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人莫非是無畔?
無畔名字叫阿牛?
如果不是手中的柺棍撐着,我恐怕已笑倒在地了。
可是,隨即想到眼前這女人來找的是自己的相公,心裡又隱隱有些不悅了。
無畔可從來沒有說起過他有家室。
而且,他還說過,殺手不會有感情。
又怎麼會突然多出個老婆和孩子?
“娘娘。”
見我半晌不表態,傾國不禁等不及了,再度開口道:
“還請娘娘讓我見見他吧,也好讓傾國放個心。”
其實,單從她的外在氣質上來看,她還是配得上無畔的。
不卑不亢,言行舉止看上去都是那麼的與衆不同。
就如同她身上那條火紅的長裙一般,到哪都很顯眼。
可是,就是她骨子裡那股冷勁讓人心裡很不服。
表面上看她對人是客客氣氣的。
但是給我的感覺,她卻壓根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這一點,她倒是和無畔挺像。
“你說他是你的相公,有何憑據?
我這兒是有一位貴客,但不一定就是你要找的人。
我總不至於讓你冒冒然的去見他吧?”
不知爲什麼,潛意識裡總有個聲音提醒着我不要帶她去見無畔。
或許,是不希望她就這樣把無畔帶走吧。
“是與不是,娘娘只用把我的閨名告訴他,不就一清二楚了?”
傾國巧笑着看向我,眼裡的自信滿滿讓人很是不爽。
可是,再怎麼不爽,人家萬一真的是無畔的家屬,我也總不能攔着不讓見吧?
暗自咬了咬牙,我衝她道:
“那就這邊請吧。”
我慢吞吞的在前面走着,心裡只希望無畔千萬別是阿牛。
磨蹭了好半天,纔剛拐到南廂房的長廊上,就正好撞上無畔從屋裡走了出來。
“無畔?你怎麼起來了?”
我心裡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還不等我走過去扶他,身後的傾國突然推開我衝了上去。
“阿牛哥!”
傾國一頭栽進了無畔懷裡,險些把他撞倒。
無畔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件怔住了,一時竟沒了反應,呆呆的望着我。
好
在,傾國還記得他身上有傷。
只是在他懷裡膩歪了片刻,便忙擡起頭來,捧着他的臉,焦急的問道:
“阿牛哥,你的傷怎麼樣了?”
無畔像是這纔回過神來,看向眼前那個對他又抱又摸的女人。
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震驚,一把拉扯開她,道:
“怎麼會是你?”
“怎麼,見到我就這麼不高興?”
傾國一反剛纔的甜蜜,立刻擺出了野蠻女友的架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有家都不知道回了是不是?還不跟我走?”
看到這裡,我心裡唯一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他竟真的有老婆?
可是,這怎麼可能?
在我怔愣之下,傾國已拉着無畔到了我面前,一臉甜蜜的笑道:
“貴妃娘娘,謝謝你對我們家阿牛哥的照顧,傾國永遠記在心裡了。
只是,我的家人還等着我把他給帶回去呢,所以,就此告辭了。”
他真的要就這樣走掉了?
我不敢置信的望向無畔。
無畔起初還有些想要掙脫傾國那隻手。
在被她狠狠一瞪之後就放棄了,任由她牽着,對我道:
“我得走了,你自己保重。”
“你不許走!”
眼看着他就真的要隨傾國離開了,我想也沒想便衝口而出。
兩人頓住腳步詫異的望着我。
我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遂換上一副笑臉道:
“我是想說,無畔,你好像把劍落下了。”
無畔手下意識的動了一下,接着對身邊的傾國道:
“你等我一下。”
說着,硬掰開了傾國的手,轉身走向屋內。
我藉機跟上道:
“我幫你看看還有沒有落下其它東西。”
“哎……”
傾國想要制止時,我人已趁勢竄進了屋裡,並一把關上了房門。
聽到下門栓的聲音,無畔詫異的轉身來看向我。
“你關門幹什麼?”
我知道時間緊迫,也不拐彎抹角了,壓低聲音問道:
“我只問你一句,她真的是你妻子嗎?”
無畔頓了頓,眸色複雜得讓人捉摸不透。
好一會,
才點頭道:
“是的。”
我突然感覺自己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你不是說你是殺手嗎?
你如果真有老婆,你不要命的跑來保護我幹什麼?
你到底想幹什麼?”
就算我知道他是殺手的時候。
就算我知道他是另有目的的時候。
可我還是把他當成朋友對待的。
儘管他的職業跟我可能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但和他在一起,我有一種莫名的放鬆。
有種如同知己一般的安慰,更有一種安全感。
這在這個時空對我而言是多麼難能可貴的。
然而,這個叫傾國的女人一出現,就讓我有了一種另外的感覺。
我不知道是他以前對我說了謊,還是現在騙了我。
就在我以爲要接近他的身世之謎時,他突然就跑出來一個妻子,推翻了一切。
這可能嗎?
無畔呆立了好一會,才轉身拿起桌上的劍。
卻並沒有回答我的打算,就要開門出去。
我身子往門口一堵,咬牙道: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說過只問一句的,我已經回答你了。”
無畔態度冰冷,依如才認識他時那般,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那,我再問一句。”
我背抵着門拴,量他也無法破門而出。
“如果我再有危險,你還會出現嗎?”
無畔沉吟着,眼神黝黯。
就在我等待着他的回答時,門板突然被拍響了。
“娘娘,快出來,皇上回來了。”
趙管家的聲音刻意的壓低着,隔着門板傳了進來。
很是焦急的樣子。
我心中一震。
他怎麼遲不回來早不回來,偏偏選在這節骨眼上回?
瞥了一眼無畔,他眸中一動,已然鐵下心來打算不再回答我。
直氣得我險些想要用手上的木棍跟他拼了。
“你給我記住,從今以後,不許你再以任何名義救我。
既然你有家室,就好好的待在家疼老婆帶孩子。
不要讓人家又挺着肚子到處找人。”
我恨恨的說完,閃身打開了身後的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