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王墨依舊氣定神閒,坐於那處臨牀位置,饒有興致的觀察着桌上飯菜,卻不想,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他手中竹筷險些落地。.
“兄臺,真是好巧!”雖然昨天被王墨耍了一通,瓊涯依舊笑臉迎人,可見其脾氣之好。
此言及耳,正坐於桌旁的王墨感到無語之極,桌上的酒菜,不過剛剛放好,這瓊涯便一屁股坐在了他對面,顯然是在此等待多時,真不知道他哪來的這麼好耐心。
雖然對方笑對於他,但王墨向來對長的貌似人妖之人,頗爲不感冒,對於對方好似牛皮膏藥一般,心下更是肯定,瓊涯對他有啥不良企圖,當即便扭頭看向窗外,不再做聲。
“呵呵!”瓊涯見王墨這幅做派,也不生氣,昨天早已領教一回,這此他顯然是有備而來,不然也不會在此等候,當即自來熟般自行坐在了王墨對面。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對這樣的人,王墨徹底沒了脾氣。
雖然拿對方沒辦法,但王墨卻打定主意,不做理會。
瓊涯見王墨好一會不做聲,卻是 渾不在意,當即眼珠一轉道:“兄臺,咱們昨日已是熟識,瓊涯還不知兄臺大名!”
“好傢伙,昨日說話不過三句,言語不過十字,卻成了熟識之人!”王墨心下感嘆,卻不能就此再不做聲,雖然他面對瓊涯一直顯得不怎麼禮貌:“墨蒼!”
瓊涯眼睛一亮,笑臉一露,使得眼睛眯成一對月牙一般,使得無奈看着他的王墨心下一直噁心:“人妖啊!真不愧是人妖之名!”
明明有喉結是個男子,卻生就如此一副面孔,生就如此面孔也就罷了,還偏偏對男子有性趣,能不讓王墨噁心嗎?
絲毫不知被對面男子定義成人妖的瓊涯,此時卻笑顏如花,撫掌笑道:“好姓氏,好名字,好氣魄!”
雖然不知道瓊涯從哪來看出自己的名字值得如此誇讚,但伸手不打笑臉人,王墨只得無奈的扯出一抹微笑,但那笑容,橫看豎看,怎麼看都像似苦笑。
“墨兄,昨日請小弟喝酒,今日小弟帶了好酒,作爲謝禮,還望墨兄不要推辭!”說着,瓊涯便取出一瓶白玉高頸瓶道。
這下好,得知王墨名字,自動從兄臺升級成了兄弟,這自來熟,來的可真夠快的。
不等王墨說話,便取過其面前酒杯,自顧自的將其滿上,這才舉起自己的酒杯倒滿,接着道:“此酒,祝賀我與兄長相識!小弟先乾爲敬!”
說完,瓊涯便雙手捧杯,半袖遮面,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之後,還將酒杯倒置,示意王墨自己已經喝乾。
見瓊涯如此,王墨也不能無所表示,當即忍着心中不適,舉起酒杯同樣一飲而盡,而其心中,卻是暗暗嘀咕:“不愧是人妖,連喝酒都這麼優雅!”
絲毫不知情的瓊涯,連聲大讚王墨豪爽,接連爲其倒酒,兩人情形,還真 就如多年不見的好朋友一般。
雖然王墨不怎麼待見對方,卻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所帶之酒,確實是好酒,至少,王墨沒有喝過這樣的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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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酒,家中有了土豆這小酒鬼,王墨一路可是沒少買,自然略微懂得些許,就這樣,兩人還算是愉快的度過了這一天。
而王墨,因爲身邊有了瓊涯的存在,卻不好過度關注鑄煉大會,若是太過關注的話,難免會引起對方懷疑,他是煉器師的身份,他與對方不過初識,更兼之對方太過神秘,若是與鑄煉堂有說瓜葛,那自己可就有暴露的危險。
要知道,現在的鑄煉堂之主李霸天,爲了近日發生之事,猶如瘋狗一般,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波動對方那根緊繃的神經,還是多加小心爲好。
所以,王墨在對方關注下,便擺出了一幅看熱鬧的樣子。
……
隨着第三日鑄煉大會開始,前來觀看的修士,明顯比前兩日多了數倍。
蓋因按照大會慣例,今日鑄煉堂的煉器師,將要煉製靈器,這種技藝能力,在大夏修煉界,少有勢力擁有如此技藝,所以引得衆多修士,關注程度空前高漲。
而王墨此時,也是收斂神色,顧不得依然出現在身旁,猶如牛皮膏藥的瓊涯,凝神關注起來,此時所有修士,皆是向場中投去關注之色,若是他此時漠不關心,那纔是有古怪呢!
王墨曾通過神識,隱晦的探查過,身旁俊美的不似男子的瓊涯,令他驚訝的是,這瓊涯面貌不過二十出頭,卻是有着煉氣後層的修爲,而且還是煉氣八重。
這樣的發現,如何不另他驚訝?
要知道迄今爲止,王墨所遇到的煉氣中層修士,除了那幾個青年才俊之外,皆是中年以上的老者,更遑論煉氣後層修爲。
而瓊涯卻是以如此年紀,成就煉氣後層,卻是另他驚訝不已,轉而到自身情況,心下一陣感嘆,“雖然自己這一世只有十七歲,但兩世爲人已是四十之人,看待事物,還是以記憶、中年齡判斷,真真是歲月無痕啊!”
其身旁瓊涯,也是收回對王墨的神識目光,看起場中情形,只是不知道隔着這麼遠能否看清。
“珊兒,這鑄煉堂之人果然有些本事,竟能鑄造靈器!”場內六大勢力坐席之中,一年齡三十樣子,長相頗爲俊朗的男子,輕聲對身旁紫衫女子道。
“陸師兄請自重,稱呼我師妹亦或是楊師妹!”那紫衫女子面貌清麗脫俗,懷中抱着一隻,脖頸間有一圈金色毛髮的鼠類妖獸,其話語卻頗顯疏遠,其冷淡語氣使得這陸師兄,神色當即一愣。
這陸師兄脾性仿似頗好,面上尷尬之色一閃即逝,當即輕笑一聲以掩飾,並露出不介意的神色道:“呵呵,珊兒,師傅已經答應爲兄,向寧長老提親,想必以寧師伯必然不會拒絕,到時...”
“住口!”那紫衫女子卻不等其將話語說完,勃然變色,起身怒視陸姓男子道:“陸長空,你且死了這條心,莫說師傅他老人家會答應,就算他答應了,我也不會答應!”
這紫衫女子說完,當即轉身拂袖離去,絲毫不顧愕然不已的陸長空,其身後一隻白色鼠獸,一蹦一跳間跟隨而去,在周圍之人的好奇神色中疾步離去,而一名比其稍顯年長的銀衣女子,卻是起身,向陸長空面帶無奈之色,歉意一禮,跟隨離去。
獨獨留下目視兩人離去,面色陰沉不已的陸長空,看其緊握的雙拳,顯然是被之前紫衫女子毫不客氣的話語激怒,面上溫文爾雅的神色再也保持不住。
“呵呵,陸師侄,何必爲一女子如此?天下好女子不知凡幾,以陸師侄天資,前途不可限量,必然會找到合適佳人相伴!”一旁老者,見陸長空情形,當即出聲寬慰道。
“白師叔所言極是,長空省的!”陸長空聽老者所言,當即擺出一副受教的樣子,恭聲道。
白姓老者見其表現,當即滿意的微微點頭,轉而看向了臺上形勢。
只是他卻不知,這陸長空雖然人前表現大氣不凡,但內心卻嫉妒狹隘,之前他那一聲輕笑寬慰,聽在其耳中,卻好似嗤笑一般,令其心中暗恨不已。
紫衫與銀衫女子,兩人面貌本就姣好,加之本身修爲不俗,青春氣息自然散發,又是同在一起,雖然面色頗爲冷淡,卻絲毫不減周圍之人關注之色。
“珊兒妹妹,你如此對待陸師兄,頗爲不智!”銀衫女子面帶隱憂,輕聲對身旁紫衫女子道。
“師姐,此事不必多言,小妹斷然不會嫁於陸長空!若是你再爲其說話,那你我姐妹之情,到此爲止!”銀衫女子聽其所言,頓時語氣一寒,顯然對於那陸師兄之言,還是頗爲惱怒,連帶着這銀杉女子,也是有些不耐煩。
“哎!”銀衫女子看着紫衫女子神色,一聲長嘆,不再言語,朝夕相處多年,她自然知道對方的心意,這一聲嘆息之中,不知有幾分爲對方,又有幾分是爲自己而發。
突然,紫衫女子擡頭向一旁望去,面露疑惑之色,只是左顧右盼間,沒有發現什麼,沉思了一會,便與銀衫女子一同離去了。
隨着兩女離去,周圍之人好一會纔回過神來,接連感嘆,今見世間美女如斯,不枉此行!
在無人關注的樓上一角,王墨收回目光,心下感嘆:“長大了!”
暗中注視王墨的瓊涯,見其眼中不經意間閃過的一抹柔情,心下疑惑間,向窗外探去,卻只看到了兩抹動人的背影。
瓊涯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對正在關注場中情形的王墨道:“墨大哥好雅興,發現如此妙人,緣何不告知小弟?”
只是其話語剛落,周身驟然一冷,仿似被一正準備擇人而噬的猛獸盯住一般,只是這感覺來的快,去的快,若不是他自身修爲不弱,恐怕真會以爲這是一股錯覺。
而周圍之人,也是齊齊打了一個冷戰,不解的望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