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兮問道:“難道風大嫂已經恢復人形了?應該不可能這麼快吧?”
杜遠致說道:“前兩天我和秀秀去沙尾鄉拜訪了風大哥和風大嫂,跟他們說起了曉起要跟知雨決鬥的事情,他們對曉起都挺擔心的。”
何曉起摸了摸鼻子,說道:“他們就這麼不信任我的實力麼?”
杜遠致道:“他們倒不是不相信你的實力,只是知雨吸收兩顆天妖曜石之後,誰也不知道他的實力能達到什麼樣的境界。而且風大哥覺得,如果知雨一旦擊敗了曉起,束縛着他心上的最後一道枷鎖將會蕩然無存,保不準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何曉起點頭說道:“不錯,我之前也是這樣說過。所以我不能敗,一定要把知雨給擊倒。”
杜遠致道:“風大哥也是這樣說的,所以他覺得爲了讓你更有把握戰勝知雨,建議你把這顆天妖曜石給吸收了。”
何曉起斷然拒絕道:“不行,現在風大嫂還沒有恢復人形吧,我怎麼能用掉這最後一顆天妖曜石呢?”
鍾秀道:“曉起師叔,其實是風大嫂主動提出要把天妖曜石拿來給你用的,風大哥初時雖然有點猶豫,但是他也很快就同意了。”
何曉起道:“我現在已經達到太乙混天功第七重的境界了,現在還有差不多半年的時間,我還能長進不少呢。我覺得沒有必要吸收這顆天妖曜石,還是把它還給風大嫂吧。”
杜遠致道:“風大嫂說了,你和知雨之間的勝負,極有可能左右着整個武林日後的安定,你只許勝不許敗。她不能爲了一己之私把這顆天妖曜石獨佔着,否則一旦你敗了,她將難辭其咎。”
鍾秀也說道:“對啊,風大嫂也說了,就算曉起師叔你不接受這顆天妖曜石,她也絕不會再用它吸收妖力,來提升自己的修爲了。”
何曉起難過地說道:“可是這樣對風大哥也太殘酷了吧,他是多麼渴望風大嫂能恢復人形,和她一起長相廝守啊。”
杜遠致道:“風大哥知道你會這樣想,他說你不用替他擔心,現在風大嫂已經恢復智慧,能夠說話了,他對於現在的狀態已經很滿意了。”
何曉起還想說些什麼,白若兮也對他勸道:“曉起,我覺得風大哥和風大嫂說得沒有錯。他們倆如果是真心相愛,無論對方是什麼樣子,什麼形態,都無法阻隔這份愛的。而且風大嫂爲人外柔內剛,她說過的話肯定能做得到的,她是肯定不會再去吸收這顆天妖曜石的了。所以,你還是收下這顆天妖曜石,不要辜負了風大哥和風大嫂的一份心意吧。”
何曉起雙目含淚,從杜遠致手中接過天妖曜石,用力地說道:“好!如此我就不辜負風大哥和風大嫂的心意了,我一定會努力修煉,最終將知雨擊敗!小杜,那就有勞你替我謝過風大哥和風大嫂了,等我日後擊敗知雨再到沙尾鄉當面拜謝他們。”
就在此時,忽然聽到有人叫喚道:“曉起哥哥,白姐姐。咦,怎麼小杜哥哥和秀秀姐姐也在啊?”
何曉起等人循聲看去,只見石戰和石素兩兄妹正朝着他們走來。他們二人是從主峰上走山路過來的,和杜遠致他們來的方向不同。
白若兮道:“石戰、石素,你們倆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石素道:“白姐姐,哥哥說今天有事情要過來找曉起哥哥,我做完修煉功課之後就跟着他一起過來了。”
石戰把身後的一個長形包袱拿到身前,笑道:“曉起哥哥,你猜這是什麼?”
何曉起兩眼放光地說道:“難道是展堂主給我鑄造的劍終於完成了?”
石戰道:“不錯。師父他這半年來日以繼夜地不斷淬火、錘鍊、打磨這把劍,終於在今天早上完成了。他老人家對這把劍可是相當滿意,不停地說這是他這輩子打造出來最好的一把劍了。師父他這段時間身心都疲憊得很,叮囑我把這把劍給你送來,自己便倒頭呼呼大睡去了。”
何曉起道:“真是辛苦展堂主了。容我看一看展堂主嘔心瀝血打造的這把劍吧。”然後他從石戰手中接過長形包袱,三下兩下把包袱皮解開了。
這把劍還是延續了展明華一貫的審美風格,整體比較簡潔,沒有絲毫花哨。劍鞘是由合金打造而成,頭部和尾部纏有一些防止手打滑的鯊魚皮,除此以外沒有多餘的裝飾和花紋。劍格的兩旁用小篆刻了“伏羲”二字,劍柄上簡單地纏着吸汗用的紅色粗布條,而柄頭上連一絲花紋都沒有。何曉起見狀笑道:“老展的風格還是這麼簡單樸素啊。”
杜遠致道:“正所謂大工不巧、大巧若拙,我看這把劍的造型和裝飾雖然並不華美,但自身有一股古樸雅緻的氣質,和劍格上鐫刻着的伏羲二字相得益彰。展堂主的審美觀可不簡單那。”
何曉起道:“小杜你太厲害了,經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把劍看起來好看多了。現在讓我來試一下這把劍。”然後他輕輕地把劍從劍鞘裡拔出。劍身和劍鞘摩擦發出的一聲清越的脆響,竟然異常悠遠,聲音雖然不大,卻讓人覺得響徹山谷。
何曉起又驚又喜,連忙往劍身上看去。這把劍的劍身不像赤霞劍那樣有着美麗的淬火花紋,連血槽都沒有,樣子看起來樸實無華。但是整個劍身若有似無地散發出陣陣幽光,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連劍身輪廓都看不清楚。何曉起將左手的劍鞘遞給白若兮,然後他用左手中指在劍脊上屈指一彈,又是噔的一聲脆響,遠遠地傳出去。
何曉起讚歎道:“果然是一把好劍啊。”他現在身受內傷,不方便用絕招來演練,便手執長劍,在平臺上練了一遍基礎劍法。
石戰和石素都是燕山派弟子,他們也經常練習這套燕山派的基礎劍法,如今見到何曉起如行雲流水般地演練這套劍法,雖然他並沒有在劍上注入絲毫的內力,但是他的一招一式都剛勁有力,若有氣吞山河之勢,讓他們二人大開眼界,對他們日後的修煉也大有裨益。
何曉起已經不像是在試劍,也不像是在演練基礎的入門劍法,他已經給人一種人劍合一的感覺。他現在的劍法便如同這把劍一般,大工不巧、大巧若拙,每一招每一式似乎都平平無奇,但是他對劍招力量的拿捏、角度的控制和劍意的掌握無一不妙到巔峰。白若兮等人雖然不是燕山派弟子,對劍法也不熟悉,卻也看得津津有味。
何曉起使完了最後一招,長吐一口氣,手中挽了個劍花,手握長劍負手而立,竟然給在場所有人一種淵渟嶽峙的感覺。石站拍手叫道:“曉起哥哥,你太棒了。在燕山派大家都叫你小劍聖,我看這個小字都可以去掉,以後就叫你劍聖好了。”
何曉起連忙擺手說道:“不行不行,不敢跟劍聖師父比肩。”
杜遠致笑道:“既然你不願意叫做劍聖,那我們另外給你起個稱號好了。我看你現在基本上已經達到劍人合一的境界了,不如就叫你劍人吧。”
何曉起道:“小杜,你這是坑我呢?劍人劍人,叫起來別人怎麼知道是寶劍的劍還是下賤的賤啊?”衆人聞言都大笑了起來。
白若兮道:“對了,曉起。這把劍你準備起個什麼名字啊?”
何曉起舉起劍說道:“其實老展已經在劍格上刻上伏羲二字了,這把劍當然是叫做伏羲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