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柳青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請求他傳授釣魚經驗的聲音也漸漸多了起來。
甚至於,都影響到了他接下來的操作。
柳青無奈,只得將魚竿放到一邊,轉過身來看着易容之後的江餘。
“好吧,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焉有閉口不說的道理。”
“這釣魚啊,其實是要講究天時地利與人和的。”
聽到柳青這個新人釣魚王要開始給大家講解釣魚的技巧了。
在周圍圍觀的衆位釣魚佬們瞬間就圍攏了過來。
“什麼叫天時地利人和啊,還請柳青師兄爲我們衆人詳細解釋一下。”
江餘這個要求一出口,立刻就得到了衆人的附和。
“是啊是啊,柳青師兄給我們大家講講吧。”
“這天時地利人和是什麼意思我都知道,可放到釣魚上就是一竅不通了。”
看到氣氛已經烘托到了這裡,柳青只能微微點了點頭。
從釣臺上站了起來,指着頭頂之上的天空跟衆人解釋道:
“這天時,說的是釣魚的季節與天氣。”
“因爲每一種魚都有屬於它們自己的習性,所以,在不同季節不同天氣,我們所要垂釣的魚的種類也是不一樣的。”
“就比如說,現在是初夏時節,今天又是晴朗的天氣,湖水要比其他時候熱上一些。
這個時候我們必須要選擇一些喜溫的魚類來進行垂釣,就比如我現在正在垂釣的鯉魚。”
“哦,原來是這樣。”
“柳青師兄果然不愧是釣魚王啊,竟然連魚類的習性都研究的如此透澈。”
“那地利呢,地利具體指的是什麼啊?”
聽到大家的追問,柳青稍稍停頓了一下。
“這地利嘛,其實也很好理解,指的是我們釣魚的地點。
也就是要選擇好的魚塘跟釣位。”
“大家試想一下,如果我在一個魚塘裡面放上一條魚,另外一個魚塘裡面放上一百條魚。”
“在其他條件都相同的情況下,哪個魚塘裡面上魚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柳青提問之後,人羣中很快就有人做出了迴應。
“我覺得可能性一樣大,因爲我壓根就釣不到魚!”
這個答案一出口,立刻就遭到了其他人的反駁。
“啊,這不對吧,我認爲是那個一百條魚的魚塘可能性大一些。”
“就是就是,我也這麼認爲。”
聽到衆人都選擇了正確的答案,江餘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將話給接了過去。
“柳青師兄的意思,莫非是說有的魚塘裡面其實根本就沒有多少魚?”
這一次,柳青並沒有正面做出迴應。
可週圍的釣魚佬們卻是藉此做起了文章。
“難怪我死磕一個魚塘一直都釣不到魚,原來那裡面壓根就沒有魚!”
“我就說最近這些塘主們怎麼一直在弄各種活動,感情是想着騙我們手裡面的靈石啊。”
柳青的周圍,釣魚佬們義憤填膺,將自己空軍的原因全部歸結到了魚塘上面。
這時候,江餘再次站了出來,朝着衆人喊了一聲。
“衆位釣友們稍安勿躁,我們還是要先聽柳青師兄把話說完。”
“這最後一個人和,柳青師兄還沒有給我們講呢。”
“對對對,我們還是先聽柳青師兄講完再說吧。”
受到江餘的提醒,衆人這才停止了亂七八糟的討論,目光再一次匯聚到了柳青的身上。
這一次,柳青並沒有思索太久。
此時的他表情嚴肅,語氣也十分認真,緩緩開口道:
“這人和,又叫吸引力法則。
意思是想要釣到魚,一定要臨近一些經常上魚的人。”
“聖人所說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是一樣的道理。”
說完之後,柳青便不再繼續跟衆人解釋,而是直接坐回到了釣臺上面。
接下來,人羣之中,江餘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我在劍湖釣魚兩年半了,至今都沒有釣到過一條魚。
以前,我一直都懷疑是自己的運氣不好,亦或是釣魚的實力不行。
現在,經過柳青師兄的點撥,我才恍然大悟。
這關於釣魚的天時地利人和,我是一樣都沒有佔到啊!”
江餘回過頭去,看着身後陷入安靜的衆位釣魚佬們。
“諸位釣友,我江有魚已經決定了。”
“從今天開始,我要緊跟柳青師兄的節奏。
師兄釣什麼魚我就釣什麼魚,師兄選擇哪個魚塘我就選擇哪個魚塘。
除此之外,我釣魚的時候,還要和柳青師兄一起坐!”
隨後,江餘就看向了柳青身旁的苗芳藝。
“這位想必就是這片魚塘的塘主吧,柳青師兄左邊的那個釣位我要了。
多少錢一個時辰,我直接包上三天!”
看到江餘的這番表演,苗芳藝明顯有些發楞。
但她還是開口說出了自家魚塘的釣魚的價格。
“每個時辰九塊靈石,你若是釣三天的話,直接給二百塊靈石就可以了。”
聽到價格之後,江餘二話不說,直接就從儲物戒指中數出了兩百塊靈石塞給了苗芳藝。
而後拿着自己的釣魚裝備興奮地跑去了左邊的釣位。
留在原地的釣魚佬們一看這個架勢,若是自己現在還不行動的話,怕是柳青師兄周圍的釣位很快就要被別人給搶走了。
於是紛紛拿出靈石遞給了魚塘塘主苗芳藝。
也就幾分鐘的時候,苗芳藝的魚塘就瞬間熱鬧了起來。
她也在一種極爲懵逼的狀態下,收穫到了一大波的釣費。
當然,願意立刻拿出靈石來支付釣費的還是少數。
不少心思縝密的釣魚佬此刻還是選擇了觀望。
柳青先前所說的那個天時地利人和雖然聽起來很有道理,但真正落實到實踐中還不知道是什麼樣。
所以,爲了不讓自己口袋裡的靈石白花,他們還是決定先觀察一下那些坐在柳青周圍的人。
這個時候,第一個支付釣費緊靠着柳青的江餘就成爲了他們第一個觀察的目標。
江餘來到自己的釣位上,按照之前柳青交給他的步驟開始操作了起來。
‘別緊張放輕鬆,上一次釣屍魔只是差一點就成功了。’
‘這一次,我一定可以的!’
打窩,拉餌,甩杆,等待。
一連過去了十幾分鍾,江餘這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釣魚佬中很快就有人開始議論了起來。
“這個江有魚,明明已經符合了柳青所說的天時地利人和,可是這麼長時間了還是沒有釣上來一條魚。
看來,這新人釣魚王所說的話,也並不是那麼正確啊。”
“就是就是,這江有魚也真是愚蠢,白白花費了兩百塊靈石,這可是將近半年的津貼啊。”
“哎等等,你們快看,江有魚那邊好像有動靜了!”
大家的嘲諷還沒結束,就有一個外門弟子指向了江餘的方向。
只見江餘面前不遠處的湖面之上,原本安靜不動的浮漂突然開始上下抖動了起來。
浮漂上下抖動,釣魚佬們對於這個信號可是再熟悉不過了。
這就是他們心心念唸的上魚的信號啊。
“這……這個江有魚竟然真的要上魚了?!”
“趕緊趕緊,趁着這個魚塘還有釣位,趕緊付錢啊!”
看到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的釣魚佬江有魚,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上了魚。
又有十幾個人陸續找苗芳藝支付了釣費。
當然,現場還是有着一些能夠沉得住氣的老釣客。
想要從他們口袋裡將釣費掏出來,難度相當之大。
其中一名年紀較大的內門弟子微微搖了搖頭,緩緩開口道:
“不急,再等等看,有魚咬鉤也不代表着一定能夠上魚。
我在劍湖釣魚多年,也不是沒有碰到過魚兒咬鉤的情況。
只有把魚抄上岸,纔算是真正釣到魚。”
聽到他的話,有幾個剛剛準備去支付釣費的人停下了腳步。
“這位師兄說得對啊,我們還是再等等吧。”
“對,再等等!”
於是,剩下的所有釣魚佬都紛紛圍聚在了江餘的身邊,開始聚精會神的看江餘操作。
只見此時,水面上的浮漂已經被完全拖到了水下。
江餘找準時機,直接向後拉動魚竿,纖細的魚線瞬間就被緊繃了起來。
在風中發出“吱吱吱”的聲響。
‘加油,這一次一定要將這條魚給弄上岸!’
看到江餘這邊有魚咬鉤,柳青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邊的苗芳藝。
苗芳藝心領神會,拿起抄網就來到了江餘的一旁。
“我來幫你抄魚!”
“好,有勞。”
自從跟在柳青身邊充當抄魚手之後,江餘就一直在認真學習着所有的細節。
其中就包括柳青的遛魚技巧。
當下,在一番角力之後,那條咬鉤的魚兒最終被江餘給拖出了水面。
泛着金色的魚鱗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顯得格外奪目。
“這條魚,真的要被釣上岸了……”
先前那名內門弟子嘴巴微微張了張,口中喃喃的發出了聲音。
“快,就是這個時候!”
江餘看了一眼身旁的苗芳藝,提醒了她一句。
苗芳藝手持抄網,對着水中的那條鯉魚直接就抄了過去。
魚兒精準誤會的落入了抄網之中。
而後就被苗芳藝直接拖上了岸。
“六斤多重的大鯉魚,恭喜你了!”
苗芳藝將那條泛着金黃色的鯉魚交到了江餘的手上。
後者嘴角的笑容,早就已經咧到了耳根。
如今,距離江餘學習釣魚已經過去了半年的時間。
這半年來,他刻苦學習努力鑽研,即使經歷了不少的困難與挫折,但始終都沒有放棄。
如今終於到了收穫的時刻。
感受着自己手上這份沉甸甸的果實,江餘仰天擡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終於,終於!”
“我江某人,終於成啦!”
周圍圍觀的釣魚佬們見此情形,立刻就興奮了起來。
眼前這個江有魚釣魚兩年半,一直都沒有上過一條魚。
如今受了新人釣魚王柳青的點撥,短短兩刻鐘的時間就釣了一條六斤多的大鯉魚。
“柳青師兄誠不欺我啊!”
“我這就去找苗塘主付錢,我要跟柳青師兄坐!”
可等他們真正反應過來的時候,柳青周圍的幾個釣位早就已經坐上了人。
他們現在支付釣費,也只能保證在苗芳藝的魚塘這邊有一個釣位罷了。
柳青跟江餘的這一波配合,直接讓苗芳藝的魚塘多出了五六十名釣客。
回到自己的小木屋裡,苗芳藝將今天收到的釣費全部倒在了地上。
望着地面上已經堆積成一座小山的靈石,她僵硬的臉上竟然緩緩浮現出了一絲微笑。
心中對於柳青跟江餘這兩個合作伙伴也是充滿了欽佩之情。
主意是柳青出的,戲是江餘演的。
而苗芳藝,從頭到尾不過就是起到了一個收錢和抄魚的作用。
突然想起幾個月前,自己跟柳青他們商量合作時候說的話。
苗芳藝心中就升騰起了一絲尷尬與不安。
“一開始我竟然還想着只給他們三成的收益,我是真的該死啊!”
眼看着苗芳藝的魚塘已經坐滿了釣客,柳青這才慢慢站起身來。
現在距離他開始釣魚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也是時候休息一下了。
可正當他轉過身去,準備在岸邊四處活動一下的時候。
他的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啊~”
這悄無聲息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人,着實將柳青給嚇了個夠嗆。
“是你,魏俊傑!”
等到柳青真正將那個人看清的時候,他才發現。
原來這個白衣弟子不是別人,正是宗門考覈的第二名魏俊傑。
當時,他憑藉練氣境五層的實力略勝柳青一籌,在宗門考覈的第一輪奪得了榜首。
後來,在第二輪考覈中,被柳青憑藉量多且質優的靈技給成功反超。
按照宗門考覈的規定,第一名是可以直升內門的。
而柳青因爲是破格晉升成了親傳弟子,這個直升內門的機會自然也就落到了魏俊傑的身上。
而魏俊傑不知道的是,柳青在去雪雲城的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用了他的名號。
可以說,魏俊傑這個名字,儼然已經成爲了柳青的一個小號。
此刻,兩個在宗門考覈中激烈交鋒的人重新碰到了一起。
柳青的臉上很是驚訝,魏俊傑的臉上則是淡然與冷靜。
“柳青,我聽說你很會釣魚。”
“有沒有興趣跟我碰一碰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