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自然知道,家妹不是你們要尋找之人。”
淡然的掃過神情繃緊的五妖,王墨似笑非笑道。
“道友這是什麼意思。”
鮫桓狂雙目微眯,一抹危險的目光迸射,以他的身份地位,能與一名人族同階如此說話,已然是給了對方天大面子。
但此時對方明知此事之中的誤會,還敢把他們誘到此地,又現身這裡,顯然是另有目的。
“聽聞鮫道友是鮫鯊族棄子,不知可有此事。”
王墨絲毫沒有在意對方的氣勢,對方認真說來不過與他修爲相若而已,想要憑藉氣勢壓倒他,除非是道靈仙師一階的人物。
“不錯。”
鮫桓狂面色陰鬱的掃過項鍾離,此事必然是其所透露。
兩者相交多年,諸多隱秘之事對方都知曉,而且還幫着做過不少,自然算的上是知根知底。
“那鮫道友可知道,百年前鮫鯊族內去了一隊佛宗修士。”
王墨淡然道。
“什佛宗修士,道友說笑了,你所言的佛宗修士,在下根本不知道,也沒聽說過,你也知道了,在下乃是鮫鯊族棄子,怎可能再知道族中隱秘。”
鮫桓狂面色激變,但瞬及放鬆無比道。
“胡說,你組建狂鯊匪多年,所得寶物大多都送往了鮫鯊族,其實你根本就是鮫鯊族放在外面,搶掠烏龍海的耳目,怎可能不知道此事。”
項鍾離原本也對佛宗修士一事極爲震驚,但爲了自家安全,趕忙將鮫桓狂的底細一股腦的吐露出來。
“項鍾離此番你招惹了這位道友,就想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不成。”
鮫桓狂此時對王墨忌憚非常,沒有急着翻臉,但對項鍾離卻是毫不客氣的喝罵道。
其身後四人,若非鮫桓狂攔住,恐怕早已一擁而上,將之打殺,此時目光森冷的掃過他。
“笑話,項某一人做事一人當,你鮫桓狂敢做不敢承認嗎。”
項鍾離冷笑道。
“嘿,我知道了,這些年,鮫某確實得了些許寶物,莫不是你項鍾離,哄騙了這位道友,想要圖謀在下這點寶物不成。
莫要忘了,這些年你把那些人族冒險隊引來,得到的寶物可不比我少。”
鮫桓狂嘿然一笑,不屑道。
“胡說八道,鮫桓狂你縱掠烏龍海數萬年,殺死我人族修士無數,今日就是你的 死期。”
項鍾離面色大變,獰聲道。
“憑你。”
鮫桓狂嗤笑道。
“死到臨頭還不自知,敢在前輩面前放肆,莫說你現在身中迷迭香,就是你全盛時期也休想離開此地。”
項鍾離小心的看了一眼王墨的面色,確定其沒有鮫桓狂的話語而動殺機,這才寒聲道。
“迷迭香,你”
鮫桓狂瞳孔驟然一縮,妖識猛的擴散開來,掃向桌上酒罈。
遂即,其身後四人也是相繼變了顏色,面上瞬及化作了震驚與警惕,護着鮫桓狂向後退了開來。
迷迭香乃是一種專門針對妖獸的**,其本身沒有多少毒性,但卻可以讓中毒妖獸體內妖力遲滯,連平時的百分之一都達不到。
可怕的是,此種**根本無法察覺,唯有在運轉法力之時,纔會知道中招。
之前,項鍾離就是想憑下了迷迭香的酒,藥倒王墨。
雖然以禁制觀察到了王墨與朱鳳鳳,不是目標,但本着寧殺錯不放過的念頭,項鍾離才做了之前之舉。
“鮫道友,你既然不想說清楚,那就只有讓某家來搜魂了。”
不想再看兩者間的謾罵,王墨淡漠的搖首,右手驀然向前一點。
呼啦響動間,血焰鋪散而出,猛的向五妖席捲而去。
“走。”
驀然運轉妖力,發覺到體內妖力竟然莫名遲滯,鮫桓狂知道,必然是迷迭香所致,毫不猶豫的展開妖身,瘋狂的衝擊起院落中的禁制來。
但不待五妖化出本尊,九鬼已然將五妖包圍,達到七階後期的九鬼,九陰血焰之力,足以讓七階頂級大妖忌憚無比,更何況現在五妖身中迷迭香。
霎時間,連本體都沒來得及幻化成功,便被狂暴陰寒無比的血焰,滲透進了妖身,不斷煉化着五妖一身雄渾的精血。
啊啊啊。
淒厲的慘嚎,在院落中蔓延,陰寒的血煞之氣,讓原本雅緻幽香的院落宛若鬼域,草木發白不多時便枯敗了下來。
項鍾離看的是面頰直抽,面色蒼白中肩甲不斷顫抖,小心翼翼的與王墨拉開了一頓距離。
隨着時間一點點消失,過了盞茶工夫,血焰猛的斂去,露出血衣天鬼的身影,其手中抓攝着被血焰困住的五個妖靈。
舔了下嘴角,嗜血的掃過項鍾離,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五妖修爲皆是七階頂級大妖,若非身中迷迭香,一身實力連平時的百分之一都發揮不出來,就算一個,血衣九鬼都不可能如此輕易拿下,更遑論現在一次拿下五個了。
“前前輩,答應過不殺我”
項鍾離意識到不妙,哆嗦着道,目露祈求的看着王墨。
“我確實答應過。”
王墨神情不變,淡漠的點點頭。
就在項鍾離略顯放鬆之際,眼睛驀然大睜,面色猛的慘然無比,張口淒厲的慘嚎起來。
只見在王墨懷中的朱鳳鳳,小手抓着那根化血針,驀然金焰閃過,其上嗤嗤響動。
原本屬於項鍾離的神識,被離火燒灼,頓時引動他的元神劇痛無比,此痛絲毫不比抽魂煉魄來的弱。
早已按耐不住的血衣,嗖忽間飄到近前,雙手迅疾插向其脖頸,一把帶到近前,張開大嘴,露出細密的獠牙,咔嚓一聲便將其後腦勺咬碎,發出陣陣令人牙酸的吮吸聲。
“哥哥,這就是你說的明爭暗鬥嗎。”
朱鳳鳳秀氣的眉頭微皺,看着被血衣蠶食的項鍾離道。
以她兇獸的身份,早已習慣了弱肉強食,縱然再血腥的場面她也不會有所厭惡,而是不明白,既然這些人始終都要死,何以整這麼多彎彎繞繞。
“嗯。”
王墨點點頭,之所以等這麼久,就是讓朱鳳鳳明白,做什麼事情都要有所準備,而且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雖然教會一個幼小簡單的心靈,如此複雜的東西,顯得太過殘忍,但總比日後被人利用來的強。
在修煉界行走,若是不明白陽謀、陰謀,縱然修爲再強,只會循着弱肉強食,那永遠也活不長久。
就在王墨教導朱鳳鳳的點滴裡,血衣將項鍾離一身的血肉化去,只剩下一個尺許長的晶瑩元嬰,被血光困住,滿目怨毒的看着王墨。
對於血衣現在的修爲而言,還不足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煉化一名同階的元嬰,基本都是他自行封印儲存。
“就讓我看看,這鮫桓狂知道些什麼。”
王墨雙目微眯,單手揮出了一道真元,將鮫桓狂的妖靈攝到近前,嗤的輕響,其便淒厲 哀嚎起來。
如此不計後果的煉化其元神,施展搜魂之術,鮫桓狂只有道消身死,身形俱滅的份。
不過,比起他做的事情,這點懲罰實在算不得什麼。
以他的修爲,原本王墨無法如此簡單對其施展搜魂,只不過被九陰血焰燒灼了一番,其元神中神識之力早已虛弱不堪。
沒了神識之力防護,神魂就如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可以說,有了血衣天鬼這有着吞噬神通,又有九陰血焰這種專屬煉化生機的靈焰,除非是修爲高出王墨一個大境界,否則都可以任他搜魂。
當然,除非有專門保護元神的至寶,這種情況另當別論。
時間一點點過去,王墨手中鮫桓狂的妖靈,嘶吼之後越來越弱,直至微不可查,最終發出了一道輕微啵的輕響,便即再也沒了聲息,只獨留淡淡的熒光閃爍。
“果然是佛宗之人,而且蛟龍族、海鯨族、鮫鯊族都有參與。”
許久,王墨緩緩睜開了雙目,將妖靈扔給了血衣。
之所以留他神魂不滅,爲的就是不想讓對方知道,鮫桓狂已死。
像這種等階的存在,必然有着類似魂牌、魂燈一類的東西,一旦神魂滅亡,必然會讓鮫鯊族起疑。
以王墨的實力,還不足以與這等可以比擬中洲頂級宗門的大族爲敵。
“哥哥,你是在找什麼。”
在其懷中的朱鳳鳳,不解的看着他道,她可不知道王墨是在搜魂,只以爲是對方妖靈中尋找什麼東西。
當初在颶風天塹,不斷與兇獸的爭鬥中,可沒少吞妖靈,本能的以爲王墨是在準備吞噬妖靈。
“已經找到了。”
王墨腦海中閃過諸多想法,思索下一步該如何做。
“是不是找寶物啊,鳳鳳幫你找。”
朱鳳鳳眼睛一亮。
“呵呵,好。”
王墨笑吟吟的點點頭,接着把項鍾離的元嬰攝到近前,如法炮製了一番,看看他還知道什麼隱秘事情。
做完這些,讓血衣把五妖與項鍾離的元嬰盡數封印,王墨在這座島嶼中搜颳了一番,把所有能帶走的東西盡皆收入鎮元塔,這才離去。
只不過,此行他並未直接向中洲,而是去了離這座島嶼數千萬裡之外的一座隱藏孤島。
這座孤島,就是王墨在鮫桓狂妖魂中搜得的狂鯊匪的老巢所在。
既然這狂鯊匪是鮫鯊族派在外面,打探消息的所在,而且在數萬年來不知劫掠了多少來往修士,王墨自然沒有留它的道理。
雖然狂鯊匪的實力,絲毫不弱於蛟龍、烏妖兩大海匪,但藉助朱鳳鳳之力,王墨全力出手下,將整個狂鯊匪一網打盡,盡皆做了血衣九鬼突破頂級的能量,這才心滿意足的趕向中洲。
縱橫烏龍海數萬年的三大海匪,在短短百多年裡,盡皆消亡,其間都與王墨有直接關係,當真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