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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康死了?”華慶峰語氣中充滿了懷疑,發現其他人也是一臉的驚訝。
當華慶峰收到這個消息時,他剛剛從方二全家出來出來,就看到田大有上氣不接下氣的站在門口。
“孫康的確死了,才二十來板子,就一命嗚呼了。”田大有肯定的說。
華慶峰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悟。
林貴林富兄弟遭孟慶唯嚴刑拷打,卻除了皮肉之苦外,倒沒留下什麼後遺症,更遑論喪命了。
這其中自然是因爲丁茂才、田大有二人暗中照顧,但歸根結底,也是孟慶唯有害人之念,卻無殺人之心。
而孫康立斃杖下,則是有人打了招呼,行刑皁隸就是奔着要害去的。
所謂官如虎,吏如貓,具體而微舐人膏。
古時胥吏地位雖不如官員那麼高,但多是子承父業、時代相承,其背後往往是本地的豪強家族,自成體系。
而且比起官員,吏員往往精通刑名、錢穀、文牘,再加上背後的關係網,成爲地方實權派,一些愣頭青官員,下場就是被玩弄於鼓掌之中,而不自知。
葫縣剛剛改土歸流,胥吏未成氣候,即便如此,依靠胥吏們的鼎力支持,孟慶唯才能架空了花晴風,在官大一級壓死人的世界裡,以下克上。
但這次孟慶唯真的被逼急了,明知此次胥吏牽扯衆多,居然還打破潛規則出此下策,說明他已經決定把事做絕了,因此一旦孫康吃不住,咬出更多的人來,那麼縣丞爲保烏沙,就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了,但孟慶唯以快打慢,真的瞞過污吏們嗎?
縣衙本就四處漏風,污吏們又掌握衙內的方方面面,審孫康雖是突然起意,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衙內便傳遍了污吏很快勾結串起來,在孟慶唯看不見的地方,安排好了手腳。
別看孫康只捱了二十幾杖,表皮都沒破,但內臟已受重創,一命嗚呼也是情理之中。
“大有,”歪頭看到門口的小馬,華慶峰問道:“你的馬還能跑嗎?”
“這是衙內的馬,腿有些瘸,”
“沒關係,你現在可以慢慢地走回縣衙去,告訴老丁,不要提及我已知此事。”
田大有微微一愣,還是表示他會照做。
目送走田大有後,華慶峰便回過頭來對着石勇等人。
“本來想找大家一起商議,但是今天的事情太多了,我們還是先做完一件,再忙另一件的好。”
“請東家乾坤獨斷,”溫言拍了一句馬屁,但石勇等人沒有絲毫不屑,反而心有慼慼的樣子。
馬屁不穿,華慶峰心裡還是很適用的,但很快他便收拾起心態。
“石勇,咱們找人採石的工作要緩一緩,你去伐木隊那裡,抽出幾個機靈的小夥子,守在村子裡。”
“要跟他們幹嗎?”石勇臉上帶有些許興奮。
“火候還不到,這些天我會讓溫言再跟他們談一談,都是村子裡的事,但你要準備好,還是隨時有可能幹起來。”
“溫言,”把目光放在落第書生身上,華慶峰又道:“方總管受了傷,村裡的事你擔一下。”
“東家,學生擔心做不好。”溫言有些擔心。
“以前你只是個書生,但跟老方這麼長時間了,農家那點事你還處理不好?”
溫言羞愧的看了華慶峰一眼,點頭應下。
“除此之外,你還要跟鄰村談好用水的事,估計也就是這幾天了,這個你比較熟悉,應該沒有問題吧。”
頓了頓,華慶峰看出溫言還有些心虛,安慰道:“別擔心,村裡的事情大家都會幫忙,按章程來做就可以了,有什麼不懂的就去問老方。”
看見溫言鬆了口氣的樣子,華慶峰又轉頭對石義道:“石義,你哥還要忙伐木的活,村子裡的小夥子就由你帶了。”
石義衝華慶峰點了點頭,而華慶峰則在他背後拍了一巴掌。
“身上帶着傢伙,小心點。”
聞言,石義衝華慶峰拍着胸脯:“哈哈,真有不長眼的來,定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這段時間,先守着村子,看看鄰村那幫人想做什麼,但是不管他們怎麼做,等我忙完衙裡的事情,咱們就好好跟他們聊聊。”衝所有人邪惡地一笑,華慶峰說道。
等其他三個人走出院子,華慶峰轉頭道:“田六,你跟我來。”
田六安靜的跟在華慶峰的背後,兩人也不言語,一直走到地頭,見這裡四下空曠,任何一個方向來人都能看到,方纔停下。
看着田中勞作的農民,華慶峰頭也不回地開口道,“這些人在七個月以前還在野地裡掙扎,過了今天沒明天的過活,聽說田六你在縣城裡也混的開,爲何會到我這裡來做長工?”
華慶峰沒有直接問孫康的事情,卻左顧而言他,田六隻好老老實實地回道。
“車船典腳牙,無罪也該殺,跟流民比起來也就是多了口吃的,依然是過了今天沒明天的過活,但我一流戶出身還能做什麼呢?哎……這天下雖大,卻沒我田六容身之地,”田六攤了攤手,他幼時家境殷實,因遭了災成了流民,卻對安身之地念念不忘。
“我在人堆裡雖然混得開,卻不通農務,再說給人當長工,若不慎遇到劣紳,幹一輩子累死也休想有一安身之地,聽方老爹的老婆說,東家乃是縣尊老爺,我當時也就是頭腦一熱,才……”
還是七品縣令的作用嗎?
嘆了口氣,華慶峰不得不承認,一個縣令的官位對自己的幫助,比自己的基層經驗,甚至穿越者的優勢,更大一些。
花晴風憋屈也只是不懂得利用優勢,不代表在這個世界上,小聰明就能超越身份帶來的優勢。
種田發展也好,對蘇雅遭遇的預知也好,穿越者優勢也只是,只是讓華慶峰更好的利用這個官位罷了。
“但現在有人不希望咱們村子存在下去,或者是因爲土地,或者因爲水,或者因爲人,總之他們就是要把這村子裡的人,重新趕回到野地裡,然後坐在咱們村子的財富上,喝酒吃肉。”華慶峰慢慢地說道。
田六眼睛瞪的大大地,艱難地吐出一個名字:“齊木?”
不愧是包打聽。
華慶峰給了他一個讚賞的微笑,才道:“現在還不是,但是將來會是。”
等田六消化了下這句話,華慶峰才繼續道:“田六你也走過了不少地方,可曾看到過這種流民村子?”
搖了搖頭,田六解釋道:“流民村見過,但是能吃飽的流民村子,沒見過。”
“噢?”在華慶峰沒有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
“東家您看我年輕,但我走過的地方不少,有些縣很大,荒地很多,流民聚集起來,也有像方老爹這樣老於農務的,開墾耕地也不是沒有,但——”
“但大多數都存在不了多久,很快便荒廢了。”
華慶峰找了個地方,看起來是農民們休息吃法的地方,平坦而乾淨,就拉着田六坐下來。
“田六你知道爲什麼嗎,爲什麼這些村子會被廢棄?”
田六咬了咬下脣,道出自己的猜測:“我原來的家附近就有這種村子,那個村子跟我們隔了一個山頭,可我們村還是月月過去找事,拿流民的農具,搶流民的莊稼,爲爭水要流民給我們挑水,打白工那種。”
“我也曾經那麼幹過,就跟吃絕戶似得。”田六臉紅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華慶峰擺擺手表示不在意:“那麼你知道你們村爲什麼敢這麼做?”
看田六有些不解,又道:“換個說法,爲什麼他們不敢反抗?”
田六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東家不是有什麼疑問,而是有些話想從自己口中說出。
“本朝流戶屬罪民,爲各縣官吏痛恨,流民若敢反抗,或去官府告狀,輕則被送出轄地,重則下獄,所以流民村寧可受欺負,也不願指望官府。”
“田六,那麼你可知爲何本村敢安身置業,又爲何石勇不懼鄰村,嗯?”下巴指了指田間勞作的人,華慶峰說道。
田六猛擡起頭,看着華慶峰,眼中光芒逐漸銳利起來,“因爲華西村的主人,您,乃是七品縣令,本縣正堂,葫縣百里侯,花晴風!”,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qdread微信公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