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剛纔的一番時間消磨,此時天色已經逐漸亮了起來。因爲根本沒怎麼睡覺的原因,所以林楓也並沒有再做洗漱,只是穿戴完畢後與邀月再次告別,然後就出了房間。
看到後院門大樹下斜靠在那裡的陳萬三,林楓朝他揮了揮手,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呼,接着沒等陳萬三說話,就朝着前院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去前面。
陳萬三自然很明白,當他看到林楓從邀月的房間出來時就明白了許多,昨天的爭吵他自然是不可能沒聽說的。只見他理解的朝林楓一笑,然後轉身邁步走向了前院。
林楓原本是打算敲開門親自去跟李曉紈道別的,不過他站在門口即將擡手敲門的同時,手臂不由的僵在了半空,他臨時決定不道別了。
他想到了昨天下午兩人的爭吵,又與昨晚邀月的表現聯繫在一起,相比一番,頓時覺得自己更不應該去再敲門道別了。其實林楓現在內心還是有些生氣的,畢竟同一件事情出現了兩個結果,讓他也不得不拿出來比較一下,一比之下,頓時覺得自己根本沒錯,於是在門前猶豫片刻之後,毫不猶豫的轉身下了臺階,大步向着前院走去了。
房間內,李曉紈就坐在臥房門口處的波斯地毯上,自從林楓敲門離開之後,便一直坐在這裡。就在剛纔,當她看到門外的林楓的身影后,頓時有一種如果林楓敲門她就會立馬毫不猶豫的打開房門,然後撲進懷裡將自己的委屈全部哭訴出來的想法。
不過,雖然她想好了也下決定了,但是門外林楓擡起的手臂卻始終沒有落下,房門也始終沒有被敲響。在林楓手臂落下的那一瞬間,李曉紈清楚的看到了,她也在瞬間做好了開門的準備,只是敲門聲卻沒有按她所想一樣響起,而是門外的身影漸漸的離開消失了。
“嗚嗚。。”片刻後,失望的李曉紈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雙臂環住彎曲的雙腿,將臉龐深深的埋在其中,發出了低沉的哭泣聲,讓人聽起來都能感到其中的無限委屈。
侯爵府外,林楓和陳萬三以及趙辰逸一組的楓殺兄弟們已經整裝待發,前來送行的人不多,只有楓殺的人和万俟星、呂邵德師徒兩人,在林楓將万俟星拉到一旁低聲囑咐幾句之後,便向衆人抱拳辭別,一行十三人朝着南門的方向揚鞭而去。
在距離南門附近不遠處,昨晚已經約定好的青龍朱雀兩人早已等候多時,衆人見面後也沒多做寒暄,在簡單的打過招呼之後,便向南門飛奔而去。
因爲天氣還早的原因,南城門此時還沒有打開,在距離城門還有四五十米的時候,守門的士兵中就站出來一個將領,從他右臂佩戴的橘紅色三角楓徽章,衆人一眼便明白了是個手下掌管五十人的低層軍官。那人手握佩刀向着林楓等人擺了擺,示意衆人停下接受盤查。
林楓等人這時已經將馬速放緩,不過卻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衆人之中只有趙辰逸在接到陳萬三的眼神示意後,從腰間抽出一塊黑漆漆的令牌,從隊伍中一馬當先的奔了出去,在距離那軍官還有十米左右的位置,急急的一勒戰馬,擡手就將手中的令牌扔了過去,口中沉聲喝道:“趕緊!開城門!”
那人畢竟也是一名軍官,自然眼力不會太差,看着來人氣勢洶洶,自己便小心起來,畢竟他只算是一個最底層的軍官了,而這裡畢竟是漢中府,比他大的官老爺和軍官比比皆是,一抓一大把。
當那人伸手接過令牌後,低頭仔細一看,嚇的兩腿一哆嗦差點沒直接跪倒,黑漆漆的令牌上什麼字都沒有,只是上面刻畫着一片寶石紅的五角楓。
這枚令牌也許在別的地方會不管用,不過只要是在山南道轄內的地區,這枚令牌在實際上可以說比一州刺史都要大,這可是代表着手中掌握着至少一萬兵馬的權利,即便是一州刺史,那也不是隨便能夠調動上萬兵馬的。
最主要的重點,令牌上的是五角楓,而不是三角楓,佩戴三角楓徽章的將軍,這命軍官是見過的,他的頂頭上司就是,雖然因爲前線打仗而導致手下不足一萬人,但是他可是清楚的知道三角楓與五角楓的區別。他自己雖說是軍官,帶着橘紅色三角楓的徽章,手下也多少掌管着五十人,可他碰到沒有軍銜而佩戴常綠色五角楓的士兵,同樣不敢對其喝來喝去的隨便指揮。
“愣着幹什麼!快開城門!”軍官轉頭沉聲呵斥了一句圍到自己身邊的手下,緊接着衝着面前戰馬上趙辰逸訕笑兩下,將佩刀挎回腰間,雙手捧着令牌高舉過頂,一路小跑到陳越澤面前遞了上去,恭敬的說道:“大人,稍等!馬上開城門!”
趙辰逸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目光凌厲地掃了那人一眼,揮手一把將那人手中的令牌拿起放回腰間,隨後看了一眼身後在人羣中的林楓,在林楓的點頭示意下,陳越澤雙腳一踩馬蹬,率先拍馬動身了。
林楓等人拍馬出城後,剛纔守門的那名軍官站在城門外望着衆人漸漸消失的背影,才擡手擦了一把剛纔已經冒出冷汗的額頭,頓時身邊又圍起了自己的手下,七嘴八舌的問他剛纔爲什麼那麼恭敬,剛纔那羣牛氣沖天的人到底什麼來頭。
“哼!”軍官冷哼了一聲,輕蔑的掃了一圈圍住自己追問的手下,不屑的哼道:“你們懂個屁!就剛纔的那羣人,隨便出來一個,別說我們了,就連咱們大人都惹不起!”
“嘿!劉哥,你又在吹牛了吧!”一個普通士兵笑着打趣了一句。
“對啊!看他們的裝扮也不過如此吧!哪有咱們將軍威風啊!”另外一人立馬緊跟着補充了一句。
聽着自己的手下七嘴八舌的胡說個不停,那名軍官頓時臉色一沉,沉聲罵道:“滾!別他孃的胡說!小心自己的腦袋!”
見狀,衆士兵也不敢再繼續起鬨,因爲他們從沒看到過劉哥如此嚴肅,其中一個膽子稍微大點的人,往前湊了湊,還小心的四下望了望,低聲追問了一句:“劉哥,別生氣!兄弟們這不都是好奇麼!”
“哼!好奇個屁!”劉哥低聲罵了一句,不過當他看到衆人更加好奇的神情以及看向自己期待的眼神後,頓時有些自豪,口中哼哼兩聲後,向衆人招了招手,然後纔將自己的猜測低聲告訴衆人:“剛纔那羣人,一定是從侯爵府出來的!我剛纔看那情況,遞令牌的那人,還不是衆人裡面的頭頭,而且好像還是衆人中地位最低的!”
“啊!”衆人聽後不禁發出陣陣的驚呼聲,緊接着劉哥向他們壓了壓手繼續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剛纔那些人肯定就是咱們侯爺麾下最精銳的楓殺了!不怕你們笑話,剛纔那人看我的時候,我能從他身上感到一股強烈的殺氣,那種殺氣,不是一般人身上就能隨隨便便散發出來的!當時我的腿肚子都嚇的發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