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洋看了一眼美女,又對她說:“你離我太近,再往前走一點。”
美女向前走了十幾步,又回頭看牧洋。
牧洋:“再遠點!”
美女又往前走了好幾米。
“差不多,可以啦!”
美女站定後,正想回頭。
牧洋又說:“你就這樣背對的我,這個姿勢挺好。”
美女不知道牧洋葫蘆裡究竟賣什麼藥,只是依言而行。
牧洋調整呼吸,抱着一個大喇叭扯着大嗓門在美女背後突然“啊!啊!啊!”三聲怪叫,差點沒把美女嚇死。
花壇周圍和馬路上的人也是大吃一驚,這是什麼個情況?
大夥的目光四處尋覓,尋找這個噪音源頭。
牧洋清清嗓子,繼續喊道:“前面的美女,你不要走!你真是太美了!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姑娘。說你呢,你跑什麼呀,說的就是你,那個抱着玫瑰花的姑娘。”
美女抱着鮮花徹底傻呆,你都說些什麼呀,你不是要跟我假裝表白嗎?難道自己會錯了意,人家壓根不是這個意思,哎呀,丟臉死啦。
我靠,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膽敢拿喇叭調戲人家美女,看我不打死你丫的。
周圍人羣激憤,紛紛朝花壇方向涌來,當然看熱鬧的也不在少數。
牧洋壓根不理會人羣憤怒的目光,依然我行我素,在美女後面大呼小叫。
短短几分鐘,以花壇、美女、牧洋爲中心的地方里三層外三層圍個水泄不通,一個小鳥都別想飛出去。
當然如果真有一隻小鳥,估計也不敢飛進來。
人羣最內層有幾個憤青,情緒激昂,捲起袖子估計想暴打牧洋一頓。
牧洋又非常淡定地對美女說:“美女,雖然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可是你找我畫畫也不能不給錢啊。你不給錢也就算了,竟然還把我的畫撕碎。你憑什麼說我畫的不像,大夥給評評理,你們說我畫的像不像?”
怎麼個情況?牧洋三言兩語,突然來個劇情大反轉,奶奶個球的,這小子壓根不是耍流氓調戲美女啊,原來是私
人糾紛,害我們瞎激動一場。
不過華夏人除了喜歡湊熱鬧,還有一種心理,那就是好爲人師,喜歡冒充專家,給人家當評委,指指點點的本事不小。
所以看熱鬧的人流非但沒有立即散去,還有愈演愈烈的態勢。
人羣中一個頗有威信的大媽說道:“小夥子,你不要緊張,如果你有理,我們大夥給你撐腰。如果這個姑娘有理,那你也不能糾纏人家。到底什麼個情況,你給我們大夥講講,我們也好給你評評理。”
牧洋對大媽點點頭:“大媽,您說得對。事情是這樣的,這個美女一個多小時前在我攤位前溜達,說要我給她畫張像。可是我畫完之後,她不滿意,說我畫的不像,把畫撕了,還不給我錢。您說天下哪有這樣的事情?”
大媽轉向美女說:“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你不喜歡也不能把畫撕爛了,這好歹是人家的勞動成果。而且你竟然找別人畫畫,就要給錢,做生意哪有你這樣的。”
“我,我,我……”,美女“我”了半天,根本不知道怎麼應對纔好。
人羣中有不少小夥子見美女出落的亭亭玉立,憐香惜玉,想博得美人歡心,就替美女出頭:“大媽,您也不能這麼說,要是東西不好,不值那個價錢,美女當然可以退貨。這就和買東西一樣,質量不好,價格還貴,我們當然有權利不要。淘寶還支持七天無理由退貨呢?”
人流中也有好多漂亮的女孩,她們見牧洋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再加上全身裹得個糉子似的,愛心氾濫,就支持牧洋。
“你們也不能這麼說,她不滿意不代表就是人家小夥子畫的不好,說不定是這個美女眼光太挑剔。你看這個小夥子都這個樣子,還幫她畫畫,說不定家裡有什麼難處,或者真的有些本事,咱們不能光聽這個美女片面之詞。”
大家七嘴八舌,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大媽開始犯迷糊:“那你們說怎麼辦?現在畫撕爛了,看不到東西,根本沒法評定好還是不好。”
一個職場都市麗人擠進來說道:“這個簡單,這個小夥子不是會畫麼,再畫一張素描就是。咱們大家做
評委,要是超過半數的人認爲畫的好,那這個小姑娘就要給他畫錢;要是超過半數的人認爲他畫的真不咋的,我想小夥子也不好意思找姑娘要錢吧。你們說這個辦法怎麼樣?”
大夥紛紛稱讚這個辦法好。
大媽又問牧洋:“小夥子,你沒什麼意見吧?”
牧洋十分乖巧地說:“我都聽大媽的。”
大媽又轉向美女問:“姑娘,你呢?”
美女把臉轉向牧洋,像在詢問,又像在抱怨。
牧洋把頭轉向別處,裝作根本不認識美女一樣。
美女:“我也沒意見。”
大媽非常開心,想不到這兩個小年輕這麼配合,讓她臉上倍兒有面子。
大媽笑呵呵地說:“那就這麼定。小夥子,你現在就給她畫一張,畫好後我們再斷。”
牧洋點點頭,開始回到摺疊桌子前,鋪開畫紙,拆開畫筆開始工作。
與剛纔的喧鬧不同,工作中的牧洋異常認真安靜,他的周圍聚滿了觀摩的人,大家自覺地屏住呼吸,生怕打擾了他。
牧洋繪畫的速度非常快,他下筆非常穩,而且細膩,十分鐘不到美女大概的輪廓就躍然紙上。
人羣中開始有人忍不住驚呼,牧洋身邊還有不少觀衆竊竊私語,他們的臉上或多或少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或驚歎,或不可置信,或佩服,或匪夷所思。
他們看牧洋的眼神都不一樣,由開始的鄙夷、同情、中立,到現在的敬服、羨慕、渴望。
牧洋周圍的空間畢竟有限,所以離他較遠的觀衆並不知道具體情況是什麼,他們只是純粹抱着看熱鬧的心態留下來。
二十分鐘左右,美女活生生的跑進畫卷中。
周圍的觀衆一會兒看看畫中的美女,一會兒又看看不遠處站着的美女,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栩栩如生這個詞。
她長長的睫毛,她的一顰一笑,甚至她臉上兩個淺淺的酒窩、細細的白牙和尖尖的下巴都與真人一模一樣。
畫上的美女和她本人完全吻合,她們就像一對孿生姐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