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妮的一番話徹底將林笑棠驚呆了,這是一個以販賣情報爲生的交際花能夠說得出來的嗎?林笑棠發狠似的的抽完了手中的香菸,內心中迴盪着一個聲音,“真是撿到寶了!”這樣的人才如果不能收歸己用,那真是天理不容。林笑棠剛要開口說話。
芬妮卻站起身,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肩上的外套滑落在地,露出貼身穿的精緻的襯裙,將美好的身材展現的一覽無遺,她走到林笑棠的面前,俯下身子,坐到林笑棠的雙腿上,感激的說道:“很感謝你能認真的聽完我的喋喋不休,你知道嗎,戴維在聽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只對日本武官說的那些話感興趣,而我的這些他只當做是一個瘋女人的胡言亂語,他更感興趣的是,如何能脫光我的衣服,然後進入我的身體!”
林笑棠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想要禮貌的推開芬妮,芬妮卻固執的將腦袋靠在了林笑棠的肩膀上,頭髮上散發出的清香幽幽的鑽進林笑棠的鼻孔裡,讓他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
芬妮咯咯笑着,作勢就要脫去身上的襯裙,林笑棠趕忙按住她的手,入手的膩滑讓他的心中又是一蕩。
林笑棠輕輕的將芬妮推開,在她詫異的眼神的注視下,林笑棠乾笑了兩聲,“我們還是來說一下正事爲好!”
林笑棠將兩條小黃魚又向芬妮面前一推,“這是你應得的報酬,因爲你今天的一番話,讓我大吃一驚,不爲你的美麗和性感,只爲你的精準的分析和獨到的見解!”
林笑棠收斂一下心神,努力將自己的眼神艱難的從芬妮裸,露出來的肌膚上移開,不可否認,這個女人真是一個難以抗拒的尤物,如果不是自己忽然間想到了要將她收爲己用的話,說不定真會控制不住將她推倒就地正法了。
根據自己慘痛的經驗來說,最近還是少和別的女人攙和微妙,畢竟現在正牌女友還遠在南洋,和自己鬧着彆扭。內亂尚未平息,何以談開疆拓土啊!
“除了這些,我還想推薦給你一份工作。”爲了讓自己的心神能夠平靜下來,林笑棠輕呡一口香檳,隨後又點上一支菸,那些煙霧在兩人之間形成一層淡淡的屏障,這讓林笑棠感覺好了很多。
“工作?”芬妮顯然沒想到林笑棠竟然會有這種想法。“你的意思是讓我爲你工作?哦,天哪!難道你想送給我一棟房子,做你一個人的情人!”芬妮立刻歡呼雀躍起來,張開雙臂就要再度擁抱林笑棠。
“停、停!”林笑棠趕忙做了個停止的手勢,阻止了芬妮再一次**的可能。
芬妮疑惑的大眼睛隨着長長的睫毛閃爍不定。
“我的意思是說,通過剛剛的交談,讓我發現了你身上無窮的潛質,我是個商人,發現有價值的投資對象,這是件很讓人興奮,啊不對,是讓人很高興的事 ,所以,我打算給你一份工作,當然,按照歐洲的說法,就是我要給你一份合同,以後你就要爲我和我的公司服務!”
“服務,哪方面?”芬妮問道,隨即便笑出了聲,“哦,我的老闆,我可以爲您提供任何服務。”
林笑棠尷尬的點點頭,“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還要從事你以前的工作,但你的情報只能供給我一個人,當然,作爲公司的員工,你將享受到公司的一切薪金和福利,也將得到公司最嚴密的保護。你的所有行動經費也將會由公司爲你提供……!”
芬妮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她將雙手抱在胸前,認真的聽着林笑棠的話語。
“或許戰爭結束後,也或許我們的合同結束後,你不想再從事這樣的工作,那麼公司將會爲你提供一筆退休金,足夠你到任何地方。”林笑棠說完,靜靜的看着芬妮,兩人之間剛剛的那種曖昧的氣息蕩然無存。
“不必那麼急着答覆我,我可以多等一些時間,只要你考慮好了,隨時可以……”。林笑棠知道芬妮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些建議,所以乾脆準備告辭。
“我,同意!”林笑棠剛剛轉身,身後卻傳來一個堅決的聲音。
“你確定?”林笑棠微笑道。
“上海灘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自從我第一天來到這裡,我就發現這裡其實和我的家鄉是一樣的,在這裡的幾年時間,所有人都是看中我的身體和我打探消息的手段,卻沒有人照顧到我內心的感受。很感激你用這種平等的方式來邀請我,這讓我感受到了些許的尊嚴,僅憑這一點,我便非常願意爲您工作。”芬妮從地上拾起外套,披在身上。
林笑棠伸出手,“歡迎你的加入!”
芬妮頓時露出笑容,但這時的笑容卻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引誘和性感,此時的笑容更像是發自內心的開心,“我會爲您工作到戰爭結束,或是我的祖國擺脫德國人侵略的那一天,可以嗎?”
林笑棠重重的點點頭,“如你所願!”
芬妮忽然嫵媚的一笑,“您既然能看中我,那麼我手上還有一些類似的資源,您需要嗎?”
“資源?”
“沒錯,一戰結束後,歐洲始終處在動盪中,這其中尤以東歐爲最,一些在戰爭中失意的人紛紛來到上海,其中很多現在已經是窮困潦倒,我正好認識一些女孩子,她們和我一樣,從小受過良好的貴族教育,也或多或少的從事着情報和消息的買賣,您感興趣嗎?”
林笑棠興奮的揮舞了一下拳頭,“有多少人?”
“信得過的不超過十個人,其他的還有一些。”芬妮回答道。
林笑棠略略思考了一下,“先從可以信任的人開始,你將自己和推薦人選的資料都報過來,通過我們的審查之後,我會成立一個行動小組,你就作爲這個小組的指揮官,直接對我負責,稍後,我安排下聯繫的渠道和方法。至於身份問題,我再考慮一下,以後再說。”
林笑棠皺着眉頭,腦子飛快的計算着,不停的屋裡走來走去。直到發覺芬妮似笑非笑的的在一旁看着自己。
“不好意思,忽然想到很多事情,一下子入神了!”林笑棠抱歉的說道。
芬妮走過來,環抱住林笑棠的腰身,“今晚,留下來,我的老闆?”
林笑棠有些不自然的抓住她進一步探索下去的雙手,笑了笑,“不了,我的紅粉兵團指揮官,這些天要發生的大事實在太多,我只怕**一晚,會錯過很多精彩的場面!”
林笑棠轉身出門,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叮囑芬妮,“日本人一旦進攻美國,上海這邊公共租界絕對保不住,我會在法租界幫你準備一個住所,你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隨時準備搬過去!”
芬妮怔怔的看着林笑棠的背影,輕輕咬住嘴脣,忽然輕輕笑了起來,笑容從所未有的輕鬆和愜意。
……
今晚,對於很多人來說,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矢澤慎一和元劍鋒在特高課內,組織着人手對“大和丸”貨輪上的水手進行着逐一的比對,這艘船的規模並不大,但水手也有將近一百人,最近到上海的日本船隻只有這一艘在時間上最爲吻合。剛開始的時候,它並沒有進入到矢澤慎一等人的視線,如果不是日本本土方面送來了消息,證實這艘船早在一個多月前便從日本出發,只不過因爲故障,才臨時轉道海參崴。現在看來,這艘船上的船員嫌疑最大。
從一百多人中找出這個真正的信使,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元劍鋒也粗銅一些日語,爲此還徵調了部分七十六號中懂日文的人員過來幫忙,纔算在特高課的帶領下將這百十人的資料整理完畢。
“怎麼樣?”一直在一旁的沙發上打盹的矢澤慎一忽然醒來,揉着惺忪的睡眼問道。
元劍鋒的眼珠上滿是血絲,頭髮也有些蓬亂,“報告大佐,目前我們已經從所有的船員中篩查出八名可疑人員,這些人都在尾崎秀實的辦公地點以及住所附近出現過,但都沒有面對面的接觸,所以,目前還不能確定究竟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信使!”
元劍鋒將八份帶有照片的資料擺在桌子上,逐一向矢澤慎一介紹。
“船什麼時間可以靠岸?”矢澤慎一忽然問道。
“今晚八點!”元劍鋒回答,緊接着又補充道:“船到岸之後,船員們除了留守人員,都會下船放鬆一下,根據我們的資料,大和丸將在上海停留兩天,之後便一直南下到香港,然後返回。”
矢澤慎一點點頭,手指在八份資料上劃過,“元桑,我會上報佐佐木大佐,請他派人全力支援,但這次行動還是以你們爲主,因爲我懷疑他們交貨的地點一定會安排在租界內的某個地方,你的租界警衛隊一定要全員出動,提前集合封閉,不準走漏任何消息,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