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菲苒燦爛的笑臉突然黯淡無光,她說:“先登記,登記完我再和你解釋。”
“你開什麼玩笑!菲兒,這個怎麼能亂來!我要娶你,不是娶什麼蘇影兒。”牧洋激動地站了起來。
牧洋的大驚小怪,引來周圍一片喧譁,登記員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們,不知道他們搞什麼鬼。
許菲苒冷冷地說:“我就是蘇影兒,你和蘇影兒結婚,就是和我結婚。”
“你說什麼?”牧洋腦子突然懵了,他根本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許菲苒什麼時候變蘇影兒了?還有蘇菲兒什麼時候又成蘇影兒了?
許菲苒和牧洋開始冷場,剛纔還喜氣盈盈,這會就是天降白霜。
登記員說:“牧洋,蘇影兒,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沒有解決好,要是這樣的話,我建議你們還是想清楚再結婚,結婚不是兒戲,半點馬虎不得。”
按照這種情況,他們今天再想登記是不可能的,這個大姐根本不會給他們辦理。
登記員把牧洋他們的材料重新裝回資料夾裡面,身份證和戶口簿原件以及複印件都交給牧洋。
牧洋看了一眼許菲苒的身份證,上面的名字真的是蘇影兒。
牧洋拿上材料拉着許菲苒出了民政大廳,他們走到前面一個幽靜的花壇邊。
“你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牧洋對蘇影兒這個名字並不陌生,他的房東影小姐就叫蘇影兒,還有上次他去H市碰到菲兒的時候,她就說她有一個妹妹就叫影兒。蘇菲兒的妹妹影兒那不就是蘇影兒嗎?只是他現在還不明白這個蘇影兒和他的房東蘇影兒有什麼牽連,畢竟華夏同名同姓的大有人在。
但是結合許菲苒和房東影小姐許多相似之處,讓牧洋第一次懷疑他面前的這個女人就是影小姐,也是菲兒的妹妹蘇影兒。
“我……”許菲苒說了一個“我”字,就不知道如何說起,因爲這件事情真的太複雜了。她太渴望和牧洋結婚,興奮衝動之下忘記許多細節,忽略了她現在根本不叫蘇影兒。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零,聰明如許菲苒也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你說吧,你爲什麼要冒充菲兒?你有什麼目的?”牧洋冷冷地問許菲苒。
“我。”許菲苒低着頭,她第一次在牧洋麪前無言以對。
“你說啊!你怎麼不說?我的房東影小姐是不是你?”牧洋質問許菲苒。
“嗯。”
“哈哈哈……我真是可笑,竟然被你矇在鼓裡這麼久!你是不是覺得耍我特別好玩,我就是你的一個玩物,可以任由你戲弄擺佈?”牧洋憤怒地說。
“不是的,不是的,牧羊犬,不是這樣的!”許菲苒拼命地搖着頭否認。
“好,我不想和你再糾結影小姐的問題,畢竟你也沒有對我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我再問你,你是不是菲兒的妹妹蘇影兒?”牧洋又冷着臉問許菲苒。
許菲苒點點頭承認:“嗯。我和她是姐妹,孿生姐妹。”
牧洋聽到這裡,他真的差點崩潰了,因爲他現在開始分不清楚,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到底是蘇菲兒還是蘇影兒。
他和菲兒發生過幾次親密接觸,但是現在有一個人告訴他,可能和他在一起的不是菲兒,你叫他情何以堪。
牧洋看着眼前的許菲苒,這個讓他魂不守舍又不知所措的女人,他真的糊塗迷惘了。
如果這些日子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不是菲兒,而是影兒,他要怎麼辦?
他和菲兒有過,這個他可以確定,因爲雲祥山上的那個女人一定是菲兒,上次在H市碰到的那個女人也一定是菲兒。但是影兒呢?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他們之間又有沒有過什麼親密接觸?如果他和她們姐妹都有過,這不是亂套了嗎?這叫亂lun!是可恥和千夫所指的!
他一直標榜自己要做一個道德高尚的人,爲人處世要問心無愧,他以後還能問心無愧嗎?
“你,你你是什麼走進我生活的?”牧洋鼓起勇氣,問了他最想知道又最不想知道的問題,因爲這個問題的答案一旦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他會瘋的。
“從你在Z大撞壞我的保時捷開始,到我們這次重逢,一直都是我。”許菲苒輕聲細語地說,她在牧洋麪前不再頤指氣使,而是開始柔弱。
如果你真正愛一個人,你就會明白,其實你在他面前根本就硬氣不起來。
牧洋眼神黯淡地問:“這麼說有一次我陪客戶喝醉酒,摸錯了牀,夢裡和一個女人在一起,那個人就是你?”
“嗯。你不要自責,我不怪你!”
牧洋一聲苦笑,又問:“前幾日在林氏大酒店的瘋狂也是你
吧?”
“嗯。”
牧洋雙手抱頭,他蹲在花壇邊,一臉痛苦狀,因爲事實已經擺在他的面前,他進退都是一個死。
他死不足惜,但是他似乎傷害了兩個女人,而且是永遠地傷害了。
許菲苒看到牧洋這麼難過,她也好傷心好傷心,當她知道牧洋和菲兒有過關係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一天終究會來的。
“牧羊犬,你別難過好嗎?都是我的錯,我應該開始就告訴你的。”許菲苒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她流着淚說。
她自己可以傷心,但是她不希望牧洋難過,他是她的男人,是她一生的摯愛,只要他開心,她什麼都可以去做。
她是如此愛他,沒有原則的愛他。她真的見不得他受一點委屈,他是這樣一個忠誠的男人。他欠下了林曦涵的情債和人命債,無力償還,現在好了,他又要欠下她們姐妹的情債。
他還失去了他爲人處世的原則、尊嚴和底氣,他似乎失去了一切。
許菲苒看到牧洋後悔莫及,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她多麼希望一切都回歸原樣,他還是矇在鼓裡,永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一直不告訴他,除了菲兒和家裡的原因,還有就是牧洋自己的原因。因爲她太瞭解他,他是一個對愛情無比專一的人,他有愛情潔癖,在他的世界裡,愛情是唯一的,任何對愛情的不忠和背叛都是人格淪喪。
他還有道德潔癖,他把承諾、人格和人品看着比自己生命還重要,人無信不立,無德難以服天下。
現在他一切都被自己和菲兒毀了,他的精神世界和道德世界崩塌了,他也就不再是他。
“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牧洋蹲在花壇邊半天,然後毫無生氣地對許菲苒說。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許菲苒一個勁地道歉,在她的字典裡是沒有道歉這一說法的,但是爲了牧洋,她願意在她的字典里加上“對不起”這個詞,而且心甘情願。
“大錯已成!菲兒,你說我要怎麼對你們?”
許菲苒從後面抱住牧洋,她哭着說:“老公,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事情總會解決的。你先冷靜下來再說好嗎?”
“老公?我還是你老公嗎?”牧洋自嘲地笑了笑,他說:“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天下竟然有這樣的老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