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帳才發現,已是清晨,而這名黑色皮甲的侍衛快速的在前面帶路,邊走邊說:“我帶你們去屯裡的營房先睡一覺,等明天你們見過屯長才能分到自己的帳篷。”
“哦。”
劉睿應承一句,心中暗想,這一夜可真是驚險,先是意外穿越,到了一片漫無邊際的戰場,隨後又碰到許亮,在許亮的帶領下,來到新軍大營,還差點被殺,自己雖然胡編亂造,糊弄過來,還當了隊長,可以後呢,以後該怎麼辦?總不能在這呆一輩子吧!
“就這裡,你們進去吧,酒食會有專人送來,新的甲冑明天也會有人給你們送來。”
說完話,黑甲侍衛轉身向回走去,一夜的折騰,劉睿和許亮已筋疲力盡,掀開門簾,二人高興的向帳內走去。
進入帳篷,映入眼簾的是帳篷中間半米寬的碳鍋,裡面裝的都是木炭,烤的帳內暖洋洋的,碳鍋周圍兩步遠,並排鋪着褥子,劉睿仔細數了一下,加起來有十二個牀位。
“別數了,這是招待客人用的帳篷。”
許亮此時懶散的躺在褥子上,眼睛裡充滿了崇拜的眼神,但他心中更想知道,這個劉睿到底何許人也,居然能說得營長對他刮目相看,初來軍營,便混個隊長,真是前途無量,如果自己好好跟着他,前程似錦啊!
“你先別睡,一會酒肉就送來了。”
見許亮躺在褥子上,有些發睏,劉睿趕忙提醒他,但心中忽然想起那個玉墜,就因爲它,纔來到這的,那不如,看看能不能通過它再回到未來,要是能回到未來就更好了,明天去太陽底下試試。
心中想着,卻發現玉墜上有字。
“不應該啊,上次還沒發現呢!”
“什麼不應該?”
許亮本來快睡着了,被劉睿突然的一句沒頭話,勾起了興致,隨口問了問。
玉墜上都是古代字,劉睿只能零星的認識幾個,太悲劇了。
“許亮,你識字嗎?來,幫我看下。”
許亮好奇的坐起身,走到劉睿身邊,道:“讀過幾年書,認識些字,給我看看。”
接過玉墜,許亮仔細的觀察後,斷斷續續念道:“緣來緣去君隨緣,這個什麼一見萬鏡還”
劉睿徹底被許亮說蒙了,怎麼還有‘這個什麼一見萬鏡還’,這前後字數根本不押韻,這是哪個2B寫的?
看着手中的玉墜,劉睿只希望早點亮天,到時候,自己可以試試,看能不能借助陽光在穿梭回去,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
酒肉很快送來了,倆人胡亂吃了一口,倒頭就睡,一夜的奔波,已經弄得他們筋疲力盡。
•••
“隊長,該起牀了,醒醒。”
在被人劇烈搖晃的情況下,劉睿緩緩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一名身穿黑色布甲的少年出現在眼前。
“你是誰?”
少年見劉睿醒了,靦腆的笑道:“我叫楊蕾,以後是隊長你的跟班。”
“哦,楊蕾,很好聽的名字。”
揉揉眼睛,劉睿仔細看着眼前的楊蕾,細柳眉,尖鼻頭,小嘴微微攏起,一雙明亮的眼眸正在注視着自己,如果他不是軍人,自己肯定會誤認爲他是個女子。
劉睿懶散的坐起身,抻個懶腰,回頭看向許亮,見他鼻子上的鼻涕泡在不停的收縮膨脹。
“睡相真難看!”
嘟囔一句,劉睿起身,走到許亮身邊,使勁的踹上一腳。
“太陽曬屁股了,還睡!”
就在許亮嘟嘟囔囔坐起身,不停揉着屁股的時候,劉睿忽然想起那枚玉墜,天亮了,趕緊去試試,看能不能再穿越回去!
想到這,劉睿大步跑出帳篷,看着蔚藍的天空,白雲飄飄,真是太興奮了,回家的時刻到了!
劉睿掏出懷中的玉墜,對着太陽,嗯,就是這種感覺,玉墜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暗淡的紫色,非常美麗,上次就是在這種紫色後,忽然變成刺眼的金光,爲了防止再次被刺痛眼睛,劉睿閉上雙眼,靜靜等待着。
“隊長怎麼出來了?”
“不知道啊,忽然就跑出來了!”
一名手捧皮甲的士兵走到楊蕾身邊,看着劉睿在用一塊玉佩對視着太陽,不對,他沒有睜眼睛,好奇下,他問出剛纔那句話。
可這聲音的出現,嚴重打擊了劉睿的自尊心,過了這麼久,怎麼還能聽到楊蕾的聲音?不會是玉墜失靈了吧!
劉睿緩緩睜開眼睛,確定自己還在這裡,什麼也沒改變,只好低着頭,沮喪的向帳內走去。
楊蕾和那名手捧皮甲的士兵緊隨在劉睿身後,進入帳內,那名士兵來到劉睿面前雙手奉上皮甲,大聲道:“報告隊長,皮甲已經取回來了!”
“你是?•••”
見劉睿問起,那名手捧皮甲的士兵用洪亮的聲音道:“回隊長,我和楊蕾是屯長今早下令派來跟隨隊長的,我叫宋濤,以後隊長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劉睿仔細打量着宋濤,見他緊鄒眉頭,眼睛斜視地面,方方正正的大嘴喊出如此洪亮的聲音,真讓人羨慕他的好嗓音,要是在未來,肯定是個出色的歌唱家,劉睿笑着拍拍宋濤的肩膀,道:“以後不用如此拘束,我這個人很隨和。”
聽到劉睿的話,宋濤將右手橫在胸前,鄭重的行一軍禮,朗聲道:“諾!隊長,你還是趕緊換上皮甲吧,屯長在營房等你呢!”
“嗯!”
見劉睿答應,宋濤抖開皮甲,準備給劉睿換上,此時,一直睡在旁邊的許亮也漸漸清醒,坐起身,看着劉睿,笑道:“隊長,你穿上這個一定很好看!”
“別叫我隊長,咱倆也算患難兄弟了,以後你叫我睿子吧”
“這我可不敢。”
許亮尷尬的笑了笑,站起身,來到劉睿身邊,準備幫忙,而劉睿卻從宋濤的手裡接過皮甲,嚴肅的說:“不用你幫忙,我自己來就行,你們以後拿我當兄弟處就可以,不用這麼多軍規。”
“諾!”
宋濤這句諾喊得異常洪亮,從他當兵起到現在,還從來沒有哪個隊長向劉睿這樣,一點官架子都沒有,對人如此和氣。
楊蕾猶豫一下,轉身向外走,嘴裡說:“隊長,我出去幫你看門。”
•••
李韜居住的帳篷離劉睿昨晚臨時住的帳篷不遠,劉睿在許亮,宋濤,楊蕾的陪同下,很快來到李韜的帳內,進入大帳,劉睿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李韜就是昨天問自己平匈奴計策的那個皮甲將軍,心中暗叫不好,這人會不會因爲自己昨天頂撞他,而給自己小鞋穿。
李韜手裡拿着一張獸皮,上面畫着地圖,此時見劉睿進來,隨手把地圖放到桌案上,高興的迎上去,拍拍劉睿的肩膀。
“呵呵,昨夜我們見過了,我很欣賞你的才華,走,裡面說。”
見李韜帶自己如此客氣,有些出乎劉睿的預料,更尷尬的是,初次見面,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但,不說又不好,就在劉睿剛要開口時,李韜回頭道:“昨晚我回來,一直在思考你那句話,‘想和匈奴打,只能臨陣應變,不可提前計劃,否則戰機一變,預定方案很快就會失效’”
聽得李韜這句話,劉睿沉思片刻,笑道:“屯長以爲如何?”
“能抓住戰機,從容佈陣,乃上將之才也!”
語畢,李韜輕拍劉睿的肩膀,拿起桌案上一塊銅製腰牌,遞給劉睿。
“這是你的腰牌,從今天起,你就是咱一屯一隊的隊長。”
將腰牌遞給劉睿,李韜走到帳篷右側兵器架旁,拿起架子中間的一把劍,拔出鞘,不捨的看着。
見李韜在獨自看劍,劉睿環顧四周,三十多平米大的小帳篷佈置的非常整齊,在桌案兩側各擺着一個小火盆,帳篷左側排列的是一件件破舊鎧甲,應該是李韜以前的鎧甲,看樣子他是一個身經百戰的人,看完左側,劉睿轉頭看向右側,李韜還在那仔細看着那把劍,從他的背影看去,感覺此人似乎經歷過很多滄桑一般。
“唰••”
合上劍,李韜轉過身,尷尬的笑笑:“有些睹物思情,這把劍送給你!”
劉睿過去,拿起劍,仔細看着,灰黑色的劍身,非常精緻,不像普通將領能夠佩戴的。
“屯長,這把劍的顏色很霸氣,它一定有名字吧?。”
李韜的眼神有些迷離,似乎在回憶着什麼,“這把劍叫虯龍,是我一個老朋友的,去年他戰死了,所以,我一直替他保管這把劍。”
“那••”
“那什麼那,寶劍配英雄,你的武藝不錯,這把劍在你手裡,才能成就他嗜血的本性,你不必謙讓。”
見李韜堅毅的表情,劉睿懂得,不能再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