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攻與不攻

風蕭蕭奮力從董淑妮誘人的清純模樣中拔出神思,思索道:“了空又來了?”

董淑妮香脣中溢出的這句話,讓他突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了空曾來找過一趟王世充,是爲獲得王世充的首肯,以在上午淨空街道,封鎖城門,好圍堵寇仲等人。

此時已過中午,不論寇仲等三人的結果如何,應該都已結束,了空突然再訪王世充,又是爲何?

董淑妮嬌笑着續道:“寇仲真的好厲害呢!大夥兒又是淨街,又是封城,連水路都佈下大船,水下更是張羅捕網,就這樣還是讓他成功溜跑了。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兼之目瞪口呆呢!連了空大和尚都不得不向大舅承認,這次徹底失敗了哩!”

瞧她喜滋滋的模樣,像是真爲寇仲成功逃出十面埋伏而感到高興。

風蕭蕭“唔”了一聲,面目上瞧不出什麼神情波動,道:“然後呢?了空還說了什麼?”

董淑妮模仿王世充的語調老聲老氣道:“家國大事,小女兒豈可胡亂插嘴,還不退下。”

她小嘴一癟,沒好氣的道:“我不過誇了寇仲兩句,就被大舅趕走啦,他們合夥兒欺負寇仲,又算得上什麼家國大事了?”

風蕭蕭神色微動,心道:“王世充這是特意借董淑妮之口,來提醒我的。大事……要發生什麼大事了呢?”

他追問道:“淑妮,你仔細想想,了空來後。都對你舅父說了什麼話,最好一個字也別落下。”

董淑妮皺皺可愛的小鼻子道:“人家當時就顧着照顧大舅。哪有心思聽那大和尚打什麼禪機嘛!”

董淑妮和榮姣姣不一樣,這小妮子心機雖深。但天性還算純良,且對風蕭蕭還真沒啥壞心眼,風蕭蕭也就不好像擺佈榮姣姣那樣擺佈她,只能苦笑道:“你需仔細想想。王世充這麼着急把你趕出來,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

董淑妮蹙眉道:“那大和尚真的沒說什麼嘛!一進門就說了一通洛陽的寺觀窟三大名勝,寺爲白馬寺,觀爲老君觀,窟則爲龍門石窟什麼的,像誰沒去遊玩過似得。”

風蕭蕭神情微變。榮姣姣更是花容轉白,猛地停下了作舞的身姿。

闢塵也就是榮鳳祥,不正是老君觀的宗主麼!

了空忽然跑到王世充這裡,莫名其妙的提及了老君觀,莫不是已瞧破的闢塵的真身?

“對了!”董淑妮拍了拍手,道:“他還說老君觀相傳乃老子李耳練丹的聖地,可惜現在爲妖魅把持,聖地成了邪窟。還讓淑妮往後注意遠離呢!”

風蕭蕭與榮姣姣不由相視一眼。

榮姣姣急道:“邪帝……”

“莫要慌!”風蕭蕭沉聲打斷,意有所指的道:“就算老君觀成了邪窟。也在城外而非在城內,你要是自亂陣腳,反而易被人瞧出虛實。”

的確,光憑了空這番話。只能證明他或許知道老君觀的闢塵是魔門之屬,卻無法證明他知道闢塵和榮鳳祥乃同一人,如果着急出去報信。一旦了空安排人看着,豈不等於不打自招?

榮姣姣都顧不得自己只有裡衣在身。以外露的春色香豔的緊貼到風蕭蕭身側,低聲道:“可風道長!”

她這是提醒風蕭蕭。可風道人乃是以老君觀弟子的身份,光明正大的隨侍王世充身側的,等若已暴露無遺。

風蕭蕭微微闔目,緩緩搖頭,嘆道:“了空這一手真是厲害,讓我們只知道他或許瞧破了什麼,卻不知道他究竟瞧破了多少,也就難以有針對性的應對。”

佛門只知道老君觀屬魔門,已是非常棘手,因爲風蕭蕭深信以魔門中人的秉性,已暴露的可風根本不會置自己的性命不顧,而替魔門保守什麼秘密的。

何況風蕭蕭並不知道佛門是否瞧破了榮鳳祥的真身,還是純粹的虛張聲勢,不過只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因爲如果佛門知道榮鳳祥就是闢塵,那麼問題就太嚴重了,代表他刺殺王世充的原因,王世充的魔門身份,王世充是否真的重傷在身,都會惹人懷疑,進而懷疑到王通才是魔門真正的目標,然後佛門便可輕易推測出魔門的目的爲何。

見風蕭蕭和榮姣姣肅穆的神情,董淑妮此時也知事態嚴重,乖巧的閉上了嘴。

她其實和魔門的關係只是因王世充而來,對魔門的情況甚或至王世充的身份,都只是一知半解,她亦十分聰明的從不多做打聽,這也是她於污濁中自保的方法。

風蕭蕭捻起酒杯,把玩、凝視一陣後,柔聲道:“淑妮,你現在去府內打聽一下可風道長的下落。”

董淑妮側頭想了想,道:“不用打聽,我昨晚就聽說他因傷重的緣故,誰是要回老君觀養傷。”

榮姣姣神情越發緊張,如此就更不能肯定可風道人是否已落在佛門手裡。

風蕭蕭毫不動容的繼續道:“我可以肯定尚書府已被人完全的盯上了,現在誰出府都會惹起懷疑,所以……”

他轉向榮姣姣道:“所以你絕不能輕舉妄動,更不可擅自出去與任何人聯繫。”

榮姣姣咬着脣瓣點點頭,又輕晃秀髮的搖搖頭,壓低聲音道:“事發在即,若……”

她後半句雖沒說出來,但風蕭蕭亦可知道這是在提醒他,如果佛門其實已經清楚始末,那麼將要在洛陽城發動清洗的魔門諸人,就會在毫不知情當中,陷入極爲尷尬的境地。

風蕭蕭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道:“聽說過麻桿打狼的故事嗎?麻桿纖細而脆,看起來是個棍子,其實無法承受大力。根本不能作爲武器。但是狼會誤認爲是一個棍子,擔心被拿‘棍子’的人用打中。所以狼不敢輕易上前。人也不敢輕易出手。”

榮姣姣美目圓睜,道:“邪帝是說。佛門就算再是清楚一切,也不敢輕舉妄動?”

風蕭蕭擡手摸上她的臉頰,一面感受着光滑細膩的手感,一面笑吟吟的道:“聖門從頭至尾,也只想在洛陽清洗武林白道,何曾打過佛門的主意?這是爲何?”

在董淑妮曖昧的眼光注視下,榮姣姣的臉蛋因風蕭蕭的輕撫而泛起迷人紅暈,卻沒敢避開,只低頭道:“因爲聖門不願和佛門真個撕破臉。造成兩方全面開戰,這代價誰也承受不起。”

風蕭蕭食指摩挲着她的兩瓣香脣,輕笑道:“佛門亦然!了空今兒這一出,與其說是警告,不如說是威嚇。所謂攻是不攻,不攻是攻,正是取自孫子兵法中的圍而不攻,不戰而屈人之兵也。”

他見榮姣姣美眸中閃起思索的光芒,滿意的收回手。知道自己已成功撕爛榮姣姣的心防,她對自己已經完全無法設防了,笑道:“既然佛門不攻,聖門就攻。既然佛門想試探聖門的底線在哪。咱們就讓他們試個痛快。”

榮姣姣道:“若是佛門設下陷阱,聖門又未能事先察覺……”

風蕭蕭揚起雙眉,笑道:“要是佛門真有把握。並洞察一切,怎麼會着了空前來警告一番。定會默不吭聲的。在暗地裡給聖門來個狠的,豈非更好?正是因爲沒把握。所以纔想讓咱們因爲慌張而先動起來,他們也纔能有機會瞧破虛實。”

他舒服的往椅背上一靠,道:“所以我的策略是我們不攻,以應對佛門的不攻,讓接下來聖門的攻,擊碎佛門的不攻。”

榮姣姣能以大明尊教的領導層的身份,成爲祝玉妍的弟子,自然不會是個笨蛋,恍悟道:“洛陽城中白道之屬衆多,佛門中就算全是三頭六臂的羅漢轉世,也不可能全都照看,聖門無論如何都會有多處得手的。”

風蕭蕭頜首道:“反觀佛門一方,卻因不能挑起兩方大戰的緣故,直接向聖門出手,所以只能集中實力以勢迫之,讓聖門知難而退,於是補得了東牆,補不了西牆。哈哈,以我估計,其結果八成是聖門血洗洛陽至半途,佛門聞風趕來,聖門便知難而退。雖然結果不盡如人意,但總歸是佔了便宜沒吃虧的。”

榮姣姣徹底心悅誠服。

董淑妮則忽然湊過去親風蕭蕭臉頰,低笑道:“你真聰明,淑妮好歡喜你呢!”

風蕭蕭迎上她竟像噴着情焰的眼睛,吸了吸鼻子,想道:“這小妮子也未免太多情了,如果不是,那也裝得太像了……”

榮姣姣一顆提起的芳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裡,見董淑妮從左側攬着風蕭蕭,亦好似不甘心的從右側攬緊了風蕭蕭。

兩美齊豔緊擁,雙肩皆觸堅挺/豐滿的酥軟,吹氣如蘭耳畔環,香息習習繚繞鼻尖,令風蕭蕭都不禁生出中飄飄欲仙的感覺。

榮姣姣似討好般的輕齧上風蕭蕭的耳垂,軟綿綿的道:“淑妮動春心哩!”

董淑妮格格一笑,忽然探手扯住榮姣姣本就鬆散開來的抹胸溝口,媚聲道:“你還好意思說人家……”

露出大片晃動的雪白,簡直比陽春三月的陽光還要迷人,還要溫軟。

榮姣姣吃吃笑着,竟然順勢握住董淑妮的柔手,用力一扯……

兩個女人頓時都趴到了風蕭蕭的胸膛上,風蕭蕭甚至都來不及反應,便有些目瞪口呆。

原來榮姣姣竟在他的懷中,親上了董淑妮的小嘴,甚至就在風蕭蕭目光之下,吐/出/了/香/舌……

董淑妮雖連連嬌嗔不依,其抗拒的舉動卻遠沒有她自吚嗚親吻中露出的話語那般堅決。

風蕭蕭呆滯的神色微動,突然擠出兩女的懷抱而起身,整着衣衫冷聲道:“有客臨門呢!”

榮姣姣嫵媚動人的神情立時變了,隨手抓起散落一旁的衫裙,掩住白如新雪的胴體,本該往腰上系的飄腰帶卻出乎預料的疾揮而出,直射往風蕭蕭目光所落的屋頂瓦片處。

飄帶無聲無息,又快似一條藏於暗處,突然急襲的毒蛇,驀地破瓦。

本來極脆的瓦片卻並未因迅捷無比的重擊而促碎,反而似融化般的顯出一個透光的小孔。

只這一手,就可看出榮姣姣不但心機詭譎,並且武功亦配得上她的身份。

風蕭蕭不由動容,不光是因爲榮姣姣忽然展露的武功,更因瓦上之人閃避的舉動,竟是在無法耳聞、無法目視,並且間不容髮間,輕挪了一下腳步,卻恰好避開了這一緞比箭矢還快還狠的一擊。

這說明來人不但身負超絕的武功,而且還有超乎想象的感知。

下一刻,風蕭蕭便穿透房瓦,立於屋頂之上,不過他剛剛握上劍柄的手,卻又忽然鬆開了,低笑道:“原來是你。”

面上的淡定,絲毫不能掩飾他心中驚訝。

因爲眼前這一席男裝儒衫,姿態飄逸,神情淡然的人,竟是師妃暄!

被種下魔種的師妃暄,爲何能潛到他附近,卻讓他幾乎無法察覺呢?

雖然風蕭蕭不刻意運功,就無法察覺到魔種的所在,但只要身負魔種之人大動功力,或是來到附近,必會引動他的感知,師妃暄緣何可以例外?

而風蕭蕭與榮姣姣之間的交談,她又聽到了多少?

雖是站在別人家的屋頂上,師妃暄的神情依舊從容如昔,毫無被人捉破行藏的羞窘模樣,反而像是位開門迎客的主人一般,衝風蕭蕭微微點頭,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

風蕭蕭心中驚疑不定,面色卻沉穩的令人琢磨不透,衝正戒備着仰望的榮姣姣使了個不要輕舉妄動的眼神,便跟着師妃暄優美的身姿來到府中一處極爲僻靜的小花園中。

冷宮一般的花園,明顯久爲人遺棄,落葉皚皚滿地鋪,荒舍森森蛛網密,雖是午後陽光正亮,亦不能衝散這裡荒涼與蕭瑟。

但師妃暄的駐足,似乎立刻給這處荒園蒙上了一層空山新雨後,百花怒放的興盛美感。

這種異乎尋常的美麗下面,又似永遠保持着某種神秘不可測的平靜,唯有她清麗的雙眸中蘊含的深切感情,竟奪過了身後陽光的溫暖。

不論見師妃暄幾次,風蕭蕭次次都難免因這種絕美難言的感覺而心絃顫動。

師妃暄以她不含一絲雜質的甜美聲線柔聲道:“妃暄實在不願於這種情況下和邪帝相見。”

“見與不見,都見了。”風蕭蕭的心境畢竟非同一般,幾乎立刻就將師妃暄的美摒出腦外,輕笑道:“看來師小姐是隨着了空大師而來的了。”

他這會兒終於想明白了,了空突然來找王世充,不光是爲了明面上那層原因,還有將師妃暄送進尚書府這一層用意。

只是他實在沒想到,以師妃暄的身份竟會做出改裝潛行,偷偷摸摸似小賊聽牆角般的舉動,但見師妃暄毫不在意的模樣,就可知她爲了實現自己的崇高理想,而根本不在意所使出的手段高尚與否。

不過一想到像師妃暄這樣氣質出塵的絕世佳人,竟在一旁偷聽他與洛陽雙豔之間種種算得上荒/淫的言談舉止,心中竟也不免生出些許莫名其妙的異樣感覺。

在那種時刻,師妃暄還是一如既往這副淡然的仙子神情嘛?會不會如墜凡塵般露出女兒家的羞態?

風蕭蕭帶着些惡意揣測道:“她之所以在最後露出馬腳,被我瞧破行藏,是否正是因爲榮姣姣和董淑妮香豔的舉動,而心境撥亂,以至失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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