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洋沉默良久,終於將多日來的猶豫、思索、徘徊下定決心,擇日不如撞日,男人要果敢點,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
“米桐,我,……,我有點事情想和你商量?”牧洋鼓起勇氣對米桐說。
“啊!你,你,……,你要和我說什麼?”米桐的直覺告訴她,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
“米桐,我們……我們分手吧!”牧洋誠惶誠恐地望着米桐,認真地說。
他的語氣很真摯,一聽就是思考多日的結果,而不是信口開河。
米桐開始還好好的,可是一會就哭成淚人,她知道這一天終究會來,只是不知道來的這麼快,就像她剛纔分析的那樣,因爲她看穿了一切。
“對不起,也許我真的沒有愛過你,可能你身上某些地方像蘇菲兒,我只是在你身上找到她的影子。我是混蛋,我欺騙了你的感情,可是我現在不想再這樣下去,因爲我心難安。如果你傷心,你就打我一頓出氣,我保證不還手。”牧洋忍着內心的傷痛慢慢說道。
米桐掙脫牧洋的手,雙肩顫抖,淚水劃過她的臉頰,又打溼胸前雪白的襯衫。她的心碎了,一廂情願的愛戀,終究要曲終人散,她理解,她明白,她有準備,可是她的心爲什麼還是那麼疼。
“過兩天你也要開學了,明天我就送你去H市,以後咱們還是不要見面了,相見不如懷念。”牧洋又輕輕對米桐說。
米桐勉強地笑笑說:“我最終還是輸給了許菲苒,或者說我終究還是贏不了蘇菲兒。牧洋,我不恨你,因爲我從一開始就知道結局,可是我還是期待奇蹟,現在只是夢醒時分而已。對不起,我打擾你這麼久,謝謝你給過我短暫的愛情,這段時間我真的非常開心。”
“你放心,我會慢慢忘記你,直到回憶模糊,直到我的心聽到你的名字不再漣漪,直到你徹底消失在我的世界裡。牧洋,我最後有一個請求,你能答應嗎?”
牧洋:“你說。”
米桐:“我想你最後吻我一次,你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吻過我,就讓我們的愛情從吻開始,從吻結束可以嗎?”
“對不起,我,我不能對不起她。”牧洋忍着心中疼痛拒絕。
米桐長吁一聲:“我早該知道,不應該向你提這樣的要求。牧洋,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牧洋:“
這麼晚了,N市治安不是很好,你一個女孩子走我不放心。”
米桐突然目露兇光:“我米桐是死是活和你牧洋有什麼關係?你都不要我了,還在這裡大獻什麼殷勤?憐憫我?可憐我?同情我?我告訴你,我米桐不需要。從今以後我米桐和你牧洋一刀兩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去抱你的許美人,我會去找我的大帥哥,不就分個手嘛,又不是世界末日,有什麼了不起。”
米桐說完,甩身往回走,她走着毅然決然,此刻又展現她傲嬌蠻橫的一面。
牧洋跟在米桐身後,離她不到十米距離。
米桐走的快,他也跟着快,米桐走的慢,他也放慢腳步。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好遠一段路。
米桐突然轉身,一下子衝到牧洋麪前,罵道:“姓牧的,我警告你,你再跟着我,我就報警。”
牧洋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看着米桐。
米桐又轉身向前走了幾步,忽然蹲到地上哭起來:“你這個混蛋,就知道折磨我欺負我,我都放手了,你還要我怎麼樣?我成全你和許菲苒,你爲什麼還來招惹我?我認輸了,你爲什麼還要斬盡殺絕?”
“我求求你,給我留點自尊吧,我不想在你面前哭,你就讓我一個人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哭一場,我的要求不高,就這點權利你也要剝奪嗎?你走了,沒有你我怎麼辦,你就讓我靜一靜,慢慢習慣一下沒有你的日子。”
牧洋走到米桐身後,他真的好想把她擁入懷抱,他真的好想告訴她:他也愛她,捨不得她,她傷心他比她更難過。可是他不能這麼做,他怕他心一軟,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又要付之東流。
他只能狠心地把她從心裡推開,長痛不如短痛,讓她哭泣一陣吼叫幾聲發泄一下也好。
米桐在路邊痛哭了一個多小時,兩個眼睛都紅腫了,眼淚也要流乾,可是她心裡的疼痛一點也沒有消退,反而更加壓抑。
她原本以爲N市會是她和他愛情昇華的一個里程碑,可是卻沒想到N市成爲他們埋葬愛情的里程悲。
爲什麼會這樣?她輸的不甘心,可是又無計可施。
爲什麼上天有了一個米桐,還要有一個許菲苒?
米桐沿着馬路走了一夜,沒有目的,沒有方向,就這樣不知疲倦地任性走一夜。
第二
天米桐先去“夢想男士”辭職,同事們都非常詫異,也非常不捨得她,可是她執意要辭職,蘭姐也只能同意。
米桐辭職完後,又回出租屋收拾一點東西,此時韓綵鳳正在醫院照顧牧衛國。
米桐的行李不多,只用一個行李箱就全部裝下。
牧洋今天也沒有上班,他一直跟在米桐身後。
米桐收拾好東西后,拖着一個行李箱來到醫院。
“叔叔、阿姨,我要走了。”米桐微笑地對牧爸爸和牧媽媽說。
韓綵鳳奇怪地問:“桐桐,你今天要走嗎?最近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米桐:“學校就要開學了,我要回去上課。”
前一段時間牧洋已經把他被學校開除的事情告訴了韓綵鳳,牧衛國知道了這個事情,韓綵鳳遲早會知道,牧洋就是想瞞也瞞不住,還不如早點坦白的好。
牧媽媽雖然難過,可是開除已成事實,她也沒有一點辦法,只是生了幾天悶氣,後來也就想通了。她瞭解她的兒子,知道其實他心裡應該更苦。
牧衛國點點頭:“上學是大事,你在學校好好上課,不要老惦記我們。我和你阿姨都挺好,有時間給我們打電話。”
米桐的眼睛又紅了,她強忍住淚水說道:“好的。叔叔阿姨你們保重身體,桐桐先走了。”
米桐離開醫院,牧洋又把米桐送到機場。
米桐排隊換好登機牌,兩人又向安檢口走去。
“就送到這裡吧,路再長終有走完的時候,把行李給我。”米桐接過牧洋手中的行李箱。
牧洋傻傻地看着米桐,這可能就是他們最後一次相見,此時分別也許意味的永別。
米桐冷的一張臉,她把目光移往別處,可是腳步卻沒有繼續往前走。
也許,她也不捨,她又何嘗不知道,她愛情的畫面在此刻將定格成爲永恆。
牧洋:“一路順風,再見!”
米桐還是沒有吱聲,身體也沒有動,就保持那樣的姿勢站着。
兩人不知站了多久,突然米桐推開行李箱,一下子撲到牧洋懷裡,嗷嗷大哭地喊道:“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後悔了,我不答應和你分手。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不要離開你,沒有你我該怎麼辦?我無法呼吸,我的世界都要停止。我求求你不要讓我離開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