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你是女神，怎麼可以做這個事情。再說你洗好腳了，也沒有鞋子換。你就睡在牀上，我一會兒就好了。”
牧洋自己倒水泡腳，弄完之後，他就上牀抱着許菲苒睡覺。
現在還只是晚上七點鐘左右，屋裡只有油燈微弱的燈光，這麼早睡對於大城市的夜貓子來說，也太早了點。
他們兩個躺在牀上左右無事，就開始聊天，許菲苒說：“你以前也這樣嗎？”
“嗯。我小時候和爸還有爺爺上山打獵，有時候大雪封山，就要在山上住好幾天。我記得又一次，整整住了一個多星期。”
“你那時候那麼小，會怕嗎？”
“這有什麼好怕的，有爸爸和爺爺在，我心裡特別踏實。”
許菲苒幽幽地說：“牧羊犬，有你在我身邊，我也不怕，心裡也特別踏實。”
牧洋笑着說：“這話我相信，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你許大美女怕的事情。”
許菲苒問：“你是不是覺得我無所畏懼，什麼都敢做，什麼都不怕？”
“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是一個女人，雖然有幾分姿色，但是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啊！再說漂亮又不能當飯吃。其實我小時候膽子特別小，都不敢和別人說話，要不怎麼會得自閉症。菲兒呢，她比較活潑，性格開朗，深得我們一家人的寵愛。我爸媽從相貌上分不清我們，都是從性格方面來分的。”
“哎呀，還可以這樣啊？”
“嗯。”
牧洋問：“我一直不知道呢！你後來怎麼好的？”
許菲苒說：“我一直都有自閉症，從小就不愛說話，越不說話，別人越覺得我怪。她們說我清高，不屑和她們玩。其實我就是覺得她們想法幼稚，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不愛說話，有病唄。當然以前我們並不知道這是自閉症，只以爲是性格內向，不喜歡理人，後來我才知道的。”
“我只喜歡和一個人說話，就是菲兒，她老能想辦法逗我笑，我和她在一起，她說我聽，她總是有那麼多話說不完，我呢也不嫌她煩，一個喜歡說，一個喜歡聽，你說我們倆姐妹是不是絕配。”
“你不說還真的難以想象，我還一直以爲你是清高。你是仙女嘛，和我們這些個凡夫俗子沒有共同語言呢。”
許菲苒又說：“我喜歡虛擬的世界，因爲在那裡我可以暢所欲言，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是打開我心扉的第一個人，我和你可以談天說地，海闊天空，而且你風趣幽默，知識廣博，我喜歡和你說話。”
“影兒，我就奇了怪了，你見到我的時候咱們也沒有怎麼聊天啊，怎麼就是我治好你的自閉症呢？”
黑暗中，許菲苒笑了笑，她沒有再解釋，只是繼續說：“你以前真搞笑，老喜歡問我一些傻乎乎的問題，你是不是一直懷疑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你對不對？”
牧洋坦誠地說：“別說以前，就是現在我都不敢相信會擁有你。我一直以爲這是做夢。”
許菲苒說：“呵呵。你牧總也有不自信的時候。你知道我十九歲的時候爲什麼給自己取個名字叫許菲苒嗎？”
“爲什麼？菲苒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
許菲苒回憶說：“菲既是我從前的名字，也是花草茂盛，香氣濃郁的意思；苒是草木茂盛輕柔的樣子。我取名菲苒，是因爲它們不僅美，還是牧羊的最愛。羊不就喜歡吃草嘛！”
“影兒，原來菲苒是這麼個意思？”
“嗯。”
牧洋非常感動，因爲如果一個女人連取個名字都想和你沾上邊，你還有什麼理由懷疑她對你的用心和真愛。
“你喜歡我就是因爲我治好你的自閉症？”
許菲苒說：“你說反了，我不是因爲你治好了我的自閉症才喜歡你，我是喜歡你才治好了自己的自閉症。”
牧洋得意洋洋地說：“沒想到我牧羊犬還有這種功效，要是哪天我混不下去了，就去開個診所，專門給你們這些個患上自閉症的白富美治病去，掙錢不說，還功德無量啊！”
許菲苒突然拉着牧洋的耳朵說：“你敢！你現在娶了我，就不許再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聽到沒有？”
“影兒，影兒，你輕點，輕一點。我都知道了，我就是開個玩笑。你瞭解我，我就不是這種人。”
許菲苒拉了一會，又輕輕地給牧洋揉一揉。牧洋抱着她，他們身上蓋着三件襖子，也挺暖和的。
“你爲什麼喜歡我？”許菲苒突然好奇地問牧洋，她又說：“那個時候你並不知道我是菲兒，你還一直懷疑我不是她對不對？”
牧洋說：“我從沒有懷
疑過你不是她。我說你不是她，是因爲我心裡認定你就是她。小時候我不懂事，不知道人和人有金錢、地位、品味上的差距。大學的時候，我四處勤工儉學，也看到了社會上貧富之間的巨大落差，也看到了身邊好多人因爲這些落差而無奈分離。”
“社會的現實讓我明白小時候的幼稚可笑，我漸漸自卑起來，我否定你是她，是因爲我害怕你是她，因爲我們之間的差距比天和地還大。”
“我不會在乎的呀。”
牧洋摸着許菲苒的臉蛋說：“可我在乎啊！我是一個男人，男人都是好面子要自尊的，我在你面前根本沒有面子和自尊可言，只有慚愧和失落，還有深深的自卑。”
“雖然我在你面前自卑，但是不妨礙我喜歡你。愛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也許正因爲喜歡才自卑吧，才害怕失去。我曾對你說過，不曾得到就不會失去，那就是我當時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許菲苒問：“那你現在想明白了嗎？”
“早想通透了。其實生活就是生活，不要想得太複雜。愛也好，生活也好，都希望簡單一點，不要弄着太矯情。你愛就要去爭取，這就跟生活一樣，你的幸福生活需要自己去創造。”
許菲苒笑着說：“牧羊犬，聽到你這麼說，我心裡非常開心。幸福是一種單純的東西，你複雜了，也就不幸福不快樂了。”
牧洋說：“是啊！當我想明白這一點的時候，已經錯過了七年，影兒，我耽誤你七年，你心裡怨我嗎？”
“怨又不怨。我怨你是因爲你喜歡想太多，人太好強，不喜歡對我示弱。我不怨你是因爲我也太好強，也不喜歡示弱。你看，咱們的性格都是這樣相像，不服輸，不服氣，喜歡爭個高低，鬥個輸贏。牧羊犬，這些年你變了，影兒也變了，我們都開始爲對方着想，都想向對方靠近，而我們終於把自己身上的刺拔了，能夠抱作一團相互取暖。”
“影兒，我愛你。”牧洋突然把許菲苒抱着緊緊的，他在她耳朵邊深情表白。
許菲苒也很動情，她說：“牧羊犬，影兒也好愛好愛你，你好好地愛你的影兒吧。”
外面的風雪好大好大，夜黑伸手不見五指。
草屋裡面，牧洋和許菲苒也不再說話，屋裡只有搖曳的油燈和起伏的身影，忽明忽暗，忽動忽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