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嗎?”蕭世寧聲音低沉,滿眼都是溫柔。
楚懷風搖了搖頭,她剛剛纔吃過,怎麼會餓。
見此,蕭世寧不不問了,牽着她就往裡走。
半夏走過來,“九爺,需要叫一點什麼膳食嗎?”
蕭世寧擺了擺手,“不用了。”
既然思思不餓,他也不用吃了。
楚懷風這纔想起來,停下腳步,看着蕭世寧,“你還沒吃飯?”
蕭世寧眼睛盯着她,眨了一下,老實回答,“沒有。”
楚懷風顰了顰眉,她是早上出門的,以蕭世寧的性格,該不會等了她一整天吧?
“你等了我一整天?”她忍不住問。
蕭世寧愣了一下,然後點頭,“嗯。”
對他來說,並沒有把這些事放在心上,就好像吃飯喝水一樣。
這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
楚懷風算是知道了,那蕭世寧估計一整天都沒有吃飯。
她走進大廳的時候,突然說道:“方纔還不覺得,現在才發覺,肚子有些餓了。”
蕭世寧聞言,立刻將楚懷風牽了進去,“桌子上還有些蜜餞糕點,你先墊着。”
然後立刻吩咐半夏,“半夏,去準備些膳食來。”
半夏立刻道:“是。”
說完,半夏立刻下去了。
楚懷風面色微微僵了一下,難道自己不說吃飯,蕭世寧就不打算吃了麼?
不顧以她對蕭世寧的瞭解。
好像的確是會這樣。
這個人……
真是拿他沒辦法。
她無奈的笑了一下,坐了下來。看到桌子上放的蜜餞,伸手拿了一個消食的開始吃了起來。
蕭世寧也在她的面前坐了下來,看到她吃蜜餞的小嘴兒一動一動的,脣角也不禁泛起了一道弧度。
忽然,他俊臉一皺,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楚懷風立刻察覺到了,“你怎麼了?”
她站起身,準備到他身邊查看一下。
可誰知剛走到蕭世寧身邊,腰間就被他一摟整個身子都旋身坐到了他的腿上。
身子還要再動的時候,已經被他緊緊的被抱住了。
“落到我的手裡還想跑,思思也未免把我想的弱了。”蕭世寧揶揄的笑道,語氣滿含着一股曖昧。
楚懷風這才知道,自己是被蕭世寧騙了。
這傢伙分明就是故意等着自己上鉤的。
“你別忘了,我肚子裡可還有一個。”她沒好氣的說道。
蕭世寧雙手環着楚懷風的胸,爪子被拍了兩下,才環上了她的腰。
“不管是你,還是小的,我都不會讓你們有事。”他緊緊的抱着她,就好像把那孩子也一起納入了自己的懷抱。
他現在不知該不該將池先生所說的那件事,告訴思思。
可如果告訴她了,又擔心思思會胡思亂想。
罷了,不管那孩子究竟是什麼,都是他們二人的骨肉。
都是思思肚子裡的一塊肉,他會拼盡全力保護他們母子二人的安全。
這件事,便晚些時候再說吧。
“我聽說,藍少爺,已經醒了。”蕭世寧忽然開口。
楚懷風笑,不用回頭,也能猜到身後那人的表情,“只是聽說嗎?”
蕭世寧抿着嘴,抱着楚懷風的手更緊了一些,然後悶悶的說了句,“你已經好多天沒有回來了。”
自從進入冰室之後,楚懷風就一直在冰室裡我照看藍昱瑾,並且一直在爲藍昱瑾渡入真氣。在冰室裡的時間便過的很快。
可實際上對於外面來說,已經足足有幾日的時間。
雖然並不如蕭世寧所表現出來的那麼那麼久……
但也是有幾日的功夫的。
蕭世寧一委屈,楚懷風便容易心軟。
這個習慣,還真是沒法兒改。
每當這個時候,蕭世寧就跟只小狗似的,讓楚懷風哭笑不得。
又沒有辦法硬起心腸來。
不管他身居高位,擁有再多的名利權勢,還是已經殺伐果決,從紈絝子弟成長爲真正能擔大任的人。
在她的面前,他始終都是那個她初見相識的少年。
即便中間發生過許許多多的事。
於她而言,他,還是他。
這就足夠了。
“你知道,只有他徹底醒過來。我們的罪孽,才能夠減輕一些。”楚懷風輕聲嘆了一句,“且,他是我的朋友,本該如此。也是我應當還給他的恩情。”
“我知道。”蕭世寧低聲道了三個字。
他知道,思思費盡心力的尋找藥引,又是照顧藍昱瑾。
除了作爲朋友,和回報救命之恩外。還有代替他的贖罪。
即便他當日並非故意而爲,可將藍昱瑾傷成這樣的人,依舊是他。
楚懷風見氣氛變得有些沉重,乾脆換了個話題。
“怎麼?你今天不問問我去出去做什麼了?”楚懷風笑着打趣。
卻讓身後的人將她摟得更緊,身子幾乎都貼在了他的身前。
蕭世寧臉色變換了一下。
“去做什麼了?”蕭世寧順着就問。
給了的梯子不上白不上。
楚懷風還以爲蕭世寧傲氣的不問,沒想到竟然順着問了。
她又是氣又是好笑。
“你不知道嗎?和藍家三少爺,出去散步了。”
蕭世寧眼神斂了一下,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楚懷風察覺到了他那鬱鬱不樂的情緒,不禁笑了起來。
“這幾日我們在藍家稍作歇息,等過幾日,便啓程,去一趟我孃親的本家程家,可好?”
蕭世寧當然說好。
“就這麼說定了。”他立刻接道。
從蕭世寧的語氣就能察覺出他巴不得快點離開藍家。
至於原因,也不消多說了。
這時候,腳步聲漸漸的接近。
楚懷風也從他的身上站了起來。
半夏帶着藍家的下人們將膳食都端了上來,食物的菜式也基本都是楚懷風和蕭世寧慣喜歡的。
半夏很清楚倆人的飲食習慣,倒也安排的妥當。
“藍家的廚子遠不如我們家的,思思便將就一下吧。等我們回家之後,再讓呂蓮生好好給你做一頓好吃的。”蕭世寧看着桌上的菜,言語中滿是對藍家的挑剔。
楚懷風雖說的確是極喜歡那位天下第一廚的廚藝,但也沒有到挑嘴的地步。
只是道了句:“好。”
蕭世寧眉梢輕挑了一下,纔開始開動了起來。
落日晚霞,很快就被傍晚的夜色所掩蓋了。
和從前一樣,一個忙着吃,一個忙着寵。
原本就不太餓的人,即便是被喂撐着了,還是繼續吃了下去。
這一頓飯,算是重聚以後,二人第一次,在一起不被打擾安靜的用餐。
昨日的陰霾都已經散去。也許正是因爲那些陰霾,所以纔會更會珍惜。
更沒有什麼,比和好如初,還要珍貴的了……