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思思背上的血,他害怕那個女人會將思思也一起拉下水,所以纔會第一時間將言書拉起來。
但是沒想到……他救了言書,卻讓思思掉進了水裡。
一想到這裡,蕭世寧只覺得心都滯了一下。如果當時,他拉的不是言書的話,思思就不會掉下水了……
可是,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拉了思思的話……不是她的話……
蕭世寧的眼底陡然升起一絲嗜血的陰沉。
這些想打思思主意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御書房。
蕭靳看着參上來的奏章,將手中的直接憤怒的扔在了地上。
李茂連忙弓着身子將奏摺撿了起來,又呈到了皇帝面前。
“皇上……”
蕭靳沉聲道:“這個老三,竟然這麼沉不住氣嗎?哼!”
李茂低聲道:“皇上說的是……今日早朝,九王爺說起陪九王妃回相府時,正好撞見了三王爺一事?”
今天的早朝,一向在朝堂上插科打諢,偶爾還睡覺的九王爺,今天突然跟羣臣們閒話起了家常,而在三王爺蕭清逸出來參奏的時候,蕭世寧卻突然站了出來。
“三哥今日看起來精神甚好,看來昨日在相府得了丞相好一頓招待。可惜昨天本王和思思有事,先回府了,否則一定留下來一起吃一頓飯。”
蕭世寧這話說的,雖然不怎麼着調,但這一句話,卻將三王爺和丞相兩人都陷入了一種十分尷尬的局面。
朝臣、親王,暗中私結黨派,那都是隱秘的不能再隱秘的事兒。就算他們之間走動走動,都十分忌諱。一旦被人抓住把柄,那可是要掉官帽掉腦袋的大事。
九王爺作爲相府的女婿,偶爾回去一下,倒也是正常。可一個三王爺沒事兒往相府跑,那可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左復頓時心中一凜,但面上依舊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看向蕭世寧的眼裡不由多了一分異色。
蕭清逸也是陡然渾身一涼,尤其是看到皇帝看自己的眼神時,恨不得拿一根棍子當場把蕭世寧跟打死。
他吃了個鬼的飯!丞相直接都派人攆他走了,還招待個屁!可真會睜着眼睛說瞎話!
於是,好好的一個早朝,被蕭世寧這一攪和,引得各方黨派勢力紛紛心中生疑,暗自猜測。本來就混的渾水,一時被攪的更亂了。
蕭靳冷眼盯着那些奏章,“令,三王蕭清逸,禁足府中三日,反省靜思。減削城池兩座,交由九王管轄。”
李茂不禁吞了口口水,立刻道:“謹遵聖令。”
而這兩日,除了九王爺在朝堂上的“貌似”不經意的一語,讓百官諱莫如深。平陽城中還發生了一件事,讓堂堂李大將軍李恩光,也將九王爺列爲了頭號“惡瘤”。
據說,將軍府被九王爺打劫了!
究竟是怎麼個打劫法,大家並不清楚,但是大家只知道,九王爺上了一趟將軍府作客,把將軍府裡的那些珍惜的藥材都收颳走了!當九王爺抱着大包的藥材大搖大擺的走出將軍府的時候,氣的李大將軍在府內直跺腳,指着九王爺的背影一頓好罵!話語之粗鄙實在可堪當糙話之楷模。
而且還有小道消息說,李大將軍順帶着也把丞相給罵了。
衆百官不禁感慨,可憐丞相大人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啊!
皇宮。
“啪!”
一陣巴掌聲陡然在柳妃的寢宮內響起。
蕭清逸臉色一陣火辣辣的疼,有些不服氣,“母妃!”
柳妃一雙媚眼狠厲的眯了起來,“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跟九王府的人來往!你怎麼就是不聽!”
蕭清逸眸光暗斂,解釋道:“兒子是想將左思思收爲己用,這樣左復自然也能爲我們所用。”
柳妃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蕭清逸,“可你難道忘了,你那不成材的九弟,現在也開始上朝了,你以爲,憑他睚眥必報的性子,你暗中跟他的妃子來往,他會放過你?”
蕭清逸確實沒想到蕭世寧會給他來這一手,這也是他所始料未及的。
“你可知道朝中多少人在觀望,多少人在等着看我們的笑話。尤其是皇后和你那個大哥。”柳妃恨恨的說道:“如今你失勢,不少人在這個時候恐怕都會倒戈向你大哥和老六。”
蕭清逸現在也是悔不當初,可是他……他實在是不甘心……當初被他視如敝履的人,現在卻成爲了別人的掌中寶……
“聽着,以後不要再跟九王府的人來往,尤其是你那九弟。能除了就除了,留着他始終是個禍害。”柳妃低聲道。
蕭清逸眼中一冷,“兒子知道。”
“還有,近來可以和安平王多走動走動,安平王的女兒謝祈畫……也應該到了嫁娶的年紀了。”柳妃柔媚的臉上緩緩的浮現出一絲笑意。
蕭清逸有些不悅,“可這安平郡主身爲一名女子,當衆向九弟求婚……”這件事,蕭清逸始終有些嫌棄的,尤其她當時比試的對象,還是左思思。
柳妃冷睨了一眼蕭清逸,“所以現在是你拉攏安平王的最佳時機。這安平郡主,本宮也有所耳聞,才情過人,模樣也是生的極好。可不比那左思思差。”
蕭清逸沉了沉眸,想到那謝祈畫那張嬌媚可人的小臉,脣角勾了勾,“兒臣知道了。”
辰月走進書房時,正好看見江逐從書房中離去,倆人見面微微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便踏進了書房。
雖然江逐也是蕭世寧的手下,但是江逐卻常常不在府中,一直在辦王爺所交代的其他事。所以倆人之間的交集也甚少,再加上倆人都是言語甚少,不苟言笑之人,見面也從來只是點點頭,當做招呼。
“王爺。”辰月進書房後恭聲道。
蕭世寧將手裡的一本摺子放了下來,眸光沉冷清幽,“交辦你的事辦好了嗎?”
辰月垂首,“是。”
蕭世寧眸光冷凝,嘴角彎起一絲邪肆血腥的弧度,淡淡的“嗯”了一聲。那從眼裡滲出來的詭譎和陰邪讓辰月渾身都不禁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