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次的事件,就是一個漏洞呢?黑死樂園,又或者緊緊是這個事件,被某些我們無法揣測的存在所利用了?”
翔龍說道,他自己剛剛在幻覺中所看到的一切,讓他感覺到,那股意志不是虛幻的,而是真正的真實,是連聖使級都無法觸及的不可名狀的恐怖,作爲一名聖使級的超凡者,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我建議,如果可以,使用那個道具吧,這個事件的危險程度,遠遠超過我們的想象。”
翔龍一臉嚴肅的對紅鸞說道。
“這次事件纔剛剛開始,這種等級的事件有危險是很正常的事情。”
青鸞皺着眉頭說道,很顯然並不認同翔龍的話。
飛鳥小隊敢於進入這種難度的副本事件,自然是擁有底牌的,這個底牌花費了他們不少的代價,現在纔剛剛進入事件不久,立馬用掉實在是太浪費了一些。
“我們有經歷過這樣的事件麼?纔剛剛開始就數次遭遇生死危機?而且就連釋放能力都被壓制,不得不抱頭鼠竄?不是我說喪氣話,如果我們最終的任務目標是重新封印那個我在幻覺中看到的存在,我覺得我們恐怕連直視對方的能力都沒有,去找死麼?”
翔龍反問道。
“事情不要說得太絕對,這或許也是事件難度的一部分,雖然看似十分危險,但還是給出了生路和應對方法,比如,這片遺蹟就是最好的說明,或許我們能在這裡有所收穫,那些困難和恐怖很可能只是障礙的一部分,就像在面對登陸任務的時候,只要我們能夠找到關鍵,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金角輕聲開口說道,他的聲音似乎天然有一種親和力。
“翔龍,剛纔的事情可能讓你的精神狀態出現了一些問題,現在,你需要的是冷靜。”
沉默着的紅鸞此時也開口安慰翔龍,現在是遇到了一些危險,但還不到致命的時候,有着解決的方向和辦法,不至於動用他們幾乎消耗了所有積蓄換來的底牌。
“兄弟,抓緊時間休息,我們需要你。”
這個時候,天狗也走了過來,拍了拍翔龍的肩膀安慰道。
很顯然,剛纔的危險並不能讓衆人放棄繼續行動,因爲這需要付出相當的代價,而且這次的事件並非無解,在危機之中總隱藏着一線生機,爲了這線生機,衆人也不會如此輕易就放棄。
“你們······”
翔龍見狀微微怔了一下。
“你們這是在浪費時間。”
翔龍最終搖頭嘆氣道。
“現在還有機會不是麼?雖然有損失,但我們至少也摸清楚了一些方向,下一個節點吧,如果難度再度提升到我們難以應付的地步,我會考慮離開。”
走過翔龍身邊的時候,紅鸞壓低了聲音在翔龍耳邊說道。
“算了,我們是一個團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也不可能自己退縮。”
翔龍嘆了口氣,重新站起了身來。
“遇到了危險,一定要不能猶豫。”
他對紅鸞說道。
“我會的,我不會拿你們的性命開玩笑。”
紅鸞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
翔龍點了點頭,跟在紅鸞的身後沉默不語。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衆人沒有親身體會過,無法知道當初的翔龍究竟曾經面臨着什麼,因此也無法代入他的感受,他們更多的注意力實際上在這片未知的遺蹟之中。
目前看來,這片遺蹟似乎有着未知的力量在守護,沒有那種隱身的腐爛飛嬰進入到遺蹟的範疇之中,這裡似乎是森林中專門爲冒險者準備的一片“安全區”。
不過,這次事件的變數實在是太多了,稍微一個不注意就有可能出大事,安全區中會不會有危險誰也不知道,因此衆人也不敢放鬆警惕,在翔龍恢復了之後,重新回到了隊列狀態。
他們最先需要做的事情不是尋找線索,而是確定這座未知遺蹟是否真的完全安全。
他們沿着螺紋形態的路線將遺蹟的每一個區域都走了一遍,緩緩的朝着中心區域靠近,期間經過了一些殘垣斷壁和殘破雕像,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建築,沒有太多的異常,不過出於謹慎,衆人並沒有隨意觸碰。
一直到了那座殘破祭臺所在的位置,確定了周圍確實沒有其他危險之後,衆人才鬆了一口氣,開始仔細地打量起了眼前地遺蹟中心區域。
一座神廟狀的建築倒塌在一邊,巨大整體石塊做成的房頂傾斜向了一邊,似乎是因爲石柱斷裂而倒塌,屋頂深深的嵌入了泥土中,在祭壇東南角,是那個斷了腦袋、有着奇特凸起眼睛的雕像。
除此之外,祭壇平臺的周邊似乎曾經還存在着某些其他的事物,從那些用白玉石做成的斷裂基座就能夠看出,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將它們破壞了。
衆人仔細搜尋了一下,發現遺蹟之中除了建築殘骸和破碎的石頭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器物留存,似乎曾經存在的器物都已經被人取走了。
他們想到了那些水手,取走器物的應該就是他們,這時他們纔想起了一個細節,根據日記來看,那些水手最終應該是死在了那個洞穴之中,探索洞穴的時候,應該不可能帶着那些從遺蹟之中得到的器物纔對,那麼那些器物,現在在哪裡?
衆人沉默不語,這個事件之中似乎確實存在着很多他們還沒弄清楚的秘密。
衆人在進入那座倒塌了的類似古老神廟的建築查看的時候,倒是有了一些發現。
他們在牆壁上發現了一些壁畫,雖然有些壁畫雕刻似乎因爲年代久遠而從牆體上脫落了下來,但還是能夠一定程度上辨認出壁畫上的內容。
這似乎是一副有着連貫性的壁畫。
壁畫上畫的似乎是一個原始的部落,部落之中的人們在一個身穿衆多裝飾物的老祭司的帶領下,似乎正在舉辦着某種祭祀祈禱儀式。
在壁畫之中描繪了老祭司在祭壇上揮舞着手杖的情景,還有周圍部落的壯漢將某種古怪的生物斬殺,混雜進入大木桶之中,攪拌出了某種奇特的藥液,分發給了參與祭祀祈禱的部落人民,還有就是喝下了藥液的部落人民在老祭司的帶領下開始跳起了奇怪的舞蹈。
到了這裡,畫面就開始顯得扭曲了起來,畫面變得有些虛幻,給人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在恍惚的畫面中似乎有着一雙恐怖的雙眼,正在冷漠的窺視着部落所進行的儀式,而那名手持木杖的老祭司,此時正擡頭和那雙眼睛對視,在老祭司的身後似乎浮現了什麼東西,像是多種形象拼接起來的位置野獸,給人一種蠻荒和兇狠的感覺,隨着老祭司一起擡頭,與那雙眼睛不知道是仰望還是對抗的意思。
再往後的壁畫在另外一面牆上,不過那面牆壁因爲支柱斷裂,屋頂傾斜而倒塌,衆人想辦法扶起了部分牆壁的碎片,但發現牆壁上的壁畫因爲常年與地面接觸,幾乎已經被泥土完全腐蝕掉了。
“這些壁畫看上去·····刻畫的似乎是古代祭祀祈禱的內容?”
金角皺着眉頭說道,似乎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在壁畫的最後,似乎出現了某些東西,可惜後面的壁畫被毀掉了,這些壁畫上面刻畫的東西,就是發生在這個祭壇和神廟的事情嗎?這似乎和某種邪惡力量有關。”
紅鸞皺着眉頭說道,其他人也覺得有些不明所以,因爲另外一半的壁畫被毀滅了,很難復原當時的場景。
“閻羅兄,你有什麼發現嗎?”
紅鸞轉頭,就看見孟軒雙眼正盯着壁畫,眼睛一眨不眨,以爲他有了什麼發現,於是對着他問道。
實際上,孟軒確實從壁畫上有了一些發現,這個發現讓他的心神有些震動。
他覺得,這些壁畫上所刻畫的,很可能是當初遠古神話時代那個消逝了的秘界文明所舉行祈禱儀式的場景。
不,他幾乎可以確定,這就是那個未知文明舉行祭祀的場景。
最開始聚衆,然後利用各種含有神話血脈的生物和植物調配出奇特的藥水,然後讓族人飲用,進入恍惚奇妙的狀態之中,那扭曲朦朧的畫面象徵着很可能就是人類在恍惚之中連接進入了秘界的場景,而老祭司身後的那個似乎由多種野獸形象組合而成的身影,很可能就是那個文明的祭祀所掌握的“同盟”的力量。
至於那雙漂浮在虛幻場景最頂端呈現俯視狀態的冷漠雙眼,很有可能,代表着某種高高在上的至高存在。
爲什麼那段已經消失了的歷史的畫面會出現在這個詭域事件之中?!那段歷史不是應該早就被抹去了,沒有存在任何的痕跡嗎?
那雙眼睛又是什麼?那個年代的至高存在,難道是扭曲虛神?!
孟軒皺起了眉頭,想起了翔龍在幻覺之中的所見,似乎······和扭曲虛神的能力和形象是有很多契合的地方。
看來,這個副本確實有太多不合理也不對勁的地方了。
他本能的感受到了一定的威脅。
難道那些仍舊處於封印狀態的扭曲虛神已經開始了復甦,有部分甚至已經能夠透出部分力量,雖然無法影響到現實世界,但已經能夠影響到詭域世界了?
如果和扭曲虛神扯上關係,那麼這次副本的難度就要重新評估了。
孟軒此時此刻在心中沉吟,在想是不是要當機立斷,強行“下線”離開副本。
不過和紅鸞等人壓箱底的手段一樣,強行下線會浪費兩界穿梭的次數,下一次進入又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損失不可謂不大。
如果有可能,他還是想嘗試看看能否有解決的方法。
“看來這裡是沒有什麼線索的了,壁畫不完全,憑藉我們的臆想也推測不出什麼,地面上殘留的有用器物也很有可能被那些水手拿走了,現在也不知道被藏在哪裡,甚至很有可能是事件強行提升我們的任務難度,將那些可能蘊含重要信息的物件給回收了也說不定。”
紅鸞皺着眉頭說道。
“我覺得,有些地方他們可能還沒有來得及搜索,他們當時一心想要財寶,一心想要找到最後的‘藏寶洞’,很多遺蹟都只是簡單的搜刮。”
就在這時,金角又再次開口了。
“你指的是·····”
青鸞有些疑惑的說道。
“那座祭臺,在壁畫之中,那裡是主持祭祀的人所站的地方,應該有着特殊的意義,而且很多文明,似乎都有在祭臺之下埋藏東西的習慣,一方面有着象徵意義,一方面他們也認爲這會產生一些玄學影響。”
金角指着外面的那個還算完好的祭臺對大家說道。
“這東西看起來是所有建築中保存最完整的,或許真的有有用的線索存在。”
紅鸞點了點頭說道。
“開挖吧,看看祭臺下是不是真的有線索,如果沒有,我覺得神像的底部或者軀幹部位,應該也有可能存在着暗道,特別是那雙突出的雙眼。”
天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
有了方向,衆人也不耽擱,掏出了各自的工具,來到祭臺旁邊,開始挖掘了起來。
銀蠱做成的武器重量不大,但是堅固程度卻要比一般的合金強了很多倍,再加上他們的身體素質也都是正經的頂尖職業級,對抗那些超凡事物是差了一點,但搬磚做苦力挖坑還是一把好手。
衆人沿着祭臺的邊緣一直向下挖,挖了大概有三四米深,居然還沒有看到祭壇的底部,這個祭壇似乎是一整塊巨大的白玉石鑿成的,貫通一體。
“我們找錯方向了?”
青鸞皺眉道。
“應該沒有,快到底了,埋得越深,說明越重要。”
金雲旅三人沒有停止,繼續熟練的挖坑,速度是飛鳥小隊的數倍以上,紅鸞甚至懷疑這些傢伙能活過這麼多高難度事件恐怕就是因爲挖坑厲害。
終於,在金雲旅三人的賣力挖掘之下,又挖了十幾分鐘的時間,衆人終於有了新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