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追趕黃華的尹波等七人,在到了黃華兵分兩路逃跑的岔路口,衆人就犯了難。
因爲很明顯的,他們一路跟隨追趕的馬車軲轆印消失了,而在通往西北方向的道路上,明顯的有馬蹄印。
正在衆人犯難之時,尹波直瞪瞪的看向了一旁的樹叢,隨即他翻身下馬,快步走了過去,衆人見狀也都下馬跟了過去。
走到路邊的兩顆樹邊,尹波趁着月色,仰頭看了看,接着面色一喜,指着有斷裂缺口的樹枝驚道:“看來他們想掩人耳目啊!這裡明顯是不久才砍斷掰斷的!”說着尹波還分別指了指兩棵樹,對衆人說道:“看,這顆樹是用利刃砍下的,橫切口光滑!另外這顆很明顯是用手掰斷的,斷裂處毫無規則!”
說完以後,尹波也沒管衆人的反應,便返身回道了岔口處,向着正西方向,彎腰在地上開始尋找印跡。
等他走出十多米的時候,大手一拍,朝着身後的衆人驚呼道:“有印跡!有車軲轆走過的印跡!黃賊肯定是朝這邊跑了!”
不過跟隨過來的季光靖一句話卻讓衆人都心涼了,季光靖看完地上的印跡後,站直身子,皺着眉頭道:“如果對方故意這麼做,用假象來故意誘使我們上鉤,那怎麼辦?”
其實季光靖的話說的沒錯,如果按常理說,起碼砍樹枝不會選擇路邊的最外層的樹,而且最開始走過的一段路,應該是有專人負責查看銷燬痕跡的。所以鑑於這兩點,季光靖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簡單!既然他們兵分兩路,那我們也分兩路追趕!”尹波絲毫沒有把季光靖的話放在心上,因爲在他看來,黃華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只不過目前存在的就剩一個時間問題了。
說完以後,尹波返回到岔路處,又查看了一下西北方向的馬蹄印,之後站起身對季光靖說道:“看樣子,向西北方逃走的大概五六個人的樣子!”說着,尹波伸手一指西北方向,另一隻手拍着季光靖的肩膀說道:“這樣,兄弟!既然你覺得黃華是故意留下假象,那你就往這邊追,我去正西方向!”接着尹波隨手指向剩餘五個人中的其中一個,豪氣沖天的繼續對季光靖說:“我就帶一個人,剩下四個你帶着!”
季光靖連忙擺手拒絕:“不行,絕對不行!將軍你的體力纔剛剛恢復,要是遇上了對手,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不用,放心吧!”尹波擺了擺手,滿不在乎的說道:“一輛馬車能有多少人?況且黃華即使出逃,不得帶些自己的財產啊!算上他們五個人,最多了!我一個人就夠了!我帶一個兄弟過去,是爲了路上有個說話的人,做個伴而已!”
說完以後,尹波還故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像是想要對季光靖展示自己身體根本沒事一樣。說完以後,衝着剛纔指定帶走的那人一甩頭,說道:“兄弟,走!上馬!擒了黃賊,日後我在侯爺那裡給你報大功!”
說完以後,也沒管還想開口勸說自己的季光靖,尹波便率先上了馬,隨後朝着季光靖揮了揮手,笑道:“兄弟,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我抓着黃賊立了大功,到時可沒你的份啊!哈哈,一路保重!回頭河池縣見!”
說完以後,好像是已經抓到了黃華一般,尹波還志得意滿般大笑了幾聲,隨後才用力的一蹬馬蹬,率先衝了出去。
見尹波根本不聽自己的勸告,季光靖也沒有辦法,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朝剩下的四個人一招手,道:“走了,兄弟們!咱們也去抓黃賊回去領功!哈哈。。”
“對!抓黃賊領功!”衆人也不管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口,聽到抓黃賊領功後,一個個都變的興奮了起來,叫喊着就上了馬,隨後便先後朝着西北方向追了出去。
一路上,尹波邊追趕邊仔細的看着地面上的痕跡,車軲轆的痕跡也隨着距離漸漸的清晰了起來,想來也是那馬車後拖着的樹枝被磨掉了,導致車軲轆印也清晰了起來。
又追了不遠,尹波突然朝着另外一人一擺手,漸漸的放慢了馬速,同時他也趴在馬背上,仔細的看着地上的車軲轆印跡。
突然,他一扯繮繩停了下來,隨後一擡腿便跳了下去,他檢查了一下地上的印跡後,有在路邊轉了轉,隨後在一處看起來溼漉漉的地面旁站了下來。
蹲下身子後,他伸出食指和拇指,捏起一小塊依舊溼漉漉的泥土,接着放在了鼻子前嗅了嗅,隨即厭惡的伸手將泥土甩到了一邊,低聲罵道:“孃的!一股騷味!這到底是馬尿還是人尿啊!”
“哈哈。。”跟着尹波前來的那人聽完後便在一邊大笑了起來,直到尹波轉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他才止住笑聲,捂着嘴扭過頭暗自竊笑去了。
尹波又伸手在一邊的乾土地上搓了搓拇指和食指,才站起身拍了拍手,邊向自己的戰馬走去,邊對那人說道:“應該沒走遠,加把勁就追上了,他們是馬車,沒我們的速度快!”
又追了一段之後,尹波看着原本深邃的車軲轆印跡竟然變的稍微淺了一些,不由的罵了一句:“畜生!這肯定是爲了提升速度把隨從手下也給趕走了!”
“將軍,黃賊不會又安排了人手埋伏我們吧?”另外一人聽了尹波的話後,不由的換上了一副謹慎的表情,並且四下張望了起來。
“放心吧!看兩場埋伏給你打的!就那麼百十來個人,把你嚇成這樣啊!”尹波瞥了那人一眼,不滿的說了他一句,心中也是對他的表現有些無奈。
“嘿嘿!我這不也是擔心嘛!”那人被尹波的話說的也有些不好意思,訕笑着回了一句。
“哼!”尹波從鼻子中哼出一聲,騰出一隻手指了指周圍黑漆漆的環境,對那人笑道:“就這種環境,要是有兩三個人埋伏,是你的話,你幹麼?這黑漆漆的,要是讓我來這種地方埋伏,我都不來,我害怕碰到老虎呢!”
聽完尹波的話,那人似乎也覺得有理,贊同的點了點頭,應道:“對啊,說的是啊!要是我我也不幹!這黑漆漆的,怪嚇人的!”
尹波聽完之後,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他當然知道,那人附和他的話,大多都是因爲他們上下級的關係而已。
再說了,他們還是五十人出來被埋伏兩次,是在己方人數少的情況下。並且一晚上連同尹波在內,從河池縣出發的時候是五十二人,可到現在,卻只剩下他們兩人了。
即使受到埋伏襲擊戰死的並不是所有人,但是看到自己同伴在埋伏襲擊中身死,即便是尹波,心中也還是有那麼一絲的恐懼,只不過他不能表現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