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弘不說話,陳應以爲他怕了,不由得嗤笑道:
“其實咱們倆之間的恩怨也沒有多深,如果現在你願意跪在我的面前,給我磕九個響頭,叫我九聲爺爺並饒命的話,我倒可以考慮沒收你全部法器,在廢了你的修爲,饒你一條狗命!”
劉弘聽後不由得大笑出聲,生亦何歡,死亦何求?也許劉弘不那麼好面子,可是尊嚴不可不顧。若是他真那樣做了,那和一個會說話,會移動的行屍走肉有什麼不同?
“你別以爲憑着這一面旗幟就想控制我劉某人,實話告訴你,就算是蘇兄和周姐站在這裡,他們也寧可我奮死一戰,而不是像狗一樣跪在你的面前!”,劉弘擡劍直指陳應,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陳應見狀一咬牙:“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他說到這裡,忽然面色一沉。下一秒,他猛得用力一揮手中旗幟,掃過一道雄風。頓時,火熱的氣焰從中散發開來。
“今日,吾持此幡,以號令萬里羣獸爲我助陣。獸以野性褪人心志,獸起獸動,所到之處,驚煞塵囂!”,陳應口中唸叨有詞,後,他忽然猛得一用力,將旗幟騰空仍起。
頓時,火色旗幟隱帶着火焰氣息,神奇的脫手而出,迅速直空升起,凌懸在空。
衆人目光隨至,而後驚訝的發現,此刻的天空彷彿被火焰的氣息吞噬一樣,充斥着火紅的氣焰。
劉弘見狀一皺眉,隱隱能嗅到,在這旗幟中,散發出的一股特殊的氣息。吸入這股氣息後,會感覺精神彷彿被注射了興奮劑一樣,大肆昂奮。
終於,在這一刻他在明白,原來這招魂引獸幡是以這股特殊的氣息來激發靈獸的獸性。
蠻荒之地,乃是修士的地獄,卻是靈獸的天堂。在這裡,生存着各式各樣的野生靈獸。他們從出生,便開始獨立生存,補食,修煉。其野性也跟着自然變的無比霸道。
此法器利用這股氣焰大大激發也獸的野性,以誘引它們向這邊而來。最終,在以旗幟中帶有的攝魂術震懾靈獸的心志,從而操控靈獸。
沒想到陳應竟然已經催動這招魂引獸幡,劉弘急忙阻止。見他猛得一跺腳,身形凌空飛起,接近那面旗幟後猛得橫揮出一道月牙氣芒劍光。
只是,緊接着讓他沒料到的是,一個人影迅速沖天而起,奮不顧身的擋在了旗幟的前端。當他被劍氣斬落時,徐徐從空中墜落。
在他的臉上,沒有死亡前的不捨,而是解脫的笑容。此人正是魯成,他以命殉職,令劉弘無比驚訝。
下方,陳應忽然暴呵一聲,擡手打出一道勁風,擊中了旗幟。
“哈哈哈哈!姓劉的,你現在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憑你的力量根本無法攻破這旗幟上所帶火焰氣息,你就等着被靈獸撕成碎片吧!”,陳應見此景狂笑不止。
“撲通”,一聲沉悶的聲響在陳應身旁響起,魯成混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但是,陳應對此卻表示出不屑一顧,望着已經斷氣了的魯成,嘲諷道:
“真是個白癡,如果這旗幟真的那麼容易破解,當年御獸老祖也就沒有那個實力保住山門基業了!”
這一幕令上方的劉弘憤慨不已,手下爲了自己而犧牲,陳應卻可以在這裡說風涼話,實在令人不齒。
“都說人心不是鐵打的,可你雖空有一顆熱乎的心,卻比鋼鐵還要冰冷!”,劉弘指着陳應,冷冷說道。
此刻,雖着旗幟中,火焰的氣息涌遍千里內的整片天空,四下忽然開始傳出了沉悶的獸吼聲。
“吼~嗚~骯”,陣陣形色不同的獸吼從四面八方傳出,且都帶着靈力波動。
顯然,這是靈獸的同盟之間相互吶喊的跡象,他們使用靈力闊音術通知同盟。而他們的野性完全被激發,估計用不了多久,這周圍的靈獸便會全部出沒。
劉弘記得,纔來這裡時,他曾感慨過生活在這裡的凡人,是那麼的與世無爭,過着平淡的生活,又是那麼的滿足充實。
可現在,陳應如此舉動,驚起千里靈獸,必然會造成凡人們的末日。
“如果,因爲我劉弘一人,而讓這麼多的無辜之人遭於苦難,那我就是死後下地獄也無法洗脫罪名!”,劉弘口中喃喃自語。
“蘇兄,周姐,你們的情義我劉弘這輩子也難以償還了!”,劉弘說到這裡,整個人忽然發出聲嘶力竭的吶喊。
這一聲咆哮,驚洪無比,誰又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呢?
夜色中,明月皎皎,通亮的無比慘白。空中,火焰之光如火燒雲一般,掛滿了天際。
劉弘下定決心,不在猶豫。心中運動斜月狼牙斬,身形快速化爲流火,從天俯衝而降。
說時遲,那時快,暴躁的靈氣怒氣劍意與那流火融爲一體。劉弘身形快如鬼魅,轉瞬間便以到達陳應的面前。
“去死吧!”,劉弘怒斥一聲,擡劍橫劈而下。
然而,就在這時,一旁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劉小友手下留人!”
話音剛落,一個身穿錦袍的老者已經閃現在了陳應的面前,正是陳穩。
劉弘大驚失色,萬萬沒想到在暗處隱藏已久的陳穩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
劉弘的動作停滯,他沒有劈下一劍,因爲他知道,他的敵人不是陳穩。
面對父親的突然相救,陳應不僅沒有感覺到一絲的感激,反倒認爲陳穩是假仁假意。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早知今日,當初你爲何要留下劉弘?直到現在,你還爲了救我,擋下他那一劍。
“老東西,我真懷疑你是不是老年癡呆,爲今處事竟然如此荒唐!”,陳應冷笑着說道,後一把拍開了陳穩,放在背後的右手忽然對着劉弘橫掃而出。
只聽“嗖”的一聲,一件通體深黑,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閃閃發亮的極品暗器法器飛鏢在那一瞬間脫手而出。
劉弘對於陳應一系列的反應顯得深深驚訝,他甚至一度懷疑這陳應倒底是不是個人。
頓時,飛鏢橫掃而出,劉弘只感覺胸膛處,一陣刺痛迅速涌遍全身。
“噗嗤……”,還停滯在陳應面前,那一劍遲遲爲劈下的劉弘應狀吐出一口鮮血。
陳應見此景,眼神中詭異的一笑,他迅速從儲物手鐲中摸出了一件上品法器。
“沒想到你也有今天的下場,再嚐嚐我這裡腐蝕之毒的厲害吧!哈哈哈哈!”,陳應擡手仍出了手中的法器,口中狂笑不止。
他的這件法器是一個巨大的蜘蛛形狀,由黑色精鐵打造,其中八條腿頂端非常尖銳,且內部空心,蘊藏着一種劇毒。
這種劇毒有着極強的腐蝕力,可以腐化一切物質。而這個蜘蛛形狀的法器,竟有着奇妙的破氣能力。
它能輕易的穿透靈力護罩,奪躍劉弘的劍氣,那八條腿狠狠的刺中了劉弘的胸膛。
劉弘應狀面色在那一瞬間發青,變黑,最終神智一灰,倒在了地上。
陳應擡手招回了蜘蛛法器,望着倒下的劉弘,仰天長笑。
“哈哈哈哈,死的好,看到了吧,所有一切阻擋我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陳應瘋狂的叫喊着。
一旁,還有兩個他的手下早已經被嚇破了膽,抱在一起,驚恐的望着陳應。
此事一出,他們不敢肯定日後的路該怎麼繼續。若繼續跟着陳應,又不是他們心中所想。若是離去,陳應會那麼輕易放過他們嗎?
魯成死了,陳應根本沒有關心過,這讓其他二人彷彿看到了絕望。
冰涼的地面上,劉弘眉頭緊皺,昏倒在地。從他的面色看來,他現在很痛苦。他一手緊握成拳,在不斷的掙扎,與意志做鬥爭。
此刻的他,從頭到腳,無一處不透露着黑色的氣息,摸樣極其恐怖。
陳穩見此景也是憤怒不已,他沒料到自己的兒子竟已經瘋狂到了如此的地步。
“逆子,你若在不停手,不僅這裡的凡人會遭難,就連總商號也會被靈獸摧毀!”,陳穩憤怒的指責着陳應。
可陳應每每面對陳穩,總有着道不清的怨恨。
陳應指着劉弘,頂撞道:
“憑什麼這傢伙可以直接加入商號做總管,你還可以放心的把那麼多事情交給他處理。而我呢?我是你的兒子,難道你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陳穩聽後苦笑不已,看來這就是他與陳應間的阻礙。多少年了,其中的怨恨應該已經積攢到無法消減的地步。
就算他現在告訴陳應,他一直都在爲陳應着想,陳應會理解嗎?不僅不會,反倒更加認爲自己虛心假意。
到如今,二十多年的父子情意竟然如此不堪有一擊,反倒還集結了更多的怨恨。
所以,如今在說什麼也都只是空話。陳穩短暫的悲慼後,忽然面色一凝。見他擡首一望空中的招魂引獸番,猛得暴呵一聲,快速祭出了一件古寶來。
他手中的這件古寶造型奇特,彷彿一個呼啦圈一樣。只是,這呼啦圈通體散發出耀眼的金光,看上去讓人難以小視。
一旁,陳應看到陳穩的舉動,臉上陋出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這……這不是可以在一瞬間就可以摧毀任何法器的毀滅光環嗎?難道你要用它來對付我?”,陳應望着陳穩,驚問道。
毀滅光環,乃是古寶行列中,名列第一的遠古至寶。
據說,此寶是在洪荒形成,天地初始之時,由混沌被破滅的最後一絲氣息而凝造成的。
它便象徵着毀滅,也是這個新世界形成之前的最後一絲破滅性的氣息。由此氣息形成了毀滅光環這件古寶,從亙古至今都一直被修士尊崇,嚮往。
此寶雖然對修士沒有什麼攻擊力,但它的厲害之處就在於可以瞬間銷燬任何法其、法寶、古寶等一切有靈波的物體。
此寶從古傳向至今,不知經歷過多少修士的手了,當然其中也不乏有妖修。但是,得到此寶的修士往往生命並不長久。
畢竟,它就像是上古秘符一樣,像一顆*。修士將其捧在手裡,還得隨時擔心它會不會突然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