罐,樂小陶一下又想起來,僅僅只是喝幾罐啤酒,周子言會喝醉?
這讓原本很敏感的樂小陶,立刻就生出疑心,仔細檢查之下,樂小陶還發現,空着的啤酒罐,統共也才七八個,算下來,周子言跟夏明珠兩個人,每人也不過就是三到四罐,就這點啤酒,別說周子言的酒量,就算是樂小陶這點兒酒量,也絕不至於會喝到失去神志的地步。
如此一來,樂小陶頓時心下釋然。
既然不是周子言喝醉酒後無德,那就是夏明珠動了手腳,讓周子言上了當!
所以,樂小陶想明白之後,也就只對夏明珠有敵意,而對周子言,樂小陶依舊只有往日存進心裡的那份愛意。
不過,看當時周子言的神色,樂小陶估計周子言應該還沒想到是夏明珠設下了計謀,另外,樂小陶也想找到更準確更有說服力的證據,所以,到了中途,樂小陶又殺了個回馬槍,回來找吃的。
——也就是回來拿飯菜樣品去化驗。
而當時樂小陶說要拿着剩下的飯菜去扔掉,夏明珠的確有些慌了,樂小陶是看得一清二楚,只不過周子言並沒在意。
樂小陶拿了飯菜樣品,直接到是化學化驗室,一直等到結果出來。
其間,樂小陶因爲沒能去送父母和哥嫂,樂志雲讓兒媳田清蘭打了樂小陶的電話,樂小陶跟田清蘭姑嫂兩個,好得像一個人似的,也就直接把這事情告訴了嫂嫂田清蘭。
田清蘭當時還吃了一驚,但也極爲支持樂小陶的做法,既然夏明珠能動用這樣的卑鄙的手段,樂小陶爲什麼就不能將她揭穿呢。
偏偏後來田清蘭又把這事情告訴給黎桂芳,黎桂芳雖然有些爲難,但也不齒夏明珠這種手段,同時也給與樂小陶極大的支持,甚至還親自打電話,面授機宜。
如此一來,樂小陶就更加堅定要把周子言“奪”回來的信心,這也才導致了現在樂小陶不但不生氣,反而很開心的打趣周子言的事來。
然而,僅僅只是揭露夏明珠對周子言動用了非常手段,設下了陷阱,讓周子言入轂,真的讓周子言無法做到棄夏明珠不顧!
——這是一個男人應該要承擔起來的責任,也是周子言還能夠繼續報復江百歌的理由。
只不過,樂小陶是真的不明白周子言的隱痛。
聽周子言這麼說,樂小陶驚怔了許久,這才搖着頭,吶吶的說道:“這麼說,你是故意的……或者說……你很樂意接受她對你這麼做……”
一想到周子言甘願讓夏明珠算計,樂小陶心裡忍不住有些酸楚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還有什麼希望?
看着樂小陶心裡難受,周子言心裡也自是有些心痛,忍不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之後,說道:“小陶,我早就說過,你是個好女孩子,不值得爲我付出太多!”
樂小陶死命忍住要奪眶而出的的淚水,依舊搖着頭說道:“不是這樣的,子言,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我……我會找到更有力的證據……來證明給你看……”
只是樂小陶嘴上這樣說着,實際上卻根本不知道要找什麼樣的證據,又讓周子言來看什麼。
這麼說,只是樂小陶實在不願意認輸而已。
“小陶,你聽我說,這件事情,我已經無法改變什麼,而且我也已經決定下來,如果,明珠她願意的話,我可以用我的一生,來陪伴她,直到我生命的盡頭……”
周子言說這話的時候,內心其實也是極爲痛楚,因爲有很多事情,周子言無法向樂小陶解釋,也不能解釋。
可是,因不能向樂小陶解釋,樂小陶卻就更加執拗起來。
“我發誓,我一定要揭穿夏明珠的真面目,把她最醜陋的那一面,暴露在世人眼前,讓世人唾棄她……”
“夠了!”周子言沉聲喝道:“小陶,我把你看成是親妹妹,現在明珠她也就是你的嫂子,你還認我這個哥哥的話,就什麼也別去做,也忘記你已經做過的事情,好嗎?”
樂小陶不答,但是兩行淚水終於不爭氣的涌了出來。
周子言很是有些心痛,但只得繼續說道:“是的,我知道你嫂子是不好,她心機重,城府深,家人又都是勢利眼,她的確沒有一樣能夠比得上你,但是你知道嗎,有很多事情,一旦發生了,就是沒有任何辦法能夠不就得了的,你明不明白?”
樂小陶只管搖頭,周子言說的這些,樂小陶都沒聽見,都不明白,樂小陶只只知道夏明珠不是個好女人,也只知道這個女人根本配不上週子言。
有這些理由,也就足夠讓樂小陶堅定不移的對待周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