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爭吵理所當然的在這間會客室裡爆發了,伯爵痛斥着法師協會的貪婪和無恥,一副撕破臉的架勢,而反觀那三位法師倒是冷靜得多,用各種魔法阻止了伯爵輿圖施暴的行爲後,其中一位還很有風度的蹲在伯爵腦袋旁邊,說道:“冷靜下來了嗎?伯爵大人?”
“這個價錢我絕不接受!沒有人能接受這樣的訛詐!我要去法師協會控告你們!”伯爵中了禁錮魔法,身上雖然沒受傷,可也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能聲色俱厲的威脅道。
“您在說笑話嗎?伯爵大人?你要去法師協會控告法師協會定下來的價格?”那位法師換上一副譏諷的語氣,像是在看傻逼一樣看着伯爵。
伯爵這才稍微冷靜了下來,意識到自己真是被怒火衝昏了頭,於是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那我放棄合作!”
“您真的打算放棄嗎?”那位法師饒有興致的問道,“我們已經申請了那款牽引符文的相關專利,除了法師協會允許的機構之外,任何一個模仿和破解這個符文都是違背專利法案的行爲,會遭到最嚴厲和無情的制裁!”
“從現在開始,這款牽引法陣便是法師協會的專利了,而你們手中現在持有的這一部分,已經被判定爲違禁仿製品,禁止流通和使用,很快相應的通告就會下達。”另一位法師則把玩着手裡的引導法陣,說着一番恬不知恥的話。
“你們...你們...”伯爵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
站在伯爵身旁的那位法師,則低下身子,在伯爵耳邊輕聲說道:“請不要忘了,天空本來就是屬於法師的,你們不應該太貪,去吃那塊不屬於自己的蛋糕。”
說罷,三位法師便有說有笑的揚長而去,留下伯爵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地步瑟瑟發抖。
此時的白亦暫時還不知道已經有人盯上了屬於他的那塊蛋糕,還在很悠閒的逛着魔法材料店,採購着製作更多牽引法陣的材料。
至於學生那邊,則交給了錘頭鯊布偶,由他的老師魔法師親自傳授基礎法陣學,傳說中的魔導神皇親自授課,這可是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的超豪華待遇,換到以前的古羅瑟時代,羅瑟皇帝不但很少親自授課,而且至少得是不朽級的法師纔有資格參加,那羣小崽子們算是撿到大便宜了。
只不過除了彌雅和緹絲嘉爾等見識過錘頭鯊神威的學生之外,其他幾個動植物系的學生倒是對這頭毛茸茸的布偶不太信服的樣子?作爲自己來到這裡的第一堂課,似乎太不正經了吧?大狐狸甚至膽大妄爲的想去咬一口,下場自然是成爲第一名領教雞毛撣子威力的新生。
而等到白亦懷揣着裝得滿滿的儲物袋回家之後,發現學生們正在乖乖聽課,沒有一個人走神,也沒有一個人打瞌睡,全都專心致志的。
“咦?以前這老傢伙給我講課的時候枯燥乏味得不行,和催眠術似的,今天難道是痛改前非了?”白亦有些奇怪的站在改裝成教室的房間門口,旁聽了一會,發現魔法師的授課水平和以前並沒有什麼明顯提升,只不過因爲說不了話,只能用魔力構成文字來表達自己的觀點,而那些枯燥且深奧的文字在空中組成了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看着就滲人,催眠效果較以往更勝一籌。
畢竟他沒有備過課,被白亦抓來頂包的。
那這些學生們怎麼還聽得那麼認真呢?白亦奇怪的想着,走進了教室,先是宣佈下課,休息十分鐘,於是學生們紛紛露出一副鬆了口氣的表情,趴在課桌上休息着,貓頭鷹更是雙腳朝天的躺着,像是死了一般...
看來是聽得太認真,太費神了吧?白亦思索着,拿過錘頭鯊布偶,把自己的老師送回了虛空。
“怎麼樣?選擇我來代課是很明智的吧?我早就說過我在這方面的專業素養值得信賴,你看看學生們聽得多認真?比你那時候可聽話多了。”魔法師得意的炫耀道。
之前在決定由誰來上課的時候,魔法師,魂甲使,探險家,小法師,學者,學徒幾人紛紛主動請纓,白亦先是勸阻了魂甲使和探險家,他不想自己的學生以後變成小畜生訓練師或者盜墓賊;小法師自然也不行,他大概會教學生們如何一邊施展照明術一邊肉搏;最後剩下的三人之中,魔法師資歷最老,他也最信任自己的老師,況且這本身也是法陣學的課,自己老師可以說是世界上最懂法陣的人了,選擇他應該沒什麼問題。
“看不出來老師你還是挺厲害的。”白亦奉承道。
“那是當然的了,畢竟你就是我教出來的啊!哈哈哈哈!”
白亦沒有理會他,走到了小彌雅的身邊,看見她正在不停的揉着腦袋,於是有些奇怪的摸了摸她的頭,把錘頭鯊布偶遞了過去,“怎麼了?你的魚魚都不要了嗎?”
“不要了!不要了!”彌雅連忙露出一副受了驚嚇的表情,擺了擺手,像是在躲避什麼恐怖的事物那般躲避着自己最喜歡的布偶。
白亦有些尷尬的拿着布偶,對着虛空裡的魔法師問道:“你究竟對他們做了什麼呀?”
“沒做什麼啊,只是盡到了一位老師應盡的職責。”魔法師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結果後來白亦仔細問了問,才知道這場法陣課的內容基本上被自己的老師篡改成了魔法抗性課...每一位不認真聽講,或者打瞌睡的學生,都會遭到他無情的魔法攻擊,從電系冰繫到火系,花樣百出,而各種魔法的威力在這位魔導神皇的操控下被控制得極爲精緻,展現了其卓越的控制水準,既能讓學生們疼得嗷嗷叫,又不至於真的弄傷他們。
幾乎是白亦離開後不久,教室裡就響起了一連串鬼哭狼嚎的聲音,僥倖不用上魔法課的阿蒂和蕾迪茜雅更是在旁邊聽得瑟瑟發抖...
“你就是這麼上課的?!”白亦當即在虛空裡質問道。
“我講述的內容有什麼問題嗎?你在質疑自己的老師嗎?你雖然掌握了我的知識和技巧,但要論及對法陣的感悟和理解,你還是不夠的,不要這麼自大啊,我的學生。”
“我不是說這個,而是你爲什麼要體罰他們啊?”白亦有些抓狂的問道。
“這又什麼問題嗎?你自己不也體罰他們嗎?”魔法師有些奇怪的問道,“我已經很剋制了,要是換做當年,有人敢在我講話的時候心不在焉,那可不是這些2、3級的小魔法了。”
原來你當年演講的時候沒人敢打瞌睡是因爲這個嗎...白亦真的已經無語了,只能對着身心都備受煎熬的學生們說道:“抱歉,安裝在布偶裡面的自動授課程式似乎出了問題,我調整一下,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請大家相信我的專業素養!我絕對不是那種兇惡的老師...”
白亦又宣佈了今天的課結束,大家都休息之後,學生們才輕鬆了下來。
而到了晚上該睡覺的時候,以前被好幾個女孩輪流抱着入睡的錘頭鯊布偶今晚卻無人問津,包括它的主人小彌雅都不肯蹭蹭它了,這搞得白亦十分爲難,最後不得不請武者出馬,進入了錘頭鯊布偶。
於是錘頭鯊布偶便像一位母親那邊溫柔的蹭着彌雅的頭,又蹭了蹭她的小臉,兩人進行了一番母女式的溫存之後,小彌雅覺得十分舒服,感受到了某種溫柔的關懷,這才放下了心頭的戒心,相信自己的魚魚恢復原狀了,於是便摟着布偶睡覺去了。
“辛苦你了,幸好有你幫忙。”白亦對着回到虛空的武者說道。
“應該的。”武者淡淡的回答道,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真是個好女人啊...白亦不禁感慨道,自己的心頭似乎也因爲一些不知名的原因變得暖暖的。
然後到了第二天,呆在實驗室裡折騰了一整晚引導法陣的白亦,又感應到有人靠近了自家大宅,很快便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這是幹嘛?查水錶嗎?”白亦疑惑的放下手頭的活,走出實驗室,看見大狐狸已經主動去應門了,接着便聽見門外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哇!希望大師怎麼是條狗?!唉喲!別咬我啊!”
這哪來的狗賊這麼大膽?白亦琢磨着,走到門口一看,就看見狗賊之一的溫蒂尼正在向着大狐狸解釋着什麼,而大狐狸身下則壓着另一條狗賊——一位衣着華麗的貴族,很顯然剛纔就是他出言不遜,眼看着就要被利齒撕裂咽喉。
“別咬死了。”白亦冷冷的說了一句,這就準備掉頭離開。
“希望大師!對不起!我錯了!救我!救我啊!”
片刻後,滿臉愁雲的溫蒂尼和滿身狼狽同樣愁眉不展的貴族坐在了會客室裡,白亦打量了一番他們的表情之後,有些好笑的問道:“怎麼?這麼早跑來就是爲了罵我是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