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圈由最初童子劃的一小圈在水不停涌出並往外擴散的趨勢下越變越大,本來看似平常的地面,也在頃刻之間變成一灘水,一切都是那麼平靜而又詭異,讓人覺得彷彿做了一場不可思議的夢一般。
這無端衍生而出的水本身也十分之奇特,水極淨似不存在,水至清卻不見底,這水就像攤開的畫卷一般緩緩展開,直至擴展到方圓十丈之外方纔有停止的跡象。
水是平常的水,但其上卻隱藏着一股若有若無的靈氣,這靈氣飄蕩間更是給這洞天清靈添加了一些天然造化的感覺,那一絲清涼迴盪在整個洞天清靈中,讓進來的修士都感到意思清爽,這絲清爽讓他們的身心也得到了釋放,那種感覺彷彿在那一刻間,所有的充斥在心間的那種不好的感覺全都蕩然無存般,甚至讓大部分的修士出現了短暫的恍惚。
只有那些修爲老道,且經驗豐富的老修士方能既享受其間又不受其影響。
宇鋒第一次進來,也同一般的修士一樣陷入恍惚之中,那種感覺讓他也有一點依戀。
等這些修士從恍惚之中醒來之後,他們的表情各異,不過表現出來的意思全部都是吃驚之色。
本來平靜的湖水之間,波瀾不驚,安靜無比,可在他們的不經意之間竟然出現了一團團藍色的圓形陣法,而且還是逐層疊高,最底下的有八個陣法,上面則有四個,再上方便是兩個,而最上頭的只有一個,每個圓形藍色陣法的形狀和大小一致,沒有甚至細微的差別。
現場的感受也是不盡相同,有些人依舊是沉浸在剛纔洞天清靈給他們的清爽當中,另外一些弟子已經面目凝重開始思索起來,還有就是那些經驗老道的長老和一些比較強勁的弟子們面色不改。
二長老面艽���常,眉宇間多了一分憂愁。
宇鋒有所不解,但隱隱約約也是猜出了一些來。
“這二長老剛纔在你恍惚的時候看了你一眼,雖說沒表現出失望之情,不過顯然對你剛纔的反應還不是很滿意的。”書靈爲宇鋒解惑道。
宇鋒點了點頭,二長老帶自己進來想必就是爲了這個洞天清靈的陣法,可剛纔的那恍惚明顯是受洞天清靈所影響造成的,二長老先前不告訴自己應該也是考驗自己,不過結果是自己失敗了。
但是,雖然宇鋒失敗了,可大部分的弟子也是如此,只有少數部分或是因爲修爲高於常人或是經驗豐富一點不受其影響,大部分弟子還是中招了。
其中就包括息洛宗和北外宗的兩位領頭弟子,果然這兩人十分的不簡單。
洞天清靈的這番變化也讓場下的人喧譁開來。
“安靜!”這時童子的聲音清脆的響了起來。
場下的修士便立刻的保持了安靜,彷彿知道童子有什麼事要宣佈一般。
童子將拂塵放置右手邊之後,這才緩緩出口,“在剛纔洞天清靈的第一次考驗之中,此次洞天清靈悟道之人唯有...”童子的手伸了出來朝八個弟子那邊指了幾下,“這幾人頂住了洞天清靈的第一次考驗,可以先進行領悟。
”
童子指的七人之中赫然包括息洛宗三名,北外宗兩名,浮雨宗一名,剩下的兩位來自截稻域南部區域的弟子,八人之中三大宗佔了六個名額,這浮雨宗的一名還是宇鋒認識的,便是墨七夏的姐姐墨霧穗了,墨霧穗一經指名,司馬雨舞的眼皮跳了幾下也沒多說什麼。
然後這八人就在中弟子豔羨的眼神中走向洞天清靈的四周準備感悟清靈決。
二長老面艽���靜,直視眼前說道:“這洞天清靈第一次考驗不過是決定出場順序罷了,第一次考驗雖說當是一種實力上的檢驗,不過你才生靈境也不必在乎許多。”
宇鋒點了點頭,顯然二長老對宇鋒還是抱有期望的。
宇鋒目前還不能同書靈心靈溝通,爲了不讓人生疑也不多講話,只好暫且不依靠書靈,開始仔細的觀察這洞天清靈所生之陣。
這洞天清靈之陣由下往上分別爲八、四、二、一個陣法,這讓宇鋒萌生了一個想法,是否是下方兩個陣法匯聚成上方的一個陣法,如此推來正好吻合,此陣當是由二推其一,陣法本身難度不論,根據二長老的想法此陣還要看修士的天賦,這便是這些各門派的長老們不參與的原因,由此推斷此陣同行文陣法應該差不多。
宇鋒本身所想的這個想法又是十分簡單,若只是天賦加上此推陣方法便可破陣的話,對於宇鋒來說根本不是難事,對於這裡的一些天賦異稟的弟子來說應該也沒什麼問題,那問題便是夏仙枯那樣的弟子爲何不可參悟這樣的陣法,這就需要進一步的觀察。
而此時洞天清靈四周的八人正在如火如荼的參悟着,兩個宗門領頭弟子,雷佑天,天朽,梅思微和南部區域兩個弟子以及墨霧穗。
八人面色平靜的圍城一圈,分別閉上雙眼開始破陣,這陣法十分詭異,顯然如何破陣或說從什麼地方下手也是值得深思的,不過也許這些只有等到破陣之時方纔有所領悟。
一個時辰之後,八人間已經有三人的面艽���始出現一點不穩,分別是梅思和兩個南部區域的弟子,而先前北外宗的那個冷酷男子和息洛宗的那名神秘女子的身前各有一個陣法開始晃動起來,顯然再不懂的人也看得出來這是破陣的跡象,雷佑天和天朽兩人也是有點細微的變化,墨霧穗雖未感覺到絲毫不適,可始終也沒多少進展,反而是愈加慌亂起來。
“轟轟!!”半個時辰之間可以發生很多的事情,息洛宗和北外宗兩領頭弟子紛紛破陣,幾乎同時之間將身前的陣法破去但陣法破去的標誌也不是消失,只是變紅了而已。
另外先前的那三個支撐不住的弟子也在陣法的強度威逼之下退了出去,此時場中只剩下五人破陣。
“息洛宗北外宗這兩弟子可當真是不世之材啊!”二長老首先開口,向兩宗的長老問候道,言語中沒有嫉妒,只有一些欣賞。
“史兄這話可是高擡貴舉了,若不是十年前的那點變故,恐怕現在在此閃耀的便是你們浮雨宗了!”先前與二長老問候的那個息洛宗長老頗爲惋惜道。
“哼!你兩說的
倒是好聽...”另外一個長老對兩人的話十分不屑。
倒是其中另一個比較穩重一點的長老站出來說話,“諸位長老的話還是要多多考慮一番再說出口纔是!”這個長老的話十分隱晦。
這長老話一出,衆長老便也紛紛不再言語。
可在場之人也多少懂得一些,恐怕是這些長老的話涉及了一些三大宗之間的秘密,既然是秘密當然不可隨便說出口來,所以也就造成了這樣的局面。
“二陣?柳師兄在破二陣了?”本來尷尬的場面被一個弟子的一聲吶喊聲震破了,而他口中的柳師兄自然就是息洛宗的那個領頭的冷酷男子了。
“柳師兄在多年的領悟中終於是成功了!”息洛宗的一個女弟子犯了花癡,激動地熱淚盈眶。
“不止如此呢!”一個平靜的北外宗長老也是凝視着那個天仙一般的女子身上,“癡兒也不甘落後,哈哈...”
果然在這個長老出口之後,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個叫做癡兒的女子,也是北外宗的領頭弟子,女子張開雙眼,露出與其面貌不同的狠戾臉色,強行開出同柳師兄一樣的第二陣,就是其旁邊的那個陣法開始紅了起來。
“洞天清靈清靈決一悟本是這空城之中最難之悟,如今此二人相互爭逐之間又相互進發,實乃截稻域之興,若是可將清靈決悟出便是得天獨厚之勢,踏入洞塵指日可待!”一中年女子十分歡喜,同周邊的長老們相互交流。
雖然此舉有失長老本身的形象,但截稻域多年以來可從未出現過同時有兩人冽���第二陣的事,長老們的激動也會死可以理解。
而本來站在一旁很是平靜的童子也是瞳孔一張,神色立變,“多年來未曾出現兩人同時衝二陣之象,如今方顯,甚好,甚好!”其語氣老邁沉重,根本不是他本身能發出的聲音。
衆人也是頗爲驚訝,紛紛躬身行禮,“秦長老!”
他們口中的秦長老正是空城之內掌管洞天清靈的長老,也是這位童子的師尊,這秦長老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現的,現在竟然借童子之口開口,實屬難得,所以衆人也是倍感興奮,特別是息洛宗和北外宗的人。
而隨着秦長老的開口,場中的氛圍也變了許多,洞天清靈本來就是講究掌控心靈,自行其道,方能悟之大道,而秦長老的一句話似乎加重了悟道者的壓力。
雷佑天和墨霧穗紛紛敗下陣來。
僅剩下除了破二陣外的其餘一人—天朽。
他仍然在堅持着,因爲他準備了太久了,而這一天正是他證明自己的時候了,“只差一點了!”天朽咬牙堅持着,那點紅快要衝破整個陣法的藍即將冽���二陣之時,天朽的面容泛起了一絲笑容。
而正是這一下的鬆懈,陣法之上的藍不甘心的掙扎突破了天朽最後的防線,天朽失敗了,他臉色泛白,苦澀的望着他消失的努力,這一次的嘗試後,也許日後他可以突破第一陣,可日後,誰知道又有多遠?
而此時場中只剩下餘下的二人,正是息洛宗和北外宗的領頭弟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