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

被打了

深吸一口氣,秀轉開門把手。

“我買了很多零食,你們要不要吃?”咧開嘴的秀看着那兩個人,表情別提多少誠懇了。

“過來,現在可以說了。”命令式的口氣,冷眼看着秀。草摩利津壓根不把秀的那點小伎倆放在眼裡。

“是嗎,那真可惜了,只有我一個人享用了啊。”把手裡的袋子放到一邊,徑自走到病牀前,最後在顧言身邊站定。伸出手拉了拉顧言的衣服,示意讓他把頭低下來,沒辦法,誰讓我妻秀的身高確實比顧言矮那麼一截呢。

感受到草摩利津的怒視,顧言沒有立刻就迎合秀的動作,只是有點不解的看着秀。

“別這麼緊張啊,你們不是想知道爲什麼嗎?我現在就個告訴他啊,等我說完了,再讓他告訴老大,呵呵。好了,你現在把頭低下來。”衝着草摩利津一笑,秀繼續扯着顧言的衣角。

面上笑的歡,可誰知道秀此時的心情呢,都可以用翻江倒海來形容了,不解釋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以秀的智商編個瞎話草摩利津肯定又不會相信。

“有什麼,是連我都不能聽的?”草摩利津的臉已經相當的難看了。

見顧言遲遲沒有動靜,而草摩利津又步步緊逼不肯讓步的樣子,秀一狠心抓着顧言的袖子使勁的往下帶,一隻手拉過顧言的脖子,在接觸到顧言的瞬間,秀愣了愣,但很快又收回神來。

“記得林冠嗎?據說他已經死了,淹死的對吧。”嘴脣貼着顧言的耳朵,明顯的感覺到顧言身體發顫,是激動還是什麼,秀已經沒那種心情去探討了。

鬆開顧言的脖子,秀靜靜的等着顧言的反映。

“你怎麼認識他,你跟他是什麼關係,不對,林冠根本沒來過日本,更不可能認識日本人,你說你到底是誰?”顧言激動的手指着秀,前幾個月,報紙網絡紛紛報道的西湖落水事件,那時候顧言在日本,通過網絡知道了這件事情,爲了求證,顧言親自跑了一趟中國,當時去的時候心裡唸叨着希望只是同名同姓,只是一個巧合,但是,事與願違。那人就是林冠,就是他認識的林冠,就是他深愛的林冠。

草摩利津靜看着顧言突然的爆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是哦,被你監視的這麼嚴密的林冠,怎麼可能接觸到別人呢,但是你別忘了,他可是失蹤了好幾年的,那段時間你知道他的去向?我想連他的死你也只是從報紙或者網絡上知道的吧?”壓制住自己身體裡複雜的情緒,秀儘量讓自己用平常的語調說着。

“顧言,我想我現在必須搞清楚你們口中的那個林冠是誰?”被晾在一旁的草摩利津不甘寂寞的冒出一句話,語氣相當的不好。

聽到草摩利津的話,顧言並不是最先反映過來的,到是秀低笑着看看顧言又看看草摩利津。

“那就由我爲老大解疑吧,林冠,性別,男,中國人,籍貫,大連,十七歲出來賣,就是俗稱的MB。21歲失蹤,31歲,也就是前幾個月掉進西湖淹死了。”秀剛說完,就看到一個拳頭朝自己打了過來,沒來得及躲避,拳頭狠狠的砸在他的臉上,慣性的倒向病牀上,壓到了草摩利津的腿。

“顧言!”見秀被顧言打了一拳,草摩利津出聲喝制住顧言想要繼續的暴力行徑。

被打到在牀上的秀緩緩撐起身體,伸手一碰到自己的臉就疼的皺起了眉頭。

“真狠,老大,這一拳的醫藥費可以報銷吧,要不讓我打回來也成,呵呵。”秀說的時候相當的輕鬆,讓人感覺不出他是開玩笑的還是認真的。

“我妻秀!!顧言,你給我說是怎麼回事。”制止秀繼續往下說的態勢,草摩利津轉過頭看向顧言。

“我沒什麼好說的,不過我要你記住,不允許你這麼說林冠,聽到了嗎,不許!!”指着林冠,顧言惡狠狠的拋下一句話。

“不許怎麼說他?MB?出來賣的?事實啊,有什麼好遮掩的,跟我現在一樣。”說完這句話,秀敏捷的閃到牀的另一邊,微笑的看着正處於火山爆發狀況下的顧言。

眼看着顧言馬上就要衝過來狠揍秀一頓了,草摩利津再一次的吼住顧言。

“顧言,你越來越放肆了!”

“老大,我可全解釋清楚了啊,我認識林冠自然認識顧言,只不過顧言不認識我,呵呵,好了,我吃我的零食去了,你們繼續哈。”傾身對着草摩利津說着,眼角看到顧言那個幾乎要把他生吞活剝的表情。

“你等一下,你叫什麼名字,我不管你跟林冠是什麼關係,我現在只要你跟他道歉。”雙拳緊纂的顧言,眼睛一刻不離的死盯着秀。

“道歉?給林冠?那又有誰給我道歉啊,你嗎?顧言……”笑着問顧言。

“顧言你先回去,這裡已經沒有你的事了。”不得不下逐客令的草摩利津冷靜的看着顧言,後者不甘心的看着秀,但是迫於草摩利津不得不妥協。

“是,那我先走了。”轉過頭時,顧言忍不住又看了眼秀。秀毫不吝嗇的回以微笑,燦爛無比。

“慢走啊,小心腳下別摔跤了,呵呵。”

“好了,現在人不在了,你可以說了?”從一開始草摩利津就感覺事情並沒有秀說的那麼簡單,所以他試着把顧言攆走。

扒拉着自己從超市買回來的零食,背對着草摩利津。

“我都說了啊,還說什麼?跟林冠認識是前幾年的事情,網上認識的,你不知道我會中文吧,要不要我教你?”因爲不清楚我妻秀有沒有出過國,所以秀只能說是在網上認識的,這樣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

“你覺得我能夠相信你的話嗎?”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單單是秀說到林冠淹死時的表情,如此的輕鬆,有很多地方都感覺不對。

“那確實是事實啊,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哎~~~~~~這什麼世道啊,說真話都沒有人相信,老大,你真的不要吃嗎?我覺得不錯。”突然從袋子裡扒拉出一包果凍,轉過頭衝草摩利津揮了揮。

草摩利津沒有回答,只是漠然的看着秀,似乎想從秀的表情中看出什麼。

“啊啊啊,不要吃就算了,我自己一個人享受也不錯,想吃了說一聲哦,我這裡還有挺多的。”邊說邊打開包裝袋,從裡面拿出一個果凍。

“你確定你這樣還能正常吃東西?”草摩利津沒頭沒腦的一句提醒。

“啊?什麼?”不是很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問話的同時把果凍放進了自己的嘴巴里。

“痛……”話說秀因爲顧言那一拳,傷到臉,說話的時候還好,真要吃東西了,上下牙牀一咀嚼。那叫一個疼啊。

伸過手捂着自己的臉,果凍還沒全咬進去就讓秀給吐出來了。

“把吐掉的東西自己撿起來。”已經是第二次了,怎麼總是把東西給吐出來,草摩利津冷然的說道。

“知道拉,總讓我先去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口吧。”很想垂一下自己這個破腦子,怎麼把自己的傷都給忘了。

給了秀一個眼神,草摩利津伸過一隻手從牀邊拿過筆記本電腦,然後便開始自己埋頭工作了。

“那我先到醫生那裡看一下,馬上就回來。”知道草摩利津默許了,但是秀還是不放心的又說了一遍。

見草摩利津確實沒有阻止的意思,秀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關上門,剛鬆了一口氣,又突然意識到,那個黑衣人還在,立馬整個人又繃了起來。

“馬上回來,去找醫生看一下。”自顧自的對着黑衣人說着,可是貌似人家根本沒有問他什麼問題啊,他回答個什麼勁啊。

走到轉角處,秀一個閃身,靠在牆壁上,終於能舒一口起了。其實傷到是沒什麼,用不找看什麼醫生,還沒嚴重到那個程度。

“呵,下手還是那麼重,還以爲他變了呢,敢情就變了張皮。”找了個就近的位子坐了下來,並不急着去處理自己臉上的傷。

需要讓自己平靜一下,剛纔太沖動。

坐了沒一分鐘,秀的耳邊就聽到哭天搶地的聲音,下意識的轉着頭尋找的哭聲的來源,明明是住院區來着,而且附近幾間都是高級病房,難道是睡翹了?

纔想着呢,從另一邊就跑過幾個醫生和護士,急匆匆的跑進秀斜對面的一個病房。

從病房裡出來幾個人,都是被人相互攙扶着。看來非常傷心的樣子。

這樣的情況多數的結果是讓人傷心的,秀閉了閉眼,從位子上站了起來,穿過那幾個傷心欲絕的人。

不想聽到那麼悲慘的哭聲,排斥那樣的哭聲。

走進電梯,秀連續按了幾下樓層鍵。

電梯門緩緩關了起來,透過越來越小的縫隙看着那幾個人中已經有人癱軟在地,看到有人已經支持不住昏了過去,聽到哭聲叫聲再度響起。

電梯門關了,緩緩下降,阻隔了剛纔的一切,秀背靠着電梯,看着依次下降的數字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