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是……張凡?”自張凡與鄧千元兩人意氣風發地帶領着那批精英子弟從張家大院出來之時,便被一位身在不遠處的眼尖之人看見了,此人大吼一聲,頓時吸引了周圍的目光,皆是看向張凡等人。
金月城本就是一座流通城市,無論是每日經過此地的,又或是長居城內的修煉之人都有不少。因此對於城內三大家族的事情都有着不少人關注,此時張凡一亮相,便成了那些人的焦點,議論之聲此起披伏起來。
“那不是張家兩年前失蹤了的張凡麼?我記得當時還正在舉行上一屆的家族會選,這張凡還是一匹不小的黑馬,硬是憑藉着先天9品的修爲殺到了最後的臺決賽,可惜最後時刻張家的家主竟然說張凡失蹤了,現在想來,這其中也存在着不小的謊言,定然是當時的張凡怯戰了,因此才找了這樣一個藉口!”一位尖嘴猴腮之人,見到此時的張凡,雙目中露出鄙夷之色,一副不屑的神情說道。
另外一人聽其話語後,閉目伸出一指,搖了搖否認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早在昨日之時,我就聽到一些謠傳,說張家的張凡再度迴歸了,當時還以爲是一些無聊人士放出來的假消息,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以我的猜想,兩年前的張凡並不是有意失蹤,而是發生了什麼意外,而且在這個過程中,還讓他獲得了天大的際遇?肯定是這樣的……不知你們感覺到了麼?單單從他體內傳出來的那種氣勢,就會讓人心裡生出一股恐慌感,雖然張凡此刻沒有顯露修爲,但是那種冥冥之中的威壓,卻是隱隱約約地存在這,這種修爲上的威壓,可不是一般的修者能夠達到的,若不是獲得了大機遇,以當初只有先天9品修爲的張凡來說,現在很難做到這一點!”這人身着一身白袍,貌容俊俏,此時侃侃而談,倒也讓他猜中了七八分。
“照你這麼說,倒是也有這種可能,可是,他現在這是要去哪裡?爲何帶上這麼多人,而且你看那些人,他們各個皆是眼露精光,修爲不俗……而且身上和臉上還留有那麼多處乾涸的血痕,明顯是在不久前經歷過一場慘烈的戰鬥!”
先前那尖嘴猴腮之人,聽了身着白袍之人的話語後,再度提出疑問,只是看向張凡的目光中,原先的那抹不屑少了許多,或許他也認同了白袍之人剛纔的話語,因此不再表露出那種鄙夷的神情。
那白袍之人聽到這聲疑問,頓時臉上一陣錯愕,顯然也是被問住了,沉吟片刻後,嘴脣微張,似是想要訴說什麼,但又不知從何說起,一時之間,不由地有些尷尬,這讓他臉上有了一絲不自在。好在此時旁邊一人的話語聲傳了過來,幫他解了圍,才讓他避免繼續尷尬下去。只聽那人輕笑一聲說道:“呵……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難道你們沒有聽說昨日雲家千金別劫的事情麼?城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
們居然沒有聽說?根據我的瞭解,那些劫持了雲家千金的人正是那些兩年前襲擊各大家族的神秘人,聽說他們來自一個神秘的宗派,叫做邪宗。而且聽別的人說,今日清晨,天還微亮的時候,有人親眼目擊張家的三長老帶領着一大批人從城外回來,此時張凡帶領的這些人,無疑就是三長老帶回來的那批。另外,再給你們說一個重大消息……”那解圍之人說到這裡,聲音不由一頓,故意拖長,得意地看了看身旁圍觀的人,吊足了周圍那些聆聽之人的胃口。
待到實在有些忍不住的人出言催促之時,那名先前解圍之人才一一道出:“你們知道嗎?我們金月城的城主,也就是齊家的家主齊向,在昨日傍晚時分突然離奇失蹤,而且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齊家的大公子齊軒,現在齊家已經整個亂套了,另外,根據齊家內部消息,當時城主齊向所在的房間內部受損嚴重,明顯有過打鬥的痕跡。不僅如此,就在我來到此地之前,還聽到一些傳言說,咱們的城主與那邪宗其實是一夥的,他的目的就是想要藉着邪宗之手,滅了金月城中的另外兩大家主,一家獨大。你們仔細看,張凡身後帶領的那羣人,不全是張家的,分明還有着雲家之人在內,看今日的情形,這雲張兩家怕是要向齊家宣戰了!”
“這怎麼可能?咱們城主在平日裡也爲人謙和,不像是這種人啊?”解圍之人的消息一出,周圍的人頓時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那羣人當中確實還有云家之人在內,不過就算如此,他的消息卻還是引來了周圍人的反駁之聲。
大部分人都面帶不可思議之色,不願相信這個事實。當然,也有一部分人選擇了相信,紛紛出言說道:“這有什麼不可能,知人知面不知心,說不定平日裡的那些光輝形象都是他僞裝出來的呢?”
“小聲點,要是這話被城衛軍聽到了,那你就有得愁了……不過照你這麼說,那城主的野心也確實太大了些,難怪雲張兩家會作出如此行爲,顯然是在爲了兩年前的事情報仇啊!”
“怕什麼,若是他要治我的罪,我不會加入到雲家或者張家去麼?而且我一個人無親無戚,實在不行,大不了到時一走了之便是,難不成他還不遠千里地來追殺我?而且……”
“……”
周圍的這些議論之聲盡數傳入了張凡的耳中,他表面神色不動絲毫,內心卻在冷笑:“這時候拉攏民心,倒也方便了日後的管理,至於齊向麼?他已經回不來了……”
俗話說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只要有了這個名,那起碼不會引起其他家族或者城內百姓的反感和叛逆之心,就算不用想張凡也知道,那些傳言定是三長老派出去的“有心人”說出來的,目的就是爲了一個名,一個剿滅齊家的名。
張凡目光一瞥,看向那放出豪
言壯語之處,說出此話的,正是之前那位身着白袍之人。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心中不禁暗道:“這人看上去三十出頭的樣子,修爲與鄧千元一樣,人階圓滿,雖然不高,而且比起鄧千元來,資質更是不知差了幾何,但是倒也有些能力,居然能將我的事情猜得八九不離十……甚至還通過細微的觀察,來印證自己的猜想,倒是可以把他納入張家培養一番!”心中篤定之後,張凡便快步向着那人走去。一旁的鄧千元看着那白袍之人,眼中同樣閃過一道異彩,因爲他同樣瞭解張凡的事情,這事只有寥寥幾人清楚,沒想到卻被這麼一個陌生人猜了出來。不過他此時也沒有去問張凡原因,一切等到齊家的事情結束了再說。
“看,那張凡好像是衝着我們這邊來了……”正在放着狠話的白袍男子聽到這聲提醒後,不由一愣,倒也沒有慌張,而是靜靜等待,看着迎面走來的張凡暗中觀察着“應該是衝着我來的,但是沒有感到殺氣,而且那張凡此時面帶笑容,想必不是什麼壞事……”
果然,正如同那白袍之人所想的那般,張凡臨近他後,抱拳一笑說道:“在下張凡,不知兄臺大名?”周圍之人見此情形,皆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紛紛在心裡猜測張凡的來意。
“呵呵……在下散修卜業,兄臺二字可不敢當,若是以修爲而論的話,按理說,我應該叫你一聲前輩!”白袍之人此時心裡正在疑惑,不知張凡找他所謂何事,但見此時張凡問起,倒也沒有如何傲慢,而是謙卑說道。在修者之間,大多是按照修爲來論輩分的,畢竟是強者爲尊。
“卜業?”張凡聽了那人的話語,倒也沒有在意,而是細細咀嚼了這個名字,記在了心裡,接着說道:“若是卜兄願意,你我就以平輩論交好了。剛纔聽聞卜兄自稱是一名散修?不知可願入我張家?”張凡的話語中帶着誠懇,並沒有持強凌弱的意思。
“唔?真的?”卜業聽後臉色浮現出欣喜之色,他早就厭倦了這種居無定所的生活,危險不說,而且修爲也是難以提高,此時有機會能夠改變他的這種現狀,他自然樂於接受。
“恩,若是你願意,那就自行去張家申請,你把我的令牌拿去,自然有人會爲你安排!”張凡笑着遞出一枚小巧令牌,那是他在張家的身份象徵,以他的身份,沒有人會阻攔。
“好!”卜業並沒有立即伸手去接,而是暗自思索一陣,考慮了一番利弊,片刻之後,他才從張凡手中接過令牌,點頭說道。卜業說罷之後,便在周圍之人的羨慕中,拿着令牌向張家走去。剛纔那一幕被張凡看在眼裡,不僅沒有惱怒,反而眼中掠過一抹讚賞。
他要的就是這種有自我獨立意識的人,而不是那種所謂聽話的麻木的狗,因爲只有具備卜業這種意識的人,才能勝任他的計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